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本王给侧妃的零花钱
有人议论:“这摄政王行事当真怪得很,哪有人送聘礼用大黑箱子的,远远看去还以为是棺材呢。”
也有人不同意:“面子不重要,里子才重要,这棺材,哦不,聘礼箱子看上去沉甸甸的,说不定装着什么宝贝呢!”
还有人嗤之以鼻:“才十八个箱子算什么呀?远的不说,当年武安侯聘王家娘子的时候也不止十八个箱子呀。更别提老侯爷聘宣平郡主时候了!”
武安侯府内,摄政王府管事命人把箱子在一字排开,从院子这头排到了那一头。
南俊面色严肃:“这是何意?王府下聘,为何不提前知会本侯?”
管事不卑不亢:“侯爷莫急,这不是聘礼。王爷说了,这是给六小姐的零花钱。”
箱子一一打开,全是白花花的银子,闪瞎了侯府众人的眼。
南苍苍一时语塞。她不是没见过给她砸钱的,但这么大手笔的,她是第一次见。
不愧是盛临安,果然是大贪官!
看着满院子的银子,南俊觉得此事有十分棘手,若收下这巨额银两,他就成了摄政王用钱收买的狗腿子,可若不收,就是拂了摄政王的面子。
正两难着,摄政王府管事的已经走了,留下南家人面面相觑。
王夫人没想到摄政王出手如此阔绰,说话不禁带了几分酸意:“这还没成亲呢,出手就如此阔绰,六丫头可算攀上好人家了。可她一人也花费不了这么多呀。”
南俊瞪了她一眼:“她花不花得了,这也是摄政王送给她的。”
南苍苍凑过来,眨了眨眼道:“爹爹放心,女儿会努力把这些钱花完的。”
南俊被她逗得一乐,随即板住脸:“这银子先先好好放起来,谁也不准动。”
回到房中,樱桃愤愤不平道:“明明是王爷给小姐的零花钱,为什么不让小姐动?我瞧夫人的样子,怕是动了心思呢。”
南苍苍倒是看得很开:“放心,这钱我动不了,王夫人也动不了。要说还是盛临安阴险狡诈,说是给我送钱,其实是给我添堵。”
樱桃一脸不解:“为什么呀?银子有什么罪?”
银子无罪,但送银子的人有罪。若花了这无辜的银子,就会招来无穷的祸患。
南俊思来想去,还是去了寿安堂。
老太君近日身体好了些,虽总头痛无力,但好歹每日能下床活动一下。盛临安送零花钱的事儿闹得沸沸扬扬,她也听到了动静,知道儿子会来找她商议,一早穿戴整齐等着。
南俊叹了口气:“母亲,如今京城上下都知道摄政王给儿子送来巨款,这该如何是好?”
老太君伸出手掌:“把那银元宝拿来我看看。”
南俊连忙命人去取,心中却不解:“银元宝还不都一个样子,母亲看它作甚?”
老太君拿过一枚沉甸甸的元宝,枯瘦的手指前前后后摩挲的一番,叹了口气:“俊儿,元宝和元宝是不同的。我朝官铸的银锭上都刻有铸造的年号,你瞧这个,上面刻着永安二字。”
南俊凑过去一看,点头道:“那这银子可有年头了。”
老太君摇了摇头:“你还是不明白。永安朝朝廷只大规模铸过一次银,当年沈皇后巧思,设立了银库准备银,铸的元宝和银币其实是不足重量的,只是后来这制度荒废了,又改成了称重付银两。你且掂掂这个。”
南俊接过银锭,十足十的五十两。
“难道这是摄政王私铸的?”
老太君叹了口气:“听闻前户部尚书李知年被抄家,抄出了百万雪花银。”
南俊倒吸一口冷气:“母亲是说,这些是李知年私铸的银子?可是这些不应该都充入国库了吗?”
“摄政王权势倾天,那案子是他主持审理的,他想留些在王府还不是轻而易举。”
南俊急了:“这……这银子咱们可沾不得啊,万一东窗事发,陛下以为咱们和摄政王勾结贪污,怪罪到南家头上可怎么办?到时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不行,这银子我得还回去!”
“坐下!”老太君虚弱道:“咳咳!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我且问你,你见了摄政王要怎么说?说这银子是赃款自己不能收?”
“这……还请母亲示下。”
老太君目光沉着:“事到如今,只有一人能吃得下这批银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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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宫内丝竹袅袅,韩锦书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批阅奏折的盛临安,亲手剥了一只橘子给他:“尝尝?”
盛临安面无表情:“你把我拘在你宫里看折子,自己享受就算了,别来扰我。”
韩锦书妩媚一笑:“怎么?我这永安宫委屈你了?还是宫里的人委屈你了?”
“不敢,娘娘的宫殿,自然是世人最向往的地方。”
韩锦书纤眉一挑:“可不么?寡妇的房门,总是引人入胜。”
盛临安放下折子,点了点头:“娘娘门前的是非可比寻常寡妇多了去了。”
韩锦书见他终于看向自己,切入了正题:“你的婚事筹备得怎么样了?”
盛临安不耐烦地皱皱眉:“你何时也如此婆婆妈妈了,娶个侧妃,不就是派人把她抬进王府的事儿,有什么好筹备的?”
“可我听说,全京城都在议论,摄政王宠爱南侧妃,还没过门就给了十八箱纹银做零花钱。”
盛临安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道:“娘娘吃醋了?”
韩锦书伸出手指勾了勾他的下巴:“我一个做婆母的,怎好吃媳妇的醋?”
盛临安不动声色地偏了偏头:“你放心,这银子很快就会到你手上了。”
韩锦书的纤纤玉指仍在空中,停了一瞬才收回来。
“你就这么肯定?或许武安侯见钱眼开,就留下了呢。十八箱银子,买一条有三十万边军的狗,值得。”
“我倒希望他有这个胆量。”
“呵,你的小娇妻若知道你给她送的零花钱不过是试探她父亲的工具,不知要怎么想。”
盛临安嗤笑一声:“她的心智想不了这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