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逼宫
将军府通敌的冤屈虽然洗刷了,但越恒致使十万兵将覆灭的罪责,仍然让他们面临着被流放的可能。
更加紧急的是,居姚关需要新的将领。另一边,离开将军府的停舟和戚无忧也下落不明了。
如今可称得上是千头万绪,一团乱麻。
幸好,陆晗彰还得以重上朝堂,今日朝臣主要是讨论任命反击匈奴的主帅,刻不容缓,最后定下了太后党的一名老将。
下了早朝和往日一般回到值房,朝廷在乱着,陆晗彰的工作也变得忙乱,但仍旧有条不紊地处理着。
“造反了!”尖利的太监声穿透了空气,接着是刀剑声割破、穿透皮肉的声音,如在耳边,琉璃瓦溅上了血色。整座皇宫,就这么乱了。
靖国公被逼急了,他已经没有了女儿,但跟七王因共养私军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也没有退出的可能了。
如今局势在向着太后倒,他决定一不做二不休,伙同七王逼宫,意图绞杀了太后。
能顺利进到皇城,其中有反叛太后的禁军统领侯松成的功劳,一时间,华丽的宫殿楼宇变成了血染的地狱。
然而树大根深,把持政权多年的女人自然不是轻与的,敌袭的烟火迅速冲上天空,常年恭肃的大内,长驱直入地冲进了第二波兵将。
暗卫并东西两厂死死守着太后的仁寿宫,抵抗着冲杀上来的禁军和私军,等待后至的军队攻破防线救援。
一时之间,双方成了掎角之势。
而一班臣子则是被驱赶到了昭华殿关押,在事情没有结束之前,不准踏出殿外一步。
在殿中的大多是文臣,和少量卸了兵器的武官,因而分配看管的人并不多。
太后不能倒。这个念头清楚地出现在陆晗彰心头,靖国公和七王上位,等待将军府的就是灭门,他们都是搅弄风云的恶人,只可惜,现在还要留下一边。
陆晗彰走到殿门在,守门的兵将看到了,一剑劈了过来,被陆晗彰偏身反手夺过了剑,招式利落地将人刺倒在地。他习剑堪称天赋异禀。
整座宫闱失去了秩序,任人随意穿行。仁寿宫外战至酣处,尸骨成山、血流满地。
一个陆晗彰,按照月泷教过的,扯了已死兵丁的衣服,刻意隐藏住自己,在这混乱的人潮中穿行,并不显眼。
靖国公和七王正在指挥着冲破仁寿宫,要了太后的命,有兵士不断报告着太后军队的进程,他们紧咬着腮帮子瞪视着仁寿宫紧闭的宫门。
“再调七百兵丁!冲破仁寿宫!”靖国公悍然下令,又对身旁七王:“七王殿下,外防空虚,唯请殿下坚持片刻,待臣取了妖妇狗命,为殿下扫清龙榻。”
最后的攻击来了。靖国公拿了大刀亲自上前,他早年亦是军功起家,战功卓绝,这些年也没有荒废。
人数的增多,终于让仁寿宫的防守出现了裂隙,人潮涌进了仁寿宫。陆晗彰也入的宫内。太后端坐于正殿,身旁站了一名剑客,俨然是最后的防线。
靖国公和剑客鏖战,其余人冲上前就要杀了太后,太后看着仁寿宫提前被破,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谁知斜里一剑将她身前的兵丁挑翻,挡在了她面前,就这么守住了太后。
太后看着这个青年的背影,虽然有些许陌生,但还是从堪称惊艳的侧脸认出了是新封的吏部侍郎,将军府的赘婿。站在她的身前,挑翻了一个又一个上前的人。
靖国公眼见有支援出现,也知大势将去,也不再顾那个剑客,只一心取了太后的性命,大刀带着刀风看到面前,想将,谁知陆晗彰剑势更快,一剑贯穿了靖国公的心口,背后的剑客也杀至,两把长剑结束了靖国公的性命。
另一边,七王因为人数减少,也缺乏统兵作战的能力,苦苦支撑之后终于被擒,整场叛乱持续了不过一个下午。
太后仍旧坐在仁寿宫正殿,像是没有事情发生过,听着将士禀告宫乱已平。而早朝推选出的老将在守卫仁寿宫时殒命。
经过侯松成的叛变,太后更不信任朝中武将,她亲自养的军队必须留在身边。如今必须选出新的将领守住居姚。
“听闻陆大人的夫人是跟随越恒在边关长大的?”她看着已经在殿下跪着的陆晗彰。
陆晗彰回话:“回禀太后,内人确实在边关长大,只是多年……”
太后冷冷打断了他:“越恒打了一个大败仗,几乎要把整个晏国赔进去。”
“回禀太后,此事请容臣查清……”
太后却不在乎这个真相:“就给你们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去偿还越恒的罪责吧。另外,陆侍郎救驾有功,提为吏部尚书。哀家乏了,退下吧。”
这场叛乱被平息了,太后的旨意当日就传到了将军府,授命月泷前往边疆,继承父志死守居姚关。而陆晗彰还要留在宫中整顿诸事。
整个京城都知道皇宫□□的事,如今看陆晗彰平安回到将军府,皆是喜不自胜,又被姑爷浑身的血迹惊讶到,忙去准备热水。
陆晗彰没有看到月泷,刚迈进卧房就撞见了一名大夫出来,接着就听到越老夫人忧虑苍老的声音:“不行,你不能去。”
他进了内室,越老夫人和躺在床上的月泷一齐看了过来,都被他身上的血迹吓到,月泷掀开被子光着脚叫跑了过来:“你可有事?”说着才发现衣服上的并非陆晗彰的血迹,才放心下来。
陆晗彰也有疑虑:“月泷怎么了?为何要叫大夫?”
“月泷她今天不舒服,我叫了大夫来看,没想到竟有了一个半月的身孕,实在是喜事,可谁知今日又有了那样的旨意,唉,真是……”老夫人的声音似喜又忧,知道他们小夫妻还有话要说,便离开去小厨房安胎药去了。
他们?有孩子了?陆晗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步伐有些微乱地上前,想握紧她的手,又怕血腥味冲撞了她。
月泷似有所感,回抱着他的腰,陆晗彰亦拦紧她的肩膀,想到太后的旨意,皱眉提议道:“我这就去禀明太后,居姚关,由我去守。”
“不行!你还有很多事要做,听我说,匈奴必须由我来杀,”月泷想到了桐城被屠那日,想到越恒和敬改口茶那日他的叮嘱,匈奴人,已经是她心口的一根刺。
月泷抬头望他,一字一句地说:“匈奴!我要杀。”
她的眼中有陆晗彰从未见过的决绝,他不喜欢这种似乎要告别的感觉。
“好,我会陪你去。”只要他去了,就不会有最差的结果,哪怕是死在一起,也不算差。
陆晗彰将此事禀告了太后,太后思索片刻,准了,只是让陆晗彰先稳定内廷,再前往边关,
如今这位侍郎被升为了吏部尚书,把持着官员的考核,将一切处理得井井有条,威望逐步攀升。
宫中仿佛仍旧漫着浓稠的血腥味,太后坐在榻上,看着来回忙碌的太监宫女,觉得闹眼,让他们全退了出去。
“这场战事,无论成功与否,陆晗彰都不用活着回来了,以此为报,将军府一脉倒是可以留着,就看他们有没有造化了。”太后说道,暗处的人影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月泷用五日的时间骑快马赶赴边疆,抵达当夜,身下就见了红,但她没有告诉任何人,直接就上了城楼。
居姚关的情况比想象中更为凶险,不只是匈奴兵日日攻城的凶残,还有城中物资的短缺。
庆幸的是越恒的旧部钟途尚在,由他支持居姚关的守将,匈奴才没能直取京师。
但是城中已濒临弹尽粮绝的边缘,将士的刀都是豁口,冬天了还是穿着破烂单薄的夏季甲胄,匈奴冲破关隘也只是这两日的时间问题。
月泷当机立断,将最好的粮食凑在了一起,让钟途选了二十个最精悍的兵丁,把粮食给了他们,嘱咐他们要吃饱。
吃完了,暮夜,一队奇袭小队出了城门,极速奔袭在路上,按照斥候提供的匈奴大帐,如一把利刃,插入了敌人的咽喉。
小队出了城门之后,月泷让钟途将城中各府的石狮子运了来,将城门彻底堵住,堵死。
绝了自己的退路,也让匈奴的攻城木失效,只有上城墙一条路,他们没办法组织大规模的进攻。
第一夜,奇袭小队大获成功,他们暗杀数百匈奴兵的同时还抢劫了粮食撤退,不能回城内,这便是他们接下来口粮。
月泷清点了己方剩余的人数,开始静待下一次偷袭。匈奴兵在晚上变得更加警惕,他们便收集了半干的柴草,烧出滚滚浓烟扰乱巡逻,以此偷袭杀人,月泷哨音响起即刻退却。
但如此反复打了几次游击,他们的人在一次次行动中也变得越来越少,今晚,月泷打算更加深入,取了冲击居姚关的主将木河图的人头,就算是以性命为代价。
此举若成,居姚关之围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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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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