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 辰哥儿,相认
随着一声凄厉的尖叫,小谷收起带血的弯刃,地上层层叠叠的火红枫树叶上落下一双女子纤纤细手。
江心柔不知是痛得还是给吓得,尖叫一声晕死过去。
她的丫鬟来扶着她,看着她齐齐断掉的手腕,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肃王妃等贵太太捂住了眼睛,再睁开,看见江心柔血淋淋的断腕,感觉呼吸困难,纷纷捂着胸口大口呼吸,连连后退。
江大太太感觉有些头晕,旁边的顾嬷嬷赶紧扶着她。
弥生张了张嘴,默道一声阿弥陀佛,红鸾愣了一瞬,噗嗤一声笑起来,跑到小谷身边却,绕感兴趣的问他:
“小哥哥,你使得什么刀?这么厉害,可否借给我瞧瞧?”
小谷转头,突然对上红鸾一双蓝色的漂亮眼睛,给唬了一跳,赶紧移开,望了一眼掉在地上的那双美手,看向穆楚寒:
“殿下,她晕过去了!接下来要如何?”
穆楚寒依旧不动,手指在沐雪手背上不停摩挲,最后按在她手背那颗红痣上,揉了又揉,别人却只能见他诡异的拉着沐雪,带着冰冷的白玉面具,站得笔直,让他浑身散着冷冽危险的气息。
“夫人,可还解气?”
沐雪忍着他的小动作,如今是肆无忌惮,当着那么多人都面调戏她了?
不怕身份被拆穿?
“这事和殿下有何干系,殿下管的闲事太宽了!”
她突然抽出被穆楚寒按住的手,把脸别向一边,冷声道:
“青云,收拾东西。”
“真是扫兴!我们回去了。”
安国公府这边的人吓得直哆嗦,好不容易才出来一个丫鬟,颤抖着小心问:
“镇国夫人,三殿下,我们夫人的双手,可以让奴婢带回去吗?”
红鸾突然说:“那怎么行?这可是给弥生赔罪的,待我拿回去喂小黑。”
说着便弯腰把江心柔一双美手捡起来,向青云讨了个装茶点的盒子装好,抱在胸前。
安国公府上的人愣愣的看着面前活泼可爱的红鸾,红鸾嘟嚷的道:
“你们还不滚,如今要了你们夫人一双手已经算是便宜你们了,要是我师哥晓得了,有你们好果子吃!”
“你,你师哥是谁?”一个丫鬟颤抖着问。
“我师哥呀~”
红鸾拖长的尾音:“不就是百里破风嘛!噢,你们都喊他国师!”
安国公府的人再不敢说话,扶起晕倒的江心柔赶紧走了。
肃王妃等贵太太觉得再呆下去,还不知会生什么,三方都不好惹。
一方是连皇帝都敢怼,一向不给皇家面子的镇国夫人;
一方是盛京最难缠,高深莫测的国师府;
一方是一声不吭,一夜就将盛京的贵族世家屠杀的哭爹喊娘,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南楚恶魔。
如今只见那南楚三皇子拉着镇国夫人的手臂,不知了什么疯,也不知要做什么,众人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被这个恶魔拉住的镇国夫人。
见她脸色恼怒,不见丝毫惧怕,倒也是佩服她的胆量。
但,她们都不想沾惹是非,于是也赶紧溜了。
一时间,整个枫林走了个干净。
江大太太看这个南楚三皇子就是不放沐雪,又惊又恐又怒,站起来:
“三殿下这是何意,男女授受不亲,还请放手。”
穆楚寒瞟了一眼石桌旁边跟着沐雪一起的一行人,觉得有些碍眼,声音冷下来。
“尚书太太,本皇子帮镇国夫人出了气,难道镇国夫人不该报答本皇子?”
沐雪回头冷冷刮了他一眼:“我有让殿下帮忙?是殿下一厢情愿罢了!”
“放手!”
穆楚寒不仅不放,握住她手臂的手还紧了几分,见沐雪微微皱了皱眉,又恐弄痛了她,马上又松开一些。
“镇国夫人,借一步说话!”
说着就不管不顾拉着她往一旁的枫树林里走。
青云、红鸾等齐齐叫喊起来:
“你干什么?放开夫人!”
弥生着急,迈腿就要跟着去。
小谷拦着几人:
“怕什么,我们殿下又不会吃人,不过说几句话,你们现在过去,到时候出了什么事儿,可别怪我没提醒。”
一直沉默没说话的青菱突然对小谷出手了,小谷灵活的翻了个跟头,躲开了。
红鸾放了抱在怀中的盒子,也上来帮忙。
青菱功夫不差,红鸾一手鞭子更是耍得出色,甩起漫天的枫叶。
“真是烦人!”
自家殿下对着镇国夫人的执着,本就让小谷心情不好,躲了几招,就抽出自己的弯忍进攻起来。
江大太太赶紧把弥生拉开始几步,紧张着急的看着。
穆楚寒将沐雪拉到不远处的枫树林,耳边传来小谷、青菱、红鸾几人激烈的打斗声。
他充耳不闻,放了沐雪的手臂,双手撑在枫树上,把她禁锢在怀中。
“娇娇,还在恼爷?”
“昨儿夜里,那般对爷,还不解气?”
沐雪望着他的眼睛,心里着实气他,想要狠狠骂他一顿,突然想起他身上的伤来,便问:
“你胸膛的伤怎么样了?”
穆楚寒双眸凝了凝,没忍住,一把将她抱到怀中,下巴低着她的头顶,闷声愉悦的低笑:
“小没良心的,还晓得关心爷?爷还以为你当真心硬如铁。”
说着手在她腰身上捏了几把,不过瘾,又移到她圆润的小臀上狠狠揉了揉,气得沐雪伸手拧了他几把。
他却笑得更浓:
“娇娇,别和爷犟着,你要知道什么,爷往后都告诉你,如今,却是不行。”
沐雪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想要开口骂她,脑袋被他死死按在怀中,被他抱得太紧,都快缺氧,她奋力扭了扭。
就听穆楚寒声音越加低沉:“娇娇别乱动,让爷好好抱抱。”
“唔…。你先放开…”
想到母亲和弥生还在等着,沐雪又怕穆楚寒身边那个用毒高手会伤了红鸾等,使出吃奶的劲儿在他怀中扭动。
挣扎着,突然感到到他身下的反应,脸一红,就停下来了。
穆楚寒在她头顶闷声笑:“怎么不扭了?”
“你能不能收敛点!”
沐雪气的伸手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随时随地的情,早晚要死在这上面。
穆楚寒闷哼一声,紧紧贴着她,在她头顶落下一个吻。
“娇娇……”
穆楚寒去拉她的手,捏了又捏:“昨夜想你想的睡不着。”
……。
江心柔出去一趟,被穆楚寒砍了手,回到安国公府,却直接丧了命。
却是穆非卿昨儿没能按计划行事,被穆楚寒堵了回去,又给沐雪教训了一顿,心里暗恨穆楚寒之余,更加担心穆非辰。
半夜还是溜了出去。
摸到花柳巷,破费了好一番功夫,才让那些人说了真话,天亮怕沐雪来逮他回去,只得去找了冷仁愽,让他帮着打掩护。
冷仁愽一口答应,两人一起诳了庄亲王王妃,让她派人去穆将军府给沐雪报平安,而后一起上车赶往皇宫,半道上穆非卿跳了出去。
只身去了安国公府。
百里和殷老鬼一身诡异的躲避隐藏探视之法都传给了穆非卿,加上他年纪小身量小,在安国公府,把安国公府后院翻了个遍,都没找着穆非辰。
心里焦急又疑惑,花柳巷的人明明说把大哥送进来了。
穆非卿又一次翻找了一遍,年轻的美艳女子不少,漂亮的男童也有七八个,但却真得没有他的大哥。
情急之下,穆非卿抓了个男童,逼到墙角,用刀低着他的脖子,恶狠狠问:
“别动!”
男童不过五岁,瞬间吓的泪流满脸,就要叫,穆非卿手下不留情,直接在他脖子上划开浅浅一道口子,流出鲜血来:
“你要敢叫,我就杀了你!”
男童一边点头,一边流眼泪:
“哥哥别杀我,我说,我什么都说。”
那种地方出来的人,经过专人调教,比同龄人早熟得多,也对自身处境更为敏感。
“我问你,国公爷一共有几个娈童?你们都住在哪儿?”
男童老实道:“我才进府半月,和我一起进府的有两人,之前还有四个哥哥,前几日又来了一人。”
“一共是八人!”
果真,穆非卿只找着七个人。
“你撒谎,我明明只看见七个人!”
说着冰冷的匕又逼近几分,贴在男童纤细脆弱的脖子上,男童吓的一动不敢动,赶紧说:
“我没骗你,新来的那个被夫人带去了,并没有和我们住在一起。”
“安国公夫人?”
男童点头:“嗯嗯,他被带去夫人院子里了,为此国公爷还和夫人大吵了一架。”
穆非卿也不问国公夫人为何要带走他大哥,想要一刀了解了这个男童,脑子又浮现起沐雪瞪着他恼怒的表情,该为一掌将他劈晕。
然后摸到江心柔的院子去,把边边角角都找遍了,还是没找到人,她院子里都是丫鬟,小厮都少,再有,年纪也对不上号。
正心慌意乱之间,就听到有个丫鬟在廊下拧着个小丫鬟的耳朵教训:
“小蹄子,买你来是享福的?整天看不见人影儿,贯会偷奸把滑,让你洗的衣服你怎么洗的?”
丫鬟插着腰,一副要吃人的样子,一手拧着小丫鬟的耳朵,一根手指狠戳在她脑门上,时不时在她身上掐两把。被她教训的小丫鬟低着头,没说话。
穆非卿挂在廊樑上听了一而耳朵,正准备走,就又听那丫鬟凶巴巴的骂:
“别以为有国公爷护着你,趁早给我死了这条心,小小年纪就想着爬男人的床,也不瞧瞧你是个什么东西……。”
后面的骂声粗鲁不堪。
“那种地方出来的,就没一个好货,你这幅样子,男不男女不女的,看了就让人倒胃口,趁早寻根绳子吊死得了……”
不男不女?
穆非卿脚下顿了顿,回头仔细去看哪个站在丫鬟面前,任由打骂,一动不动的小丫鬟。
身量和他差不多高,头上梳着丫鬟的双包髻,还缠着红色绸子,穿着半新不旧的一套粉色裙子。
不知为何,心一阵猛跳!
穆非卿冷着脸,忽得从梁上跳下来,一刀抹了那个骂人的丫鬟。
丫鬟得意不屑的眼神还没收起来,感觉脖子一冷一热,滋滋喷血,一头栽倒地上。
她的手还拧着小丫鬟的耳朵,小丫鬟给她带着一同摔倒在地。
触手是一滩热乎乎的鲜血,小丫鬟惊慌失措,本能的往后退。
穆非卿蹲下来,正想开口说话,小丫鬟突然抬头,一双熟悉的眸子,一张熟悉的脸。
四目相对。
两人都吓了一跳。
穆非卿平日口齿伶俐,在宫中遇着令人闻风丧胆的元大人,还能和他绕上不败下风,如今见了做小丫鬟打扮的穆非辰,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穆非辰猛然瞧见穆非卿,一开始没认出他来。
看他抿着红唇,一双又黑又亮的大眼睛,闪闪光,精致的眉眼,和他记忆中的娘亲一模一样。
恍如隔世!
“大哥!”
穆非卿喊了一句,声音轻的颤。
“你是小宝?”
穆非辰脸上有些呆滞,他一开始天天盼,月月盼,年年盼,盼着娘亲来接他回去。
坊里的嬷嬷总说,只要他听话,他听话,他娘亲就来接他了。
他盼了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过去了的,什么苦都咬牙受了,望眼欲穿,他娘亲也没来接他回家啊!
对他来说,最最难熬的不是嬷嬷往他身上刺的银针,不是那些耻辱的学习课程,不是昆仑奴的毒打,也不是其他人的无尽欺负。
难熬的是那每一年春暖花开的日子,阳光明媚,芳草萋萋,他被困在那男无天日的欢乐坊,耳边日日都是淫声浪语,心里总是惦记着他娘亲搂着他说的话。
她娘亲笑的多温柔,声音多温柔:
“辰哥儿,娘亲最喜欢春季了,来年春日,带你去郊游啊!”
一个又一个春日,娘亲失约了。
他听说父亲战死了,听说母亲成了比皇后娘娘还尊贵的镇国夫人。
听说小宝进了宫,去了太学院念书。
但是,娘亲啊,你怎么一直都不来接辰哥儿回家呀?
辰哥儿那么听话,嬷嬷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从不敢反抗,不就是怕您知道辰哥儿不乖,不来接辰哥儿吗?
回来他想,或许娘亲已经将他忘了。
忘了他还在等着他……。
可娘亲怎能将他忘了呐?娘亲明明是喜欢他的,娘亲对他始终那么温柔,生病烧的时候守在他床边,抱着他,亲自喂他吃药,摸着他的额头,忧心忡忡:
“辰哥儿,还难受吗?”
“辰哥儿,快快好起来!”
“辰哥儿,过来,到娘亲这儿来。”
……。
穆非辰看着穆非卿,眼神呆滞放空,脸色做不出表情来。
穆非卿以为他是被那个自己杀死的丫鬟吓住了,伸手拉住他的手:
“大哥,小宝终于找到你了。”
“娘亲不知该如何欢喜!”
穆非辰抬头,愣愣的望着小宝,喃喃小声问:“娘亲一直在找我吗?”
穆非卿点头。
穆非辰的眼泪瞬间涌出来,人也活了,便这一句话就够了。
娘亲始终是惦记着他的呢!
从没有忘记他,只是不能来寻他吧!
娘亲肯定有她的苦衷,瞧吧,娘亲并没有讨厌他!
穆非辰双眼含泪笑起来,穆非卿看着他身上的丫鬟裙子,没说什么。
“大哥,走,我们这就回去!”
“嗯!”
穆非辰从没觉得有那么快活过,整个灰暗的世界,随着穆非卿拉着他的手,传来的温热的温度,瞬间明亮起来。
穆非卿阴郁了许多日的脸,重新挂起灿烂的笑容,那笑布满了眼底,快要从那双明亮的大眼睛溢出来。
拉着穆非辰,从安国公府出来,绕过一个巷子,突然被喊住了。
“非卿!”
穆非卿回头,看前方停着一辆马车,旁边站着冷仁愽。
“小愽愽!”
穆非卿翘起唇角,抱着穆非辰从墙头跳下来。
“他是…。”
冷仁愽目光落在作小丫鬟打扮的穆非辰身上。
“是人家大哥呢!”
穆非卿笑嘻嘻的,指了指冷仁愽向穆非辰介绍:
“大哥,这是小愽愽,人家的好朋友!”
穆非辰看着比两人高半个头,身材结实,轮廓深硬,俊俏的公子,对他微微一笑,转头对穆非卿说:
“小宝,我们快家去。”
他已经等不及去见娘亲了。
便是整个穆侯府的人都厌弃他,父亲不喜他,连丫鬟嬷嬷们都不亲近他,娘亲总是护着他,疼他的。
“小宝?”
冷仁愽满眼疑惑,他从不知穆非卿有个这样腻歪的小名儿,差点没忍不住笑。
穆非卿朝他扬扬眉毛,带着警告。
“快上车吧,我送你们回去。”
冷仁愽视线落在两人始终紧紧拉着的手上,有些不自然。
穆非辰穿着女装,两个人这样亲密,嗯,有些让人嫉妒的别扭。
穆非卿三人坐上马车,车刚要动,穆非卿突然说:
“等等!”
“小愽愽,你先带人家大哥去换身衣裳。”
冷仁愽拉住要钻出去的穆非卿:“你去哪儿?”
穆非卿笑:“办点儿事儿!”
安国公府。
江心柔被马车拉回来,丫鬟婆子手忙脚乱的把她往屋里抬,又急吼吼去请大夫。
一个丫鬟飞快的跑去找安国公。
府里却乱成一锅粥,丫鬟婆子小厮全都出动了,在找人。
安国公在书房急得团团转,几个儿子不知他为何大惊失色,吓得脸色惨白。
“父亲,不过一个娈童,丢了就丢了,明儿儿子再给你寻个好的。”
安国公啪的甩了大儿子一耳光!
“给我闭嘴,你知道个屁!”
另一个儿子来劝架:
“父亲,往日也没见你多喜爱他,夫人拿他当粗使丫鬟用,你也没在意呐,今儿这是怎么了?”
安国公看着儿子们疑惑的眼光,心烦意乱,咬着牙到:
“总之,你们快去把他给我找回来,找不回来,大家一起倒霉!”
“父亲!”
“还不快滚!”
几个儿子心中更加疑惑,却不敢违背国公爷的意思,只得又派人去找。
这边江心柔的房里突然闯进来一人,守着的丫鬟尖叫一声,刚要呵斥,穆非卿跳上去,对准她喉咙就是一刀,飞快扎下去,将她喉咙扎穿!
听见叫喊,又里屋出来两个丫鬟,一个婆子,只觉得一个人影闪动,哼唧一声,三人被割破喉咙,倒在地上。
江心柔终于被痛醒,睁开眼睛,看着穆非卿提着滴血匕站在她床边。
“卿哥儿,你怎么在这儿?”
穆非卿跳上床,一把拉开江心柔盖住的被子,看见她齐突突的断腕,愣了一下:
“姨妈,你是遭了报应吗?”
江心柔双腕钻心痛,想到自己的双手都是因为沐雪而断,心中怨恨,恶毒的瞪着穆非卿:
“你娘干的好事,她的心真是毒辣,连我这个亲姐姐也下得去手!”
穆非卿转动一下眼珠,反而笑了:
“却是我娘亲下手太轻了!”
说着拿匕在江心柔脸上划了一刀,锋利的刀刃划得皮肉翻飞,在她脸骨上咯吱一声。
江心柔痛大叫:“你……”
“我的脸,我的脸……”
穆非卿毫不留情又在她左脸划了一刀:
“姨妈快说,你院子里那个男伴女装的小丫鬟是怎么回事?”
“你是说小星那个贱人?”
贱人二字,瞬间激怒了穆非卿,他唰唰唰飞快的在江心柔脸上又划几刀。
江心柔绝望了,疯了,凄厉得尖叫哭喊起来。
穆非卿原想折磨她一番,弄清楚他大哥在安国公府到底怎么回事,突然听见一声尖锐得口哨!
划破空气,刺进耳膜!
这是冷仁愽求救的哨子,他认得。
“遭了,大哥!”
穆非卿不再犹豫,眼中冷光杀气一闪,一刀割破了鬼哭狼嚎江心柔的喉咙,结果了她。
纵身一跃,飞奔而去。
安国公书房,几个儿子出去,安国公心中始终不安,焦躁不已,一颗心狂跳,眼皮也跳得厉害。
熬不过几息,还是联系了一个黑衣男人,哆嗦着说:
“快去告诉你主子,人丢了,可能被人掳走了!”
黑衣男人冷冷盯了安国公一眼,安国公浑身一哆嗦,冰凉!
穆非卿赶到,只看见散了架的马车,冷仁愽抱着流血的左臂,与两个黑衣蒙面男人打斗。
“我大哥呢?”
穆非卿加入,大吼一句。
“被他们带走了,非卿你快去追!”
“往北!”
穆非卿听了看了一眼明显被黑衣人压制的冷仁愽。
冷仁愽冲他大吼:“快去!”
穆非卿一咬牙,往北追了出去。
皇宫,冷子翀黑着脸,一地御医颤巍巍的趴着。
“皇上,这病着实怪得很啊!”
“臣等……”
冷子翀朝几人摔了个茶杯,咬牙挤出几个字:“朕今年不过三十七,怎会得此种怪病?”
“真不是中毒若致?”
御医整个人都趴在地上,抖得厉害:
“臣……臣没用,没能看出有中毒的迹象!”
“那你是说,朕自己有问题?”
……
一连好几日,冷子翀都没去后宫,不是他不想播种,多生几个皇子。
实在是……难以启齿。
他居然突然就不举了!
后宫娘娘多有不解,见没人被宠幸,都换着花样往冷子翀面前凑。
左相安排的人,得知了这个秘密,马上去告诉皇后。
皇后大惊失色,原来皇上频繁召见御医,是因为此时?
她还没生得有皇子呢,皇上不能不举啊!
左相接到皇后送出来的消息,傻了眼。
“这怎么可能,皇上年轻力壮,体力充沛,怎会?”
幕寮也不敢置信:“丞相,娘娘可还没皇子呐!”
“穆贵妃的大皇子马上就可以馆了!三皇子也有太后庇佑!”
左相冷冷道:“不急,再等等,看看皇上的病能否治愈,若不能,不是还有二皇子吗?”
二皇子是苏家女儿生的,苏家在南楚进京那夜,被灭了个干净,二皇子和惠嫔没有依靠。
实在不行,把二皇子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