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第99章反转
与之前不同, 《谁是下一个》的公演将全程直播。
直播难度更大，对选手的要求也更高。
距离第一次公演的时间越来越近，选手们全都没日没夜地待在练习室里练习。
出道的名额就这么多，他们不仅要让队伍在公演中获得名次, 还要想方设法地让自己脱颖而出。
姜昊彦的实力还算不错, 可要和其他选手比, 就只能算中上了。
之前他一直降低姿态，表现得谦虚亲和，是队伍里人缘最好的一个, 甚至已经隐隐盖过队长。
可现在一切都变了，平常关系亲近的队友正在逐渐与他疏离。
如果说队友的表现还算隐晦, 那么公司对他的态度变化一目了然。
他和林宸叫板的底气全部来源于公司的支持，可自从被对方警告过之后, 公司对他不再像之前那样尽心，反倒将一些原本承诺给他的资源给了别的艺人。
结束了一天的练习, 大家都累得气喘吁吁。
姜昊彦练习的时候就有些魂不守舍，一结束就心事重重地离开了。
等他离开后, 练习室里剩下的队员们面面相觑, 对他的这种态度很是不满。
如果姜昊彦对林宸的质疑还能勉强解释成是为队伍着想，那么散播林宸的绯闻，敷衍练习就没得洗了。
可惜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林宸留下的话, 根本不在乎队友的感受, 顾自离开练习室后就回到了住处。
“是谁？！”
姜昊彦正处于忐忑中，猛得被敲门声吓了一跳, 高声斥道。
“是我，霍子海，”门外那人回道, 声音低沉态度温和。
霍子海？
姜昊彦一愣，不知道对方为什么来找自己。
虽然同是选手，但选手之间还是有不同的。
霍子海本来就是江海娱乐旗下的艺人，又曾作为组合出道，已经有了人气基础。
在其他选手眼里，对方就相当于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富二代，从参加比赛开始就优势明显。
姜昊彦调整好心情，他和霍子海的起点相差不多，只是没有对方的人气基础，所以平时也不怎么将对方放在眼里，当然也没什么交集。
今天对方怎么突然来找自己？
怀着这样的疑『惑』，他上前打开了房门。
*
林宸没等到姜昊彦的反击，加上要参加录制《亲爱的另一半》，转眼就把对方忘到了脑后。
节目组和廖申沟通好后，终于获得跟拍闻司慎的允许。
本来林宸是要直接跟着闻司慎去闻氏的，不过节目组为了综艺效果，给两人添加了探班的设定，最后只能分头行动。
好在闻司慎要开一早上的会，他迟些去也不无聊。
节目组要跟拍，想赶在早饭前进入闻家老宅。
工作人员到的时候还在不停地打哈欠，等走到凉亭旁就看到林宸已经精神抖擞地开始锻炼。
张导一愣，用手抹了把脸，立刻进入工作状态。
锻炼时间结束后，林宸回到二楼休息片刻，等着和闻司慎、闻衡一起用早餐。
随着林宸入住闻家老宅，蹭吃蹭住的人变得越来越多，闻家的餐桌也比之前热闹了不少。
大厨每天变着花样地准备三餐，终于觉得自己值得那份高薪。
吃完早饭，闻司慎带着闻衡先去公司。
今天有林宸在，米云琦不想当这个电灯泡，打算和小徒孙先去颜朝的花店转一圈，再去萧郁仁那里凑个热闹。
热闹的早餐过后，大家就都散了，小楼里只剩下林宸一个。
“林老师在家休息的时候都会做些什么？”
张导看他百无聊赖的样子，开口询问。观众想看的是他的恋爱和生活，可不只是发呆的侧脸。
林宸怨念地看了对方一眼，就是有他们跟着，自己才什么都不能做。
好在没过多久就有人打来电话，稍稍缓解了他的无聊。
“林老师，需要回避吗？”张导很有眼『色』地无声询问。
林宸挥挥手，示意他们不用在意。
“林宸吗？有个大消息要告诉你！”
和他有联系的人不多，娱乐圈里更是没几个。这熟悉的亢奋语调，不用看来电显示都知道是属于夏锐的。
对方的声音比往常还要兴奋，林宸闻言慢吞吞道：“放。”
夏锐也不在意他对自己的态度，反倒越说越起劲。
“那天能去吗？”
夏锐也算天赋异禀，在和林宸通过几次电话后『摸』清了他的脾气，猜到他忍耐的极限在哪里，赶在挂断电话前问起正事。
林宸懒洋洋地回了一句，“不能。”
夏锐似乎并不意外，忙不迭的继续道：“听说你高考完了，现在是不是很闲？我有部新电影，主角简直是为你……”
眼见对方又要开始新一轮的碎碎念，林宸果断地挂断了电话。
张导正一头雾水，就见林宸突然转头看向自己：“现在可以出门了吗？”
他怕林宸耐心告罄，赶紧点头。
节目组已经事先和廖申沟通过，一到闻氏就被领了进去。
周边来往的工作人员训练有素，有条不紊地处理着手上的工作。
跟拍的工作人员见状不禁在心里感叹，不愧是闻氏，全都是见过大世面的。要是换作自己只怕早抵不住内心的好奇，频频看向林宸和节目组的方向。
他们哪里知道，林宸早就是公司常客，第一次见他时大家确实很难忍住不八卦，可现在早就见怪不怪了。
闻司慎还在开会，廖申领着他们进了办公室。
张导见状还有些顾虑，委婉开口：“闻总现在不在，我们直接进他办公室是不是不合适。”
“没事，林先生在。”廖申随口道。
张导一愣，看向林宸的目光忍不住变了变。
往常听到艺人和豪门的恋情，他总是不自觉地先入为主，将艺人代入弱势的一方，总以为是艺人百依百顺如履薄冰。
可现在看到林宸和闻司慎的相处，这个片面的想法已经开始动摇了。
廖申虽然什么都没说，可跟拍的工作人员还是变得小心翼翼起来，生怕自己在无意中拍到什么商业机密。
除了林宸，其他人都拘谨地待在原地。
“张导，快看网上的消息。”
这时一个节目组的工作人员突然开口，语气惊讶。
看他神情，张导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赶紧打开手机。
林宸听到动静转过头来，疑『惑』地看向他们。
张导面『露』尴尬，“闻总的身份被网友扒出来了。”
他本来还想在节目中正式揭『露』闻司慎的身份，用来抬高收视率，看来现在是不行了。
“怎么知道的？”
林宸眨了眨眼，反应平静。
张导不禁在心里佩服对方，这时候竟然还能保持冷静。随即转念一想，反正综艺播出后大家都会知道，好像确实没什么值得惊讶的。
神奇的，原本紧张的张导也平静了下来。
虽然这和他设想的不同，但看现在的热度，到时收视率肯定不会低。
张导平静下来后，开始刷新评论，心想还能作为剪辑的参考。
大部分人对闻氏并不陌生，也多少听说过闻司慎这个名字。在知道林宸的恋人就叫这个名字的时候，并没有人立刻将两人联系到一起。
至于那些知道他就是闻司慎的人，也因为种种顾忌选择沉默。
林宸一开口，在场工作人员纷纷查起来最初的消息来源，没多久就有了结果。
第一个发现的是个刚注册的小号，或许是林宸和闻氏总裁闻司慎这几个名字太有爆点，很快就被营销号捕捉到，没经过查证核实就进行了转发。
【？？？好无语，这届网友的脑洞也太大了，林宸的恋人怎么可能是闻氏总裁。】
【刚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惊呆了，特地去向在闻氏工作的姐妹核实。结果告诉我闻氏总裁超级神秘，连她这个员工都没见过。】
【林宸的粉丝是不是疯了，连闻氏爸爸都敢臆想？】
【所以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好好奇！】
【要是林宸的恋人真是闻氏总裁，那岂不是又帅又多金？我不相信这世上有这么完美的男人，而且还不属于我。】
【楼上醒醒，别做梦了。】
起初大家对这个消息并不怎么相信，毕竟只是网友的猜测，闻氏并没有承认。当然也有人将信将疑，一些更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在闻氏的官博下评论。
【超好奇！林宸的恋人真的是闻爸爸吗？】
【其实想想也有可能啊，林宸就签在闻氏旗下的闻动娱乐。】
【签在闻动娱乐能代表什么，这么多艺人签在闻动娱乐，照这逻辑，人人都能是自己是总裁恋人，某些人脸别太大。】
【官博出来干活啦，有人蹭热度，造谣爸爸恋情~】
【到底是不是，求官博给个准信啊！！！】
【这么一说还真是，闻氏的太子爷貌似也和他传过绯闻吧。虽然澄清了，但怎么想都很可疑。】
【肯定不可能，怎么想闻氏总裁都和娱乐圈画风不符。】
【默默举手，虽然和娱乐圈画风不符，但和林宸还挺符的。】
……
虽然不相信的人占了大多数，但还是有小部分人嗅觉敏锐，找出了一些被忽略的细节。
事关闻司慎，狄珍也只能把消息告诉廖申，让闻氏的公关部去处理。
廖申得到消息的时候也很是头疼，闻司慎还在开会，自己不能擅自替他做决定，只好先让公关部时刻盯着网上的风向。
看官博迟迟没有回应，网友又忍不住开始发散思维。
【官博的回应速度差评，不会是真的吧。】
【我觉得是真的，不然以闻氏以前的做法早就澄清了。】
【楼上的，照你这逻辑，不承认也可能是委婉的否认啊。林宸是闻氏旗下艺人，也不看看这波绯闻又带起多少热度，闻氏舍不得吧。】
【『迷』『惑』行为，快醒醒，闻爸爸需要你这点热度？】
……
这次的吃瓜群众大致分为三类，除了小部分淡定吃瓜。一类觉得闻氏没有否认就是承认，另一类则持反对态度，坚决不相信林宸的恋人会是闻氏总裁。
当事人还没发声，他们这些吃瓜群众反倒争得面红耳赤，逐渐忘记重点，只想着说服对方。
闻氏公关部本来还挺担心，看到这走向后有些哭笑不得。
林宸仿佛一个吃瓜群众，津津有味地看着网上的评论，觉得网友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拿着显微镜寻找各种细节的举动还挺有意思。
叮了个咙咚呛：考古归来，快去细品闻小少爷否认和林宸关系时的那条微博，是不是充满了求生欲！除了林宸的恋人就是他的舅舅闻总，还能有什么原因！
“笑什么？”
闻司慎开完会，刚回到办公室就看到林宸的视线落在手机屏幕上，脸上则带着兴味的笑容。
林宸朝他勾了勾食指，大方地分享自己今日的快乐源泉。
闻司慎已经从廖申那里知道具体情况，也让他去处理了。可真等看到那些五花八门的评论，还是无奈摇头，这些人可真是闲。
他想了想，登陆自己的账号转发了那条引得林宸发笑的微博。
wss：你说得对。
闻司慎动作神速地转发了微博，廖申和公关部则还在修改措辞。
廖申『揉』了『揉』眉心，确定终稿逻辑通顺，没有漏洞后拍板道：“就这样吧。”
“等等，廖特助。”还没等他松口气，一名公关部的工作人员就颤颤巍巍地举起了手。
他们的大老板终于忍不住，搞了个大事情！
办公室里，张导也小心翼翼地开口：“闻总，账号名是wss的是您吗？”
闻司慎觉得这问题有些奇怪：“是我，怎么了？”
“您还没有认证。”张导扶额，原来传闻中精明能干的闻总也会遭遇滑铁卢。
闻司慎在转发前忘记了最重要的一点，他的账号没有经过认证。
起码在毫不知情的网友眼里，这个账号的拥有者是林宸的粉丝，还是个土豪粉丝。
经过一段时间经营，闻总的账号在粉丝中逐渐有了姓名，用粉圈术语来说，也算是个大粉了。
大粉带头转发，还配上这样的文字，在别人眼里自然成了林宸这方主动承认自己的恋人就是闻司慎。
绯闻当事人没有出面承认，反倒是一方的大粉变相地承认了恋情。
大概都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操』作，再加上当事人悬殊的身份，很快就有阴谋论者跳了出来。
【这……脸皮略厚。】
【林宸粉丝这是什么『迷』『惑』行为，闻氏那边还没消息，自己就先按头认了？？】
【工作室是不是傻，让大粉带头转发这种智障评论。】
【呵呵呵，只能说怎样的艺人有怎样的粉丝，摊手。】
【吃相难看，这么迫不及待地想和闻氏攀上关系，蹭热度蹭习惯了吧。】
……
在这方面，闻总和老祖的经验一样，几乎为零。
他也没想到自己的这通『操』作竟然会招来这么多嘲讽。
粉丝们见状也着急了，可在这事上确实是他们理亏，不过好在很快就有了反转。
廖申和公关部写的终稿派不上用场，他们索『性』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解决这次危机。
很快，闻司慎那个只有转发抽奖的账号就通过了认证，几乎是在瞬间，闻氏总部的官方账号转发了闻司慎的微博。
闻氏集团：闻总说得对！【鼓掌】//@闻司慎：你说得对。
闻氏的官博一直坚持着自己的风格，在其他品牌纷纷变得接地气的时候依旧特立独行，维持着自己严肃高冷的设定。
可今天，它亲手打破了这一切。
【你变了官博，再也不是那个遗世独立高傲正经的官博了。】
【有生之年系列，我竟然看见了闻氏的官博这么明显的谄媚！】
【终究是错付惹，原来拍起马屁来大家都是一样的。】
……
【关注点都歪了喂！你们快看闻总主页！】
【？？？我也发现了！持续土拨鼠尖叫中啊啊啊！！！闻总就是wss，就是林宸的土豪粉！】
【本剑宗弟子全程懵『逼』……】
【这个世界太玄幻了，闻总他竟然小号追星？！】
【咦？闻总追星吗？忍不住安利我的墙头，人美心善多才多艺~值得拥有。】
【楼上的，那不是你墙头是你仇人吧！】
……
【不！！！你们的重点全部都歪了，让我来捋一捋。闻总是林宸的粉丝，然后他们两个又在一起了，所以得出结论，林宸他艹粉！！！】
【神逻辑，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无法反驳。】
【我死了，之前不知道闻总身份，还在想这个wss怕是个沙雕吧。现在再看，闻总男友力max！】
【难怪之前和闻小少爷的绯闻马上就澄清了，合着是舅妈啊。】
【舅妈？？就问你怕不怕老祖沙包大的拳头。】
……
【这对cp真的又苏又甜，先磕为敬！】
【当红演员cp精英总裁，啊啊啊！忍不住激动地在床上打滚。】
【闻总好宠，当你的土豪粉支持你，在你受到质疑的时候维护你……又是为别人的绝美爱情流泪的一天。】
【惊天反转！我怎么记得之前还有人嘲讽闻总是靠人养的小白脸？就问那些人脸疼吗？】
【闻总：big胆，竟敢说我是靠人养的小白脸。】
【颤抖吧黑子，现在是不是恨不得把之前说的话都吞回去。】
【竟然挑衅闻爸爸，敬你是条好汉，闻氏别放过他。】
虽然过程惊险了点，但好在结果不错。
这只能算一个小『插』曲，反正网络上再怎么腥风血雨，对现实中的两人也不会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一天的跟拍结束，张导和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先行离开，并没有一起回到回闻家老宅。
看起来他们拍摄的素材足够，可实际上能用的，只有那么二十来分钟。
林宸坐在副驾驶座，没什么形象地打了个哈欠。
闻司慎在开车，意识到自己放在口袋里的手机正在震动，对林宸道：“帮我看看。”
林宸侧身，伸手从他口袋里拿出手机，没细看就按了接听键放到他耳边。
“扩音。”闻司慎不舍得他一直举着，无声提醒。
林宸眨了眨眼，后知后觉地按了扩音键。
“阿慎？听得到吗阿慎？”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声，听起来又冷又沉，林宸之前并没有听过。
闻司慎一顿，回道：“我听得到，二姐。”
林宸早就从闻衡那里得知闻司慎还有个姐姐，只不过对方是个植物学家，常年待在人烟稀少，信号不佳的地方。
“我刚到家。”公事公办的态度让她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温度。
闻司慎疑『惑』，心想对方为什么会突然回来。
不过有些话并不适合在电话里说，他和林宸对视一眼，开口道：“好，我在回家的路上，半个小时后就到。”
*
闻司华常年待在野外，没有闻司琼那么注重保养。
她的肤『色』略黑，肤质也不细腻，不过底子好，看起来很健康。
“怎么突然回来了？”闻司慎看向坐在沙发上慢悠悠喝茶的二姐，“是研究经费不足？”
他能想到理由只有这个了。
闻司华放下茶杯挑眉，看向自家弟弟，用冰冷的声音道：“就不能是想你们？”
闻司慎：真没看出来。
如果他算工作狂的话，那么闻司华就是百分之百的工作机器。
一个在过年的时候沉『迷』工作，连通电话都不记得打的人，实在难以想象她会因为思念家人而突然放下手头的工作，千里迢迢地赶回来。
见弟弟不信，闻司华也不怎么在意，坦然道，“好吧，确实是因为经费不足。”
闻司慎了然，比起大姐的奢靡享受，支持二姐的研究还算是项不错的投资。
不过闻司慎还是不解，如果是经费不够，按照以往惯例，她最多就打个电话，怎么这次会亲自回来？
“还有一个原因，我的几个学生最近发现了个很有趣的现象，所以特地回来看看。”毕竟是姐弟，闻司华立刻猜到了对方的想法。
“他们在晋城近郊的重明山上发现了一些反季节生长的植物，没能找到原因，让我回来看看。”
说到自己感兴趣的话题，她不再像之前那么冷淡，反倒有种滔滔不绝的架势。
闻司慎叹气，对她这种表现见怪不怪。只是想到打了一路哈欠的林宸，担心地看向他。
没想到林宸的瞌睡已经醒了，看表情像是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闻司慎看他晶亮的双眼突然回过神来，如果是从前的自己，只怕不会在意。可现在，一想起满园被颜朝动了手脚，反季节开放的花朵，什么科学的理由都没有植物成精来得有说服力。
“二姐，你打算什么时候去重明山？”林宸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索『性』跟着闻司慎叫二姐。
可能是常年和植物打交道的缘故，闻司华不怎么懂人情世故。
听林宸突然叫自己二姐，也没管对方的身份，问道：“要一起去吗？”
闻司慎听着两人毫无逻辑的对话只觉得头疼，“二姐，这是我的伴侣林宸。”
“你好。”闻司华接受良好，也可以说是对他们的关系兴趣不大，眨眼又说道：“你要去吗？”
林宸摇头，“你有那些植物的照片吗？”
“在相册里。”闻司华没有细问就将自己的手机交给了对方。
林宸极快地翻看后就还给了闻司华，“看起来没什么特别。”
这话就是对去重明山没什么兴趣了，闻司华接过手机收好，也没多说什么。
她并不是个擅长交际的人，听吴嫂说已经让人把自己的独栋小楼打扫干净，就起身告辞离开了。
等闻司华离开，林宸眉头紧皱，第一次『露』出忧心忡忡的神情，“刚才那些照片里的植物，像是灵植。”
“灵植是指修仙界的植物？颜朝？”闻司慎疑『惑』。
林宸摇头，解释道：“颜朝生出灵智，已经不能算是灵植，而是妖修。灵植蕴含灵力，但灵智未来，在修仙界常被用来炼丹。”
“灵力？”闻司慎敏锐地察觉到了违和的地方，“这个世界不是没有灵力？”
“确实没有。”林宸点头，“所以才更让人担心，不管它们是自然生长，还是人为种植的，都不是好消息。”
如果是自然生长的，那就代表这个世界有灵力的存在，但他们这些修士却一无所觉。如果是人为种植的，只能说种下它们的人能在这个世界自由地使用灵力，万一是那伙人，他们和绛合门就危险了。
“我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师丈！”林宸猛得站起身来，往外走去。
闻司慎赶紧拉住他，“你知道师丈在哪里吗？”
林宸一愣，茫然摇头，知道是自己太心急了。
闻司慎无奈，为什么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修士们还总是会忘记，这个世界上最简便快捷的联络方式就是打电话！
好在云洱在这个世界生活得足够久，虽然习惯狡兔三窟隐藏行踪，可还是给林宸留下了用于紧急联络的号码。
“林宸？”
电话那头的云洱问道，听声音满是倦意。
“师丈，我有重要的事要说！”林宸急道。
那头的云洱一顿，也道：“正巧，我也有。”
林宸刚得知灵植的存在，云洱那边的星盘也有了线索。
“重明山上有灵植！”
云洱示意林宸先说，等听到这个消息后一阵沉默。
“你说的是晋城近郊的重明山？”云洱确认道。
林宸意外，但还是应了一声，“是，我已经看到照片，但还没来及亲自确认。”
“你不用去，我亲自去查。”云洱开口，“这段时日我一直试着驱动星盘，终于碰巧成功了一次，它指向的方向，也是重明山。”
如果只有一件事，那可能是巧合，但现在灵植和星盘全都指向重明山，让他们不得不怀疑，这山上确实藏了什么东西。
“你和萧郁仁只管看好那群选秀的选手。”云洱说这话时依旧细声细气的没什么力度，林宸却是牢牢记下。
和云洱通完电话，林宸没有放下心来，反倒越来越不安。
“别让二姐他们去重明山。”
闻司慎第一次见他这么焦躁的神情，伸手捏住他的后颈轻轻按了两下，示意他放松。
“放心，我会阻止她的。”
林宸这才放心，靠在他怀里窝了一会儿。
云洱效率极高，当天就带着几个魔修进了重明山。
可惜重明山太大，一时之间找不到灵植，而星盘自上次被催动后就又沉寂了下来，他们只能无功而返。
最后云洱动用了绛合宗的财力，以开发投资的名义暂且围住重明山，防止有人误闯。
闻司慎见林宸心情不好，让狄珍帮忙推掉了大部分工作。
他这几天心事重重的，根本没精力想其他。要不是突然收到晋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只怕已经不记得这件事了。
林宸能被晋大录取是意料之中的事，不过为了替他庆祝，大家还是找了个时间聚在一起。
其中最高兴的就要属王瑜了，眼看闻衡即将毕业，老祖就考入了晋大，甚至成了自己的学弟。
王瑜由于太过兴奋，高估了自己的酒量，聚餐的时候多喝了小半杯啤酒。
等大家意识到他的异状时，对方已经开始上头，胆子也变大了不少。
他一边拍着闻衡的肩膀一边碎碎念：“老祖，你既然已经考进晋大，嗝，那论辈分我就是你师兄。”
闻衡无奈，按住他的肩膀往林宸在的方向掰了掰，提醒道：“老祖在那边。”
王瑜打了个酒嗝，虽然刚才说得豪气干云，可他本质上还是那个小怂包。闻衡一松手，就又转了回来，继续慈祥和蔼地拍闻衡的肩膀，嘴上还不忘占林宸便宜。
“老祖，以后你就叫我师兄，我罩你！”
林宸忍无可忍，捶了他脑袋一下，这才彻底安静下来。
大家闹了一晚上，就连林宸都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被手机震醒。
闻司慎看他裹着被子哼哼了两声，俯身拿起他的手机，“是思思。”
“嗯，你接。”林宸『迷』『迷』糊糊地应道。
思思：“老祖，你终于接电话了！”
“是我。”闻司慎沉声回答。
电话那边的思思立刻收敛表情，再严肃不过地叫人：“闻总，中午好！”
“嗯，他还没醒。”
闻司慎看了眼身侧裹成蚕蛹的林宸。
思思狗腿道：“就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老祖，跟你说也是一样的。我们一早收到通知，老祖获得了d国电影节最佳男主角的提名！”
d国电影节是国际三大电影节之一，可想而知获得最佳男主角提名的分量。
闻司慎一怔，随即猛抽口气，喜悦在瞬间迸发。
尽管他已经极力克制，不想打扰伴侣的休息，可林宸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对方的情绪变化，缓缓睁开双眼。
只不过他刚从被窝里冒出半个脑袋，就被对方抱了个满怀。
看自家伴侣毫不掩饰的兴奋，林宸心里有一点点后悔，早该在夏锐通知自己参加《双生》首映礼的时候告诉闻司慎这个好消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