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逼入绝境!
都城与环荷城的交界处下着倾盆大雨,入春的季节雨水分外冰冷,但却冷不过某座府邸门前那对被赶出家门的子的心。
“娘亲,爹不要我们了吗?为什么要赶我们走?”一个五六岁的男孩一脸不甘的看着里面,不愿离开。
他是武将之子,一直都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一个陌生女人的到来他跟他母亲却要离开。
他不解,更是不甘。
男孩旁边的美妇人二十出头,娇柔却很有仙气,容颜更是倾城绝丽,即使被雨水淋的有些狼狈,依旧难掩她与生俱来的风华。
这名美妇人名为鸿善纯,原龙浩国四品武将的结发夫人,她的来历至今都无人知,世人只知道她是何武将的夫人,只可惜好景不长,何武将被赵将军的女儿赵婉莲看上,但是她不愿做小,用升官路威胁何武将让她做大,何武将为了权势将这对母子逐出家门。
鸿善纯看着即将关上的大门眼里泛起绝望的涟漪。
她没有告诉男孩他父亲即将迎娶将军之女,她的没权没势阻碍了他的升官路,将军之女不愿做小,她们就这样被他狠狠的抛弃,五年的夫妻之情比不上权势,事到如今她也只能认了。
“城儿莫哭,这是娘亲的命。”鸿善纯抓着小男孩的手,落寞的转身。
“不要!这是我们的家,爹不会不要我们的,我去跟爹说说!”小男孩不信这个命,更加不信疼爱他多年的爹会如此无情的抛弃他们。
他挣脱开鸿善纯的束缚冲进里面,他浑身湿透,只穿着一只鞋,走路咔吱咔吱的响,水花到处飞溅。
“爹!我是城儿啊!快开门!你不要娘亲和城儿了吗?这不是真的对不对?爹——”
小男孩放声大喊,他的眼角流下许多清澈的水珠,混在雨水中依旧看得清,不少行人被哭声吸引过来,母子两成为人群中的焦点更成为他们的笑柄。
“哎,何夫人还真是可怜,明明是正室却要给妾室让位。”
“这有什么办法,谁让那人是赵将军之女,赵将军可是陛下第二看重的功臣,他的女儿哪能做妾。”
“就是就是,比不了的,何夫人虽然貌美但身世不明,就连何武将都不知道她从哪里来,她帮不了什么何武将当然会娶赵将军之女。”
“……”
围观的人已经开始嚼起舌根,鸿善纯只听听没有放在心上,即使被赶出家门她没有跪地哀求,所有委屈和伤心都往肚子里咽,从不表露。
“城儿,我们走吧。”鸿善纯抓着那只拍门拍红的小手,心疼的揉了揉,她眼里含着眼泪但却对小男孩笑着憋回去。
“不要!爹不会不要我们的。”
小男孩用力拍门死活不肯走,这次他拍了一会门就打开,他欣喜若狂的往里面看没有看到想见的人。
“你们怎么还没走?”大门缓缓打开,走出一个雍容华贵的女子。
虽然精心打扮过,但底子本身跟鸿善纯相差甚远,即使鸿善纯被雨水淋湿略显狼狈,风华依旧碾压赵三小姐。
她见外边有不少人看好戏,细长的眸子闪出几缕戏虐的锋芒,“莫不是以为我夫君会心软?我劝你还是识相点,他都已经让你离开这个家你还不懂是什么意思吗?”
“这是我家我们为什么要走!要走你走!”小男孩性子到是挺倔,带着被夺家的怒意抡起拳头拍打赵三小姐,赵三小姐身边有两个丫鬟,一个拿伞一个擦拭水珠,见小男孩冲上前身手极快的踹出一脚。
“城儿算了。”鸿善纯一把抱起小男孩锁在怀里,险险躲过一脚,晶莹的眸子闪过几缕幽深的锋芒,她抱着小男孩转身离开。
小男孩哭了一路,弱小的心灵被何武将的无情弄得支离破碎,最后在她怀里睡了下去。
她身无分文只好典当身上唯一一根值钱的发簪然后用那些钱找个地方落脚。
但是赵婉莲有意针对鸿善纯,整个都城的阁楼都不愿意接待她们母子,另外一些阁楼她们因为没有身份无法进入,母子两一路找地方下脚但没人愿意接待。
母子两在风雨中,街角下过了一夜,甚是狼狈。
第二天一早母子两早早离开都城,刚到郊外身上的盘缠就被人抢走,那是她们唯一的银两,在那之后的几天她们风餐露宿,经常遇到坏人,过上了颠沛流离的生活。
艰难的过了半个月。
母子两在一个山洞里暂时住下。
平日以野果山鸡充饥,那天夜里鸿善纯在睡梦中惊醒,看见鸿滨城蹲在洞口悄悄落泪,她的心口狠狠抽痛。
“城儿,余生还很长,我们的生活会好起来的。”
鸿善纯压下悲伤的情绪去安慰小男孩。
小男孩缓缓抬头,眼里泛着泪花,当目光却坚定了许多。
经过这段时间的波折他成长了许多,他接受了被何武将抛弃的事实也接受目前的拮据处境。
“娘亲,我们已经跟何家没有关系了,以后我就跟娘亲姓,我以后叫鸿滨城,娘亲要记住了。”鸿滨城擦干眼泪郑重的宣布他的决定。
鸿善纯泪光闪烁的点头,“好,城儿能想开就好。”
鸿滨城缓缓站起身子,昂首挺胸,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像小孩子,连说话的强调也开始变了,“娘亲,你也不要想那个负心汉了,以后我当家,我来养娘亲。”
“好。”鸿善纯咬紧唇瓣,极力控制情绪,她的孩儿原本可以过的很好却因为她跟着受苦,她又何以忍心看他小小年纪肩负重担。
母子两就这样安静的过了一段时间。
那座山的山脚经常有赶路的商人路过,某天鸿滨城咬着鸿善纯烤的山鸡出来摘野果,路过的商人嗅到那香味最后用高价买下他的鸡腿。
鸿滨城从中看到商机于是经常将鸿善纯烤的山鸡拿到山脚下卖,那附近没有茶肆,鸿滨城的烤鸡非常抢手,每次都能卖个好价钱。
一两个月过去鸿滨城有了一笔小收入,母子两购置了一些家用,山洞清理干净,但也像个家。
只是他们的日子刚有起色却又被赵婉莲给毁的一塌糊涂。
赵婉莲谎称知道鸿善纯母子在那里之后谎称那里是山贼窝带人来剿匪,鸿善纯母子险险逃脱,但却不得不再次颠沛流离。
赵婉莲一直派人追杀,她们母子也被逼上了绝路。
某个夜里。
鸿善纯带着鸿滨城连夜逃跑,她已经做好最坏的准备,于是拿出了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用的东西。
“城儿,你往那边跑找个地方躲起来,安全之后顺着罗盘的指针去一个地方,指针不会动时就到了,那里会有人收留你,要是娘亲有什么不幸,你要好好活下去。”
鸿善纯将罗盘挂在鸿滨城的脖子上,催着他离开,鸿滨城听到诀别般的话死活不肯走。
“走啊!快走!不用管娘亲!你要好好活着,别想着给娘亲报仇知道吗?你以后的日子开心的过娘亲就满足了,快走!”
鸿善纯将鸿滨城丢到不远的树林,声嘶力竭的喊,鸿滨城还没来得及跑就被赵婉莲打昏。
“还想跑?”赵婉莲领着昏迷的鸿滨城到鸿善纯面前,用力的拳打脚踢,“贱蹄子!跑啊!看你还往哪跑!”
赵婉莲是将门之女,底子硬,她一脚连普通侍卫都未必承受的住,更别说普通弱女子,她几脚下去鸿善纯吐了几口血。
赵婉莲持刀架在鸿滨城的脖子上,笑的阴险,“你别动!再动我就杀了你儿子!”
她一个眼神过去,几个魁梧的侍卫立即抓住鸿善纯。
“不要伤害城儿!我什么都听你的!你不要伤害城儿!”鸿善纯本想挣脱束缚但见她的孩子被赵婉莲抓住顿时不敢乱动。
何武将的无情已经让她心灰意冷,她唯一的亲人就只剩下她的孩子,作为母亲她无法看着自己的孩子受伤。
“哈哈哈——这就对了。”赵婉莲笑的阴险,丢出另一把匕首到几个男子的脚下,狠狠的下令,“给我弄花她的脸,看她以后还怎么嫁出去!”
随从毫不迟疑的拔出匕首在鸿善纯的脸上一顿乱划,白如凝脂的脸溢出鲜红的血,一条条血痕出现在她脸上,她看着对面昏迷的孩子一动也不动。
鸿滨城似是对血腥很敏感,鼻尖动了几下后就从昏迷中醒来。
他一睁眼就看见自家娘亲的脸被划满伤痕,恨意疯狂的滋长,“住手!你们竟然敢伤娘亲!我跟你们拼了!”
小男孩拼尽全力挣扎却还是被出身将门的赵婉莲压着,他没逃脱控制只听见阴险的笑声。
“臭小子,想不到你这么快就醒了,怎么?心疼你娘亲了?”赵婉莲按着鸿滨城的脑袋让他亲眼看着他娘亲的脸一刀一刀的被划开血痕。
“这才刚开始,你将来可要好好感谢你娘亲的隐忍,来人!这女人赏给你们了,让这小子好好见识他娘亲的任人凌辱的模样!哈哈哈哈——”
赵婉莲一声令下,几个侍从也不敢怠慢,四人按着鸿善纯的手脚,一人当着鸿滨城的面宽衣解带。
“住手!你们敢动娘亲一根汗毛我一定会让你们不得好死!”小男孩目眦尽裂的咆哮,胸腔中的恨意疯狂滋长,这一刻他已经有了杀光何家和赵家的冲动。
“娘亲你快走!不要管我!你走啊!”
鸿善纯听见了鸿滨城的声音,见他没事松了一口气,同时也吐了几口鲜血。
他昏迷之际她已经被赵婉莲打成重伤,现在想逃也没了力气。
鸿善纯的眼睛快要瞌上,几个侍从已经对她下手,绝望之际她看见被撕碎的衣服扬在半空。
“给我住手——啊——”鸿滨城声嘶力竭的咆哮,爆发出一阵非常恐怖的力量,整个树林磅磅作响。
他的气卷起了一阵凌厉的风,那阵风跟很远的凌厉罡风纠缠在一起。
很快远处的凌厉罡风被卷到此处。
风停下之际,树林里出现一名俊秀温雅的男子。
那男子身穿跟浅褐色的华贵衣袍,身材修长,银色腰带束腰,头戴玉发冠,他的五官立体,眼睛深邃明亮,一举一动都带着让人如沐春风的力量。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手里还拿着一个苍木色的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