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爱
“大哥能随大伯在战场打仗,二哥又仗着自己入朝为官在家族十分吃香,家里的三个哥哥只有我最平平无奇。”将宋窈抱回厢房里,宋衍之悲伤的叹息道,“可能我身上吸引窈窈的,只有美貌和才华吧。”
不然她怎么会在二选一中,坚定不移的推开宋羡予选择他呢?
宋窈:“……有考虑过本身继承了爹的厚脸皮这一点吗?”
宋衍之选择性耳鸣。
宋窈被他的小模样搞得哭笑不得。
不过也算是多亏了宋衍之这么一摔,是有点磕碰到了宋窈的尾椎骨,导致她几天都不能出门去美容院里到处转,只能听宋阮偶尔跑来给她讲些四书五经。
宋老太太是后来才向她询问苏贵妃的事情。
宋窈就将这件事情说给祖母和二伯母听了一遍。
老太太听的心惊肉跳的,事情传到苏渺意的耳朵里,自然也是同样的惊险。
苏渺意沉思道,“没想到,你小姨大出血宫外孕,窈窈都能提前得知……她确实是个出众的医者,在这种关头,没有撂挑子,可见人品极好,锦瑟你不妨与她多多走动,少与宋灵儿等人来往。”
苏渺意虽多年不在宋府,但作为见识过不少大风大浪的人,自然一眼就能看出宋灵儿的品行如何。
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宋锦瑟和宋灵儿走得近,一直为苏渺意所不喜。
跟什么样的人就学什么样的人,生活在一个身边朋友都是奸佞小人的环境,宋锦瑟就很难学好。
宋锦瑟闻言有几分不高兴,什么叫宋窈人品很好?
倒衬得像是她人品恶劣一样。
“我才不要和宋窈走得近呢,”宋锦瑟将苏渺意拉着她的手甩开,喊道:“娘你偏心死了,就知道夸宋窈,她又不是你亲生女儿!生的又丑又笨娘还喜欢,真是眼拙!再这样,我就给爹写信告状,再也不理娘了!您让宋窈做您女儿去吧!”
话罢,跺跺脚,径直跑出厢房。
丁香见苏渺意似是愣住,看了眼宋锦瑟的背影,赶忙解释道:“夫人,小姐不是那个意思!她就是太在乎您了……您多年不在府中,一回来就夸个外人,她……”
“窈窈她不是外人!”苏渺意下意识反驳,对上丁香不可置信的目光,顿了下,自觉不对,又道,“她是我侄女,怎么能算外人?你的意思我晓得,亲疏远近我还是分得清楚的,你且下去吧。”
——
无论宋府兴起了什么风浪,或者背地里有什么暗涌,近几日,看上去都是一团喜气的。因着今年的品茶宴和乞巧节矮的很近,皇后便临时决定两个宴会放在了一起举办。
这和宋窈所经历的上辈子不太一样。
大抵是上辈子苏贵妃在乞巧节前出了事情,所以品茶宴延后举办,错开了乞巧节。
如今倒是与往年不同,这样一来,男子手中除了茶花,还多了一枚姻缘珠。
大雍的乞巧节一贯习俗便是男子给心仪的女子送姻缘珠。
比起送茶花这种含蓄委婉的,姻缘珠则是十分直白的说——吾心悦卿,愿三书六聘十里红妆娶卿。
上辈子宋锦瑟凭着才华和美貌接了一箩筐的茶花!
不过人靠衣装佛靠金装,一大清早,宋老太太便让赵嬷嬷来到厢房里,说是请了绣娘来赶制品茶宴上的衣裳,也请宋窈去挑一挑宋怀瑾送回来的布匹,和绣娘要绣的小样。
宋窈点头称是。
以往考校,她是巴不得穿的寡淡点,可现在嘛——
当然是怎么漂亮怎么来啦!
半夏显得有点高兴,又有点落寞,一边陪着宋窈往前厅走一边道:“没想到大老爷在边关打仗都想着五小姐,三老爷却成天吃喝嫖赌,一点不在意姑娘的事情……姑娘不喜欢五姑娘,一会儿咱们多拿她几匹布,气死她!”
宋窈哭笑不得的看着气呼呼的半夏。
半夏觉得她大伯和父亲宠爱子女的程度有所不同,甚至恨铁不成钢与她爹是实打实的享乐主义,根本不会为子女谋划。
宋窈却不以为意。
天底下的父母总不可能都像大伯父和大伯母一般偏疼儿女,也不是谁都能和宋锦瑟这样好命,生在一个兄长疼爱,父母恩爱的家庭。
总得有个凄惨的对照组,才能对照出什么叫做天生凤命。
何况她爹与三哥对她都很好,如今祖母和二伯母也是事事想着他,她很是知足。
长辈那种过于亲切的关爱她从没得到过,不知道是何场合,想来也会让她横生不适,所以便不怎么期待。
——
另一边,宋锦瑟生着闷气,刚走进前厅,就见木制的长桌上摆满了各种颜色的布匹还有金银的手镯,璎珞。
苏渺意见宋锦瑟过来,手上拿着一封信,笑着冲她招手,“锦瑟快过来。来挑选你喜欢的布匹。”
在见到这些布匹后,宋锦瑟之前的阴郁消失无踪,心情愉悦的上前打量着面前的布匹。
不但有她父亲从边关买来的,还有苏贵妃命人从宫里拿来的,宋老太太派人从她名下的产业里找来的。
前来帮忙给贵女们丈量尺寸的绣娘笑着说,“五小姐,您真是有福气,宫中贵人和您父亲寻来的布匹都是蜀锦,长安城很少见有几户人家能拿来这样的布匹,您生的又美又白,到时做出来的新衣穿在您身上,一定十分漂亮。”
如果只是苏贵妃送些蜀锦也就罢了。
可镇国将军的名号谁人不知?少年杀神,如今踏着不世功勋成了一代名将,远赴边关苦寒之地打仗,就这还要分心给女儿送蜀锦回来,可见他并不是那种重男轻女的父亲,对宋锦瑟这个亲生女儿也是真心的疼爱,细心的谋划。
宋锦瑟此时的心情不错,一件件布匹认真的挑选了起来。
宋阮和宋灵儿自然要排在她后面选她不要的。
宋锦瑟一眼看过去,这个颜色艳丽,那个颜色清冷。
她现如今生的好,什么颜色都搭得上,恨不得每件布匹都做件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