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春色无边
立刻，清凉的感觉从脚底传了上来，搞得程歌心里更痒了。
这里比不上她的世界，有那么好的卫浴设备。一般也就是在木桶里面洗洗。程歌见初善烧水辛苦，每次都是够用就好，也不流连。
可她毕竟是女人，总是想多在水里泡泡，让一身的肌肤得到舒展。她在这里洗得最舒服的，还是在项云龙军营附近的别院里那两次。可一想起来，就让她想到项云龙加诸在她身上的所有，回忆也会变得不美起来。
她心念一动，就环顾四周。这里几乎是出了村子，周围没什么人。她看到不远处有块大石头，于是起来走到那后头，脱了外衣放到石头上。只穿着肚兜和中裤，就一头跳进了河里。
河水的清凉舒适，立刻让她浑身都惬意起来。她真后悔没早点来这里。
程歌不忙着洗，先在河里扑腾了几个来回，权当这里是泳池了。清凉的河水是这个闷热季节最好的消暑良品，虽然身上的不是泳衣，游起来总是不那么舒服，可已经让程歌很满足了。
她游够了泳之后，又游回那大石头，把身上湿漉漉的肚兜和中裤都除下扔到了石头上。
这么个大澡盆子，她总算可以好好泡泡澡了。
程歌一在河里泡着，闷热的感觉就一跑而光，加上她看周围根本没人，于是越泡越久，舒服地忘了时间。等到日暮西斜的时候，她终于想起来要回去了。
可等她游回大石头那里，还哪里来的衣服？她这下急了，连忙四处找着，可周围什么都没有。恐怕，衣服是被河水冲走了。
她真是个大傻瓜！这下可好，可让她怎么回去？
初善从山里采药一回来，就到处寻找程歌的身影。可在家里转了一个圈，人却是不在。他也去了屋后的菜园，还是没见着人。
他突然一阵心慌，直骂自己是笨蛋！
他怎么忘了，程歌只是答应暂时留下，没说一定不走！程歌只是说觉得这样过日子不错，没说想跟他一起过日子！
她若是想走，他可是一点留下她的理由，都没有！
初善急忙跑回程歌的屋子，总算发现她的衣服什么的都还在，心里松了一下。可松过之后，他又立刻纠结起来。程歌不是个贪恋物欲的人，更何况她的衣服虽然是他买的，却只是粗衣布衫，她可能什么都不拿就这么走了！
这么一想，初善是真急了。什么都不管就往外面冲。
他在村里找了一圈，还是没有找着人。他急得向村民们询问，好在有人见着程歌沿着河往村外走了。
往村外！
初善心急火燎，疾步沿着河流追去。心里急切地呐喊着，程歌，可千万不要不辞而别啊！
他心急地沿着河岸而行，步履急切。他注意到河里有布料一样的东西飘过，却没有心思细看。他走出村外几十米，还不见程歌的影子，心里的焦急无以复加。
他看到河边有块大石，于是过去扶了歇一会儿。他走得太急，怕追不上。他又不敢跑起来，怕两人错过了。腿上酸痛他不在乎，可就是怕自己就此失了程歌的踪迹。
再往外走，就已经离村子太远了，他没有信心还能找到她。就算有，她要是真心想走，他也没有把握把人拦住。
就在他慌乱无措的时候，忽然听到大石头后面有水声波动。他好奇地绕过去查看，却是心口一窒。
微波荡漾的河面上，玲珑纤细的身影如妖娆的水妖般破水而出。光洁的后背曲线呈现完美的曲度延伸到水面。墨黑的长发披散着被甩在身前，露出了曲度美好的脖颈。
不用看清脸初善也知道，这是程歌。她的背影，他实在太过熟悉。因为每一日，他都要将这身影刻在心上千遍万遍。
程歌面色有些焦虑，在水面上四处寻找着什么。初善忽然想起刚才水面上飘过的布料，恐怕那就是程歌要找的衣服。
他知道他该出声叫她，可不知为何就是叫不出来。只是痴痴地望着那背影。
身为医者，女体于他并不陌生。他被一对与世间医者性格完全不同的师傅教导，他们说过，那些所谓男女有别为了避讳而生出的什么悬丝诊脉最是狗屁。如果连亲眼体察都做不到，何谈对症？
每一次他为了治病救人不得已看到，接触到。可他心怀坦荡，从来都是目不斜视。从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摄他心魂。
她可能是仗着夜色渐至，又没了衣物，急了，所以才露出了半身于水面。她频频望着下游，却没有游过去，是怕遇到人。可她再伸长脖子都没有用，因为那衣服早就已经飘到不知道哪里去了，她怎么都找不回来了。
初善望着那美丽而勾人心魂的背影出神，可就在这时，程歌忽然转过身来。初善一急，她身上未着寸缕，要是转过身来，不就被他看到……
他连忙转身大叫，“程歌！”
程歌吓了一大跳，一时居然忘了躲，她一看是初善站在河边背对着她，马上反应过来，低呼一声，这才想起来躲到水下。
他是背对着她的，那他就是，就是……
“你看见了！”她只露出半个脑袋，知道他这样就看不到，可还是反射性地在水下双手环胸。她脸上滚烫，即使是冰凉的河水也必能降下温度。
“没……没有。”初善否认，但明显没有底气。两个人一个案上，一个河里，一阵尴尬。
最后还是初善先反应了过来。因为他觉得随着夜幕降临，温度也在降低，他实在怕程歌冻着。他保持背对着不动，脱下自己的外袍，拿在手里递到身后。
“我不动，你快出来，水里太凉。”
程歌还是相信初善是个正人君子的，她从水里出来，初善听到身后一阵水声，脑海里不禁自行想象，一想之下不得了，晃得他连忙稳定心神不敢再乱想。
程歌上岸裹上初善的衣服，发现自己的鞋子倒是还在岸边，于是穿了鞋子站到初善身后。
“我出来逛，看到河水很清凉，所以……”她轻声解释，但是因为刚才的事情让她觉得有点说不下去。
初善又何尝不是。他轻咳一声，说道：“跟我回去吧。”
两人一前一后借着已经昏暗的夜色走着。初善考虑周到，带着程歌从村子外围绕回了家里。只是两人还有些尴尬，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
回到家，程歌匆忙跑进自己屋里换衣服。初善做了点晚膳，但看着程歌禁闭的房门，叫她也不是，不叫也不是，急了很久。后来干脆就放着，自己什么都没吃就回去睡觉了。
程歌听到他在门口，可是她总觉得还有些尴尬。这就是放在她的世界，被个男人看去了身体，总是很不高兴的。虽然知道他一定是无心，可暂时不像见他。所以没有开门出去。后来听到他走了，又听到书房的门被扣上了。这才把门打开往外看。
初善真的不在外面了。程歌心里不像初善那样翻江倒海，只是一时间的尴尬。所以看他人不在，心里也觉得没啥了。这才感觉到肚子已经很饿了，于是做到饭桌前简单吃了点，收拾了一下就回了自己房里。
初善可是一点都不饿。他躺在榻上，呆呆地望着窗外的星空。满眼繁星，似乎幻化成程歌的样子，光裸的后背诱惑着他靠近。
他脸一红，拉了毯子往头上一蒙，闭眼睡了。
“初善……初善？”
迷蒙中，初善听到程歌叫他，他以为自己在做梦，但声音近在耳旁，他不得不张开双眼。可张开眼，却吓了坐了起来。
程歌身无寸缕，软弱无辜，正倚在他身上，整个人竟是贴着他钻在毯子里。她滑腻的肌肤触感真实，让他不敢动一下。
“初善……”
程歌长发披散，覆了一身。声音悠悠凄凄，两抹红唇在他面前开开启启。初善一下就失了神。
程歌见他失神的样子，唇边幻出花般笑容，那红唇弯起，夜色明媚下尽是朝他而来。一触之下，初善心花荡漾。再触，已是欲罢不能。
他不再躲闪，伸手搂住程歌柔软的身体，用力地抱紧，直想把她融进体内。他与她唇舌勾缠，耳鬓厮磨，真真把之前起的相思一并发泄，如江河决堤一发不可收拾。
面前的程歌，妖娆妩媚，让初善欲罢不能。他变得大胆，变得难耐，只想朝夕相偎，不离不弃。
他听到她的喘息，听到她的低呼，亦听到自己陌生的喘息。她的发纠缠着他，他的臂亦纠缠她的。情意的纠葛，全都化为无尽的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