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不安
过期?
正在吃肉脯的同学一愣,不止吃肉脯的,吃别的零食的同学,心里都一怔,下意识的看起了包装袋。
嘴上忍不住嘀咕道:“过期?不会吧,好歹花了钱呢,还是自班的同学,不能这么坑吧。”
“对啊,听说这些零食花了三百元呢。”
“我看了下,我吃的糖果没有过期。”
“我这个好像也没有过期。”
“过期的话,是不是该赔消费者钱啊。”
最早说着“肉脯过期”的虞沁意,一脸平静的看向叶辞。
木萱看着这幕,眉头紧蹙,总觉得这个新来的转校生怪怪的,一直在针对叶辞。
叶辞却没有感到意外,反而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她的淡定,让虞沁意眉梢微挑,心里隐隐生出些不妙。
只见叶辞拍了两下巴掌,吸引到全班的注意力后,拿起桌上的零食,指了指反面的右下角。
看到上面粉色的字样,虞沁意的心头一跳。
“这次班里的零食,全是新做的,包装袋上也印了’九班加油‘四个字,虞同学,你那个过期肉脯的包装袋可否给我看一下?”
因着叶辞这一番话,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虞沁意身上。
众目睽睽下,饶是虞沁意再不愿意,也不得不拿出包装袋。
众人伸长脖子一看,果然背面未见那抹粉色。
顿时,九班同学的神情都很微妙。
虞沁意见情况不妙,赶紧对众人道:“抱歉啊,我之前在味如甜品店买过一回东西,也许是那个时候吃忘了。”
同学们一听,忙不疑有他的说:“没关系,没关系。”
书若彤猛的拍桌,扬声道:“你们说什么没关系啊,虞沁意要道歉也是该对叶辞道歉,要原谅也是该叶辞说原谅,你们凭什么抢着说没关系。”
“都是一个班的,就别那么计较了,我觉得虞同学也不是故意的。”
另一个同学连连点头,小声的补充道:“而且,叶同学为人友善,肯定也不会计较的啦。”
书若彤朝天翻了个大白眼:“别你觉得,你除了代表你自己,代表不了任何人。”
那个同学委委屈屈的瞧了书若彤一眼,不吭声了。
许涵烟站了起来:“我觉得书若彤同学说的对,如果这回零食的包装袋上没有印有字迹,那么面对虞同学的质疑,叶辞同学真的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还会因此被班里所有同学误会,叶阿姨甜品店的口碑也会因此受损。有一件事,我本来是不想说的,但现在,我觉得应该告诉大家,这次的零食,叶阿姨是按照成本价卖的,还多送了十几包零食,叶辞同学和她妈妈是真心实意的希望九班更好。”
听了班长的话,先前说“没关系”的同学,面上逐渐浮现愧色。
虞沁意的脸色很不好,她说肉脯过期的本意,是想让九班的学生觉得叶辞为了赚钱,就黑心的把过期的肉脯卖给班里朝夕共处的同学,本来这是一件十拿九稳的事,没想到叶辞竟然提前做了防备。
现在功亏一篑。
她不甘不愿,但只能向叶辞低头道歉,因为她不得不考虑到她在涵烟心里的印象。
“对不起啊,叶辞同学,是我的错,害你差点被全班误会,我向你道歉,请你原谅我,好吗?”
到了这份上,叶辞还能怎么办,说不原谅显得自己不大度,说原谅,可虞沁意明明就是故意的,后面肯定还有下一次。
对于这样的情况,叶辞觉得心累。
幸好许涵烟看出了她的为难,装作忽然想起什么的模样,急急的提醒说:“对了,叶同学,班主任喊你有事,你快点去吧。”
叶辞感激的看了她一眼,扭头走了。
运动会开始前40分钟,班里同学开始把椅子往操场搬。
许涵烟的手刚碰到椅子,十几个alpha和beta就走了过来,自告奋勇道:“班长,我们帮你搬吧。”
“我力气可大了。”
“我不止力气大,我腿脚还麻利!”
“班长,我做事仔细,绝对不会把椅子磕着碰着,我帮你搬吧。”
许涵烟正想说不必了,忽然脑中晕眩,还有些隐隐的热意,她心里一紧,暗想:难道是发情期?但一周前明明才……好像有些太频繁了。
她看着搬起椅子往外走的叶辞,只是看着,就已经从身体内升腾起一股浓浓的渴望。
她痴痴的、着迷的看着对方。
这样的视线宛若凝着岩浆,叶辞忍不住回望。
二人对视间,一个不明所以,一个却好像闪烁着劈里啪啦的电光。
就在许涵烟往她那边迈出一步的时候,副班长举着手机走了进来:“你们看热搜了吗?我真是第一次听说还有信息素瘾症这种病,说是得了这种病的人,身体上一生只能和一个人在一起,如果这两人是两情相悦,那绝对是幸福的,可如果不是两情相悦,那就折磨了。”
叶辞听到病名的时候,还没有什么反应,可听到后面,瞳孔瞬间急缩,在梦中,丝琪表妹说“许涵烟得了一种怪病,身体离不开叶辞”,这个怪病,难道就是信息素瘾症?
她急急打开手机,看起了热搜,热搜说的是一个男omega得了这个病,每次发情期都需要某个同事alpha的标记,但现在那个同事a遇到了真爱o,就不可能再标记别人,男omega着急的不行,发情期到来时,抑制剂效用减半,每次发情期都特别难挨,男o受不了了,竟然跪下求同事a标记,同事a要结婚却买不起婚房,就要求男o支付100万,才同意标记。
副班长叹气:“这同事a的做法,和趁火打劫有什么区别?”
伊宛云道:“那个男o真挺惨的,得了这种病,和身体上一生一世的对象也不是两情相悦的关系。”
另一个同学蹙着眉道:“同事a要钱的做法确实很不好,但得了病的男o知道同事a心有所属且快要结婚了,还下跪求人标记,这不是影响同事a和其爱人的感情吗。”
伊宛云想了想,说:“肯定是发情期太痛苦了,才会做出这样没有理智、丢尊严的事。听说不管是a还是o,发情的时候,老喝抑制剂,对身体都不算好,其实多少还是需要标记和发泄的,像男o那样,抑制剂不怎么起作用,又得不到身体上命定人的标记,发泄又发泄不了,想想就知道肯定很痛苦很难挨,所以,说起来,还是这个病不好。”
沉默半晌的叶辞,也开口说了几句,表达了她自己的观点。
许涵烟却听的有些不安,她之后找到她,试探着问道:“辞辞,你对这个奇怪的病症似乎很是厌恶?”
没人知道她问这话的时候,是多么的忐忑,她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指都在微微发抖。
叶辞对于这个问题,却是半点犹豫都没有,直接张口就回答了:“是。”
一个字,似刀锋般凌厉。
“如果我是某个得了那种病的病患的命定者,我会觉得窒息,就像被戴上了枷锁,我这个人是没法漠视一个人因为我而痛苦的,尽管这个痛苦的根源完全就不是我造成的,但如果事实如此,我可能会牺牲掉我自己的一些东西,比如追求我个人幸福的权利,因为我有了爱人的话,我就不可能标记除了我爱人以外的人,那么,那个病患就得一辈子痛苦下去,在我幸福的时候,我知道有一个人一辈子要因我而痛苦,这种感觉,真的很糟糕。”
许涵烟张了张口,特别想问:如果……你和那个病患是两情相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