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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四章

“爷让我来赏什么画?”

沐雪走到穆楚寒身边去,穆楚寒放下手中的折子,拉了她的手,将她抱起来,让她坐到自己大腿上,伸手揽着她的腰。

沐雪转头看四周,现殿中一个人都没有,这才作罢,任由他抱着。

穆楚寒将手放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轻轻摸了摸隆起的小包包,柔声问:

“娇娇,这个孩儿可还听话,可有折腾你?”

沐雪笑着摇头:“是个乖孩子呢!”

穆楚寒不语,半垂着双眸,修长如玉的手指贪念的轻抚她的肚子,沐雪看着他冷峻的眉眼,微带倦色,又见书案上累得老高的奏折,知道他一醒来,就忙的抽不开身。

新国刚立,他以雷霆血腥手段震慑了朝中宵小,虽用计,一举解决了漠北那三个比老狐狸还老狐狸的老王爷,但漠北这块硬骨头还是难啃得很,想要收服漠北,怕的耗费一些时间和精力了。

南楚局势紧张,他假扮南楚三皇子的事在南楚掀起了惊天骇浪,都想着要他死呢!

但这个男人啊,他从不在她面前说起这些,总是习惯一个人抗下所有!

沐雪伸手抚上穆楚寒紧绷的眉头,想要抚平他眉宇间的倦色,心疼他。

“爷,今儿你什么时候起的?孟大人和非钰他们都是能干的,别一个人撑着,大臣们既得了朝廷俸禄,也该让他们分担分担。”

穆楚寒抬头,看见沐雪望着他担忧的神色,勾起唇角忽而一笑,狭长的桃花眼往上扬起,顿时如涓涓春风拂面而来,迷惑的人想要沉溺在他笑容中。

“娇娇是心疼爷?”

“嗯!”

穆楚寒心里欢愉,将沐雪抱得更紧些,笑着凑到她脖子上去亲吻,便细细吻便低声道:

“娇娇,你是不信爷能将事办好?该罚!”

沐雪揽着他的头,被他火热薄唇触碰的肌肤也变得滚烫,不安的扭了扭:

“爷,你别这样,这儿可是乾清殿……”

“嗯,那又如何?”

穆楚寒拉开她的衣领,温柔吸允她精巧锁骨旁边那个被金钗刺伤后留下的淡淡疤印。

沐雪感觉到他气息紊乱炽热起来,扶着她腰的手也不安分,岔开话题:

“爷,你不是要我来赏画的吗?是何稀奇的画?画呢?快拿出来给我瞧瞧?”

穆楚寒闷闷低笑一声,抬头双眼柔情蜜意望着她:

“娇娇,你就是爷要赏的画!”

沐雪愣了一下,只听穆楚寒不要脸的继续调笑:

“你瞧,爷在这儿看折子,一看就是半日,枯燥乏味的很,尽是些糟心的,娇娇来了,让爷瞧着,抱着,爷的一颗心,倍感舒畅。”

沐雪无言以对,翻了个白眼,敢情他在这无比庄严乾清殿看折子,看着看着就了情了?故而宣旨哄骗她过来?

“那我呢?爷不是说要与我共同赏画吗?那我赏什么?”有些不服气,不甘心被耍。

穆楚寒一根手指捏住沐雪小巧的耳垂,揉了揉,眯着眼睛笑:

“娇娇要赏的画,自然是爷!”

沐雪扶额。

“难道娇娇不觉爷比世上任何画卷都要美?”

还能要点脸吗?虽然他长得的确妖孽,但他可从未自负容貌之美过。

除了在床榻上勾引她的时候,利用过美色,平日一概冷着脸,谁敢拿他的长相说事,怕是活的不耐烦了。

这般一想,沐雪顿时警铃大响,防备的看着他:

“爷,你还是看折子吧,没什么事儿我先回去了。”

以往不管他如何胡闹,如今他毕竟是一国之君了,自己也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呢,可不能传出白日宣淫的流言蜚语来,不然,她的脸往哪儿搁啊!

“回哪儿去?留下来陪陪爷。”

穆楚寒勾住沐雪的腰,不让她从自己的大腿上下去。

“爷,明日弥生要在白云寺开坛将经,我得给他收拾些东西送去。”

“不是有青云她们么?这等小事还要你亲为,爷养她们来何用?”

正说着话呢,外头太后已经派人来乾清殿问话了。

“皇后娘娘可在里面?太后娘娘有事宣她去一趟永宁宫。”

穆楚寒的总管内伺大太监,望着来人,皮笑肉不笑:

“蔡公公,殿里只有皇上和皇后两人,咱皇上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可不敢进去触霉头。”

来人央求:“许公公,麻烦你就去通报一声呗,好歹给句话,奴才才好回去回了太后娘娘啊!”

许公公斜了一眼蔡公公,见他急眉急眼的,好心点拨一句:

“我且问你,是否庄亲王王妃在太后宫里?”

“是啊!”

许公公意味深长的道:“你可知,才刚庄亲王也来过了,是来求皇上让他去大理寺探监的。”

蔡公公想起庄亲王家那个漠北的外孙,愕然问:“皇上准了吗?”

“若准了,庄亲王王妃还呆在太后那里做什么?”

如今这个皇上,冷心冷肺,得了江上,自家兄弟别说封王封爵了,全给狠狠踩到脚下,让他们动弹不得。

好在对太后还是真心敬重孝顺,所谓风水轮流转,蔡公公虽是才提拔上来的,但毕竟是太后身边的内伺大总管,不定哪一天自家就要求到他面前去了,如此,许公公倒是真心想卖他一个人情。

话不用说得太透,都是人精,蔡公公之前是给急糊涂了,许公公这话一提,他马上反应过来,这情形,明明是庄亲王王妃借着太后的手来找皇后求情了。

而,皇上抢先把皇后喊到乾清宫来,显然是不想让庄亲王府如愿,不愿皇后插手此事。

想通了,蔡公公出了一脑门冷汗,赶紧对着许公公真诚的作了一揖:

“谢公公提点,小的这就去给太后回话。”

“知道怎么回吗?”

蔡公公露出个狡诈的笑:“晓得明白。”

送走了蔡公公,许公公望着紧闭的乾清殿大门,又抬头望了望天,心中感叹:如今皇上对皇后才真是宠得紧呢!只是这宠爱能持续多久却不得而知了。

正感慨着,太子穆非卿就来了。

庄亲王被穆楚寒拒绝后,又看太后那里无望,实在没有法子,只得硬着头皮,舔着老脸去东宫寻了穆非卿。

都过了花甲的人了,头胡子白了一半,在九岁的穆非卿面前哭得鼻涕眼泪一把,可怜巴巴如个小孩。

“太子殿下,臣只得了一个女儿,从小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后又被滚裹那个混蛋骗去了漠北,一别数年不得相见,年纪轻轻就丢了性命。”

“愽儿可是她留下的唯一血脉,漠北的事儿真的与他没有一点儿关系!他母亲去世后,臣就将他接到了盛京来,这些,殿下是知道的呀!”

庄亲王哭诉道:

“他这个孩子啊,爹不疼,娘又不再了,可怜着呢!臣看着就心疼啊!就是他的脾气倔了些,脑子一根筋,其实没什么坏心眼的,如今皇上给了那么大的恩赐,臣就怕他脑子转不过弯儿来,辜负了皇上的隆恩!”

“求太子殿下可怜可怜老臣,再给皇上说说,让老臣去大理寺劝劝他,可别让老臣白人送黑人啊!”

穆非卿和冷仁愽厮混了三年多,冷仁愽是什么样的人,他心里比谁都清楚,不然也不会在众多贵公子中偏生选中他做朋友。

眼瞧庄亲王在自己面前哭得老泪纵横,心硬的穆非卿心里没什么感触,但也是真的担心冷仁愽这头倔牛,钻了牛角尖,明知死路也要一条路走到底。

“庄亲王别哭了,仁愽的事,本宫会想办法的。”

得了穆非卿这句话,庄亲王提起来的一颗心算是落下一半,赶紧跪下连声道谢。

“那,太子您看…。”

望着面前这个身量尚小的九岁少年,庄亲王一点儿不敢小瞧了他去,小心翼翼的问。

穆非卿淡淡道:“王爷先回府去吧,听说王妃也来了宫中?”

庄亲王点头。

穆非卿冷了脸,庄亲王妃打得什么主意路人皆知,可他母后就是父皇的逆鳞,谁也碰不得,他可是深有体会。

“王爷把王妃带回去吧,若惹恼了父皇,本宫也无法收拾!”

庄亲王尴尬的再次点头:“臣这就带她回去,此事就拜托殿下费心了。”

穆非卿思来想去,还是硬着头皮又去了乾清殿。

许公公见了他,赶紧行礼:“太子殿下!”

“母后在里面?”。

许公公恭敬回道:“皇后娘娘已经进去一刻钟了。”

“太子是来给皇上请安的?可要老奴去通传一声?”

穆非卿望着紧闭的殿门,摇头:

“不用了,本宫就在这里候着。”

许公公眨了下眼睛,也不好说什么,皇上不好惹,这个笑面虎的太子殿下也不好惹呢!

这一家子,也就皇后看起来和善正常些,偏更是惹不得呢,惹了皇后,皇后还没怎么样呢,皇上和太子定然是要勃然大怒的,谁吃的消啊!

可怜了他们这些当差的,日日生活在惊恐担忧之中,这样下去,怕是得少活许多年了,哎……。

殿内,穆楚寒原本只是不想和太后起了争执,因穆贵妃和大皇子被火烧死一事,太后很是伤神大病一场,穆楚寒是不打算告诉太后真相的,故而心里对太后更加愧疚一些。

庄亲王王妃所求之事,他是不会答应的,也不愿让太后夹在中间难做,毕竟在太后他们看来,让庄亲王去见一面冷仁愽是于情于理的事情,但穆楚寒心里却自有思量。

能得他儿子穆非卿瞧上力保的人,穆楚寒倒是有些兴趣,若是这个冷仁愽是个能用的,他也不吝给他所用之处,只是如今,血海深仇,须得他自己想清楚。

若是他想不明白,留着也是祸害,穆楚寒也不会留着他。

将沐雪招了来,就是不想让她被搅进这件事儿。

原本,穆楚寒只是想逗逗怀中的人,不料,一与她调笑起来,就忍不住起了反应。

他抬起埋在她脖颈间的头,问:“娇娇,如今这孩儿几个月了?”

沐雪脸色有些潮红,趁机拉了拉自己的衣领,随口答:“快四个月了吧!怎么了?”

“四个月啊!”穆楚寒笑,一双眼睛亮得吓人:“应该没什么妨碍了。”

“爷,你要做什么?”

沐雪一看他眯眼的样子,就紧张起来。

“没什么。娇娇,你过来看,他们还给爷在后面弄了个木榻,刚好够我们两人睡。”

穆楚寒笑,喘出一口热气。

他打得什么主意,沐雪还有什么不明白,一下就肃了脸:“爷,那可不是为我准备的。是爷看累了折子,休息所用的。”

穆楚寒指了指桌案上的一垒折子,道:“爷今儿可不是累着了,也该休息休息,娇娇,你过来陪着爷!”

沐雪瞪起眼睛,还没开口拒绝,穆楚寒骤然起身,一把将她抱起,满眼潋滟动情的望着她,大步往后面走去。

小半个时辰后,沐雪气喘吁吁,雪白的脸上染上一层嫣红,扭身拿手在穆楚寒胸膛上拧了一把:

“爷,你够没够?你快点,好歹给我留些脸面。”

穆楚寒缓缓继续,抱着她细细亲吻:“娇娇,别乱动,你再乱动,爷可忍不住要…。”

殿外,穆非卿笔直的站着,都快化成石头了。

许公公等一干内伺监双腿都站麻了,但紧闭的殿门丝毫没有打开的迹象,心里嘀咕,乾清殿可是皇上处理政务的地方,也不知道皇上叫皇后娘娘进去赏什么画,赏了那么久还没赏完。

穆非钰过来,就看穆非卿站在殿口,愣了一下,给他行了礼问:

“殿下为何站在门外,不进去?”

穆非卿回头,抬头看穆非钰:

“二哥哥,你来找父皇?”

“嗯。”

穆非泷听说漠北那个小子都给封了轻骑裨将,要随着一起去漠北,不服气的很,在家中日日吵闹着,穆非钰被他缠得没法子,只得来问问穆楚寒的意思,看能不能干脆让他也跟着去罢了。

从私心来说,穆非钰还是对国师百里破风和冷仁愽不放心的,想着穆非泷跟着去,好歹能看顾着穆非卿一些,别让穆非卿给国师和冷仁愽下了套。

只是,皇上对国师信任有佳,穆非卿又与那冷仁愽称兄道弟的,穆非钰不好把自己心中的担忧说出来,只得暗中嘱咐穆非泷多多留意。

穆非钰让许公公进去通报,许公公只得陪着笑再次重申了一次,皇后娘娘在里面,皇上吩咐了任何人不得进去打扰。

“皇后进去多久了?”穆非钰问。

“快一个时辰了吧!”

穆非钰听后,脸色变得有些古怪起来,望了一眼站在旁边的穆非卿,说:

“殿下,若你不是什么急事,还是先回去吧!”

“为何?”

穆非钰看向许公公,许公公其实早就猜到了些,赶紧把头垂下,假装没听到两人的对话。

穆非钰有些尴尬不知该如何对穆非卿说,若他猜得没错,他家九叔怕是没心思打他们的,如今一颗心只在皇后身上呢!

于是只得含糊道:

“殿下,听臣一句劝,不管你有何事,还是先回去,晚些时候再来吧!”

说完,穆非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转身走了。

留下一头雾水的穆非卿。

穆非卿只觉得古怪,却不知是为何,于是厉声问许公公:

“真的是母后在里面,不是什么别的人?”

许公公点头,小心翼翼道:“太子殿下,就是给奴才十个脑袋,奴才也不敢瞒您呀!真的是皇后娘娘在里面?”

“那为何不让进!”

说着穆非卿就要强行闯进去,骇得许公公赶紧上前来拦住他。

穆非卿冷了脸:“让开!”

许公公和几个身后的内伺监全都跪了下来:“殿下不可进去啊!殿下!”

沐雪听到外面的吵闹声,眼神慌乱,用手推抱着她的穆楚寒:“爷,你快停下,是小宝来了。”

穆楚寒怎么可能停下,低头吻住她的唇,低声呢喃:“娇娇别慌,没人能进来。”

又过了一刻钟,穆楚寒抱着沐雪浑身颤抖。

沐雪恼怒的瞪着他,穆楚寒邪魅一笑,拉了被子给她盖上:

“娇娇,累了吗?”

“累了就在这儿睡一觉,爷先去看看太子。”

说着,穆楚寒起身下榻,捡了腰带系好。

沐雪浑身瘫软无力,抓着被角,愤愤的望着他。穆楚寒弯腰拂开沐雪脸侧的丝,在她额头落下温柔一吻:

“乖,快睡。睡好了,朕让鹦哥进来服侍你。”

沐雪看着自己这副样子,也是没法见人,只得负气转过身去,把被子蒙到头上。

穆楚寒笑了一下,走了出去。

“让太子进来!”

穆非卿进去,只看穆楚寒冷着脸坐在上方看折子,并没有看到沐雪。

“你有何事,在外面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

穆非卿说明了来意,穆楚寒眼皮都没抬一下:

“让庄亲王他们死了这条心,若再到处专营,朕立即处死冷仁愽!”

穆非卿大惊失色:“父皇!”

穆楚寒抬头,盯着穆非卿:“离五日之期,还余两日,你自己看着办吧!”

穆非卿站着不动,穆楚寒问:

“你还有何事?”

“儿臣听说母后在乾清宫!”

穆楚寒眉眼冷下来,警告:“太子,朕之前对你说的话,你都忘了?”

穆非卿看穆楚寒又动怒,嘟囔说:“儿子没忘,只是奇怪,怎么没瞧见母后。”

穆楚寒放下手中的折子,呵斥:“你还是三岁小童吗?不把心思放在正事上,日日惦记这些没用的做什么?”

不管穆非卿如何作天作地,总是斗不过穆楚寒,诉求没能达到,反而被呵斥了一番,只得闷闷不了的走了。

沐雪在里面听了,撕扯手中的被角,忍不住跳下榻,头散乱,衣冠不整的冲出来,质问穆楚寒:

“小宝惦记我,怎么就成了没用的了?”

她最见不得穆楚寒凶穆非卿了。

穆楚寒换上一张笑脸,宠溺道:“娇娇,你有爷一人惦记就好。”

“可小宝是我们的儿子啊!”

“哪又如何?”

沐雪愤然又深感无力:“爷就不能对他温柔些么,他还是个孩子嗯!”

穆楚寒正经道:“爷已经给了他至高无上的地位,往后整个云尊帝国都是他的。且他都已经九岁了,再两年都可以成亲了,哪里还是小孩?”

成亲?沐雪有些懵了。

……

庄亲王接了王妃回府,焦急的等着穆非卿的消息,傍晚,东宫传话说,探望冷仁愽之事,皇上还是不许。

庄亲王王妃顿时痛哭起来,庄亲王跌坐在椅子上,半天回不过神。

第二日,白云寺人潮涌动,听说那个神秘的佛子要为大家讲经,不少人都跑去瞧热闹。

为此,衡水书院还特意放了一天假,不少学子都跑来一睹这位神秘佛子的真容。

沐雪在内皇城门刚一开,就派人给送了两车东西去白云寺,弥生身上穿的便是她送去的白色长袍,暗里埋着银线,在暗处不显,看起来不过普通的袍子,等到了正午,太阳升起来,阳光一洒下来,弥生坐在高台上,浑身便散着细碎的银色光芒。

整个人好似镀上了一层神圣的佛光

让特意赶过来的百姓们顿起一种虔诚之心。

沐雪的位置是早就安排好了的,二楼开窗望出去,正好能将整个讲经大坝看完整,穆楚寒没有来,红鸾为此也歇了一天的修炼。

隔得那么远,不能听到弥生说些什么,只能见到他双唇不急不缓的张合,清俊的一张脸平静,又仿佛带着柔柔的,能安抚人心的淡笑。

最为引人瞩目的是那双一尘不染的黑眸,干净的纯粹。

原本吵闹的人群从他开口就渐渐安静下来。

沐雪有些担心的问:“要将半日,弥生用腹语,没问题吧?别给累病了!”

红鸾趴在窗沿上笑着说:“娘娘别忧心,师傅早就做好了准备,弥生今日不是用的腹语呢!是借助蛊虫在说话,无碍的!”

“蛊虫?”

沐雪一下就想到了南楚三位祭师要给穆楚寒用的噬蛊,浑身打冷颤。

“嗯,是我们雪域的僵蛊,让他趴在喉咙,就能声了,能管半日呢!”

所以,将经只定了半日?

“此蛊难得吗?”沐雪又问。

红鸾被弥生在高台上的模样迷住,随口回答:“倒是不难得,但能用的甚少,去雪峰找上百条也不定有一条能用。”

沐雪看出去,正好看见人群中化妆成糟老头子的殷巫,他手里提着一个酒葫芦,仰头望着台上的弥生。

为了北国族人,殷巫也是煞费苦心啊!但中原人哪里那么容易接受相貌异与常人的北国人呢!

这条路,且艰难有的走。

过了一会,红鸾突然惊叫一声:

“娘娘你瞧,那个人是不是我师兄?”

沐雪顺着红鸾的手望出去,看坝子边缘处的一棵柳树下,隐隐站着一人。

细细柳枝垂下,柳枝上了新芽,嫩绿的叶子,遮住了男人的脸和。

偶尔春风吹动柳条,露出一张无比俊美的脸来,不是百里破风又是谁呢?

红鸾低声嘟囔:“师哥也真是的,今早我去喊他,他还说不来呢。来了又站的那么远,弥生能看到他才怪!”

沐雪望着远处的百里破风,轻生道:

“弥生看不看得他有什么所谓,只要他能看见弥生就好了。”

红鸾听了回头望了一眼沐雪,又转头去看沐浴在阳光中,浑身着淡淡银色光芒的弥生。

“娘娘,弥生不答应师哥,师傅也不答应师哥,如果师哥真当了雪巫,整个北国都不会答应他,师哥好可怜哦!”

“在说谁可怜呢?”

穆非钰突然笑着走进来,对沐雪行礼,喊了声皇后娘娘,而后啾着红鸾看,双眼含笑。

沐雪招呼穆非钰坐,问:

“非钰,你怎么来了?”

穆非钰撩了袍子坐下:“佛子开坛讲经,这么大的事儿,我也来凑个热闹。”

其实是穆非泷碰到了咋咋乎乎的红鸾,去问穆非钰他去漠北的事儿怎样了,随口提了一句。穆非钰即刻去换下官服,应付走穆非泷就赶了来。

和沐雪说了几句,穆非钰笑着问红鸾:“小师叔你不是在闭关吗?如今出关了?”

红鸾趴在窗沿上,懒得理穆非钰,不悦道:“关你什么事!”

穆非钰站起来,走到窗边去,一手杵着窗沿,望着红鸾的侧脸,多日不见,她漂亮的蓝色眼睛更加闪亮迷人了,微微嘟起小嘴,脸蛋儿又白又嫩,看了让人手痒想要捏一把,又想凑上去啃一口。

“上次在宫里,御林军把你当成了刺客,可是我替你解了围,小师叔难道不该谢我?好歹请我吃顿饭啊!”

穆非钰不提还好,一提就让红鸾想起当日他对她又抱又亲轻薄她的事儿来,顿时竖了大眼睛:

“淫贼,你还好意思说?趁我力竭占我便宜,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说着扬手就朝穆非钰打来,穆非钰一下握住红鸾的手,对她笑:

“那怎能算是占你便宜,你这般凶巴巴的,一点儿都不温柔可爱,我会占你便宜?我要不那样对你,你可不就晕过去了?误了救皇上的大事,你担得起责吗?”

“你如今倒是恩将仇报啊?我道是要问问你师傅去,看看他教的什么好徒儿!”

红鸾向来说不过穆非钰,气得满脸通红:

“你……你强词夺理!”

“娘娘,你看他……”

穆非钰这副纨绔做派沐雪倒是多年未见了,他一向心高气傲,寻常人都看不入眼,随着他官越做越大,越出息,这几年不知穆侯府给他说了贵女,回回都拒了,实在无法回绝的就往她穆将军府躲。

如今看他望着红鸾的眼神,戏弄中带着愉悦,沐雪在两人脸上看了看,低笑起来。

“红鸾你别急,他不过逗你罢了!”

穆非钰这才想起沐雪还在屋里,赶紧丢了手,冲沐雪笑:“娘娘瞧瞧,她平时胆子那么大,却不经逗呢!”

红鸾瞪着穆非钰:“我又不是小猫小狗,你逗我做甚?”

穆非钰一双凤眼盛满笑意,深深望着红鸾的眼睛:“你说我逗你作甚?我怎得不去逗别人?”

这话一出,沐雪揪着红鸾也笑了。

红鸾心中似明白又似不明白,脸一下就红了。

屋里的青云几人也反应过来,全拿着帕子捂着嘴笑。

红鸾被穆非钰的视线紧紧缠绕,觉得呼吸都急促起来,一张脸涨的通红,骂了一句:“你爱逗谁就去逗谁。”

说着转过脸去看窗外,正瞧看见楼底下街道一个满辫挂着金珠的少年在走,耳上也挂着个月亮金饰。

少年手里抱着只黑色的小猫急步往前走,可不是那个南楚的小子!

红鸾一见到小谷,脸也不红,呼吸也平复了,心中涌上一股愤怒,回头对沐雪急急丢下一句:“娘娘我去去就回。”

骤然从窗户跳下去,去追仇人小谷去了。

穆非钰扑倒窗边,已不见红鸾的影子。

沐雪不明就里,以为红鸾是不好意思遛了,对穆非钰说:

“瞧你,把红鸾吓跑了吧!”

穆非钰坐回来:“非钰正要和娘娘说这件事呢!”

“娘娘帮我问问,她家中可还有父母兄长?”

沐雪正色道:“非钰,红鸾可不是寻常姑娘,你确定能把她看进心里了吗?北国的规矩和我们可不一样,你若还没确定,就别招惹她,她师傅和师哥可不是好惹的!到时候我也无法帮你!”

穆非钰点头:“就是她了。”

沐雪愕然,又惊奇:“这是何时的事儿呢?你什么时候瞧上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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