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居山晴树从被子里艰难的爬出来的时候，已经走在上学路上的伏黑惠正在给五条悟打电话。

对面的屑人五条悟似乎正在跟旁边的人说着些什么，有一搭没一搭的随口敷衍着伏黑惠。

“我说有个不知道自己有咒力的咒术师，”伏黑惠听着电话对面传来的一听就不怎么走心的敷衍声头上青筋暴起，“你什么时候把他来领去高专。”

“哦哦咒术师，”五条悟习惯性的敷衍道，“他等级是什么啊。”

“没有等级，”伏黑惠语气僵硬，他就知道跟五条悟打电话到最后会变成这个结果，对面那个混蛋到底能不能听一听他在说什么，“我昨天在街上捡到的。”

“真的假的？”五条悟的声音骤然兴奋起来，“现在大马路上都能捡到咒术师了？”

听见话筒内传来伏黑惠深呼吸的声音，五条悟对身边的乙骨忧太打了个手势，正了正脸色回答道：“那就先让他住在家里吧，后天就到姐妹校交流会了，等交流会完了我有空再来看看。”

伏黑惠在电话那端顿了顿，他倒是没想到现在离姐妹校交流会已经不到三天了，如果这时候让五条悟把他带去高专，居山晴树岂不是什么训练都没受过就要上场挨打。

还没等他想清楚，电话那端的五条悟就开始敷衍的准备挂电话：“那就这么定了啊，拜拜拜拜。”

“对了，”他在挂电话之前忽然想起来，“你捡的那个咒术师住哪啊？”

“你房间。”伏黑惠冷笑一声挂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五条悟看着被飞速挂断的通话挠了挠头，厚脸皮的决定把他被挂了电话这件事直接揭过：“忧太，来继续说说你遇见的那个咒术师的事吧。”

“最近怎么忽然多出来这么多咒术师。”他撇过头小声嘀咕道。

而站在学校门口挂了电话的伏黑惠，深呼吸了几口气才把手机收了起来走进大门。和五条悟打个电话活像是折了十年寿，为了防止他英年早衰他以后还是要少和五条悟交流。

在这个伏黑惠又被五条悟气死的一个平平无奇的早晨，被两个还要上学的伏黑丢在家里的居山晴树正在绞尽脑汁的瞎编简历。

“系统，”他头痛的看着电脑上一堆招聘广告，又看了看自己贫瘠的可怜的简历，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我觉得我还是广撒网吧，不管职位专业，先把能投的全投一遍再说。”

【你投吧，】系统语气怜悯，【虽然我觉得你一个国高肄业教育水平的黑户一个工作也找不到。】

“这不是你让我找的工作吗？”居山晴树把所有公司的HR邮箱地址挨个拷贝，开始一键群发邮件。

【谁让你是愿意为一个四级咒灵付出三百万的韭菜呢？】系统理直气壮极了。

一人一统在痛苦的简历投递过程中无不尽其极的互相攻击，还没等这一批公司发完，电脑屏幕上忽然显示出来一个新邮件。

“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居山晴树瞳孔地震，颤抖着操纵鼠标点开新邮件。

面试通知。

系统不可置信：【HR也跟你一样瞎了？】

“下午两点面试，”居山晴树逐字逐句读着邮件上的内容，当即决定早点去给HR增加一个良好印象，“系统你看还是一个证券公司。”

系统一点也没听他说话，系统正在为HR的英年早瞎痛心疾首。

招点什么人不好招居山晴树，小伙子格局小了，太小了。

【你为什么去这个公司？】系统决定问个明白。

——“你为什么来我们公司。”

宽敞明亮的房间内，HR西装革履，拿着居山晴树薄的可怜的简历神情严肃。

“不是你们发邮件叫我来的吗？”居山晴树语气试探。

“我不是这个意思，”HR皱了皱眉，“我是在问，你觉得我们为什么找你？”

居山晴树语气笃定：“因为你们缺人。”

系统缺德的笑出声。

HR被这个脑洞清奇的面试者打了个措手不及，当即决定直接略过这些套话进入核心问题：“你觉得你能为公司带来什么”

明亮的灯光，宽敞的办公室，城市中心CBD的绝佳位置，流程明晰分工明确的工作流程，这些无一都在昭示着这家公司是目前急需一个正经工作装样子的居山晴树最佳的理想选择。

他深吸一口气，斟酌着开口道：“我能为你们带来一位新员工。”

【过了？这就过了？】看着递交了入职申请领到工牌现在正往工位上走的居山晴树，系统第一次怀疑起了统生。

它从未如此清晰的认识到居山晴树的幸运真的是S这一事实过。

“是啊？不然呢？”居山晴树莫名其妙，“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主管让我今天就上班，然后具体工作事宜到了工位可以请教旁边的前辈。”

他一边戴着工牌坐到属于自己的位置上，一边开始寻找那个主管说的前辈在哪。

——主管说前辈金色头发大背头，那应该就是坐在他左面那个同事。

居山晴树决定先不去打扰人家，虽然他没有做过证券行业，但是问题不大，他可以先上手试试。

他自信满满的打开公司配备的电脑，然后很快就卡死在了第一步上。

“系统，系统，”他小声叫道，“你们自动学习资料里有如何从事证券行业的教程吗，给我来点呗。”

系统冷笑：【你别想用这种垃圾文件占据我珍贵的内存。】

居山晴树见此路行不通，遗憾的叹了一口气，准备胡编一气。

正当这时，他听见背后传来一个好听的男低音。

好听的男低音说出了不那么好听的话：“你这做的什么东西？”

居山晴树转过头，发现来人正是那个金色头发的前辈，前辈的工牌上整整齐齐印了他的名字——七海建人。

七海建人皱着眉头一目十行扫过他做好的工作：“你就是人事新招的员工”

居山晴树很怂的点了点头。

“你之前没有相关工作经验吧？专业也不对口？”

居山晴树很怂的继续点头。

“那人事招你干嘛？”七海建人终于从他做的乱七八糟的工作上抬起头来，满脸都是被迫辅导后辈的崩溃。

“你未成年？”他看着居山晴树的脸忽然冒出这一句话。

居山晴树习惯性的点了点头，然后在意识到不对后在七海建人震惊的眼光中飞速摇头：“成年了！成年了！”

被塞了个需要从头教起的后辈，后辈不仅身上带了两个咒灵，还干啥啥不行。提前感知到自己今天可能不能准时下班的七海建人最终认命般的叹了一口气，试图最后发掘一下后辈的优点。

“这样吧，”他说，“能入职肯定有特殊之处，你简历上写了什么？”

“精通英语、中文、韩语、俄语、意大利语等语种的……”

七海建人眼中燃起可以把后辈推去其他部门的希望之光。

“……的日文书写。”居山晴树颤巍巍的补充完了这句话。

系统缺了大德的狂笑出声，它今天早上就说居山晴树不能为了凑字数往简历上写这种屁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