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算起来,她也是个三十多岁的人呐,怎么能和小孩子一般计较呢。
跟在舒伶初身后的夏禾对这样的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等回了西苑的漱芳阁后,舒伶初便对着夏禾说道:
“去唤折枝过来吧”
夏禾点了点头,便领命出去了。
没人知道,此折枝,早已经不是原来的折枝了。
在当初舒家长房在外出事后,随着舒相权遗体一起回来的,便还有苏氏陪嫁的丫头,折枝。
只是当时的折枝也还是苏氏院子里的二等丫头,因为回苏氏母家时落了一样东西,可是已经启程过半,折返不好,便让折枝回去取了,从而逃过一劫。
可其实,当时的折枝早已经死了,现在的折枝,是一个陌生人送到她身边的。
那人等到她发现折枝的不同寻常后,便只给了她只言片语,从未威胁过她,也没要求她做什么,只是让折枝保护她。
舒伶初来到这个世界后,便学会了蛰伏,更实际的说是想做个小透明,随遇而安。
她不喜欢出头,也不想出彩。
上辈子天天加班,辛辛苦苦,这辈子有自己的小院子,不用上班,还有什么敢奢望的呢。
为了让自己不要去多想,她便时常练字,学刺绣,尽量融入这个时代。
折枝今年已经有二十二了却仍旧未成亲,谁也不敢对折枝提亲,大家都以为,舒伶初其实对折枝是有怨恨的。
为什么就她一个人回来,因为怨恨,所以才会跟了舒伶初八年,这大概就是,她虽是她母亲身边的老人,可却还是三等的原因吧。
众人都这么想,所以更不敢去凑这个热闹,就怕惹了舒伶初的霉头。
可她们也不敢轻易找折枝的麻烦,因为安静的四小姐从不多叫人跟着,除了夏禾,便只有折枝能经常和舒伶初多说说话了。
大家都以为,包括舒家的人都以为,舒伶初找折枝,是有时候想听听以前苏氏的事情。
可其实,却不然……
折枝恭敬的站在下面,舒伶初还是在抄佛经,似乎对她的到来毫无感觉。
折枝看着她这个样子,想着那个人,她心中突然有些不确定了起来,四小姐什么都好,容貌好,诗书礼仪都好,可这些都是那些贵女不缺的,这样的四小姐,又怎么能引起他的注意,让他欢喜呢?
舒伶初自然不知道她的担忧,在写完一页字后,终于抬起头,却意外的看到折枝竟然在走神,这可是少有的事情,她将手中的笔放下,拿起一旁的手帕擦了擦,出声道:
“近来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天可怜见,谁也想不到,折枝一个这么厉害的暗卫,在舒伶初这,竟然被使唤当成了,为她搜集八卦的三等丫头。
别看舒伶初大门不出,可是府中的事情,怕是没人比她更清楚的。
可是让折枝想不通的是,每次舒伶初都知道一些事情,却每次都要装不懂的撞上去。
就好像,让她打探那些事情,就真的只是听个故事,不准备为自己所用一般。
“回四小姐,其他倒是没什么,只是大小姐醒来后似是不知道怎得知道了身边人的事情,这几日正在准备换掉那个丫头。”
她有些颦眉,当初舒伶毓落水后,还是舒伶初命她想办法救的人。
之所以知道她落水,也是因为她经常关注府中消息,自然知道舒伶毓的身边藏了一个祸害。
可她们知道是一会事儿,但原先不知道的舒伶毓,就一场落水就知道了的她姐,确实有些古怪,当初那人动手的时候,可是将她迷晕了,然后推进湖里的。
折枝去的时候,都不得不暗叹那人的机敏,现场没有半分的痕迹。
舒伶初擦手的动作一滞,自然听出了折枝话中的意思,她随即笑了笑,说道:
“莫不是她身边也有一位和你一样的暗卫不成?”
她含笑着坐下,对着愣住的折枝接着说道:
“是不是这府中,你主子除了派你来保护我,还有保护其他小姐的暗卫呢?”
“主子,你才是我的主子!”折枝有些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强调道。
“……”
“这府中虽说纵横交错,可也就麻雀大小,奴婢跟着小姐在这府中呆了八年,从未有其他的暗卫过的。”说到这儿她突然一顿,接着说道:
“不过小姐,最近乐平长公主身边倒像是藏了什么人,可奴婢去查时,却没有,只是奴婢却真的有感觉到过。”
她有些懊恼的强调道,这件事已经困扰了她几天了,她不断的去乐平长公主的松鹤堂确认,确实是没有其他的暗卫什么的。
“那府中可有其他异常吗?”
舒伶初脸上露出沉思之色,定定的看着折枝。
当初舒相权遇害,细想便知道是有预谋的,既然是来灭长房一家的,自然会再次对她动手,估计那个神秘之人也想到了此处,所以才会派折枝过来。
只是她却想不到父亲或者母亲哪位朋友有这心思,会特意给她安排一位暗卫,护着她。
在经历过舒家长房的事故后,仍旧能只派折枝一人来抵挡凶手,要么就是凶手太菜,要么就是折枝非常的厉害。
也或许,在那人眼中,自己也不那么重要,派折枝来的目的不过是和她一样吧。
可不管哪一点而舒伶初更愿意相信后者一些,所以折枝的能力肯定是毋庸置疑的。
这些年,她也一直在等,在查,到底是谁,一定要置舒相权于死地。
毕竟是这辈子的父母,生她养她,她总要为她们做些什么,例如报仇才好的。
可等了这么多年,舒家便像是被那凶手给忘记了一般,再也没有其他的任何风吹草动了。
所以突然听到折枝这么说,她便瞬间提起了警惕,她知道,同等职业的,对相同职业的人,总是格外的敏感一些。
她相信绝对不是折枝无的放矢的。
折枝犹豫了一下,开后道:
“倒是没有其他的,不过这几日二夫人一直在让人关注着闵阳那边的消息”
“闵阳?”舒伶初惊讶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