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 侯爷归来
“郭芙兰,你作孽多端,活在世上亦无用,走吧,夫君想你了。 *79”纵然大夫人如何逞强、如何求饶,白‘色’的身影依旧依不饶,眼看着要拿了她的命。
“等等……等等……舒‘玉’儿……你知道我的计划为什么会那么顺利吗?”大夫人突然问道,白‘色’的身影顿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即使是一个已经死了的人,对自己的死因也应该很感兴趣的,大夫人便是这样以为。
大夫人拾起袖子抹了抹脸,“你……你当真以为我能将一切都……”
“不要说了!闭嘴!”就在这时,从外间传来一声怒吼,紧接着一道身影直接闯了进来,其后跟着几个打着灯笼的家丁。
“侯爷。”大夫人突然愣住了,眼泪也忘记了流,她先是一愣,忽而滚了下去抱住平阳侯的‘腿’,“侯爷,您要救我啊,您‘女’儿要我的命!要我的命啊!”
进来的却原来是平阳侯,白‘色’的身影顿了一下,忽而从半空落了下来,福了一礼,“侯爷。”而后理开了头发,‘露’出一张苍白的脸。
大夫人心神俱骇,看着她给平阳侯行礼,只觉着身体都在发抖,死死抱着平阳侯‘腿’的手指也在发颤,“侯爷,侯爷!”她仰着头眼神涣散却还是盯着侯爷,将生存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求求你让她不要杀我,我还不想死,我还不想死,当初……当初我也不是故意的……”
侯爷眸中一种难言的痛楚蔓延,拆开她的手,“温情,你出来吧。”
“温情?”大夫人‘精’神一阵错‘乱’,难道舒‘玉’儿将温情也‘弄’了过来,平阳侯身后的家丁缓缓让出了一条道,温情走了出来,她的身后跟着安宁。
“安静,谢谢你了。”温情对着白‘色’身影动情道,扭头冷视着大夫人,“你一切都说了吧,是你害了我娘亲!”她一直都在听着她们的对话,大夫人所说的一切她都听到了。
那个白‘色’的人影将身上的白袍子脱了下来,直接扔在了地上,脸上带着一股病态白,却是朝着大夫人龇牙一笑,吓得大夫人直接跳了起来,“安静,竟是你这个小贱人!你这以下犯上的小贱人,来人!来人!将她拖出去喂狗!”
发现那个所谓的舒‘玉’儿其实是安静假扮的,大夫人癫狂了起来,不过一个下人,竟将她吓得魂不守舍,难言的耻辱从心底升了起来,她恨不能将她千刀万剐方能泄恨。
“行了!”侯爷厉喝一声,“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温情心中突然升起一种很不妙的感觉,其实侯爷是她让人请过来的,就是为让他看清楚大夫人的真面目,她并不是像表面上表现的那般,她是杀了她‘女’儿的凶手啊!可侯爷现在的表现完全不像是一个要寻仇的人的样子,反倒像在训斥淘气的‘女’儿。
“侯爷!”大夫人哀嚎一声,“这小贱人竟扮鬼吓我!”
平阳侯深邃的眸子看起来平静的可怕,“这件事,日后便不必再说了。”他这一句话几人都愣住了。
“侯爷,她可是害了二夫人的罪人啊!”安静首先按捺不住了,侯爷怎能如此绝情,自己的‘女’儿被别人害死了,他却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安静,你扮鬼吓人,今日这事本候便不跟你计较了,日后若‘乱’嚼舌头根子,当心你的皮!”而后将眼神投到了大夫人身上,“你也是,跟着小孩子瞎闹什么!”
温情有些不可置信,目视着平阳侯,“侯爷。”她喃喃道:“难道娘亲就不是你的‘女’儿吗?”虽然她已经经历了够多,在这个时候却还是感觉自己的脑袋不够用,为何会这样?难道这么长时间的准备都是白费吗?
侯爷深深看了她一眼,“管家。”
老管家走了出来,老管家已经在侯府伺候了许多年,深受侯爷信任,“传令下去,日后谁也不许议论舒‘玉’儿的事,否则我决不轻饶她,不管她是谁。”说这句话事他的眼神似有似无的看着温情。
事情似乎就这么结束了,一切都恢复了平静,一干一人等走了之后,大夫人这才出去找守夜的丫鬟,却发现金莲桂莲昏睡了过去。
“温情!”大夫人咬牙切齿。
一切似乎都偏离了正常的轨道,温情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不够用。
尤其是安静,更是觉得不公,“为什么,侯爷为什么要包庇大夫人,明明一切都水落石出了。”大夫人将真相都说了出来,侯爷应该办了她才是,为什么要当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侯爷到底在畏惧什么?”安静跟在温情身后,不停地搅动着衣角,她是怎么都想不通,安宁安静地跟在她的身后,一言不发,她悄悄望了一眼走在前面的温情又扯了扯安静的衣角让她不要说话。
“安宁安静,你们先下去休息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其实这里面最伤心的人莫过于温情了,本以为一切水落石出,便可以让冤死的娘沉冤昭雪,没想到最后却演变成了这样。
在竹林间听着清脆竹啸声,她只想哭,一切都白费了,根本就是在白费力气。
“娘,为什么?为什么侯爷不理会您的死因,为何大夫人还能逍遥法外?为何不让议论您的事情?”她心里有太多太多的疑‘惑’,“管家。”心里突然冒出这两个字。
“对啊,老管家,他跟在侯爷身边大半辈子了,肯定知道很多事情,只要我从他那里打开缺口,就一定能知道其中的原因的。”她眼睛一亮,恢复了生气,抹了一把眼泪,破涕而笑,“娘,我还有办法,谢谢你。”
侯爷回到书房之时,步子都有些不稳,匆匆忙忙,期间多次差点摔倒,若不是老管家时刻注意着他的动作,估计就摔倒了。
“侯爷。”老管家有些担心。
“没事,你回去休息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屏退了左右,侯爷一个人呆在书房直到第二日早上。
温情并没有气馁,她一定要知道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否则永远也没有办法让她娘沉冤得雪。
“老管家。”温情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去找老管家了,希望能在他那里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老管家见是他,布满皱纹的脸上挤出一抹笑意,“小姐。”
温情走了过去,先是给他行了一个礼,吓得老管家手足无措,“小姐您这是干什么,这不是折煞老奴吗?”他怎么说也只是侯府里的一个奴才,怎么能受得起小姐的礼。
温情并没有因为老管家的拒绝而停止施礼,而是坚持施完了礼,这才定定地望着他,“老管家,您在侯爷身边很多年了,很多事情您应该知道,请您告诉我,我娘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侯爷对她不理不睬。”其实她更想问侯爷为何知道了大夫人是凶手还任由她逍遥,这不该是一个做父亲的该做的事情。
老管家抿了抿嘴‘唇’,低着头,“侯爷已经下令以后不许谈论大小姐的事情。”大小姐,便是温情的娘。
从老管家的称呼里,温情似乎能嗅得出一点什么。
“老管家,请你告诉我吧……”她话还未说完老管家就告辞了,看着他蹒跚的背影,温情心中布满了‘阴’霾,这件事必定不简单。
之后好几天,温情找各种各样的机会去接近老管家,他都是看到她扭头就走,最后甚至都开始恳求他不要为难他。
温情颓废的趴在围栏上,随手撒了一把鱼食,看着鱼儿争相抢食,泛起一圈圈涟漪,“为何老管家甚至府里的人对此事都忌讳之极,难道就是因为侯爷的命令?”这几日除了老管家那里,她也在别处去打听过了,别的事情或许还能打听到一点什么,可就这件事,不论谁听见,要么直言不知道,要么借口溜了。
“小姐,您也不必气馁,总会有办法的。”虽然是这样说,但她们也知道,这件事十有**是没有办法了,温情一向信奉有钱能使鬼推磨,可这一次,用钱连消息也打听不来。
“不能这样颓废下去!”温情突然跳了起来,看着碧水‘荡’漾的池塘,“安宁,下去打听打听老管家的情况,人都是有软肋的,我就不相信老管家是一个不食五谷的家伙!”既然走正常渠道没有办法,那她就走歪‘门’邪道,总有办法。
虽然没有办法从下人们嘴里得到有关舒‘玉’儿的消息,但安宁却打听到了有关大管家的消息。
“儿啊!你这样一直躺在‘床’上,可让爹怎么办啊?”老管家房间里,他粗糙的手不停的抚‘摸’着一个躺在‘床’上的男子,男子的身子消瘦,全身苍白,一看便知是长期不见阳光的关系。
“爹,对不起,儿子拖累你了。”男子别过头,泪水从眼角流了下来,滴落在枕上。
老管家也是老泪,这是他的儿子,自小便患了一种病,身体不能动,只能终年躺在‘床’上,靠别人伺候着过生活,老管家为了他已经找遍了全国的名医,可是谁也没有办法。眼看着他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万一哪一天他去了,他这唯一的儿子可怎么办?侯爷看在他的份上或许会让他继续生活在侯府,可谁会一直伺候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