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纯儿的杀机
我被利用了?
我回过神来,好笑的看着郁煌树精,我道:“本公主如何就被利用了?普天之下,谁敢利用本公主,谁又如何能利用本公主?本公主又会给谁机会让人利用?郁煌,你怕是想多了吧,为了让本公主允许那画中女子出混沌之地,你倒是还会挑拨离间,乱说是非了。”
郁煌树精也不恼,他淡淡道:“妖魔鬼怪,修习的原理本就差不多,气息也比较接近,想要滋养引魂花,让引魂花生机再现,必然是要吸收不少黑暗气息,你们是好友,送你一条藤蔓,用来吸收你体内的魔气,滋养着引魂花,怕是再好不过了。”
郁煌树精离我很近,可我觉得他的声音好远,远到,我好像有些听不太清。
他继续道:“昨日,你晕倒之后,我怕你死了,便查探了一番你的身体,发现你重伤在身,你难道就不好奇,为何你的伤,总也好不了。”
“闭嘴。”
我声音不大,却很苍凉:“不要再说了,你走吧,你的洛儿,我会安排好。”
郁煌树精果然没再出声,他到干脆,一个闪身,人就消失了,他所布的结界也连同他的人一齐消失。
我顿时失了力气,跌坐在屋顶,苦笑出声。
原来,真的没有人爱过我啊。
种好红豆苗的纯儿看到我坐在屋顶边缘处,她在下边大喊:“殿下,殿下,你在上面做什么,天寒地冻的,你快些下来。”
天寒地冻?
我会怕冷么?可笑。
可是,我真的觉得高冷,这种冷,冷入心菲,冰凉刺骨。
我摇摇晃晃站起身,冲纯儿一笑:“你急什么,本公主下来便是。”
浑身力气似乎被抽空,刚站起,整个身子一软,从高高的屋顶上掉了下来,只听到远远飘来一声惊呼:“殿下~”
黑暗。
无尽的黑暗。
空虚。
无尽的空虚。
冷。
无尽的冷。
我白芷,自认为一开始是对这世间所有人都是抱着同样态度的,就是你对我好,我便对你好,你对我不好,我便也还你不好。
可突然有一天,有一个人闯入我的世界,她说,她会一直跟在我身边,就算我赶她走,她也不会走,可后来,她不仅走了,还带走了我对这凡世间仅存的那点温度。
还有一个人,她说让我带她走,可我带不走,她便自己走了,走时还要再我这苍凉的心上刺上一刀。
彦逸飞,这个我一路追至凡尘,扬言要杀的人,我不仅没舍得杀他,反而还喜欢上了他,可他,正在想方设法要我性命。
突然好想秋凉,那个在我黑暗的心中亮起一抹阳光的男子,他悄然而至,又悄然离开,无声无息。
我猛的睁开眼睛,正对上纯儿那双复杂的眼睛,见我睁眼,她有些慌乱。
“殿下,殿下,你感觉怎么样,怎么突然摔下来了?有没有摔到哪里,有没有摔伤?”
“无碍。”
我从地上站起来,若非感觉到了一丝杀气,我还真不愿意醒来,
只有睡着了,才可以什么都不去想。
呃,也不对,好像似乎连做梦都极不安稳。
“殿下没事就好,可奴婢还是觉得不放心,奴婢去传太医过来看看吧,殿下,外边风凉,殿下要不要。。。”
“去帮我准备些甜食吧,我想吃了。”
我打断了纯儿慌慌张张的话,她本也是个可怜人,不过是被人所操控了罢。
可是,若非操控她的那人有所动作,纯儿是绝对不会做违背自己意愿的事。
所以,刚刚那丝杀气,正是纯儿自己发出来的,她想杀我。
平日里隐藏的很好,可一旦我露了弱势,她便不会手下留情。
对于纯儿这种甘愿冒着生命危险,潜伏在我身边的普通人,我倒是蛮欣赏的,这世间对我心生怨恨的人太多,可有几人是真的敢主动向我示好,隐藏对我的深深恨意,安生的待在我身边这般久,只为寻的一个可以杀我的机会。
纯儿动作很快,去御膳房取来了不少甜食,摆了一大桌。
“这是殿下最爱吃的绿豆糕,殿下快些尝尝。”
纯儿今日的话有些多,我知道,她心虚。
我拿起一块绿豆糕,放进嘴里咬了一大块,是挺好吃的,起码比宫外头的要好吃些。
我意有所指的道:“纯儿,你知道么,前几天,我和驸马出宫游玩,花了重金让一包子铺的老板给我们做了碗水饺,包子铺老板经不住银票的诱惑,果真冒着杀头危险给我们做了,你知道他有什么后果么?”
纯儿似乎有些不解我此话的意思,她倒挺老实,应道:“奴婢不知,可若按照我们流昭国的国法来说,殿下之前下过令,吃饺子者一律当斩,包子铺老板应是犯了死罪。”
我嘴角禽起一抹笑道:“没错,包子铺老板,和他妹妹,皆已被处死。”
我起身,在纯儿理所应当的目光中,拂袖而去。
既然答应了郁煌树精,自然是要做到的。
我直接去寻了慕迟,寻到他时,他依旧在御书房看书。
此时的天已经快黑了,昏暗的光线从窗户出洒金来,只有很少处的地方被覆盖。
他伏案看书的桌子两边分别被点上了两盏宫灯,照的慕迟身上阴晴不定。
我如今脾气好的不得了,我是先在外边让守门的小太监敲得门,守门小太监见了我都忍不住发抖。
其实我觉得我应该没那么可怕,只是名声太过不好听罢了,这些新进宫的宫女太监还有侍卫们,是没有见过我亲手杀人的,只能说,传言很可怕。
小太监还是之前的小太监,他敲响了门之后,还征求了慕迟的意见:“陛下,八殿下要见您。”
破天荒的头一次,我是好生的等着慕迟同意我进去,而不是一来就一脚踢开大门。
“符离姑凉。”
慕迟迎向我,自从我明确不让他喊我姑奶奶之后,他便很生疏的唤我符离姑娘。
初听时我甚是欣喜,只觉得自个终于有个姑娘样了。
再听时,只觉得甚是生疏。
我寻了个椅子坐下,慕迟坐在我对面,他给我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