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去临县
彦逸飞和莫杨两人目光齐齐向我看来,彦逸飞笑的一脸温和,莫杨一脸嫌弃。
我不太在意莫杨对我的态度,毕竟,自打仗以来,他都不知被我抓了多少次了,狼狈的很,就算如今有了隐身术和预言术,他之前被我抓过的事也丝毫无法被抹除。
我挤进他们身边,往棋局看了看,确认过棋盘,是我看不懂的套路,象棋还好,围棋就算了。
我指着棋局问道:“这是什么啊,黑子赢了还是白子赢了?”
彦逸飞还未待说话,莫杨道:“以你的智商估计是很难看懂了,这个就跟佛禅一样,佛家有云:参禅之初,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山依旧是山,看水依旧是水。”
随后起身撞向我走向彦逸飞身后,扶住轮椅,我赶紧侧身,避免被他撞到,瞪了他一眼,看着棋局道:“什么山山水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的,这不是看来看去都是一些白子黑子的么,被你说的这般高深。”
等等等等。。。
我是不是漏掉了什么?
他方才是说我智商不行?
智商不行,我能逮他多次?
切。
彦逸飞道:“符离,小小棋盘,区区棋子,几多风云变幻,几多恩怨情仇,几多天下诸事,皆可尽在掌握中。你若有兴趣,回了空村,我教你下棋可好?你的性子也是该稳稳了。”
教我下棋就下棋,什么叫稳稳性子,我这性子如何不好了?已经够隐忍了好嘛。
隐忍到,我都感觉自己是在讨好眼前这个男子,他虽双腿已废,坐在轮椅上,却丝毫不减他的风采,一举一动皆是儒雅做派,特别是眉间一点朱红,有时看去,甚是刺眼。
许是夺了他的江山,让他的国家成了流昭国的附属国。
许是重伤与他,让他父亲与他在临死前,都不能好好聚上一聚。
许是杀了他身旁的亲人,对他心中生了几许愧疚。
许是原本与他成亲的目的并非是钟情与他。
又或许,一路追至凡尘,只为杀他。
种种这些,让我在明白了自己心意之后,便想弥补与他。
更或许,心里知道他目前对我的温柔以待,不过是有一场针对我的大阴谋,而我想用我对他的所有好,不,是倾尽全部所有,努力对他的好,能让他的阴谋不要太伤我心。
总归,我便是这样一个人,恨一个人,可以不择手段,爱一个人,也可以不择手段。
我笑着点点头道:“好啊,不过刚说到什么山山水水的,趁着天色还早,不如我们去临县转转?顺道看下沿途的山山水水。”
我走到彦逸飞身后,站到莫杨身边,不客气的使劲往他一撞道:“起开,我来推,你个大老爷们,粗手粗脚的,小心被你弄散架了。”
在我撞向莫杨时,他赶紧闪身躲过,可手却依旧没有送开轮椅,见我手伸来,赶紧空出一只手来,形成手刀模样向我手腕劈来:“若不是看在你说你会行善的份上,你以为我会与你如此和颜悦色么。”
我抬手挡掉:“你说你这态度是和颜悦色?你懂什么叫和颜悦色么?你知道和颜悦色这几个字如何写么?给我让开。”
“对你这般,已算得上和颜悦色了。”
莫杨出手也不太客气,虽说我和他只是动手,并未动真格,可也不太好,毕竟这里是棋局中心,四周围了不少人,我和模样你来我往的为了推轮椅上这个好看的男子大打出手,感觉他们好像在看耍猴戏般,太有失身份了。
我停了手,让到了一边:“若不是看在这种场合打打闹闹的,实在不符合我的身份,我定不会对你客气。”
随后略带撒娇对彦逸飞道:“逸飞,你也不知道帮帮我,你看莫杨他,这般讨厌。”
彦逸飞笑道:“其实你与他打闹时的模样,甚是可爱,让我不忍打扰。”
岂有此理,怎的让我觉得他两这是合伙欺负我呢。
人群中突然一阵骚动,不少人遮遮掩掩的对我们三人指指点点,若不是眼神出卖他们,他们隐藏的倒还挺隐晦。
“听到那轮椅上的男子叫那女子什么名字么?”
“好像是叫符离吧。”
“与朝中八公主同名,也不知是不是同一个人。”
“应该不是吧,符离公主哪里会是这般模样。”
“就是,听说那符离公主不男不女,雌雄不辩,眼前的这符离,一眼看去,就是一女子啊。”
“听说符离公主生性孤僻,行事很辣,性格箫杀,怎会是她这般活泼的性子。”
“哎哎哎,你们听说了么,听说前段时间,造成死人无数的那场有史以来最大的雨,就是那朝堂八公主符离一手造成。”
“我也听说了,她施妖法时被人当场打断,不然这场害死人的大雨还不知道何时会停,那八公主,真是害人不浅。”
“也不知皇上为何会将她留在宫中,普天之下,谁不知那八公主是假的,她不是寻常人,定是哪里来的妖物。”
“听说她很快便会与凤珂国颜王成亲,这等祸国殃民的妖女,如何配得上高高在上的颜王殿下。”
“听说他两还是师徒,大逆不道啊。”
“。。。。。。”
“。。。。。。”
“别说了别说了,那女子正看向我们。”
“怕什么,她又不是朝堂中的八公主。”
“听说那八公主只穿红衣,这女子也是一身红衣,听说那凤珂国的颜王双腿已废,常年坐轮椅,这红衣女子身旁,不就有个坐轮椅的男子么。”
“看,眉间一点朱砂。”
“她是符离。”
不消片刻,入眼所及,不见一人,唯有凉风习过,吹散了我万千思绪。
彦逸飞道:“做你自己便好了,无需理会他人说了什么,你若为此民间言论生气,得不偿失。”
我别扭的笑了笑道:“我符离是谁,岂会将此等小事放在心上。”
内心虽有不舒服的感觉,可也只是瞬间,我平复了下心绪,从新将明媚的笑容挂在脸上。
我符离,敢做便从来不怕被人言论。
莫杨好像有些不大对,我还未来得及瞟向他,他的声音便响了起来:“他们说,那场大雨是你施法下的,是也不是。”
我看向莫杨时,脸上那明媚的笑容还没撤去,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