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不就绿鸟
紫凤白否认，“我原是无心法无章法，一切随意随缘，但往生咒是在秘笈中学来的。”
他作此说，只是不希望连山的人去动白如花的秘笈，只为她一人所用，但她那慷慨的性子，怕是谁来问都会借出去。
不过有什么关系，他可以把文字及图示加密，令旁人不懂。
索然无味之下，该是再也无人问津。
信芳点点头，对白如花的秘笈兴趣不大，而紫凤白说的是道，道有万千，无固法无固态无固形，他则是无为之道。
再说往生咒是普世之术，不仅水灵根之士可行，金灵根亦然，木灵根也可，只是火、土灵根之士无法习得。
“紫凤，万法不离其宗，万物殊途同归，为师授你的“万物生”是修真界最为微妙的水经注，你可仔细研习。”信芳对紫凤白充满希望。
紫凤白不对《万物生》作评，只道：“徒儿遵命。”
接下来，信芳召来专管仙田的湘庭长老和苏清铭，先是吩咐湘庭长老给白如花安排两块仙田，紫凤白一块，再命苏清铭明日带他二人修炼。
“你们明日开始，跟随其它师兄弟、门人一同修炼。清铭会带你们一天先熟悉诸事，往后自行按规定修炼，每月初一、十五到婵媛堂，为师要检查你们的功课，可明白了？”
白如花起身来到中堂拜道：“徒儿明白。”
紫凤白随之。
白如花从紫凤白怀里抱过流云，虽然信芳没问，但她觉得应该有个定论，“师父，这只小兽是我捡的，叫流云，可以养着吗？”
信芳不许门人收留妖，兽类倒不是问题，因为妖是妖，兽是兽，妖兽刚是成精的兽，两者有质的区别。
“看上去很有灵气，你养着吧。我连山所在的千机峰乃泯天大陆灵气最馥郁之地，连碧鸥也想叨光，把所居之峰改名为“千极峰”。”
她语气很寻常轻松，表面上赞自己门派优越，连得道的修士也要效仿其名，实际有所暗示。
白如花直来直往的性子自然没想到她暗示什么，但她提起了碧鸥仙子，大家之间有过交集，该说说。
“碧鸥仙子心术不正，她把自己的山峰炸了也难以飞升。”白如花语气十分不屑。
“如花何出此言？”信芳面上微讶，心里却感叹，好像当初的自己，也曾厌恶强取豪夺的修士，但弱肉强食是万千世界不变的法则。
她迟早会明白。
白如花提起夏澜洞府的事，挑了重点说，避开依澜与其主神的往事，“不知道现在如何，大概洞主已经成功渡劫了吧。”
信芳手心突然变得滚烫，“傻孩子，五千年大劫若能平安渡过，则臻至大罗金仙之境，再往上是仙尊，仙尊之上是神，你懂得其中困难吗？”
“依澜洞主那么流弊？”白如花不知，《花式修仙秘笈》中有一页很详细并形象地讲解各个境界的实力和区分他们实力的代名词，但她没看，只知道自己过了炼气期，进入筑基期而已。
信芳也经历过初入修途的各种迷茫与好奇及惊讶，可还是被她触动，“大罗金仙朝我们连山派弹弹手指，连山即会灰飞烟灭，你说有多厉害？”
“那绿鸟说要攻打洞府，莫非她真人不露相，实力已是大罗金仙的级别？”白如花脑子有点转不过弯。
“殿下，”紫凤白偏头看着她，提醒道：“洞主好像说自己在劫，天人五衰？”
“对，”白如花想起来了，“师父，烂船尚有三根钉，你觉得绿鸟能成功吗？”
“绿鸟是？”信芳皱起眉头，什么？
“鸥是鸟么，碧即是绿，不就绿鸟。”白如花语气轻蔑，对碧鸥的不屑表露无遗。
“哈哈！如花不许无礼。”信芳笑道：“碧鸥与她师傅是散修，其师已经飞升，她不是妖、兽，是个修士。据说是小时候临碧水望鸥悟道，得木灵根，故号碧鸥。”
“原来如此，怪不得长得也跟只鸟一样。”白如花翻个白眼，心中想道碧鸥的师父是个仙，在依澜洞主渡劫时入侵洞府应该不会太难，那里面的小妖不得遭殃？
“师父，洞府里面大概奇珍异宝无数，绿鸟和她师父联手会不会轻而易举便能击破洞主的结界？”她问道，莹亮的黑眸透着忧虑。
信芳看透白如花眼中的担忧，而非想分一杯羹。
她望向大门外，只见得一方蓝天白云，可若走到外面，刚是无穷无尽的天地。
“如花，你想想，如果那么简单能得到依澜真仙的宝藏，仙境的仙子为何不下凡？因为仙境的仙子看得通透，没那么简单。”
她收回遥远的目光，注视着白如花，“为师不知你有什么奇遇，竟然能得她接见，传说她从神庙下凡，在泯天大陆都呆了快两千年了，近二十年才传出她在劫难逃的消息，谁知是真是假？”
碧鸥和沉风上仙自以为是，只怕会引火烧身。
在神身边修炼成长的妖，即使传出衰败之兆，也不是一般仙士可冒犯的吧。
“我们看戏就好了。”信芳珍惜羽毛，不会妄想。
白如花心中惊凛，她怎么想不到这一层呢。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谢师父提点，我还担心洞府的安危，看来多余。”
信芳的神情多了分慈爱：“先渡己再渡人，想想你在落梅仙穴被人所制，可有反抗之力？”
白如花脸色一沉，谢宜、莫长歌！她的秘宝，对了，钥匙怎么还没回来找她？
她正想提起此事，又看到信芳启唇，微抿嘴唇仔细听着。
“万方门人在你手底下吃亏，并非不如你，而是有个楚雁回在，懂得为师之意吗？”信芳并非打击她，而是希望她能正视自己的实力，别老想为他人出头。
白如花握紧了双手，并非不服，而知是事实。
“师父，徒儿先去修……咦？”她话没说完，眼前突然银光一闪，一条铜色的钥匙陡然出现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
“殿下，是不是你的秘宝？”紫凤白一边说一边伸手捉住钥匙。
“秋茗道人诚不欺我。”白如花单手抱着流云，右手从他手中拿过钥匙，惊觉他脸色不太好，问道：“你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