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三十章:火烧粮草
林无念一行人很快到了离府,河伯看到百里轻邪,两人见到对方似乎都很惊讶。
林无念仿佛未察觉道:“河伯,这些人是我的朋友,要在府上住几日,你着人将客房备好。”河伯领命离开。
沫儿一到离府就开心的给白芷白术介绍着,林无念带着百里轻邪来到了书房。
“颜离病发是怎么回事?”林无念直接开口问道。
百里轻邪一边打量着书房一边答着她的话:“颜离身体一直弱,当年他的父亲中了嗜心毒,后又与他母亲生下了他,生下之后也是带着嗜心毒的。
他的父亲就是在一次毒发中去世了,他从小就像他父亲那般每月忍受毒发时的万针嗜心之痛。”
林无念一直以为颜离只是身子弱,没想到竟是这样的。这样淡如清泉的人,是怎样忍受每月毒发的痛。
看向他:“你在他身边多久了?”
“有几年了吧”他看向窗外的花林似是在回忆。
林无念继续追问:“嗜心毒没有解药么?”
百里轻邪惭愧的摇了摇头:“我至今还未配出解药,这毒非常的霸道邪门,这中间我曾游历天启各个地方,却从未见过或听闻过此毒。”
林无念听到这儿好像抓住了什么:“那你又如何得知他中的是嗜心毒?”
“这,这我也是听颜离说的,他的家人也这般说的,难道你还有其他见解?”此时的百里轻邪恢复了一身的儒雅,神情凝重,眼中蹦出些许希望看着林无念。
“见解倒没有,只是这嗜心毒你走遍天启都从未听闻,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第一此毒不是天启所有,是其他国的。”
“第二种呢?”百里轻邪追问道。
“这第二种可能嘛,那就是他中的毒根本不叫嗜心毒;你或许可以从查阅些与颜离毒症相像的毒入手,当然这种毒肯定也是罕见的,但它一定是可解的。”林无念说完走到书桌前坐下,随手摆弄着没有沾墨的毛笔。
百里轻邪震惊的看向她:“如何见得一定有解药?”
林无念轻笑的对着他道:“你们对颜离是关心则乱,难以想象这么多年你们都从未怀疑此毒是否真的存在?”放下手中的笔,继续对百里轻邪道:“你仔细分析下,首先下毒之人定是不希望你们能解毒,那么下毒之人故意说出一个你们从未听过的毒名来混淆你们,以此引导你们去寻找那根本就没有的毒呢?”
林无念从座上起来走向百里轻邪面前道:“很显然下毒之人,之所以要说假的毒名,那是因为此毒有药可解,要不然真的无药可解的毒,又何必多此一举呢?当然我分析的都是此毒就是天启的排除其他国的。”
百里轻邪听完她的话有些震惊,竟觉得十分有道理:“之前是我疏忽了,从未考虑过这些。”
说完就见他又恢复一贯的痞态道“接下来轻邪知道如何做了,无念姑娘真是让人充满惊喜。”
林无念对他的夸奖一点也不在乎道:“是你们身在其中,被眼前的情形困住,没有跳出来好好看下。我这算不得什么惊喜,因为我是局外人。”
百里轻邪似乎还在小声的重复着她口中的局外人几字,就见林无念已经准备出去了,赶忙跟上她去。
北朔。
掖城的深夜比天陵更冷一些。边关的狂风乍起,小城在夜色中更加安静孤寂。
一群黑衣人,悄无声息的将守在粮草仓的守卫兵杀掉,再换上他们的衣服。不过一刻,大半的守卫被黑衣人换上。
云珐的手下,沈从带着巡逻队在粮仓的四周巡查着。
掖城的一处小院中,一个黑衣人正向背对他的人禀报:“楼主,已经换上我们的人了。”
那人听完转身,一袭黑衣,被寒风吹起的发丝飞舞着,双手抱剑环胸,整个人英气十足,通身又神秘莫测。
再看那人的眉目竟与林无念有几分相似,此人正是林无念的哥哥林夜轩,听他对黑衣人道:“好,按照计划来,明晚之前将粮食全部换出,剩余的就让那几个匈奴来做。”
黑衣人听完指示消失在夜里。
“楼主,属下不明,这次为何要与朝廷合作?”天机落问道,站在天机落身旁的天机凡也疑惑的看向林夜轩。
林夜轩将手中的剑抽出,夜色下剑身发着冷光,他看着剑启唇道:“这云珐想要害本座妹妹,朝廷既需我们天机楼的配合才能降罪云珐,那本座就权当为妹妹出口气配合下他们。”
天机落与天机凡第一次听他们的楼主提到家人,心下想这云珐也真是倒霉,竟得罪楼主的妹妹。
第二日晚上,云珐有些担忧,亲自去粮仓那边巡查,出门前看到吕云赤和上官彻在下棋,心下不齿,这种关头两人还有心思下棋,也亏得是他们来了,若来的是潇荀,恐怕早将匈奴赶的不敢再踏出草原半步。
这边吕云赤和他想的不同,知道这场仗一定会赢,也不急着出战,能和上官彻多呆两日他倒是巴不得呢。
云珐到了粮仓之后,沈从也赶快过来见他道:“属下参见大人。”
云珐也不叫人起来问道:“这两日可有异常?”
跪在地上的沈从没有丝毫不满,恭敬答道:“未发现异常,请大人放心,除了守粮仓的侍卫,每夜巡查的侍卫也有四队。”
云珐对他的回答很满意:“起来吧,继续盯紧,连一只老鼠都不能放进来。”沈从听命,继续巡查。
深夜,云珐回去已经和衣睡下。
巡夜的士兵虽然很冷,仍旧警惕的看着四周,突然粮仓前方的巷子口有几道人影闪过,沈从带着两队人追过去,看清几人的穿着正是匈奴,迅速命人将巷子的另一出口堵住。那几个匈奴武功十分高强,跃上墙直奔粮仓方向。
与此同时,粮仓的后墙起火,众人又慌忙救火。这时几位守粮仓的侍卫将身上的火折子吹着,趁乱扔井粮仓。粮仓中被换过的粮草一下子燃起,正在后墙灭火的人,看到粮仓内也着了火又赶快跑到粮仓里灭火,一时之间乱作一团。
待云珐上官彻他们赶过来时,火光冲天,粮仓已烧的无法进人。
沈从也将几个匈奴扔到云珐面前道:“报告将军,大人,纵火的匈奴已经抓到,还有几人跑了。”
云珐双眼赤红的向沈从吼道:“给你这么多人看守粮仓,竟然让几个匈奴给烧了?”
沈从跪在地上不敢抬头:“是末将的失职,请将军、大人责罚。”云珐抽出身边侍卫的剑,就要向沈从刺去。
上官彻拦住他的剑道:“云大人,先别忙着杀人。还是先回去想下,如何解决此事,或是如何向皇上禀报此事吧。”云珐虽在气头之上,也知杀人不能解决问题,扔下手中的剑愤恨离开。
吕云赤没想到粮仓真的会出事,虽从未带兵打过仗,但也知粮草的重要性,一时之间也是慌张。他看向身边的上官彻却见他丝毫不见慌张。
上官彻见他看向自己,凝眉道:“若当初听世子的话,将粮草分开放在其他两城,也不至于全部被匈奴烧毁。”
听完上官彻的话,他意识到这粮草之事本就是云珐负责的,此次粮草被烧也是云珐一意孤行导致的,自己何要这般慌张。
吕云赤这才冷静下来道:“也怪本世子不够强硬,认为此事是云珐负责,不想过多干预,未曾想竟出事了。此事还是本世子先写信告知皇上吧。”
上官彻的眉依然凝着:“可此事,多少都是与我们有关的,回天陵之后不知皇上会如何处置我们。”
吕云赤已经没有了刚才那般慌张:“粮草之事一直都是云珐负责,他不听我们的建议一意孤行,我想皇上定不会问罪与我们的。我这就回去书信一封将详情告知皇上。”说完转身要走,也没发现跟在身后的上官彻扬起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