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061 林甫
“参见太子。”
林适与姚晔站了起来恭敬行礼,常溪与曾宝玲也都被来人的身份所惊到,连忙也跟着行礼。
林甫微微一笑,看了看这两个陌生的面孔,说:“免礼吧。”
林适让了林甫坐到主位,林甫坐了下去之后,这才请着众人坐下,于是林适坐到了姚晔的侧边,以示恭敬。
林甫不甚在意,只是心中有心事,所以脸上的笑容多少有些郁郁。
他笑着看向林适:“倒不知道你今晚的府上是这么热闹,这么晚了聚在这儿,是出了什么事吗?”
林适不敢隐瞒,便将事情大概说了一下,林甫倒是有些微微的诧异,看向曾宝玲,又看看常溪,忽然笑了:“原来如此,,我还说像你这样清心淡寡得君子一样的品性,怎么会一下子招惹了三位美人,原来是一场虚惊呀。”
林适微微笑了笑,看了一眼对面的常溪,她的神色似乎并不怎么好。
林甫的态度很是温和亲民,还慰问起了曾宝玲来:“曾姑娘原来是懂花之人,如果林适的师父师妹在这儿的话,相信你们也会成为相谈得来的朋友。”
曾宝玲微微抬头向他羞涩地一笑:”太子太过夸奖了。“而并不敢造次说话。
姚晔在她的对面端坐着,此时听着林甫对曾宝玲的称赞之词,她保持着脸上淡淡的微笑,却也不由多看了几眼曾宝玲。
等到客套的话说得差不多了,而且林甫这个时辰来找林适,想必是有重要的事情,常溪与曾宝玲对视了一眼,并不敢再过多逗留,便一同起身行礼向太子林甫告退。
林甫微微一笑,看了一眼林适:“那改日有缘再聚,天也晚了,早些回家,家中的长辈们也该着急了。”亲民的语气始终很是耐心。
于是常溪与曾宝玲便再次行了一礼,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门外曾元涛打着伞早已等候了许久,他既担心自己的亲妹子,也担心着进了林适府去的常溪,因此坐不住,便索性来了门外等候。
“哥哥。”曾宝玲露出了笑容。
曾元涛不由爱怜地抚了抚她的长发,“下次出去可要记得跟府里说一声了,像今天这样可把哥哥吓坏了。”
曾宝玲柔柔地笑道:“我知道了,下次再不会了。”
曾无涛于是看向常溪,其实这几天他也想要跟常溪接触多一些,但听下人说,常溪常常出府,他也没有什么机会碰见她,今晚见了,心中有很多话想说,却又不知该如何出口,他向来不怎么善谈,面对略有好感的女子,就更是显得缅腆了些。
他只好点头打了声招呼:“常姑娘。”
又见她身上的衣裳被雨淋湿了些,这夜风一吹,定是要着凉,心里有些懊恼,刚才为什么没有多带一件披风出来。
“常姑娘你的衣裳都湿了,还是赶紧回去换身衣裳吧。”他关切地说。
常溪对曾元涛的关心与有礼很是感激,点头笑道:“好的,那咱们回府吧。”
曾宝玲看了看自己的哥哥,又看了看常溪,她虽然知道哥哥多半是没有什么机会能得到常溪的芳心,但对于哥哥对常溪的动心与关怀,她却不能多说什么,因为她知道动心的感觉,就像她对林适的一样,哪怕知道对方对自己并无意,但还是忍不住想要有多亲近他的机会。
此时的雨已经下停歇了,下过雨的天气显得更冷了些,秋风刮起了三人的衣裳与墨发,黑夜的长巷子,显得那样的寂静。
林适的府上,姚晔过了一会儿也告辞回去公主府了,只余下林适与林甫在花厅里。
林甫待到她们都离开了,眉头的结才紧皱起来,长叹了一声。
也只有此时,他才敢真正地露出自己的情绪出来,在宫里,即使是侍侯自己的宫人,也难说没有苏贵妃的眼线,因此,他是一刻也不敢放松呀。
林适的神色也随着他的这一声长叹而也觉得微微有些郁郁。
“十二皇子的病好些了吗?”林适知道十二皇子这几日身体不适,听说圣上已经连着几天都呆在十二皇子的殿里,与苏贵妃一同守候陪伴着。
十二皇子是圣上最小的一位皇子,是由盛宠的苏贵妃所生,今年不过才五岁。
大皇子与十二皇子还有六公主都是苏贵妃所生养的。
圣上在早些年时沉迷女色,因此宫中入了不少美人,也发生不过不少宫中因为争宠妒嫉的丑事。
已逝的皇后因为管理后宫一事颇为疲累与厌倦,还因为劝谏圣上要以国事正事为重而逆了圣上的心,而苏贵妃则不然,苏贵妃与已逝的皇后都是圣上在当太子时纳的妃,苏贵妃懂得揣摩圣上的心意,投其所好,甚至私底下亲自为圣上挑选美人,因此这多年来,苏贵妃的宠爱是十年如一日。
因为与已逝皇后的茅盾不喜,太子林甫也并没有多得圣上的欢心,若不是林甫是嫡子又出生时已经封为了太子,恐怕此时苏贵妃的心愿就早已经达成了。
现在太后与苏贵妃在后宫中持衡着,勉强还能为林甫站得住场面,但圣上的龙体近年来已久有不适,苏贵妃的娘家却日益势力渐大,加之苏贵妃每日在圣上吹枕旁风,林甫的太子之位已是显得岌岌可危。
听着林适的问话,林甫拿着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烧了几天,今天终于退了,父皇连续在那里守了三日,差点就要不上朝,若不是最近的灾情太过严重,我看父皇当真是顾不上国事了。”他说着无力地讥笑了一声。
父皇与苏贵妃当真才是夫妻情深呀!
他记得他小时候生病,父皇不过是过来草草地走个场问过几句便转身走了,当时虽说他还小,可母后眼里的失望却是尽数落进了他眼里。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吧,他已经知道自己在父皇心里的位置并不多么重要,尽管他是太子,但他并不得父皇的喜爱。
自从母后逝去,父皇与他更是没什么话讲,若不是有太后在,他知道他这个太子之位早就被拉了下来了。
苏贵妃派人在宫外刺杀他十几次,他不知道父皇是当真没有耳闻还是装作不知道,他也不想去深想,免得对这可笑的亲情再生出更多的失望,因为他不知道,再对父皇失望下去,他会不会承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