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
虎杖悠仁还没反应过来, 就感觉喉咙处被一个东西顶住了。
虎杖悠仁下意识顶住喉咙。
下一秒，就有一双手劲极大的手精准卡住了他的喉咙，在刚刚顶住喉咙的时候就不知道用了什么奇怪的方法又把他的咽喉死死卡在了一个吞咽的姿势上，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强迫着他咽下了这根手指。
一瞬间, 虎杖悠仁的脑海里只闪过一个想法：
女人说自己力气不够的时候都是骗子。
这个店员这么大力气, 什么铁链打不开啊, 哪里需要他去打开那扇铁门。
同理可得，前一秒说打不开瓶盖的钉崎下一秒就能把咒灵的脑壳锤爆。
钉崎野蔷薇要是听见这句话白眼估计要翻到天上去。
打不开瓶盖那是力气问题吗，那是力臂太短。
可惜这个时候的虎杖悠仁已经没有空余的思绪去思考钉崎野蔷薇听见这句话可能的反应了。
随着这个东西下肚, 虎杖悠仁体内的咒力开始控制不住的暴动，一股不属于他的咒力瞬间翻江倒海般袭来，直截了当的冲毁了他所有的思绪。
大脑先一步于身体判断出了这是什么。
是宿傩的手指。
这东西虽然保存了一千多年放到博物馆里都能单独享有一个展柜, 但下肚的时候却丝毫不像它外表看起来那么难以下咽。
相反，它居然奇迹般的十分容易吞咽。
不属于他的意识开始准备上线顶号, 虎杖悠仁挣扎着抵抗了几秒钟，最终被卡着他喉咙的店员毫不留情的一个手刀劈晕了过去。
晕过去之前, 他看见的最后画面是一直带着卫生口罩的店员摘下口罩后几乎延伸到嘴角的伤口和她背后津美纪不明所以的眼神。
特级假想咒灵——裂口女。
——羂索在占据了咒灵操使的身体后，所收复的咒灵之一。
所持有的特性是，在戴着口罩且处于狭窄空间的时候, 将会被所有普通人所看见, 直到其摘下口罩露出本来的面貌并询问：“我美吗？”
在伏黑惠他们四人进入这里的一瞬间，羂索就迅速提前了接下来的计划, 在咒术对记忆的模糊下, 戴着口罩的裂口女完美融入了服务员之中, 代替了其他服务员的工作, 步步掌控着事态的发展。
从走到桌前来和羂索对话从而引起菜菜子美美子的注意、到引着四个咒术师坐入店内, 给津美纪做下“这里有特级咒灵”的心理暗示、再到看着津美纪打电话叫了五条悟来。
但羂索没想到五条悟会带着虎杖悠仁一起来。
他本来只想先用狱门疆封印五条悟, 再收复宿傩去对付天元，从而加快改变人类的全进程。
但在虎杖悠仁破窗而入，五条悟出现在大门口之后，他迅速意识到，机会来了。
他完全可以在这里直接同时完成封印五条悟，收复两面宿傩两件事。
只要时间点卡的足够完美，在五条悟被狱门疆封印的一瞬间宿傩就能出来。
五条悟他们进来之前甚至还在这里落下了账，这也就代表后续不管他们打的多夸张，外面的街道也不会察觉到一丝一毫的动静。
所以不会有任何咒术界的外援进来。
天时地利人和。
——五条悟难得有一次记得下账，居然是在这种时候。
于是在虎杖悠仁破窗而入后，裂口女迅速和其他三个普通人混在了一起，逐步把虎杖悠仁引开人群，带向了最偏僻的后厨。
然后在羂索扔下狱门疆的一瞬间，伏黑惠被骤然增加的咒灵团团围住，五条悟看见他的昔日旧友，远离核心战区的虎杖悠仁得不到任何救援。
一根手指下肚。
属于宿傩的纹路开始在他脸上缓缓浮现。
虎杖悠仁的意识和两面宿傩展开艰难的拉锯战，裂口女在羂索的示意下直截了当的劈过去了一手刀。
而站在她身后的三个真·普通人还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快跑！”虎杖悠仁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对着她们喊道。
但是三个女孩子并没有听见这句话。
将近昏迷的虎杖悠仁自以为喊出了声，实际上他的嗓子完全没有发出声音。
虎杖悠仁终于晕了过去。
津美纪在这个时候展现出了一个咒术师家属的优秀素养。
一年前八十八桥的经历让她在看见本来跟着她们一起逃跑的服务员扼住虎杖喉咙时立马浮现出了危机感，在虎杖悠仁倒下的同时，她几乎爆发出了之前从没有的力气，拖着两个腿都软了的服务员一路跑到了后厨侧面的仓库内迅速关上了门。
虽然不知道这个门能挡咒灵多久，但现在显然是安全的。
这种安全会一直持续到她看见一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直到那时候她才会处于死亡的边缘。
“站起来，”她前所未有的冷静，“你们仓库里有刀吗？”
“斧子也行。”她环视了一圈这个堆满蔬菜和肉类的仓库，想了想补充道。
被咒灵团团围住的伏黑惠根本没有注意到后厨发生的事。
羂索在丢出狱门疆之前先撒出了口袋里的所有咒灵，刚刚清完一波场的三人还没来得及歇一口气就看见了比之前更为庞大的咒灵群。
“伏黑惠！”菜菜子艰难喊道，“你的鹰呢？上去看看情况。”
他到底放了多少咒灵出来！又还有多少压缩咒灵片没变成咒灵？
他的兜里面难道是哆啦A梦的无限口袋的吗，怎么现在还能往外丢！
“飞不上去。”伏黑惠回答的简略极了。
对咒灵有杀伤力的式神本来就不多，玉犬是唯一一个适合这种限定空间的战斗场所的。
菜菜子听见这个回复后低声咒骂了一句脏话。
她和美美子的咒术都不算非常有破坏力的，而伏黑惠就是个召唤法师。
“满象呢？”美美子袚除的间隙里飞快问道，“把天花板顶开！”
“不行，”伏黑惠估计了一下面积，“这个店面根本容不下一只象。”
在他抬头观察店面位置的时候，有一只突破了菜菜子和美美子两道攻击关卡的咒灵忽然朝着他攻击过来。
伏黑惠下意识交叉手臂挡住之后迅速反击。
然后在一片浅蓝色的光彩中，咒灵瞬间灰飞烟灭。
这个攻击过来的咒灵太弱了，弱到甚至抵挡不住伏黑惠的一击。
冰凉的咒力残秽残留在他的指尖。
伏黑惠忽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在那个咒灵灰飞烟灭之前，他扭曲到几乎已经看不出人形的五官奇迹般的柔和下来，然后在即将消逝的一瞬间对他说——
“谢谢。”
把咒灵扑倒在地下的玉犬忽然伸出尖锐的牙齿，一口朝着它的咽喉咬下。
美美子：“嗯？？？”
她看见了什么？
“伏黑惠你还俗了？”她惊奇地嘲讽道，“居然开始杀生了？”
与此同时，狱门疆前的五条悟：“嗯？？？”
他昨晚熬夜太久了还是六眼也会近视的？？？
不然他怎么会在这里看见两个夏油杰。
饶是最强的大脑，在这种情况下也停滞了一秒钟。
千年前那个咒灵提前给他打了预防针，早在羂索出现在他面前之前就告诉了他这个占据了夏油杰身体的存在。
顺便还附赠了游魂夏油杰的信息。
五条悟在瞬间的迷茫过后就反应过来了这就是那个咒灵所说的两个夏油杰。
可是为什么他也看得见？？？
是因为他们都是被咒力封印居山晴树打下印记的人？
——是因为居山晴树给他开了滤镜。
在狱门疆落地的一瞬间，居山晴树就开始疯狂骚扰系统。
【快快快，滤镜滤镜！】他对着系统喊道。
【把那个滤镜给五条悟套上！】
系统：【好嘞~】
一人一统终于等到这一刻，在羂索出声之前，看见游魂的滤镜就稳稳套在了五条悟的视野前。
【你这玩意六眼看不见吧？】居山晴树不放心的确认道。
【看不见看不见，】系统一通操作，【系统的东西都是来自更高维的存在。】
六眼判断出了面前的盒子极具危险性，五条悟本来打算转头就走，结果听见声音一转头就看见了两个夏油杰。
狱门疆关闭需要一分钟的时间。
但是看见两个夏油杰的一瞬间，五条悟脑子里根本不是羂索所以为的一年。
五条悟：……白日见鬼了这属于。
夏油杰你也有今天。
物理意义上的一分钟尚未过去一半，狱门疆还没来得及捕获面前的封印目标五条悟。
总不能把他老同学放着不管。
五条悟撇了撇嘴：“无量空处。”
属于六眼的领域开始包裹处于他和羂索之间的所有事物，漫无边际的星空开始侵袭这一片原本遍布咒灵到处都是断壁残垣的快餐店。
——如果这里还称得上快餐店的话。
领域内是完全属于五条悟掌控的区域。
虽然他并不清楚面前这个被他一起包裹起来的东西是什么，但本能让他在领域内使用了时停。
相对的时停。
对于狱门疆的一秒钟将被折算成领域内其他区域的无数年。
从根源上扭曲狱门疆的认知。
无量空处内，数以计量的信息开始疯狂涌入侵入者的脑海，而出于无限量的限制，他们却只能摄取到离他们最近的信息。
被包裹入无量空处的羂索：狱狱狱狱狱狱狱门疆。
被无辜一起扯进来的居山晴树：你你你你你你你小子居然是双面间谍。
系统：红红红红红红红牌。
居山晴树：……
“……你先把我放出去，”他对着五条悟无力道，“两面宿傩还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