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彦逸飞要死了
秋凉道:“你的事,我都听说了,原起战神公正不阿,他归位在即,定是会秉公处理。”
我点点头,表示对他这句话的赞同,他之前的秉公处理,我可是深有体会。
又一道天雷劈来,我生生受了,闭上眼酝酿法术,我身上蒙上了一层黑光。
我道:“原起啊。。。我猜他会公报私仇。”
集全身力量用力一震,缚神索光芒大甚,硬生生扛着我的法力,黑光散去,缚神索依旧很牢固的束缚着我。
秋凉道:“你别反抗了,你越反抗,这缚神索的力量便会越强。”
法术爆发之后,是深深的无力,和浓浓的疲惫感,加之胸口上的剑伤又裂开了,浑身疼痛的紧。
我虚弱的搭垂着脑袋:“秋凉,你不知道,我必须,必须要去凡间一趟,我没想到,没想到他,就这么快要归位了,我以为,他会在凡间结婚生子,在,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好好活着,可是,可是,他就要死了。”
彦逸飞就要死了,他要死了,要死了……
内心在咆哮,可说出来的话却是那么的无力。
我介意他欺骗我,心寒他狠心刺我一剑,我不愿意相信他,可我忘记了,从最开始,我就是带着杀他的目的去往凡界的,凡间生活近百载,是我先利用他的,是我,先伤害他的啊。
就算我不想喜欢他了,我也希望他能在人间好好活着,因为只有他活着,我才是那个还能感受到一丝丝爱的符离,他若归位了,我就真的只能是魔界公主白芷了。
隔着仙雾河,秋凉的模样时隐时现,耳朵好像耳鸣了,一直嗡嗡作响,只知道秋凉的双唇一张一合的在说些什么,我努力听也听不清。
后来,秋凉走了,我只看到他的背影,在水雾中渐行渐远,很是飘逸,也很落寞。
然后好多天都没有人来我这里,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数每天天雷劈下来的数量了,只能被动的承受着天雷一次次对我的伤害,心口被贯穿的剑上愈合了又开,开了又愈合,身上的血迹斑斑,湿了又干,干了又湿。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一晃,人间已经过去好几年了,原起归期在即,天界的神仙无不期待,唯有我,恨不得这个世上再无原起这人,只有彦逸飞,长长久久。
后来,方林又来了,他来是告诉我顾临渊的事。
“永生大帝布下的阵法,已将穷奇的下落显现了出来,没想到他藏到了凡间,隐匿在一处山谷中。”
“那处山谷人杰地灵,有不少无辜的生灵,还有,属于你白芷才有的独特气息,未免生灵涂炭,我们没有贸然出手。”
“待我们寻到机会动手时,才发现穷奇的修为已恢复的差不多了,我们前去捉拿穷奇的高手,各个有去无回。”
“哦,对了,我们在那处山谷,发现了一个奇怪的阵法,星阵图,有聚魂的作用,想必,邪修者们是要救什么人。”
“我们查到有邪修者潜入了妖界,魔界也有不少混在其中,他们的阴谋显而易见。”
“你兄长为救你长姐,损耗了不少修为,直到如今都一直在闭关,他的四个徒弟倒是有心救你,情形你也知道,妖界的妖王历辰,和青丘的红九爷,哪一个他们打得过?”
“穷奇打伤了妖王历辰,青丘红九爷念及旧情前来相助,可两大神依旧不是穷奇对手,还好永生大帝及时赶来相救,穷奇暂时退走,隐了行踪。”
“原起战神在凡间历劫的身份彦逸飞身边,有不少邪修者隐在身边,只待原起战神归位之际,还未复原之时,对其下黑手,让原起战神无法顺利归位,且除了他一大敌手。”
“穷奇来闯过我天界,方向就是这边,我猜想,他是想来救你的,我们终归是人多势众,他寡不敌众,没有救成。”
“…………”
方林脸来几天,每天都带来不同的消息,我只是安静的听着,然后承受着天雷一次又一次的劈来。
我不知道方林为什么要告诉我外界的消息,我不过就是一个被限制了自由的魔界公主而已。
我的想法很简单,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可是,无人爱我。
我再没力气回方林的话,我只想去见彦逸飞一面,在他归位之前。我要告诉他,我喜欢他,从头到尾只喜欢他,从来没有变过。
可是,顾临渊想要杀他,怎么可以,我绝对不允许顾临渊这么做。
不知道什么时候,仙雾河中的水慢慢退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无底深渊,深渊边缘就在我脚边,我要是有劲动动脚,甚至能在深渊上边晃动晃动。
顾临渊在我离开起芷仙境时没有阻拦,是不是觉得,以我的身份,不过就是杀几个凡人和仙人,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如今知道我被绑在弑神柱之后,他便慌了,怕我死了,他也活不了,所以,他才会来救我?
我脑子很乱,乱七八糟的,总也理不出头绪,我本就不是一个聪明的女子,我要那么聪明做什么,我就是想被人宠成小孩子。
可是,愿意宠我的人呢……
“逸飞……”
我无力的唤着心中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的那个名字,梦中,仿佛又回到了初次见面时的场景。
我在夜色翻进了他的院子,本来是去杀的,可机缘巧合下却救了他一命,嗯,或许是这样,他便以身相许了罢。
又梦到他在船上为我做鱼的样子,下刀干脆利落,厨艺炉火纯青。
“夫人要不要来搭把手?”
“好啊。”
“需要做什么?”
“姜切丝,葱切段,蒜切碎。”
“好嘞。”
那条鱼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鱼,那个人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好看的人,那天的风景,是我见过这世上最美的风景,仿佛那天的风都是甜的,那天的所有场景都在记忆里模糊,唯有那个做鱼的好看男子,他温柔的唤我:“夫人。”
夫人,这是我这辈子从他口中听到最动听的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