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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2

前世,她眼盲心瞎,自以为付出一切,就能换来叶子辰真心相待。

然而,别说是叶子辰,就连叶夫人,每每见到她,不是嘲讽她不懂规矩出身卑贱,就是变着法的去抢她手里的嫁妆。

金银玉器古董字画铺面赌坊,凡是祖父留给她傍身的东西,叶夫人都想要掺和一脚攥在手里。

那时她虽过的浑浑噩噩,却也知道,不能把安身立命的东西给出去。

叶夫人勃然大怒,当天便找了几个丫鬟婆子抽她鞭子,将她按在院子里跪着立规矩。

那天的日头很大,婆子的鞭子甩在她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她视线模糊,感觉鼻息间都是血味儿,只隐约听见叶夫人坐在水榭里的椅子上,一面吃橘子,一面骂她:

“不尊不孝。”

“小家子气。”

“天生贱命的东西,要不是看在银钱上,我怎么会让我儿纳你个下贱货色!”

“打!给我狠狠地打!打死更好!要不是她,我儿老早就娶了锦瑟!”

她觉得那鞭子定是打在了她的脑袋上,毕竟她脸上的血是顺着头顶的发丝往下流的,黏糊糊的一片。

叶夫人身边的丫鬟看着有些害怕,问她,“主子,再打下去,人死了,宋府那边不好交代……”

“交代?”叶夫人吃着橘子,幽幽道:“跟谁交代?她死了的三哥,还是与她不合的亲生爹娘?”

“一个庶生子,死了,难不成还有人为了她出头不成?”

那放肆的笑意传到宋窈的耳膜,她疼极了,身上疼,心脏也疼,叶夫人的话戳进她的心里。

她惶恐又怨恨,愤怒,她想三哥,想三哥给她买的绢花,也想到了宋阮和宋锦瑟,她们受到委屈,哭着去寻爹娘。

宋窈一瞬间的茫然,她想喊些什么,又不知该喊什么。

眼泪混着血水淌下来,三哥死了。她被一顶小轿羞辱的抬来了叶府,叶夫人知道她是被宋锦瑟陷害,她无罪,却又因为没有显赫的出身,出众的样貌才学,不够听话处处是罪。可她真的做错了吗?!

嫁进来是不想忍受流言蜚语,苟活也是怕死,但现在生不如死,苦苦在淤泥里挣扎,又脏又冷,没人在乎,毫无尊严,她活着做什么呢?

就在寻思的年头野草一般疯长,宋窈想要拖着故意鞭打她脑袋的嬷嬷一头扎进池子里投湖自尽时,忽然,有凌乱的脚步声从四方跑了出来,噗通噗通的跪在两侧,“奴才拜见太子。”

太子?

宋窈的耳膜翁鸣,和硕亲王府是二皇子一党,太子,为何要来叶府?

她眨了眨血污的双眸,冷不防,撞见了一道纯白的色泽,像是生长在天山皑皑白雪巅的雪莲。

高贵,又遥不可及。

真干净呀……

她抬手,把污迹在衣服上使劲擦了擦,然后探向前,着了迷,拼了命的也想要抓住这一抹白。

却未料跪的太久,又一身的血,刚一动身,眼前黑了一刹,人就倒了下去,磕在地上。

变故徒生,正准备跟着和硕亲王去书房的太子,似乎是被惊到,下意识的看向宋窈。

宋窈跪了小半个时辰。

现在她安安静静的躺在地上,呼吸薄弱,香腮染血,发丝凌乱,君晏放在衣衫边的手罕见的颤了一下。

宋窈趁机看清楚了这位大雍的太子。他身姿挺拔,如松柏屹立在世,让她蓦地记起几个月前,叶子辰同她闲聊,说君晏废了一条腿,成了瘸子还能在朝堂上立于不败之地,是这人心狠手辣,表面光风霁月,实际是个黑心的,不然太子之位早就落到了二皇子头上,哪还有他什么事情。

宋窈当时听着,有些替他惋惜。

英姿飒爽少年郎,却沦落至此,徒生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惋惜感。

可今日一见,她自卑的想把自己藏起来。

却又有些开怀的咧开嘴角。

真好呀,他是未来天子,是生长在烈日下的花,有大好前程,有不世功勋。

坐在椅子上吃橘子的叶夫人匆匆起身,不着痕迹的解释道,“太子怎么来了府上,真是不赶巧,臣妇这儿媳偷了府里的东西,还不认错,污了太子的眼。”

“什么东西?”叶夫人愣了一下,君晏提高了声音,“孤问你,她是宋府嫡女,她嫁与叶世子,帝姬给她的嫁妆抬了足足一日,堆满叶府,她偷了什么东西?是什么要紧的东西能让和硕王妃罔顾我朝律法,草菅人命?!”

叶夫人大抵是被吓狠了,对上君晏吃人的眸子,狠狠打了个颤,“是,是……”她说不上来。

和硕亲王也觉得丢人现眼,他试图给自己的王妃找补,“区区一个小物件,偷了就偷了,你——”

“马福!”君晏徒然暴怒。

“奴才在。”

“你去,替和硕亲王妃报官,让官府替王妃查查,她到底丢了什么!”

和硕亲王府到叶子辰这一代,于江山社稷无功,再不能世袭,宋窈不是叶家家奴,随意打杀,是要被下放坐牢的。

叶旭夫妻俩觉得君晏是借题发挥,当下跪在地上求饶。

马福扶起了宋窈的身子,“六姑娘,您别怕。”

他压低了声音,小声向她担保,“我们太子不会教您蒙受不白之冤的。”

当时山河,灼灼烈日,将风声也染上几分诗意。

男人如山川河伯间降临的神明,怜爱众生,于一方天地,搅动污泥池水,将溺水的鬼怪拉向寥落人间。

“六姑娘,六姑娘?”叶夫人身边的徐嬷嬷注意到将目光粘在亭台水榭上的宋窈,不耐烦道:“您看什么呢?”

宋窈掩下眸里的复杂,淡淡道:“那玉砖不错。”

“这是自然,这玉,可是我们王爷托关系买回来的呢。”

徐嬷嬷眼底出现一抹鄙夷,见宋窈弯腰去摸,赶忙道,“您干嘛啊?这玉砖老贵,您可别给摸坏了!”

“你这刁奴!”宋衍之眸色一沉,怒道:“不会说话就闭嘴!信不信我拔了你的舌头!”

“说起来,”宋窈将暴怒的宋衍之拦住,幽幽道,“这玉,还是我祖父从一商贾手中买来,借给和硕亲王的,没想到王爷府中这般珍视,连主人家碰一下,都不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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