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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摄政王的祸国妖妃(十三)

林弦歌被按在刑.凳上,?拆开纱布的右手疼得像千万根钢针齐齐扎下,一阵一阵的热.潮从皮肤下散发出来,分明正值隆冬,?林弦歌穿的单薄的很,脸上却是发热极致的红。

一板子下去,?本被手上的疼折磨的不清醒的人骤然一声惨叫,?似是被自己的叫声喊回了魂,?臀上烧灼般的痛处猛地窜上神经,?即便他受了朱成寅近十年的折磨,也撑不住高扬起脖颈大口的喘着气。

可那板子像长了眼睛,?不给他丝毫喘息的机会,只咬着伤重的地方狠狠落下,林弦歌究竟是清醒了几分,知晓今日的祸事是躲不过去了,生怕自己的孩子受牵连,?拼力想撑起来保护肚子。

只是他的目光还未清楚,就听见一声极远的声线,杂着雷霆万钧的怒意:“你们在做什么!”

卿离正抱着手炉漫不经心的盯着小太监行刑,?听到这一声吓得“哐当”一下将炉子砸在了地上,炉灰被风扬起,?将满地的血污都盖了去。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按着林弦歌的小太监也被这一声吓破了胆,?慌忙跟着跪了下去。

一时间院子里鸦雀无声,?只有林弦歌一人不知发生了什么,?眼里迷上了一层雾,下意识的抬头看向那人。

“歌儿!”

朱今辞没料到有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动林弦歌,梦魇里林弦歌躺在血泊中的样子再一次席卷侵蚀脑海,?张狂的残暴几乎要从他从眼底溢出来。

看也没看卿离一眼,一脚将拿着板子的太监踹出了十几米,心惊胆战的将人抱在怀里看那臀腿上的伤势。

林弦歌连着被打了十来下,这时候那疼才将将显了出来,一时逼的他呻.吟都出来了,下意识的向上够抱着自己那人的后背。

朱今辞气的整个人都在发抖,却听见那人磨牙忍痛的低呼,似乎是清醒了看见他,满眼都是恐惧戒备的神色,连自己身上的伤都不顾了,拼了力也要从他怀里翻下去。

朱今辞的动作一下子顿住。像被人从头淋了一层冰,浇在滚烫热意上,霎时凉的惊心。

林弦歌伤处碰到地面,疼得他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牙齿“咯咯”的上下错着。

两个人一跪一站,就这么僵直的停在原地。

过了许久,林弦歌才听到朱今辞阴沉的声音,像北境的寒风,一字一顿的传进他的耳朵里。

“头抬起来”

林弦歌浑身一颤,想到自己脸上还未褪下的红肿,下意识的别过去,下一秒,下颌突然被用力的捏紧,避无可避,对上了朱今辞尖锐的眸光。

不是他看错了。

林弦歌的脸上,是掌掴留下来的痕迹!

“谁打的。”

朱今辞脸色骤然冷了,一闪而过狠戾的杀意,连面上的伪善都懒得装,周身铺天盖地的威压就这么直直逼下来。

高全海吓得腿都软了,过了许久,才颤巍巍的膝行向前哆嗦着声音回话道:“回陛下,这贱奴前日弄脏了离公子的宴服……”

“弄脏了离公子的宴服”,朱今辞一字一顿的重复高全海的话,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要发怒的时候,他却一声不吭的低眸看向自己手里的人。

那人脸上被打的鼓胀的血管就蹭着他的掌心,一跳一跳的发烫。

三天,他只是三天没有看他。

他就被人打了巴掌压在这里打板子。

“歌儿,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朱今辞的神经崩到了极致,狂乱的痛苦野兽一般疯狂的抢夺着他胸口所剩无几的空气,他需要林弦歌的坦白。他要一口气,不然他会活生生与林弦歌一起溺死在这里。

他会忍不住将卿离千刀万剐为他的脸报仇!

和太医院一模一样的话。

林弦歌大腿骤然崩住了,地狱般凌.虐的回忆猛地窜进脑海,让他整个人都神经质般抽搐了起来。

可朱今辞偏不让他好过,猩红着眼睛捏着他的双颊,逼他看着自己。

他就是要让他想起那天的痛。

他就是要让他知道,现在这天底下,能保护他的只有他朱今辞一个人!

只要他说他受了朱成寅的威胁,他就会当着他的面弄死这群阉狗!

在没有人敢对他动一次手!

“阿辞……殿下曾经救过你。”

“他是因为你才痴傻——”

“啪”的一声耳光落在林弦歌的右颊上,叠加的疼痛让他眼前一阵发黑,朱今辞猛的站了起来,抬脚踹到一边的刑凳上,木凳飞出去顷刻四分五裂,所有人连他的脸都没看清,就听见如杀.神的命令“打!”

才被踹出去的小太监早就昏死了过去,檀木板子落在地上,没有一个人敢动,卿离突然被掐着脖子提起来,朱今辞的声音在耳边炸响:“你不是要打他,打啊!”

卿离猛地被拽拉到前面,嘴唇惨白,刚从窒息中缓过来,一时咳的撕心裂肺,惶然的看着朱今辞。

朱今辞却像杀疯了一般,眼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丝光,抬手又是拽了一个太监,“朕养你们是吃干饭的吗!”

为什么他都当上皇帝了。

他还是要保朱子旭,他还是连一句谎话也不肯编!

他就那么爱朱子旭!

他就那么爱他!

高全海眼看着事情越来越不受控制,赶紧给自己身后的太监使眼色。

刑凳被踢烂了,两个太监吓破了胆,按的时候手上的劲没轻没重,林弦歌痛极,竟是赌气也不赌了,高声喊道:“阿辞,孩子,阿辞——”

“那是我们的孩子啊,阿辞!”

孩子,孩子。

朱今辞暴.虐的动作骤然停下,眼前一片浓重的黑,那黑压抑到了极致,几乎要将他的胸腔炸.碎了挤出去,他突然发现自己有多么可笑。

他那时被朱成寅压在牢里,日日都是疼极了的鞭刑,林弦歌突然跑来缠着他求欢,他从未见过他那个样子。

修长瓷白的双腿露在外面,全身都是迷离的粉,他喊着,阿辞,我难受。

那时他多爱他啊。

恨不得那药性也替他受了。

伤口崩裂疼得几乎晕厥,也要将他服侍的妥妥贴贴。

朱今辞低头笑了一声,一口腥甜涌上来,溅到地上,连身形都晃了晃。

那时候的他,怎么舍得让那东西留在林弦歌的身体里。

整整三天。

他从未让污浊进去过一次!

两个太监看这架势也不知道该不该打,只噤若寒蝉的低着头,林弦歌看到朱今辞停顿,以为他终于动了恻隐这心,嘶哑着声音喊到“阿辞,是你的……孩子啊。”

朱今辞面无表情的走到他的面前,似乎真的动心般蹲了下去,林弦歌鼻子骤然酸了,几乎要咳出血来“阿辞……我们的钰儿啊,这是我们的钰儿。”

他还没说完,肚皮上骤然踏上来一股重重的力道,朱今辞像是要透过衣襟将肚子里的孩子揪出来撕碎,变换角度的按着林弦歌的肚子。

林弦歌下腹有些坠痛,他知道阿辞是一时不能接受,于是忍着痛让朱今辞抚摸自己的腹部。

下一秒却听见朱今辞阴冷的声音,宛如来自地狱:“歌儿,你知道朱成寅是怎么死的吗?”

“我扒了他的皮,把他挂在当初我父王被挂的城墙上晒了十日。”

林弦歌整个人猛地一震,嗓子干涩的哑了下,似乎不相信这样的话是从从朱今辞的口中说出来的,直愣愣的盯着他。

朱今辞感觉到手下人的僵硬,却更加低笑了起来:“歌儿,你猜,我会怎么对付朱子旭?”

“我抽了他的筋,把他放在大理寺监狱里凌迟处死,一天一刀,现在才第三刀。”

“你觉得,他能不能撑到你们的孩子生下来。”

说完,朱今辞将林弦歌狠狠的推到地上,脸上再没了一丝仁慈。

【顾然:“!我艹,他神经病,他把朱子旭杀了?我还怎么作支线任务!”】

【478:“宿主稍安勿躁!他是骗你的,骗你的,他还没开始割,朱子旭现在还完完整整的在牢里。”】

正要躺平读档的顾然:“……玛德,孙子。”

朱今辞是不是有那个大病,刺激他对他有什么好处?

他就这么想看他为朱子旭疯,为朱子旭死,为朱子旭哐哐撞大墙?

好!他满足他!

阿旭。

那么好的阿旭,什么都没有做错的阿旭,被抽了筋。

要凌迟处死。

他不信他。

他不信他的孩子是他的!

林弦歌脸上血色尽失,胃里血气呕的他整个人一阵一阵的恶心,像是这些年才第一次认识朱今辞,眼里痛的几乎失明。

“歌儿,如今,当初让我不愉快的,就只剩你一个人了。”

朱今辞的声音似在喟叹,从风中,彻底飘散了开来。

板子一板接着一板的落在臀上。

才那十几板下臀.肉高肿着红.紫,脏器都让板子压散了,林弦歌一口气哽在胸口,拼力的撑着胳膊护住肚子。

只是这场景落在朱今辞眼里却是愈发的讽刺。

他保护的是什么。

他林弦歌保护的是朱子旭的孩子!

两个太监看见朱今辞阴沉的脸色,像是得了圣旨,更加卖力的朝林弦歌臀上抽去。肿胀的血管一根根爆裂,不过片刻便有血渍从臀.尖处氤氲出来

林弦歌咬牙撑了三天的病体终于一朝溃散,一口血未吐尽,身体便没了支撑,彻彻底底摔了下去。

揭开纱布的手淌在地上,玉镯不堪重负,才修补好的地方碎成了三瓣,零星滚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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