第13章 没钱

达到了预期目标，石来燕是十二万分欢喜的。

感激之余，她对寻找灵气之地的事更上心了几分。

“按照由近及远的顺序一个一个搜索……”

石来燕指着地图给秦岘讲自己的计划。

地图上围绕着江城被她里三层外三层画得像蜘蛛网一样，密密麻麻地铺满了结点。

那是各个贴吧、论坛里面悬赏得来的消息。

石来燕把有价值的地方用红色记号笔标注了。

“虽然未必有用，可总比像没头的苍蝇一样乱走好得多！”

秦岘对她的办事态度和效率很满意。

“这周末就去那个什么乌头山吧，距离也不算远，看那留言说得好像有那么点意思……”

秦岘适应得还挺快，也开始学着用这些现代的词汇，刚来的时候还总是嫌弃这个嫌弃那个的。

石来燕正要打趣他两句，突然才反应过来他刚才说了什么。

“啥？周末就去？”

“是啊，”秦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报酬我已经付了，你现在身体也改善了许多，难道不该兑现你的承诺吗？”

“况且，芥子空间的灵气已经开始流失，我必须尽快找到灵气之地。”

本来，秦岘不想让石来燕知道芥子空间灵气流失的事，可他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没必要顾虑那么多。

即便石来燕知道他的软肋，他也有千万种方法叫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一直以来，秦岘最大的心愿就是寻找灵气之地。

就是为了这个目标，他才步步退让，涉及到这件事那是没有商量的，语气也格外得斩钉截铁。

石来燕心里一个“咯噔”，“可你之前没说啊！”

“现在不是正在说嘛！”

秦岘有些不耐烦，感觉自己像是在对牛弹琴。

“可，可是……”

石来燕心虚得不行，想解释又有些不敢。

“可是什么？难道还定个黄道吉日吗？我都不讲究，你倒是开始迷信了？”

秦岘像是变了个人似得喋喋不休，“地球的疆域这么大，就算是加快速度，一时半会也搜寻不完……”

他的神识可以覆盖25公里，与地球的面积相比，粗略算算二者也有20万倍的差距。

就算石来燕每周跑两三个地方，至少也要好几十年才能搜索完毕。

石来燕当然知道他说得有道理。

当时这个结果算出来的时候，他们两人都被吓了一跳。

这个数字实在太惊人了！

秦岘虽然没有寿元的限制，可他急等着吸收灵气恢复修为，再者芥子空间能不能维持那么久都不一定。

石来燕就更不用说了。

她现在不到三十，排除掉各种意外活个九十来岁已经很了不起，余生也就短短几十年而已。

“去乌头山那边有动车吧？”

坐过动车感觉良好的秦岘很担心周末的进度。

“有。”

石来燕弱弱地回了一句。

乌头山的行政区划属于平城，从江城去平城也是差不多两个多小时。

“那就好，以后优先选择有动车的路线。”

秦岘大能乾纲独断，石来燕想反驳，动了动嘴却无法说出口。

难道她剩下的几十年都耗在寻找什么灵气之地上吗？

那秦岘答应给她的条件还有个毛用？

即便现在秦岘已经帮她调理身体了，可远远还没达到无病无忧的程度，再说还有她的家人朋友。

万一秦岘哪天要是不高兴直接动用杀手锏，那就更糟糕了！

基于种种原因，两人终于达成了一致意见：动车出行，万无一失。

“很好。”

石来燕难得没有跟他对着干，秦岘心情大好。

“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定能早日找到灵气之地。”

他这个样子，石来燕更发愁了。

直到临出发的前一天晚上，她还在纠结。

她很担心。

秦岘虽然本质上来说不是个嗜杀的人，可万一发怒失去了理智，到时候会怎么对她还真说不准。

石来燕心事重重，像是个游魂一样在超市里乱晃。

“你到底要买什么？”

秦岘实在看不下去了，与其在这浪费时间还不如早点回去睡觉明天早点出发。

石来燕扯出个笑容：“稍等一下，就买点水果。”

她拿了个袋子，然后径直走到促销区开始挑选。

“为什么不拿那边的？”

秦岘神识强大，超市里的东西一扫便知，另一边货架上的水果不管是外形还是品质都比这边的强。

石来燕有气无力地答道：“因为我没钱。”

秦岘指的是现在流行的有机水果，她哪有闲钱买那个。

“这些杂质这么多，你吃了还要多泡药浴排毒，你确定要买？”

石来燕的抠门秦岘是见识过的。

如何花钱是个人的自由，他本不想多管。

但是石来燕是他医治的第一个凡人，万分不愿意她半途而废。

想到那种如跗骨之蛆一般的痛苦，石来燕正往袋子里伸的手一滞，然后默默地把那个苹果又放回了原位。

回到家，石来燕坐在沙发上闷闷不乐。

虽然少花了一笔钱，可她一点欢喜也没有。

心底忧虑的事就像悬在头顶上的一把利剑，让她一直胆战心惊。

足足想了近十几分钟，石来燕终于下定了决心。

“秦前辈，明天我们不去了！”

“为何？你要加班？”

工作性质特殊，石来燕加班是家常便饭。

“不是。”石来燕有气无力地答了一声，声音小的像猫叫。

既然不是加班，那还有什么理由不去？

难道这个女人要反悔？

“到底为何？”

秦岘的声音冷得像冰渣，冻得石来燕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一直盘桓在舌尖的理由脱口而出：“我，我没钱了。”

“我现在的工资除去房贷，再减去房租以及日常的必须开销，就只剩下不到一千块，而我买房还欠着一万多的外债，上个月还办了健身卡，信用卡还欠着……”

“上次我们去汉南市，来回车费加上杂七杂八的费用需要两百多，这还是比较近的地方，如果按照你的要求，以后出行都按照动车的速度……”

石来燕咬紧牙关，把之前算过无数遍的账一笔一笔地念给秦岘听。

“你的意思是说，你没钱了，所以没办法去寻找灵气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