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政姐?
翌日。
当卫书打着哈欠睡醒时,感觉怀中抱着一块温玉,暖和极了。
嗯,还自带一股奇特的幽香,很好闻。
卫书还用手捏了捏。
等等!
卫书猛地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是焰灵姬含羞带怯的脸,呼气如兰,鼻尖相隔不过三寸,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似笑非笑。
卫书有刹那间失神,心跳微微加速。
他这才发现,怀中抱着的不是什么温玉,而是焰灵姬这妖精。
他连续眨了眨眼睛后,徒然瞪大了眼睛,抱着被子,缩到了床边。
低头查看自己和焰灵姬都衣衫完整后,这才长舒一口气,“还好!”
“不过,我们怎么……怎么抱在一起了?”卫书摸着下巴,脸上尽是疑惑。
焰灵姬看着卫书这副劫后余生的样子,心中不由好笑,可脸上却是十分害羞。
“还不是你半夜醉酒,抓着奴不放,你看,我的手臂上全都是你的口水呢?”
说着,将雪白的手臂伸出来,上面竟然有些红印。
卫书满脸错愕。
脑子有些迷糊,昨晚……昨晚他不是一直在睡觉吗?
他应该……没有这么饥渴难耐吧?
难道喝了酒,他的胆子有这么大?
焰灵姬随之又给自己加戏,她娇媚的笑道:“夫君要是这么想要,不如”
“停!”卫书立刻翻身下床,一脸正气,“我不是这种人!”
说着,像是逃窜般离开了房间。
“咯咯~”
焰灵姬发出一阵清脆的笑声。
前世今生都善于用火的她,稍微改变下内力的使用方式,实在太简单不过。
譬如,提升身体的温度,在黑夜中宛若温暖明亮的太阳,让卫书下意识的靠近……
卫书睡觉的时候怕冷。
这是上一世他的妻子韩知白,无意间透露给自己这个“闺中密友”的……
显然,攻心为上的计策进展不错。
卫书似乎对“夫君”这个称呼,并不感到排斥了。
焰灵姬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看着满是卫书口水的洁白手臂。
她知道如果昨夜穿的是丝袜的话,以卫书的癖好,遭殃的肯定是她的腿了。
但是,当昨晚在卫书身上,闻到弄玉独有的香味后,焰灵姬直接放弃了原来的计划。
“看来觊觎夫君的女人,很多呀!”
焰灵姬脑海中如走马观花般,快速浮现着一个个女人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危险。
上至女帝武政、韩国红莲公主、魏……
下至医家念端师徒、蜀山传人……
这些人的身份、样貌、身材、能力等等各方面似乎都要比韩知白优秀。
可是卫书最终还是选择了,看起来最为平凡的韩知白。
这是焰灵姬一直都没有想明白的事情。
无论从哪一个角度上看,韩知白和卫书都是彻彻底底的两个世界的人!
……
而逃出房间的卫书,心情并不平静,表情复杂。
随后,迈步向地下情报室走去。
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理性的人,在心中对大多数人都有一个标签。
但是来到韩国后,一些人的标签却开始消散。
比如说,他对于焰灵姬,心中的那股戒备正在下意识的放下。
焰灵姬开始从一个标签,转化为一个问号。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寻仇、寻财、复国、封官……
很多理由一一闪现,可试探后又被他一一否决。
“该不会真想嫁给我吧?”卫书百思不得其解,哑然失笑。
可他也不敢娶呀。
他不在乎什么门第、血统、身份,但是家里的老头子肯定是在乎。
卫书已经能猜到老头子吹胡子瞪眼时,说的话了:
至少,你要娶,也得娶一个周人吧?
刚进入地下情报核心。
卫书就收到一条意料之中的消息:
左司马刘意死了。
还有一条始料未及的消息:
未来的奏始皇武政,到达了新郑!
……
新郑城外。
一个使团正驾着马车,停靠在韩国的官道上。
每一辆马车上都插着一面旗帜,旗帜上书写着“奏”字在迎风飘洋。
显然,这是奏国的使团。
相比于令人脍炙人口的楚、赵、齐、兴、韩、魏、燕战国七雄。
奏国,作为诸夏东南方的一隅小国,并不为人所熟知。
官道上商旅行人那漠视不屑,看待蛮夷之国的眼神,就足以说明一切。
此刻。
奏国使团正停靠在官道上,使团护卫个个持剑警戒,一股强烈的血腥气从马车边上散发出来。
一场惊险的刺杀,在刚刚正发生在此地。
“政公主,末将护卫不周!请恕罪!”
一名面容粗犷、虎背熊腰的中年男子,单膝跪地,满脸愧疚追恨。
就在刚刚,若不是一个护卫用生命去挡下那一剑,恐怕公主殿下就要……
一想到这里,中年男子就是满脸后怕。
不能护住公子余,他就已经愧对先王,要是先王仅存的血脉公主政再出了什么意外,那他万死难辞其咎!
“章贺叔叔请起,您击杀了刺客,我也没有受伤,本该受赏,何罪之有?”
马车内,传来一个女声,但是声音中没有女子的轻灵婉转。语气虽温和细腻,但却还是让人感到浑身冰冷的寒意。
“末将惶恐,岂敢称地起公主叔叔?公主真是折煞末将了!”章贺粗犷的面容上,既感动又震惊。
“您是先王仅存的血脉,归国后期望公主殿下谨慎说话,若是这番话落到奏王的耳中,后果将不堪设想!”章贺随即面容严肃的告诫道。
根据周礼,王室之中,各种称呼都有专属的意义,不可胡乱称呼。
若是正常光景,称呼错了大不了受宗正的责罚。
可是此时正是危难时刻,称呼错了某些人可能会借题发挥,甚至借机杀死公主政。
现在,决不能犯任何错!
马车内没有接话。
良久的安静后,才冒出一道冷声,“哥哥,他究竟是怎么死的?”
章贺脸上划过悲伤,低着头道:“与夫人游览太湖时,船只漏水,双双溺水身亡!
仅留下刚出生一年的公孙!”
“他叫什么?”略显寒冷的女声再度响起。
“公孙名叫扶苏!”
马车内再没有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