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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主母风范

刘福差人去通知了项云龙,他立刻快马加鞭匆匆地赶回府里。看到程歌脖子上,手脚上红斑片片还没退掉,人很虚弱地闭眼躺着,简直怒火中烧。

“刘福!”他走到房门口,两眼气得血红。“全给本王狠狠地打!翻了天了都!”

刘福一听有些迟疑,都打?这一堆人呢。“王爷,这所有的都打,似乎……”

见他迟疑,项云龙火气直往脑门上窜。“这么多人伺候一个主子,居然让主子搞成这样?本王没扒了她们的皮,算是轻的!”他又拿手一指了刘福,“还有你!怎么能让府里出这么些事?”

想到程歌苍白的脸,项云龙真有浴血的冲动。

刘福暗暗叫苦。他不是为自己叫屈。府里的一向都挺规矩,出了这事儿他确实有责任。他不是心疼手下这帮人,可都打了,这王爷和主子平日里伺候需要的人可就不够了。可看王爷的样子,明显就是心疼程主子控制不住地发躁。

“是,是奴才失职,愿凭王爷责罚。”

门口项云龙狂躁地发火,把里头正闭眼休息的程歌吵醒了。她看了看跪在床旁边直掉眼里的翠珠和悠悠,虚弱地开口。

“把他,叫进来。”

“是。”

悠悠站起来去叫项云龙,他立刻就几步转到床边。

“你怎么样?”他看她要起来,连忙按住她,“不舒服就别起来了。”

程歌半靠在床头,面色苍白。她看着项云龙,“把这事,交给我。”

项云龙不明白,“你身子弱,休息了便是。本王会为你讨回公道。”

“我要的不是公道,是真相。”程歌摇摇头,眼神很坚定。

项云龙确实可以把相关的人都惩治一遍,但是这事怎么起的头,谁经手一概不知。以后的结果,就是他一不在,她就遭殃。

她是想离开这个地方,带上再没有离开之前,她都要好好地活着,舒舒服服地活着。

项云龙忽然明白了她的意思,这一次,他没有恼怒她的倔强,而是带着一些欣赏。她是想自己把这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她不要成为依附他而生的弱质女流。

“好,都听你的。”他转而坐到床头她的身边,俯身在她额上亲了一下,“那现在你可以休息了吧?”她的脸色好苍白,连下意识躲开他亲吻的力气都没有。呣,或许她偶尔虚弱一下也不错。

“不,把他们都放了,就当这事儿了了一样,但是不可以让人出去。然后,你就什么都不用管了。”程歌好不喜欢他又搂着她,可现下实在是没有力气去推开他了。

这是想让那个下药的放松了警惕吧。

项云龙猜测着程歌的意图。如果要他来做,可能会直接就把这些人审了,他有的是办法找出是谁干的。下泻药,放痒粉,这种小孩子把戏的事情,查出真相很容易。但程歌却要费周章地这么来,他真是很想看看她会怎么做。

“好。但是,现在你得休息了。”他扶她躺下,替她拉好了被角。

项云龙听了程歌的话,当晚就让刘福把所有人都放了,什么都没有追究。不过暗中让刘福封了府,没让任何人进出。反正王府平时用的一些物料之类,都是专门有人送过来的,所以根本不影响,也没有人发觉异样。

丫鬟下人们,都很感激程歌拦下了王爷的责打,不然这家法一下去,恐怕大家都要几天下不了床了。

如意战战兢兢地收了别人的金子,把事情给做了。事后才害怕给查出来小命不保。但后来看程主子让把他们都放了,也没有追究。这都两天了,什么事都没有,她心里才放下心来。

于是她就开始想着出王府。当初是和王府签了三年约,现在是最后一年,本来想着能再续个三年,毕竟王府的月钱不算少。但现在这样,她就希望能快点出府,拿了金子回去。

所以她就向管粗使丫头的陈妈妈问了问这事。不过她也不笨,就是问了几句,没敢先把意思说出来,就怕刘管事怀疑。

这次这事一搞,就能看出程主子是个宽厚不计较的主。但刘管事是王爷的心腹,万一王爷还想追究,她这一问就怕怀疑到她头上。

别看如意平时实心眼,但是关键时候她脑子拎清得很。

“如意?”程歌从书本上抬头。

刘福低头回话,“是的。是在厨房里劈柴烧火的粗使丫头,来府里两年多了,还有大半年才约满。”

“如果她合约没满就想走呢?”

“那就得把府里当年付给她的定金还出来,一共是三十两。”

“哦。”

这两天,给程歌下药的事情就像过去了一样,府里的下人都说程歌宽厚。刘福是有些担心的,主子不压人当然好,可这要是长久下去,就怕那些下人捡了软柿子捏,对主子不尽心。他以前是丽妃娘娘娘家的管事,见惯了这些事情。

不过后来他就不这么想了。

王爷吩咐过,让他听程歌的命令做事。他应的时候还有些疑惑,程主子一个女眷,用到他的地方不多,一干事情都是翠珠在打点。结果出事第二天早上他就被程歌叫去了。

没吩咐别的,只是要他注意府里所有人这几天的动静。事无巨细,一应报上去,且不能生张。

刘福瞬然明白了。程主子这是要彻查呢。于是不敢怠慢,立刻把下头几个分管事都叫来自己小房里吩咐了下去。

第三天,程主子就把他叫过去让他禀报了。

奴才们的动静都和平时差不多,他把和平日有异的事情报了。说的时候程主子一边看书一边听,像是没在意,可时不时就问上几句来。

说到如意的时候,她就把书给放下了。

程歌在心里暗忖。这个如意不像翠珠是内府的丫鬟,能时常借光得到赏赐。她只是个粗使丫头,除了月钱并没有别的收入来源,如果要提前走就得交三十两,得做一年多不花才攒得下来。

“她的月钱……”

刘福立刻回道:“奴才查过了,她平日里的月钱都给了父母,奴才问了,两年多的月钱一分不少。她前些天才又交了钱过去。这个月的奴才还没发。”

程歌笑了笑。这个刘福办事情倒是很精明。知道这个如意有问题,提前帮她把事情都查了。这省了她很多事情。

“刘管事办事很精明。”她赞道,言归正传,“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刘管事就不用管了,我会想办法查清楚。”

“主子谬赞了。这是奴才份内的事情,出了这样的事情,奴才也有责任。”刘福说这些,其实也是场面话。可没想程歌把话给接了下去。

“你的责任,等事情都查清楚了再说。”

程歌言辞淡淡,听到刘福心里却是一惊,对这个主子的印象已经完全改变了,立刻把身子压得更低,恭敬回道:“是。”

这主子,头脑精明着呢。下头都以为她宽厚,可实际上却根本不是这样。若王爷真是扶了这位上来,他刘福甘心伺候。

如意胆战心惊地被叫到了前厅。她来府里两年多了,一直都是在外院做粗使丫头,但是却从没去过前厅。像她这般的,都是在后头干粗活,有什么进出的也是旁边的侧门,不允许到前头来。

她踏进前院,就见着黑压压好多人在院子里,怕是把下人都叫了过来。她微微抖着进了前厅,见一名女子穿戴富贵,正坐在中间。她身边两个丫鬟,其中一个如意认识是翠珠,还有一个多半是悠悠。另一边,则站着刘管事。

中间那个一定是程主子了。

程主子她见过看的,只是都是远远地见着,次数也不多,所以根本也没看清。如今正眼瞧得清楚,美不美她没瞧进眼里,因为一进去,就看见主子眼里明亮着像闪着星星,把她从内到外都看了个透。

如意噗通一声就双膝跪下了。“主子。”声音已经带着微微哭腔。

看这架势,主子已经知道了。

程歌看着如意从一开始的担惊受怕到现在已经抖得跟筛子似的,就知道她已经明白自己逃不过了。这如意倒也算是个明白人。

“如意吗?”她问。

“是。”

“叫你来什么事,心里明白吗?”

如意听这话,心里仅存的那一点点侥幸都跑了。主子是真知道是她干的了。也罢,自己为了钱干些缺德事,活该被抓出来。奴才都算计到自己主子身上了。她这么一想,心里倒也踏实了。一踏实,身子反而不抖了。

她没先回话,反倒把自己腰带解了下来,从内侧把线拆开,再从里面拿出了那锭金子放到地上。

“主子,如意是个粗人,只知道干活赚钱养活自己。人家拿了金子给我,说明了只是想整整主子,不伤主子性命。如意贪钱,不想一辈子做个粗使丫头,就做了这以下犯上的事情。

泻药我趁余大厨不注意,下了半包下去。半包痒粉,我是加在了浴粉里头,翠珠姐姐不知道给洒进去了。”

厅里厅外的下人们,没想到主子才问了一句,如意就把事情和盘托出,都惊讶这个平时直性子的如意怎么就干了这些事情。

程歌听了她的叙述,点了点头。其实这些事情的始末乃至细节,她从认定如意有问题开始就已经派人细密地查了个清楚。包括给她金子的是哪个,她也已经知道。

她问如意,也是希望她能自己讲出来。因为这样的话,她就可以往下问她心里的一个疑问。

“为什么都只加半包?”

大夫说了,泻药吃下去,就算吃了止泻的药,不可能这么快就起效。那痒粉,虽然溶于水,可以用水冲掉,但也不会马上就不痒了。可能是下药的人下少了份量。

所以程歌才会有此一问。

如意的回答在她意料之中。“奴婢想着少下了半包,主子受罪就少些。”

程歌莞尔。“那你可以不用下药啊,叫你做事的那人不是已经把金子给你了?”

如意一惊。没想到主子连这个都查得一清二楚,于是立刻把自己心里想的和盘托出,“我拿了人家的钱,不能不做事。”

程歌彻底乐了。

这个如意,性格真的很实在。

她想要那锭金子,于是就答应整她。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她拿了就不能不做事,可心里对做坏事排斥,所以就做了一半,求个心安。

挺有意思的女孩儿。

如意把事情都说了,看刘管事那脸绷着。翠珠和悠悠死死瞪着她,气得脸都绿了。现在回想,自己的想法真是让她哭笑不得。不做就不做吧,做还只做了一半。现在错事也做了,金子也要没了。

但是主子脸上却是似笑非笑,好像也不恼她。于是她扑倒在地求饶,希望主子可以放过她这一回,别把她打得屁股开花。

“主……主子,您就饶我一回吧。我……我真是脑子塞住了才干的这事。”

程歌看如意跪地求饶,面上的表情悔恨万分。

如意是怕她打自己板子。

她不会打。这个时代,下人做错事就是打、骂、罚。她认为有一定的道理,任何行为都是有其社会基础的。可是她是现代人,即使已经不是她自己的身体,她也不会那么野蛮。

可有错,是一定要罚的。

“刘管事,赶她出府吧。”

“什么?”如意听着程歌说得很随意,以为会饶了她。但没想到,却是最糟的情况。“主子,不要,不要啊!求求你,不要赶我出府!”

程歌的表情逐渐坚硬,如星般闪亮的眼望着如意直到她收起了自己凄厉的求饶声。

“如意,你以为你少放了半包药,这事儿就变得轻了?别说你是王府里的丫头,是府里的一分子,本就不该做这样的事情。就算是外头随便哪个做的这事情,该怎么着就得怎么着,我绝不会轻饶。

你少放了半包药,我才跟你说这些。你是个心思简单的人,被别人利用了,说明你意志不坚定。这话你听得懂也罢,听不懂也罢。回家以后,帮着父母好好开店吧。”

如意还在厅上抽泣,程歌没有再管她,留下刘福善后。她起身让悠悠扶了回去睡觉。她还是很虚弱,直想躺着不动才好。

项云龙回来之后听刘福禀报了今天的事情,说下头对程歌已经都变了样,全都恭恭敬敬地,不敢造次。

项云龙听了一直微笑。

按规矩,如意确实是应该要赶出去的,害主子的奴才王府不能留。程歌把所有的下人都来,就是要以儆效尤。可她也不动怒,先是把如意的那半点好心给挖掘出来,但开口就直接把人给赶出了府。

她是要告诉所有的下人。做错了,不管有什么理由,都必须得到应有的惩罚。今后这府里,没人再敢让人钻空子惹事。对程歌自然敬畏。

这样的程歌,让项云龙很惊讶。本以为以她倔强的个性,可能会大刀阔斧地以绝对强势压制他们。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她让他另眼相看,不禁会想,真正成为当家主母的程歌会不会别有一番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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