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2章 不甘

把话说完，苏红咽了口口水，喘了口气。回头看去，见那张媚儿趴在地上，口吐鲜血，动惮不得，一副生不如死的模样，禁不住皱了皱眉头。不得不说，此时此刻的张媚儿看起来是可怜到了极点，可她当初、现在的所作所为，又是……唉，真的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你是在关心我吗？”

突然听见一声温柔的呼唤，引得苏红微微一颤，回过神，转头看向翟天定。却见他眉眼弯弯，看向自己的眼神，柔情似水。不觉脸上一红，心跳加快，慌忙低下头，按住胸口，迫使自己平静，只道：“张姨娘有可能就是害死翟太师的凶手，这件案子，皇上追查得紧，学生必须给他一个答案。如今抓到凶手，如果就这样死了，学生在皇上面前不好交代。”

之所以这样说，就是想告诉翟天定，我不是为了你。

“难道你不怕？”

翟天定的一问惊醒了苏红，不由地抬头，疑惑地看着他，怕？怕什么？就在苏红万分不解之时，冷笑声，引得她回头看去，只见趴在地上的张媚儿缓缓地抬起头来，看着自己。此时的她，满脸是血，满嘴是血，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阴森恐怖，惹得苏红一阵胆寒，不由地连连后退—

“你不敢把我带回去。那样的话，我会告诉所有人，你这个杜明是假的，是个女的……”张媚儿冷笑着，费力地把话说出。刚说到一半，劲风袭来，瞬间，张媚儿被掀在半空中，然后就重重地落在地上。顷刻间，张媚儿只觉得肝胆俱裂、生不如死。趴在地上，再也动惮不得。

看到女人痛苦的样子，翟天定毫不在意。猛地抽出身上的软剑，一步步逼近她：“杀了你，便没有人知道了；至于你……拼死反抗，坚决拒捕，我和杜学子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不得已而为之。”说着，翟天定眼里杀气腾腾，直逼女人。女人害怕了，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不要……”又一次，苏红冲上去，抓住翟天定的手，急切地说，“不能杀她，不然的话，韩毅不会放过你，他不会相信你说的话，我说也没用。”感觉到这个男人正在暗暗地用力，苏红也催动内力，紧紧地抓住他的手，眉头蹙起，冷冷地看着他，有警告，有哀求，也有担心。

看出女人的担心，翟天定笑了，笑的幸福，笑的开心。在这个女人心里，还是有自己的。她不是什么苏红，他是自己的女人，邱婉儿。因为这一时激动，翟天定眼前一亮，反手抓住她的手。他似乎忘记了这里是什么地方，什么场合，他只知道自己必须马上告诉她，他有多么爱她。

“为什么？”

一声撕心裂肺的质问，让翟天定惊了一下，本能地松开了手。就在这时，对面的女人立时把手缩回，快步向后退去，和自己拉开了很长一段距离，并且充满警惕地看着自己。她是怎么了？翟天定皱起了眉头，万分不解，万分激动。正想向她走去，衣服一紧，低头看去，趴在地上的女人移动到了脚边，抓住了自己的裤腿—

“为什么，为什么我那么爱你，你要这样对我？她是你的敌人，是那个完颜宇安排到你身边的，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和她在一起，为什么……”张媚儿仿佛是用尽全身力气，撕心裂肺地吼着。

“滚。”翟天定低沉的声音仿若一声闷雷，震得张媚儿闭上了嘴巴，抬起头，怯怯的仰视着他。翟天定毫不理会，抬头看向对面的女人，告白一般地说道，“她是我的女人，今生今世，最爱的女人，惟一的女人。除了她，我不会再爱上别人，她在，我在，她死，我亡。”

听到这般情真意切的告白，苏红只觉得心跳加速，思维混乱，内心深处，却觉得万分甜蜜。虽然理智不断地告诉她，不可以动心，不可以动心，在他心里，你不是苏红，而是邱婉儿。就冲这一点，他也爱的不是你。想到这，苏红渐渐地平静，克制着内心深处的悲哀，深吸一口气，抬头看着翟天定，此时此刻，她已经想好，如何面对。而张媚儿又一次的不甘心，使得她准备好的说辞，不得不憋了回去—

“不，不可能，不可能，你爱的人应该是那个邱婉儿。邱婉儿已经死了，你爱的人应该是我，应该是我……”张媚儿好像是疯了一般，从地上一跃而起，扑向翟天定。还没近身，对方就猛一挥手，把她掀翻在地。再一次，张媚儿痛苦的趴在了地上。随后胸口一痛，吐出一口血。张媚儿禁不住剧烈地咳了起来。

就在这时，脚步声响起，抬头，那男人居高临下，一步步地向自己而来。张媚儿害怕之极，硬生生的止住了咳嗽。眼睁睁地看着男人走到面前，蹲了下来。冷冷的眸子让她心生胆寒—

“我的女人可以是任何女人，就不会是你。张姨娘。”翟天定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为什么？”张媚儿仍旧不甘心。

“因为你的恶毒、你的身份、你的无所不用其极。张媚儿，我真的很后悔，六年前，没有直接杀了你。或者是把你扔到欧阳府门口，让他们看看，派人侮辱了欧阳小姐、杀人灭口，嫁祸于本都尉到底是什么人。那欧阳夫人的手段，京城里无人不知。对付一个没有了武功、气息奄奄的女子，不知道能折磨得哪种地步。”

说到这，禁不住一声冷笑。

苏红站在一旁，听到此话，不觉一惊，原来那个欧阳若华的被辱是因为……抬眼看去，张媚儿浑身颤抖，呼吸急促，看来是万分惧怕。她紧握双拳，扣着地面，好像是在迫使自己冷静—

“你没有证据。”张媚儿激动地说道，一时控制不住，长咳不止。

哀叹一声，翟天定从地上站起来，认命点点头：“你说的不错，这事情，我没有证据。所以我把你关起来，我就不相信，凭我翟天定的能力，你干的勾当，还找不到蛛丝马迹？没想到的是，我身边居然还有你的人。仅仅是一天的功夫，你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之后我去了前线，一去五年，回来以后，你居然回到了翟府，还成为了我爹的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