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怀疑

这种感觉脱离于她的意识，好像是另一个存在，却偏偏固执在她的脑袋里。

接下来，她的脑袋再也没有清醒过。

她像是在海中沉浮，身体随波逐流。她拉住身边的依靠，一下抚摸，一下抓掐的，手心一片水渍。她翻转了身体，被架到了高处，可下半身还在沉浮，她只能虚弱地攀附在船身，无助地低低呻吟。忽然她感觉到安静了，才想挣开眼看看，身子却又趴到了冰冷的木板上，灼热感再次从席卷全身。

沉沉浮浮，起起落落，她恍然无助。

下巴忽然被人托起，头被强迫地向后转，她的唇口又被肆虐。同时，沉浮的感觉忽然加剧，一阵天旋地转，她想叫，可嘴巴被堵住，无法出声。晶莹的眼泪从眼角滑落，在最后时刻，她的唇终于被放开，她晕厥过去，重重倒了下去……

天际微微泛白，项国护国大将军的军营早早就有士兵起来操练。护国将军纪律严明，要求严格。不想被他赶出军营，就必须勤加操练。而大将军战功赫赫，威名远播，不开眼的才会想不开离开他麾下。

两名士兵赤手空拳在营地一角练习搏击。其中一个个高些的，在练习间隙偷偷望了望远远的将军营帐，然后鬼鬼祟祟地压低了声音。

“喂，小刀，昨天我起夜，走过将军营帐附近的时候，好像听到了娘们的声音……”

“你耳朵坏了吧，大力？将军的营帐里，怎么会有娘们？”小刀鄙视地看了他一眼。这小子，想娘们想疯了！

“是真的啊！”大力的声音大起来，“我真听到了！”

小刀完全不相信他。“好，那你说，听到什么了？”

“我听到了……”说到这里，大力突然又把声音低了下去，想了想凑到小刀的耳边坏笑着说，“我听到娘们叫的……”

“呸！”小刀呸他。“你小子肯定又想丽红院里的阿花了，起个夜你还能听到娘们叫？还打不打？不打我吃饭去了！”

大力一看小刀还气上了，想想也是。那可是他们的大将军，最反对违反军纪的，怎么会带头把娘们带进来？于是连忙打起哈哈：“我大概是睡迷糊了……来来来！再打！”

他想着自己玷污了小刀心里最佩服的大将军，练拳的时候一直陪着笑让着他。他哪里知道自己的耳朵没有问题，他确实听到了真相。只是，这娘们却不是大将军带进来的。

项云龙找了衣裤穿上，又披了件晨衣坐在床沿，定定地看着晕厥过去的程歌。

她趴睡在床上，薄毯只盖到腰间，露着大片雪白的后背，上面布满青紫的瘀斑，有些惨不忍睹。项云龙受蛊惑了一般把手伸过去，却在半道停住。他停了一下，终于还是收拢了五指，把手收了回来。

视线转到她朝向自己的半张侧脸。

沉睡中的她，看起来那么安静，没有了昨天的攻击性。清丽的脸庞拥有完美的线条轮廓，稍加打扮，必然是个国色……不，张开眼睛的她，足以吸引男人的目光。她的眼神，冷静而果断，睿勇机智。他从没有在其他女人身上看到过。

项云龙还是伸出了手，食指的指节在她红肿的唇上摩挲。然后滑过她尖细的下巴，滑过她细长的脖子，停顿了下，终于，还是滑到了昨天让他留恋不已的后背。

他爱极了她雪白光滑的后背……

想到昨夜，项云龙突然收回手指，从床沿站了起来。

以柔克刚。

他熟知兵法，也清楚各类人的缺陷。既然这个女人用武力不宜驯服，那就换种方法。情爱这东西，一旦沾染上，很难戒除，尤其他还是她第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