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他这是在吃醋?
“我当然是!”时梦莹疾声,“傅少放心,我一定会尽快将大概图构思给你看。”
见傅行北迈步要走,她喊住他。
“以后,我可以叫你行北吗?”
“等你画出来再说吧!”
望着傅行北离开的背影,时梦莹脚下一虚,脸色苍白,是魂不守舍的样子……
夜色迷人,时惟音换上羽绒服,准备去将“迷雾”还给Mr王。
“时惟音小姐!等等我!”霍成泽的声音急急响起。
时惟音顿住步子。
“时惟音小姐,如果刚才因为我说错话惹你不高兴,我跟你道歉。”霍成泽站在时惟音面前,“至少,我们可以先做朋友,好吗?”
“不用了。”时惟音声音始终温凉浅淡。
霍成泽难免挫败又沮丧,“我知道,像你这样的女生,对另一半的要求肯定非常高。你也看出来了,刚才,我确实有一些动摇,我……”
“霍少。”她打断他的话,“你我第一次见,你没有如大家一般对我一口否定,我已经很感激了。我拒绝你,与你无关。”
心下悲凉。
她怀孕了,却连孩子的生父是谁都不知道。
而且,她还跟傅行北签了生死协议……
脑海中有个声音响起:后悔吗?
摇了摇头,她苦涩地笑了。
不远处,傅行北站在大树下,带着主宰黑夜的倨傲与尊贵,那双眸子藏在幽冷的昏暗里,深邃神秘得透不出半点情绪,只是露出一抹凌厉的光,紧紧盯住前方勾起唇角身型单薄的女孩。
“我只有一个问题。”霍成泽不肯放弃,“如果刚才我坚定地相信你,没有一丝动摇,你会对我另眼相看吗?”
时惟音没有回话。
“没关系,这个问题,我下次再问。”霍成泽温柔一笑,“我可以知道你的电话号码吗?或许,你若是有什么不舒服,我不是咒你生病的意思,只是,万一你有个什么小感冒,我……我……”
他笨拙又懊恼,分明是众人眼中不可一世的妙手神医,那么高高在上,此刻却流露出小男生的真诚。
时惟音露出轻松愉快的笑。
霍成泽呆站在原地,大冬天的,他仿佛闻到漫山遍野鲜花开放的香气。
一阵冷风吹来,时惟音缩了缩脖子,“咳咳咳——”
她又犯病了。
监狱里本来就阴冷潮湿,加上没有被子盖,每天还要挨别人欺负,有时候连饭都没得吃,她的身体每况愈下。
尤其难熬的,就是冬天。
只要吸一些冷空气,就会不停的咳嗽,有时候,更是整夜都不能睡。
“你生病了吗?我看看!”霍成泽急道。
“不用了。”她轻声拒绝,“只是小毛病。”
“我看不像。”霍成泽说,“你咳得很厉害。是怎么引起的,能告诉我吗?我是医生,你可以相信我。”
他的真挚与诚恳让她心头一暖。
犹豫了会儿,她终于松口了,“137***。”
还剩最后一个数字没说完。
就在这时。
她被一股紧力重重拉扯,随即,便被一只粗壮有力的手臂团团围住。
“你谁啊!松手!”时惟音下意识就要反击。
“你该回家了。”傅行北的声音危险响起,“我家有门禁。八点。”
时惟音:???
霍成泽脸上倏地只剩慌乱,“傅先生,你家门禁和时小姐有什么关系?”
“你说呢?”傅行北嘴角扬起胜利的微笑,“为什么她要遵守我家门禁呢?”
话落,他注视着话题中心时惟音的表情。
她也在看他,漫不经心地透露出慵懒散漫的迷人气息。
那三分讥诮三分冷漠的姿态让他内心屈辱感骤起。
她不在乎任何人,也不屑任何人,仿佛是在嘲笑他。
该死的!
他为什么要出现?
时惟音没有再说话,慢步离开,直接上了傅行北的车。
随即,傅行北的声音响起:“下来!谁准你坐我的车!”
时惟音:“你不就是想让我上车么?”
“让你上车?呵!时惟音,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傅行北说话时,漆黑的眸子倏地眯上,忽然闪出冷酷的光芒,脸色黑沉如墨,缓缓地挺直了腰身,垂下眸子冷瞧着她,薄唇微弯,残忍的笑了。
“我只不过是要确保你跟我的合约能顺利进行!一旦你坠入爱河,舍不得死呢?”
听言,时惟音的眸子深深瑟缩了下。
看着她腻白的小脸突然没了一丝血色,傅行北捏紧拳头,眸子里波涛汹涌。
他向来是强势的!
敢惹怒他傅行北的人,敢一而再无视他傅行北的人,无论是谁,他都会要回加倍的赔偿!
但此刻,她眼中的亮光渐渐变得微暗,仿佛他做了一件天大的错事,懊恼得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车内的温度骤然降到了零下。
陈叔缓缓开着车,连大气都不敢出。
他从后视镜不时地打量傅行北,这么久以来,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傅先生。
傅行北坐在原地,身姿僵硬,不时地用余光偷看时惟音,显得有几分局促不安已经知道自己做错了,却又像个叛逆小孩,不愿承认错误的强撑着,几次开口想说什么,都没付诸行动。
就在这时,车内响起手机铃声。
时惟音看了眼陌生号码,按下通话键,“喂?”
“时惟音小姐!真的是你!”手机的隔音效果不是很好,安静到压抑的车内将霍成泽愉悦的声音无限制放大,“刚才你的手机号码没说完,我就试着瞎猜。没想到,猜第二遍就猜中了!”
时惟音怔愣片刻,“霍少?”
“叫我成泽或者阿泽就可以了。”霍成泽柔声,“我反思了下,可能我今天的举动吓到你了,其实我平常不这样,只是见到你之后,会担心因为我的原因而导致我们错过。总之,很高兴见到你!”
“很高兴见到你。”
挂断电话之后,时惟音看着霍成泽发来的微信好友请求,犹豫了会儿,刚准备同意,陈叔的声音轻轻响起:“傅先生,到了。”
陈叔觉得奇怪极了。
刚才在傅行北脸上看见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表情。
不是全然的愤怒,反而是一份收敛到让人窒息的痛苦,越压抑越反弹,终有一天要爆发出来。
以过来人的经验。
这是在……
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