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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他是我的救世主

再次看着这只穿荷花绣裙的木偶。

安朵。

身旁站着拉塞尔,以及一位衣着打扮都还算得体的中年。

两个男人,给安静的房间增加了生机,也增加了两道呼吸声。

阳光撒在身上,室内闪烁着噗噗的灰尘,那应该是存在于空气中的细小尘埃,逆着阳光看去,恰好能瞥见。

薇薇安全身性陷入绝望和无助,像是被困在不见日光的必死陷阱。

黑暗中有簌簌声,如不断生长的荆棘,逐渐逼近。

她感到了死亡的危机。

第一次,他开始怀念这个世界,开始舍不得自己拥有的东西:熟悉的房子,联邦银行和蔼的同事,杀千刀的哥哥。

刹那间,她意识到一直以来习以为常的东西,竟是那么珍贵。

“谁能救救我”

“王强!王强…你在哪”

薇薇安的内心在呼喊,她渴望那个男人。

她希望问问那个男人,这件事究竟意味着什么,当中的逻辑是怎么样,又该以怎样的态度应对。

她觉得,仅凭自己一人,跳不出这个陷阱。

她拥有一些儿时的记忆,听过玛丽?肖和她的一百个木偶的故事,但也仅此而已。

小时候的几位长辈,每次在他面前谈及这件事时都很晦涩,相互之间谈及时,也会避开自己。

根本不知道内情。

“薇薇安,你怎么了?”

“有什么能够帮助你吗?”

两个男人关心地看了看身旁的女性,他们身份的特殊性,使得他们敏锐意识到薇薇安状态的不对劲。

这个女人出方才都还正常,现在却像是丢了三魂七魄。

“这个木偶…好像,太像了!”侦探吉米端详坐在凳子上的安朵,不由得如此说道。

旋即他取出手里的四张照片,抽出木偶比利的照片,和面前的安朵做对比。

他很专注,敏锐,很快就发觉了两个木偶的相同之处。

“艺术手法一样,脸部特征略微夸张,五官都很大。”

“结构特征一样,四肢很长。”

他把照片呈现给薇薇安:“女士,这只木偶你从何处获得,方便告知吗。”

侦探从另一座城市而来,本就是为了一桩案件,想要寻找嫌疑人的妹妹。

看到疑似同出一源的木偶,他当然激动。

上下端详薇薇安的脸庞,吉米露出古怪的疑惑神色:“女士,你认识俄亥俄城的詹米吗?”

“薇古丝?詹米。”

薇薇安双手换抱胸口,似乎这样能给自己带来安全感,回应男人的询问。

“他是我哥哥。”

同时,她在低头时看到了吉米手里的四张照片。

然后,他拿出自己所收到的照片。

其中两张,一模一样。

“先生…你是为调查我哥哥的案件而来?”

她转过身,不敢站在安朵身旁:“二位,我需要得到你们的保护。”

“我大嫂在死前,曾经收到一只木偶,然后他被扯掉了舌头。”

“现在,我也收到了木偶,我认为这是一种警告,也是一种讯号。”

吉米已经拿出纸和笔,准备从薇薇安这询问一些关于詹米的情况,听到这话后,他只能作罢。

在对方家里,直言怀疑其哥哥是嫌犯,貌似不太合适。

“薇薇安,你放心,有我们在,你不用担忧安全问题。”

“告诉我们,王强去哪了?”

“我们需要申请对他进行再次审判。”

拉塞尔就像是有心病。

在他看来,这一次有了物证,有了直接目击证人戈多,王强再无洗脱罪责的可能。

但吉米更关心的是无舌案,他观察到桌面上的木头盒子,垃圾桶中用来装包裹的牛皮纸。

“有寄件人信息吗?”

“会不会是一场恶作剧?”

薇薇安并没有急着回答吉米,而是对警长道:“拉塞尔先生。”

“很抱歉,从一贯性原则来看,我应该坚定立场,出庭佐证,坐实王强的罪名。”

“但这只木偶方才的诡异举动,简直超越了常理,可这种诡异,却被王强事先预料到。”

“我有充分理由认为,他是我的救世主,能够救我的命,从这一点上来说,我相信他是无辜的。”

拉塞尔想要说些什么,但吉米却代替他说了。

串脸胡中年指着木偶安朵:“这位女士,据说你是一个银行家。”

“你应该有充分的判断力,不至于给这只小小的木偶,赋予太多色彩吧?”

吉米收回几张属于自己的照片,表明来意:“实不相瞒,作为一位私家侦探,我怀疑詹米是无舌案的凶手。”

“我认为他动手杀了自己的妻子。”

瞧见薇薇安脸上明显的神情变换,吉米摆摆手继续道:“女士,你哥哥当时的供词表明:当他那晚拿着玫瑰和晚餐回到家中时,卧室里传出妻子丽莎的呼喊声。”

“可他却说那时候丽莎早以死在卧室。”

“据警方调查,詹米并没有精神病…由于证词的前后矛盾性,所以我认为他就是凶手。”

薇薇安只是呵呵。

别人不能理解哥哥的证词,她却能理解。

诡异,从收到木偶比利时,就已经开始了。

因为他已经深刻意识到,这小小的木偶,并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甚至,它可能是有生命的,或者,有某种神秘精神力量,被赋予在其中。

“首先,这位胡子先生,我的哥哥不可能是犯人。”

“我并不打算告诉你们我的所见所闻,因为你们不会相信。”

她看向拉塞尔:“警长先生,请你务必寻回王强先生…照他所说,我可能只剩下两周时间。”

看了看窗户外停在电线杆上的乌鸦,和那位双黑色的眼睛对视薇薇安觉得很诡异。

大白天怎么会有乌鸦。

“只有他能救我,其他任何人都不能。”

见女人这副古怪模样,并且还开始卖关子,拉塞尔便问道:“女士,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只木偶,为何会令你六神无主?”

薇薇安淡淡一笑:“先生,这牵扯到我老家瑞文斯菲尔一个古老的歌谣诅咒。”

她指着凳子上的木偶安朵:“你只需要明白,这个东西,涉及到超自然的力量。”

拉塞尔和吉米侦探相视一眼,没有再说话。

二人上下打量这简约的房间。

“装潢很不错。”

“我们很高兴前来做客。”

显然,他们不相信。

没有谁能让他们相信超自然。

即便是自己的眼睛。

就算是亲眼看到,他们也会用唯物主义来解释那些现象。

世界之所以存在,就是需要被解释。

存在就能被解释。

某些现象以目前的世界观来看,超乎寻常,无法解释,仅仅是因为目前的理念未曾达到那样的高度。

仅此而已。

未来的某一天,一定能以一种可理解的方式对其进行解释。

这就是两个男人的世界观。

“我明白了。”

“二位请回吧。”

薇薇安打算写封信,旋即出发前往俄亥俄城。

他不知道哪里可以找到王强,退而求其次,他只能找哥哥。

身旁这两个男人,看似强壮且精明,却不能给她丝毫的安全感。

她们甚至选择不信任。

薇薇安明白,想要令这众人改变数十年来的价值观,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她不打算做那种无用功。

她更愿意出远门,去找自己的哥哥。

为了真相,也为了活命。

至于这只木偶,就留在家里。

“如果你真的非同寻常,应该会跟着我到俄亥俄城吧?”

出发之前,薇薇安写了三封信,分别寄给了三处地方。

一封是关于联邦银行ATM机计划的试行,他寄给了瑞经理,让对方帮忙推动。

第二封是关于利用X光的穿透性能,多次快频立体成像的特点,构建CT的设想。

这封寄给了通用电气公司,因为她在那有一位朋友。

第三封是关于国家干预经济的设想,这封信的内容很少,因为他懂得也不是很多。

三封信,就是三个创造性颠覆观点。

薇薇安没有忘记在每封信最后署名王强。

虽然不知道这么做有什么用,但她还是如此做了。

她在想,如果再见王强一面,定然好好征求对方意见。

……

火车站。

王强有种回到十年前的感觉。

老式的建筑,排排木制座椅的候车室,大喇叭式的车辆提醒服务,线下购票,车站内的黄牛,车站外的私人马车。

巡视一番,甚至能发现车站内悄悄咪咪的扒手。

王强手里,正拿着一张车票。

这是一张单程票,售价十五,途径的城市有:拉提城,谢尔盖草原,俄亥俄城,大东湖,华尔科城,西斯科城。

王强能选择在任何一座城市下车,这是他的权力。

当然,他也能选择在不是城市的荒郊野外下车,只要在列车减速补充燃煤时行动便可。

生死自负。

一张十五块的车票,并不能对他保证太多,只能允诺一张站票。

在1—5车厢。

至于6—11车厢,都是货箱,里面装满了原料货物—铁矿石。

“上车!”王强并没有等待太久,大喇叭大妈便已经在呼喊,开始检票上车。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坐向哪里,随缘就行。

“要求也不多,能和薇薇安那一家保持距离就行。”他如是想着。

检票程序并不是太繁琐,主要专注于检验上车人是否具有车票,以及车票的签发日期。

进入那扇木门,便算是出了托邦城车站,王强看到了两排迎宾的杏树,桃形的叶子已经金黄,正呈现最美的色彩。

这是杏树将死的季节。

“再见了,托邦城。”

“再见,玛丽?肖。”

经过月台,王强登上火车,他的站票显示,位置在第一节车厢。

上车之后,他随便选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并没有老老实实地站着。

后续途径的车站,会有乘客陆续上车。

第一站大概率是坐不满的,既然有位置,不坐白不坐。

看了看一旁贴在火车内壁的座位号“s1”,王强到车厢管制员那借了支笔,将1改成u,便安心坐着睡下来。

su,sta

dup。

站票。

这样一来,这个位置就不会有人坐了。

王强没有料想到的是,在第五车厢,薇薇安也在这辆列车上。

她本应该乘坐更加昂贵的客运火车票,环境更舒适。

但这张黑皮车发车最早,想要坐更好的车,他不得不等到晚上。

薇薇安不敢拖到天黑。

她在和时间赛跑。

……

托邦城警察局,吉米侦探和拉塞尔告别。

“先生,谢谢你的帮助,希望你早日将凶手绳之以法。”

“托邦城有您这样的探长,是值得庆幸的事。”

“我得前往俄亥俄城,她的妹妹,似乎去那了。”

拉塞尔点头,送走对方。

“以后有机会再合作。”

之后,他的办公室走进一个下属。

“老幺,做什么?”这是拉塞尔带的徒弟,警局新人。

因为天赋和悟性被他看中,亲自教导。

天生做警察的料子。

“警长,据线报,王强乘今天中午的火车逃了,开往俄亥俄城方向。”

“为了搞清楚他在哪里下车,小组长已经跟上了。”

“他让你报销车费。”

得知这个消息,拉塞尔不忧反喜:“跑了?”

“跑的好,跑就证明他怕了。”

“怕就代表心里有鬼。”

拉塞尔打量自己的小徒弟:“在局里,跟着师叔们好好学,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别出乱子。”

“警长要出远门?”在私下,他能叫拉塞尔师傅,但在公共场合,还是以职位相称。

拉塞尔点头,抽出枪匣里的手枪,检查了关键几处,又收起。

“我得去抓犯人,可不能让他继续害人了。”

见小徒弟脸上浮现落寞神色,他猜出缘由,安慰:“你年纪还小,到了时候,自然会带你出去。”

就这样,拉塞尔也乘坐火车,追随王强的脚步而去,从队员传回的即时消息得知,王强在俄亥俄城下车了。

至此,几人从托邦城,不约而同汇聚向俄亥俄城。

一切,好像都是命中注定般。

……

视线拉回王强。

他不想在俄亥俄城下。

总感觉这地方有点不对劲。

但他还是做出这种违背祖宗的决定。

客观因素迫使他如此。

这一切,源于他醒来时身边多出的一物。

一个长条形包裹,包装得严严实实。

还有一封信。

王强率先查看了信。

信中,他被称为“外来者”。

信件的署名他很熟悉。

玛丽?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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