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表演开始了嗯,就挺、英俊的。
近日, 李明瑾借着巧妙的办法将罗舒钰给的图纸转移到太子手上, 太子也不是省油的灯, 搅得大皇子觉都没得好睡, 李明瑾对罗舒钰存在的一点点怀疑逐渐降低。
打一开始,李明瑾就有点怀疑罗舒钰突然对他的好过于奇怪, 不仅第一次见他时对着他哭, 还主动给他送图纸。一度抱着怀疑的态度,后来经暗三调查发现,又有太子的亲身对图纸验证,似乎并没有对他不利的地方, 他的皇子妃是可信的, 主要是他真的没有发现什么缺点,样样儿都拔尖儿, 人美心善,长得还特别对他的味儿,脾气也极好。
在罗舒钰问陈容时, 李明瑾也观察他的神『色』, 他问得很自然,神『色』并无异样。
李明瑾咽下小米糕, 拉罗舒钰坐到自己刚坐的位置, 问他:“怎么想知道他的来历?”
罗舒钰确实是因为看到陈容时才注意到这件事,之前没想起来是因为没遇到,而今一遇到与书中相关的人和剧情,他脑海便会自动浮现出相关的内容, 他自己也不希望错过半点有用的信息。
端着小米糕来书房找李明瑾也是临时起意,不像图纸那般提前想好应对的理由,他突然问起陈容,确实没有什么特别的原由可以解释。不过,他转念一想又有了主意,沈明云在书中无法解释他拿出来的新鲜点子之时,都用外邦老头解释,他倒也可以用之前杜撰的“那个神秘可信人士”。
罗舒钰“可还记得我跟你提过的神秘人士?”
李明瑾:“记得。”但他从未见到过罗舒钰提及的神秘人士,许是在他们赐婚前跟罗舒钰相遇的。
罗舒钰顺势掰了下去,将那本书换成神秘人士似乎问题也不大,只是将之拟人罢了,他不算说谎,言辞诚恳道:“他跟我说过很多事情,之前就有听他提过一位陈姓先生颇有才智,足智多谋,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不知跟咱们府上的陈先生是不是同一个人,所以我便有此一问。”
李明瑾:“原来如此。”陈容作为他的幕僚,那么大一个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也没有必要跟罗舒钰隐瞒,他便说了,“陈容是他主动向我提及想当我的幕僚的,祖上出过状元,后来因为改朝换代,举家搬迁至江南,也算是家世清白。只是此人有些怪异,对科举并无兴趣,但却像你说的他足智多谋,深谋远虑,之前也有人向我推荐过他,但我未曾理会,我想着有才的人都会选择去太子府或者大皇子府,后来,让我很意外的是,他向我自荐。我问他为何选择到三皇子府,他跟我说只是想保平安,不知何意。”
罗舒钰:“许是字面儿上的意思?”
李明瑾:“不管如何,只是咱们府上多一张嘴罢了,倒也不影响什么。”
罗舒钰笑了笑:“那倒也是。”
这个时候跟李明瑾提是否要争那个位置,并不合适,大皇子和太子现在就斗得不可交,何不看着他们斗得你死我活,偶尔给他们添点小柴火,岂不是更有趣?
李明瑾倒是提起另外一件事:“明日归宁,可需要多添点礼?”
罗舒钰说:“按照规矩就好,不用多添。”他现在对罗家没有任何留恋,甚至恨着他们每一个人,如果不是照顾着皇子府的颜面,他连这个礼节都不想守。
李明瑾早已知晓罗舒钰和刘氏的恩恩怨怨,他从未沾染过血,对刘氏的处罚已算是重刑了,可是在李明瑾看来,斩草需除根,等刘氏进了尼姑庵,他会让她知道进尼姑庵才是惩罚的开始,罗舒钰不应该沾血,这些事就应该他这个做丈夫的替他解决。
新婚的第二天日,夫夫俩依旧是在府上培养感情,毕竟以李明瑾现在的情况,也出不得府。
夜里,转风了,是秋天的味道,李明瑾又尝试跟罗舒钰练习接吻,把罗舒钰吻得满脸通红才放过他,在这方面,他在慢慢进步,并觉着在床上吃嘴这件事也越来越折磨人,特别想往下走,奈何身体却不争气,无数次懊悔几天日犯下蠢事的自己,太年幼无知了。
新婚第三天是归宁日,李明瑾表示会跟罗舒钰一块儿去,罗舒钰为难地看了看他的脚,李明瑾还是坚持,最后罗舒钰妥协了,不过,两人出门的时间却不算早。
比起回罗府,明显护着李明瑾的脚更重要,换完他脚上的『药』后方启程。
罗仁寿一大早便派管家在门口候着,还通知罗老太太一定要做好准备,叮嘱她万不可在三皇子而『露』怯,也不可失了礼节,罗老太太当即叫他赶紧上朝,三皇子还能吃了她不成。
距离晌午不到一个时间,李明瑾和罗舒钰才出现在罗府门口。
管家在门口站了一个早上,差点被今早的风吹的头脑发涨,脚都有点打颤,看到三皇子的马车感动万分,直接跪下。
罗舒钰:“……”他心想一向狗眼看人低的管家居然跪得这么干脆,也是难得。
李明瑾撑着自己的脚和罗舒钰慢慢挪进罗府,接待他们的是罗府长子罗舒墨,面对即将将自己母亲送进尼姑庵的罗舒钰,他依旧言笑晏晏,罗舒钰都觉得他笑得太假,更觉着这位大哥的忍耐度非常人可比。
“见过三皇子,三皇子妃,父亲待会会回来与二位共用午膳,他着我先前来迎接二位。”
李明瑾一如既往地沉着脸,罗舒墨觉得他好像不太满意,只得继续陪笑。
罗舒钰疏离又客气道:“大哥不必拘礼。”在进正厅的路上,罗舒钰发现罗府今日吵闹很多,下人们偶尔交头接耳,脸上尽是惊喜之意,但显然这跟他今日归宁一事无甚关联,“府上今日有喜事?”
罗舒墨一改刚才客套脸,隐隐有些骄傲道:“今日在外边有个比试,下人们都想去凑个热闹,估计在讨论现况。”一想到是沈表弟的主意,他不由自主地替他高兴,但他又不想告诉罗舒钰沈明云在忙什么。
罗舒钰心想:比试?
他这两日过得太过于安逸,差点忘记“花魁一零一”的开始时间,他悄悄望向李明瑾,而李明瑾则在他的手臂上轻拍了两下,阴沉着脸耐『性』不足道:“不是要去看老太太吗?赶紧去,午膳后我们还有事。”他所表现出现的耐心和罗舒墨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但罗舒钰倒是乐见其成,这样他就有理由早点离开罗府,待在这儿不过是徒增厌恶之感恶心自己罢了。
他心底好笑道:“好的,殿下。”估计是想去看花魁比试。
罗舒墨并不知道他们夫夫之间在打哑谜,听着李明瑾对罗舒钰说话时语气冷冰冰的,罗舒钰还陪着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罗舒钰的债主,欠他几万两黄金。他猜测,三弟在三皇子府应当过得不顺心,可这是必然的,不是吗?三皇子是谁,那么容易被一个人拿捏,不过才成婚两天而已。
李明瑾因腿脚不便,便直接在正厅里坐着,罗舒钰独自带着人去福寿居象征『性』看看老太太,这次回来之后,估计很长一段时间都不用再跟罗府的人打交道了。
他与老太太也没有太强烈的祖孙情,罗舒钰到来时,老太太也没过于热情,只问他三皇子怎么没进来,罗舒钰说三皇子不便进后院,老太太松了口气,倒是瞧出罗舒钰神『色』不太差,便问他三皇子对他好不好,并叮嘱他早点替皇家诞下皇孙为好。
老太太为何“提点”罗舒钰关于皇孙一事?
众所周知,天盛帝自己虽生了好几个儿子,且一个个都是人中龙凤,可惜他的孙子运不太好,大皇子府先后生了两个女儿,太子那边更糟糕,侧妃都纳了俩,包括太子妃在内,两年多过去了,肚皮还没有个动静,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如果罗舒钰在他们之前先诞下皇孙,那日后他的地位自然与其他皇子大有不同,必定在皇家水涨船高,母凭子贵,第一个出生的皇孙肯定远比第二个出生的更有可能得到天盛帝喜爱。
都说不能揣测圣意,一个个都把圣心揣摩得十足。
罗舒钰听着,记在心上,有时候他人的一些话总能点醒他,老太太这回可真是歪打正着,罗舒钰可不想在天盛帝面前出头,现在正值多事之秋,天盛帝又还身子硬朗,他倒不太希望孩子太早来到这个世上。
怕他受罪。
上辈子,他的孩子到来时,天盛帝早已抱得皇孙,还是由太子妃所出,满月酒当天,天盛帝封他为皇太孙,可见对他是有多么的喜欢那孩子,可不知这皇太孙是命薄还是提早出生导致身体不太好,两岁不到便夭折了。
后来,第二个生下皇孙的竟然是嫁给四皇子的沈明云,伤痛一阵的天盛帝立即赏赐无数,四皇子和沈明云一时间风头无两。
不过,因为有皇太孙在前,四皇子家的小孩并未大办满月酒,他说抓周礼再大办会更好,孩子太小不易受太重的福气,很是低调,倒是让天盛帝记住了这个被他忽视多年的儿子,也开始重用起他来。
这趟归宁没白跑。
在老太太这儿坐了一会儿,罗舒钰便去前厅找李明瑾,免得他在那儿坐久了觉着无聊。
刚走出福寿居,罗舒钰便瞧见正要往外走的罗舒雨,对方同样看到了他,一脸怨恨相,但瞧着他身边有强壮的嬷嬷这回不敢多说。
只是在罗舒钰路过时小声说:“罗舒钰你给我等着,会有人收拾你的。”
罗舒钰还真是一不小心就听见了,他站定并转身走向罗舒雨:“说说谁要收拾我?”
罗舒雨被他『逼』近的气势吓了一跳:“……你听错了。”
罗舒钰冷冷地盯着他:“罗舒雨,你日后会为你的这张嘴付出代价的。”他记得在书中,他虽然没怎么被沈明云恶整,但因为沈明云当众说过他脾气差像个泼『妇』,他的亲事便不好找,最后嫁给一个有了嫡子的男人当继室,不过那会儿有刘氏在,这个男人对罗舒钰雨还算真心,至于其他罗舒钰确实也知道的不多。
成功把罗舒雨吓着后,罗舒钰便开始琢磨他这句话,罗舒雨向来说话不经大脑,而且他这人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直来直往,嘴还快,特别容易闯祸。
回到正厅时,罗仁寿已经回来了,正跟李明瑾说着话,都是他在说李明瑾在听,后者十分给面子嗯嗯两下,幸亏罗仁寿能忍,要是换作别人,他早就发作了。
午膳都是照着贵客的规格准备,罗舒钰难得在罗家还能吃到这等食物,心里却对罗家又冷了几分。
临走前,罗舒钰特意提醒罗仁寿:“父亲,刘氏还在府里吗?”
罗仁寿一听他的话,脸『色』不太好:“此事我会处理,你就安安心心做你的三皇子妃。”
罗舒钰:“那还希望父亲尽快处理,最好是中秋节前。”
罗仁寿现在才知道罗舒钰心有多狠,中秋节前不就是明天吗?
他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刚要说上两句,李明瑾便催他:“走了。”
罗舒钰头也不回地跟着他出了罗府,罗仁寿在后边假惺惺地作不舍姿态。
两人并未直接回三皇子府,驾着马车直奔云胜大街。
“我们这是上哪儿?”罗舒钰没想到李明瑾之前在罗府给他的暗示是真的,“看花魁比试?”
“自然,你会喜欢的。”李明瑾说过要替他解决花魁一零一的事。
扫非怕是做不到,毕竟里面牵扯着官和民,还有王孙贵族,不过,阻止花魁的比试总是可以的。
罗舒钰不知道他卖什么关子,他并不急,应该很快就能看见了。
花魁比试现场人山人海,不少文人墨客坐在临时搭建的观众席上,台下还有请来的几百名现场观众,一个个都高举着木板制成的牌子,上边写着标语,在书中,沈明云称之为应援牌。
李明瑾把罗舒钰带到一家酒楼的雅间,那儿的视野很好,可以看到台上发生的一切。
罗舒钰从这看下去,还能看到沈明云站在一旁跟两三个人有说有笑,有男有女,他一高兴还拍拍身侧的男子的肩头,哈哈大笑起来,他仿佛忘记自己是个公子身份,不过,也可以理解,沈明云原本就是一位纯纯生生的男子,只是他喜欢的同样是男子,也就是断袖。
李明瑾顺着罗舒钰视线望过去,说:“这沈明云也是聪明,整出的花魁比试不用人买票所有人都能看,看着他吃亏,实则很会利用人心,众人掏钱了还不知。”
“大概是他的想法和他人不一样。”罗舒钰心说这也不是他想出来的,不过是抄袭别人的,咱们都没有见过罢了。
“难怪大哥和四弟对他颇有赞赏,他的点子很好用。”谁不想要个会赚钱的钱袋子。
暗三稍稍跟过来了。
李明瑾问他:“现在比赛进行到哪儿了?”
暗三:“回主子,已经进行过半,还有十六家青楼的女子还没上场。”
李明瑾:“嗯。”
罗舒钰勤奋地替李明瑾倒茶:“殿下,你到底带我来看什么?”
李明瑾扯了扯嘴角,胸有成竹地称之为微笑:“再等一会儿就有更好看的表演了。”
罗舒钰就没过他笑,一时间有些忍俊不禁。
李明瑾被他笑得莫名:“笑什么。”
罗舒钰:“笑你啊。”
李明瑾:“我怎么了?”
罗舒钰斟酌着恰当的词儿:“嗯,就挺、英俊的。”
李明瑾:“……”原来媳『妇』儿说他笑起来英俊。
雅间里的甜蜜时刻并不长,李明瑾正消化着罗舒钰夸他“英俊”一事,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李明瑾跳着脚拉罗舒钰到窗边,说:“表演开始了。”
罗舒钰低头往表演场方向望过去,整个表演现场混『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