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算计
虽然秦岘答应了石来燕的要求，可他也提出了另外一个条件。
既然石来燕有钱买药，那当然也应该有钱去寻找灵气之地，不然根本不公平。
当然，考虑到时间问题，她可以暂时兼职赚钱不去寻找灵气之地，但是相应的，买药的钱也要减半。
堂堂修真界大能，居然这么会算计，石来燕被他惊得目瞪口呆。
殊不知秦岘也满是不自在。
难不成在凡人界待久了，他也染上了市侩之气？
这个提议当时在他意识里一闪而现，然后就脱口而出了。
他肯定是被石来燕气昏了头才会这样。
世上没有后悔药，既然说都说了，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他绝不会反悔。
虽然听起来有点斤斤计较，可仔细想想，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也叫那个猖狂的女人尝尝憋屈的滋味。
石来燕确实有点憋屈。
去寻找灵气之地暂时是不可能的，她不可能舍本逐末。
但是买药钱如果要减半，却也难办。
最简单易行的办法，她可以由一天一泡，变成两天一泡。
可秦岘最初就说了，这些药材本就是普通的草药，必须是一天一泡才能达到效果。
或者，她还可以一副药用两天。
可惜，也行不通。
因为资金紧张，石来燕早在第一次抓药之前，就把各种能省钱的法子想了个遍。
一副药倒是勉强能熬出两天的份来，可惜石来燕没有办法储藏。
就算在冰箱里放一天，药性也散发得差不多了，基本跟两天一泡也没什么差别。
眼见身体确实有了改善，现在让石来燕放弃是根本不可能的。
即便每天都要“受刑”，她也甘之如饴。
问题是，她该如何做到秦岘的要求呢？
思来想去，石来燕突然灵机一动。
“芥子空间是不是可以储藏？”
“是可以！”秦岘的声音清冷中透着慵懒，“可是我为什么要给你用呢？”
石来燕不甘心：“你之前不是说我也算是空间的半个宿主，为何不能用？”
“哈哈……”秦岘笑得猖狂，“等你学会如何神识控物再说吧！”
石来燕一阵气馁。
秦岘设置这个障碍就是为了给她制造难题，逼她出去寻找灵气之地。
怎么可能为她解围或者教她学习神识控物呢？
石来燕沮丧极了。
难道真的只能暂时停止泡药浴吗？
她真的很不甘心。
不，绝对可以想到办法的。
思考了一个晚上，第二天石来燕又去了仲柏堂。
难得的没有病人排队，孙医生正悠闲地躺在摇椅上养神。
“小石，你来啦！”
见到石来燕，孙医生笑眯眯地打着招呼，然后一个鲤鱼打挺便站了起来。
这种不合常态的操作一下就让石来燕惊愣在了原地。
牛人都是这样吗？
石来燕呆呆地站在原地，差点把来意忘了。
“孙医生，我……”
要说的话已经酝酿了好多次，一到嘴边就打结。
“不急，不急，我先给你把把脉！”
轻松的语调神态缓解了石来燕紧张的心情。
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放在了脉枕上。
“唔，不错！”
这次，孙医生很快就结束了诊脉。
他捻着胡须，双眼微阖，慢悠悠地对石来燕说：“你这个是我这些年诊治过的最特殊的案例。”
石来燕笑了笑，没说话。
修真界丹药大师亲自诊脉开方，要夺舍她，还要跟她讨价还价，她确实是够特殊了。
“我原本以为那药绝对不能用，不想你不仅用了，而且身体状况确实有很大的改善。”
孙医生说着说着，语气就低落下来，“看来，是我老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美人迟暮，英雄末路，江郎才尽，人生三大悲哀。
石来燕想安慰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难道劝他不要跟异界的大能比较吗？
“在我心中，您一直都是仁心仁德的牛人！”
想来想去，她只想到了这么干巴巴的一句话。
“哈哈……”似乎这句话取悦了他，孙医生笑得很欢畅，“真的假的？没想到小石对我的评价这么高啊！”
石来燕重重地点了点头。
这是她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说吧，你今天过来有什么事？”
今天本不是该抓药的日子。
“是这样的，”石来燕一边思量，双脚一边在地上磨蹭，“我过几天有点事，所以想提前过来抓药……”
看她一副为难的样子，孙医生还以为是什么大事。
“药啊，没问题，你等会。”
孙医生说罢就起身打算去抓药。
石来燕一急，叫住他：“孙医生？”
“怎么了？”
“我，我……”
石来燕脸涨得通红，她实在是说不出口。
孙医生这会儿也看出来了，她应该还有别的事。
他转过身又坐在了椅子上，语气轻缓：“你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吗？”
想到秦岘那得意洋洋的笑声，石来燕一咬牙，“孙医生，我就是想问问在这买药有没有折扣？”
孙医生笑了笑，一副了然的样子，“你的药卖价已经很优惠了！”
石来燕不死心：“如果一次性买更多呢？”
孙医生捻着胡须想了一会儿，“当然，如果量大的话可以再优惠。”
石来燕顿时大喜，殷切地盯着孙医生：“优惠多少？”
等孙医生说明所谓的优惠一点就是抹除总价的零头之后，她的心情顿时跌落到了谷底。
只是抹除零头距离秦岘说的减少一半差距太远了！
其实，她之前就查过药价，孙医生这里的价格确实是公道。
而且，就连秦岘也说仲柏堂的药好。
原本，她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来问问，可等到结果真如预料的那样，还是很郁闷。
“如果你确实手头紧的话，可以暂时先记着。”
孙医生想了想，又给了石来燕一个选择。
这也是她，别人肯定不可能有这条件。
石来燕微微摇头。
就算暂时赊欠，将来要一样还是需要付账。
她失望地离开了仲柏堂，脚底沉重得像是灌了铅。
“美女……”
“美女……那位姓石的美女，请等一下……”
恍惚中似乎听到有人叫她。
石来燕停下脚步，转过身。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正急匆匆地朝她赶来。
“你叫我？”
“是啊，”到了跟前，男子停下来“呼呼”地喘着气，“美女在地上找金子哪？喊你那么多遍都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