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第一百四十章愿我们永世不再相见!
陆轻鸿的眼里的黑更浓了,她又一次接受了别的男人的衣服,嫉妒仿佛像条火龙,烧裂了他整个身体,一个飞身直冲居天阳而来,而居天阳定远大将军的名号也不是虚有其表,他迅速反击。
两人势均力敌,谁也伤不到谁。
此时的陆轻鸿,已经被嫉妒和悲伤蒙蔽了眼睛,一心只想置居天阳于死地,长时间的拉锯,让他越来越急躁,招式也越来越混乱。
心不静是武学最大的忌讳,虽然现在还尚未分出胜负,但在场的人都看出来了,陆轻鸿已经被居天阳牵制,长此下去,陆轻鸿必败!
终于——
陆轻鸿紧握青翼剑,剑指长空,霎时雨更大了,风更像是条恶龙,吹跑了马,掀翻了轿子,翾龙邦的人有的甚至都因站不稳而倒在地上,这力量仿佛想要毁灭一切。
破天神剑之诛天灭地!艾琉璃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是见识过它的厉害的。
又是一阵狂风呼啸而来,艾琉璃刮倒在地,这剑招的毁灭性她是再清楚不过了,当时陆轻鸿抱着她,以一人之力对抗三千多人,这一剑……居天阳必死无疑!
此时连陈权等人都有些害怕了。居天阳是定远大将军,如果死在骁勇大将军的剑下,这事可非同小可。
“不要——放了他,我跟你回去!”艾琉璃忍着伤痛,挣扎着起身,大声喊着慢慢向陆轻鸿走去。
“我可以保护你!”居天阳拉住她的手,艾琉璃回头,轻声在他耳边说道,“谢谢你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但没有必要为了我这个素不相识的人而枉送性命。”
“阿璃……”陆轻鸿瞬间收了招,艾琉璃缓缓上前,男人一把抱住她。
“我就知道,你不会离开我!”一滴眼泪打在她早已湿透的肩头。
这是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陷在这个怀抱里,艾琉璃对自己说。
她被他抱着,她在他耳边轻轻说道:“陆轻鸿,对不起,我真的无法用我的爱和自由,来成全你的仕途和抱负,祝你和施彤美满和幸福!”
陆轻鸿猛地抬起头看她,只见艾琉璃的手轻轻抚上他的心脏处,最终还是偏了些,来到他肩胛骨的位置。
紧接着六根钢针从她的手腕处射出,直直钉进刚刚抚摸过男人的地方,然后那钢针又从陆轻鸿的背后钻出,深深刺进了他身后的树干里。
雨依旧在下,打在身上如冰刀般疼痛。
“阿璃……为什么?”陆轻鸿低头看看自己的肩膀,不敢相信的看着女人的脸,眼里是掩盖不住的哀伤。
“帮主!”众人紧张的上前。
“针上的毒药不会有性命之忧,只会让你的内力消失五个小时,放我们走吧。”
陆轻鸿手捂住肩膀,脸上是没有一点血色的白。
“你为了他,而伤我……看来你果真是爱他的,哈哈哈……”
陆轻鸿痛苦的大笑着,笑到吐出了血。
慢慢,他抬起头,血红的眼紧盯着艾琉璃,“我早就说过,想要离开我,除非我死!”
“你拦不住的,现在你们都不是居天阳的对手,我会把施彤的解药方子写给你,从此我们便各自珍重吧!”
“想要离开我,除非我死!”陆轻鸿抬起头,再次重复这句话。
他缓缓直起身子,右肩溢出的血,被黑色衣衫吸去,已再看不出什么。
“阿璃,想要离开我,除非我死!”男人手握住剑,即使没有内力,他竟然凭着自己的意志力,猛然向居天阳冲过去。
所有人,包括陈权,都没有见过陆轻鸿如此的样子,就如同疯子一般。
而居天阳,看着冲向自己的男人,只是眉头微蹙,并没有出手。
千钧一发间,臧正从背后重重一击,将陆轻鸿打昏。
“帮主!”众人齐齐上前,源夜一把揪住臧正的衣领。
“臧正,你为什么要趁着帮主中毒而偷袭他,难道你也要背叛帮主不成!”
“你放手,难道你想看着施彤姑娘心力衰竭而死吗?她已经不能在拖下去了,况且帮主受伤,我们这些人有谁是定远大将军的对手?”臧正用力扯开源夜的手。
这时年长的陈权走上前,“都不要吵了,臧正做的对。”
善于考虑大局的他,此时很感激臧正及时阻止了他的少主,他们怎能与居天阳开战?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他蹲下身,将倒在地上的陆轻鸿扶在肩上,低头看着几乎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
他的脸色苍白,嘴角的血迹已被大雨冲刷掉,双眼紧闭,即使不省人事,眉头依然紧锁着。
陈权看的心疼得要命。除了陆轻鸿十四岁那年,急于求成,没白没黑的练武,导致根基大损,他的少主就没有再像今天这样,破败的如同个瓷娃娃。
少主的性子他是知道的,若不是动了真情,他又怎会到这般地步。
回头望了眼艾琉璃,冰冷的声音硬梆梆的传来。
“夏姑娘,你可以走了,秘密名单我答应你,不再向你索取,既然这是你的选择,那么今后就请你不要在出现在帮主的面前!交出解药方子,你便可以走了。”
从他的语气中,艾琉璃知道,她再也找不到那个对她温和的陈权了。
“夏姑娘,你们快走吧。”臧正也看着她沉沉的说着。
艾琉璃最后看了一眼陆轻鸿,撕下一截衣服,然后咬破自己的手指,把解药的方子写在上面,交给臧正。
“谢谢你,臧正。”她看着他,说的真切。
“我不是为了你,我是不想帮主如此痛苦罢了!”
臧正抬眼看到她倚在居天阳的怀中,心中一阵刺痛,便又将眼帘移向天边。
艾琉璃哀伤转身,而后面竟又传来臧正的声音:“夏姑娘,日后,望你珍重!”
艾琉璃哭了,“愿我们各自珍重!”
雨还在锲而不舍的下着,所有的一切都慢慢消逝在这暴雨中。
最后看了看陆轻鸿的脸,泪水无声滑落。
“再见了陆轻鸿,再见了,我逝去的爱,愿我们永世不再相见!”
居天阳抱着艾琉璃,跨上马背,没有任何犹豫的,扬驰而去。
雨还没有停,马蹄踏在地上,溅起数丈高的泥水。
湿冷,再加上浑身的伤痛让艾琉璃几近晕厥,居天阳知道,怀中的女子不能再继续淋雨了,他只好先就近找一处农家,先医治她。
当居天阳终于找到一处农舍的时候,艾琉璃已经浑身没有温度,几乎陷入了休克状态。
因为男女有别,居天阳便求了屋主的老妇人,为她换下湿衣服,虽然看不见她身上的伤口,可是那老妇人一边脱衣服一边嘟囔着:“这可怜的女娃啊,到底是谁如此狠心,连一块好皮都不给留下!”
居天阳听一句心就颤上一分,他不明白为何自己会对艾琉璃如此上心,明明是很浅的缘分,却牵动着自己如此的深情。
大夫来了,为艾琉璃诊好了脉,开了药方子后,便让老妇人为她涂抹了药。
并嘱咐说,艾琉璃虽无性命之忧,但现下全身上下的伤口,因为泥水的浸染,以已经肿发炎,着实受罪。
淋雨后,身体又高热不退,若照顾不周全,不好好细心调养,恐伤了根本。
居天阳暗自记下,女人尚昏迷不醒,只得强迫灌着汤药。
醒来是在第二天的傍晚,艾琉璃已经退烧了,居天阳一直守在她的床畔。
“你醒了。”男人上前惊喜的询问。
“你一直守在这里?”艾琉璃一出声,却是沙哑不已的嗓音。
居天阳只是笑笑,然后用一只手给她掖了掖被子。
他的动作怪异僵硬,艾琉璃奇怪的看向他的另一只胳膊。
天哪!他的袖子划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而整个右臂都染满了触目惊心的红色。
“你的手臂……”艾琉璃挣扎着坐起来,把他的衣袖往上挽,伤口大约得有十五公分,竟然深可见骨,这青翼剑果真是把好兵器。
“这么长时间了你为什么不包扎一下,竟然连湿衣服也不知道换换!”她忍不住出声责怪。
“我忘了。”居天阳讪讪的笑了笑。
看着他呆呆的笑容,艾琉璃的眼眶红了,说话间就要下床。
“你浑身是伤,不能乱动。”居天阳立刻制止。
“这条胳膊不想要了吗?你的伤口必须要处理,你看,都见得到骨头了!”
“你坐着别动,需要什么我拿来给你就是。”居天阳嘱咐她不要乱动,然后把大夫给她治外伤的药都拿了过来。
艾琉璃把他的袖子用剪刀剪下来,观察着他的伤口。
竟然这么严重,伤口又长又深,还在不停流着血,艾琉璃皱着眉头看了看拿来的药。
“你的伤口太深了,这些根本不行,你快去准备些干净的水,针线,还有再拿瓶烈酒来。”艾琉璃有些焦急地说。
“烈酒用来清理伤口,但要这针线做什么?”居天阳不解的问。
艾琉璃没有回答,只是将他的胳膊放进水中冲洗,顿时水便染成了红色,她颤抖又小心翼翼地把酒浇在伤口上。
“因为没有麻药,会很疼,再忍一忍。”她轻声说着,仿佛再哄一个孩子。
等清理完伤口,她便穿针引线,一层一层,一针一针的缝合他的皮肉。
直到他看见艾琉璃拿着针线像缝衣服一样缝着他裂开的皮肉,居天阳才明白这针线的用途。
这女子的想法……还真的是独一无二啊,虽没见过如此治外伤的,但居天阳竟觉得一定管用。
“别看,不看就不会疼了。”轻轻的,她把他的头扭到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