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生死存亡
土龙鼻息喷吐间,如雷轰鸣,搅动四方云雾翻腾,飞沙走石。就在老者大手抓来之际,一个神龙摆尾,躲开老者的手,尾部带着雷鸣声横扫而来。
老者目中绿芒隐现,阴测测的说道:“如果是真龙现世,那我就真的有多远跑多远,但假的就是假的,虚张声势。”
说着再一次抬起双手,抓向土龙的尾巴。接触的瞬间,火花四溅,传来金铁交鸣之声。
“居然化有龙筋,那我就抽了你的筋。”说完双手用力,土龙一声哀鸣,一道耀眼的白光被老者在土龙体内抽出,瞬间化成光粒子消散,紧接着,老者抓着土龙的尾巴,百米长的土龙躯体犹如巨型长鞭,抽向那个黑衣青年。
“砰!”
一声巨响,黑衣青年横着飞了出去,几百米外腾起冲天烟尘。与此同时泥土幻化而成的土龙爆开解体,漫天的泥土倾泻而下。
黑衣青年在几百米外的一个大坑里爬出来,捂着胸口慢慢走了回来,接着一张嘴,哇的一声,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老者眼睛里闪着妖异的绿光:“你们华夏人在我眼里就是一群臭虫,很恶心,只有把你们杀光,我才能心情舒畅。”
那个受伤的女人抬手擦了下嘴角的血,脸上露出轻蔑的笑容,“你以为,你们扶桑人高贵到哪里去了吗?屎壳郎居然嫌臭虫恶心,这是我人生中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
那名没有受伤的男人看向黑衣青年,“谢谢了,兄弟,只是连累了你,等到了阎王那里,我们在报答你的援手之恩。”
黑衣人洒脱的一笑,好像生死对于他来说根本就不重要:“报答就算了,只求在奈何桥上,结个伴就好。”
男人哈哈大笑:“没问题,奈何桥上一起走,也不枉我们并肩战斗一场。”
老者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尤其是看到女人脸上那种轻蔑,仿佛受到了强所谓有的羞辱,杀机升腾。
“既然你们商量好了,那我就送你们一起走。免得有先有后,奈何桥上走散了。”
“哈!”男人冷笑着说道:“一个扶桑来的屎壳郎,居然还知道奈何桥。”
女人嘲讽的说道:“你不知道,扶桑的文化,都是偷窃我们华夏的吗?扶桑这个民族,就是个小偷,不但偷窃我们的文化,几十年前,还想强取我们的山河。最后像狗一样,灰溜溜的被我们赶出了中华大地。”
“八嘎呀路!”一直风淡云轻的老者,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怒火骂出声,“我扶桑民族的伟大,岂是你们这些华夏臭虫能妄加品评的。”
女人又笑了一声,笑声中的嘲讽意味更加明显:“伟大?只有老美认为你们伟大,因为你们为他们看家护院,在做狗这一点上,你们确实够伟大。”
庞大的威压气息扑面而来,空气中有无数细小漩涡形成,卷起地面沙土。
“噗噗噗!”
两男一女承受不住威压,狂喷鲜血。黑衣青年脸色潮红,身体骨骼一阵嘎巴嘎巴响,最后还是没有撑住,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出。
“我很仁慈,让你们说完了你们想说的话,现在该送你们上路了。”老者声音又恢复了平静,慢慢摘下挂在腰间的长刀,缓缓抽刀出鞘。刀身薄如蝉翼,刀尖吞吐着妖异的寒芒,刀身上若隐若现的围着一圈红色的薄雾,散发着血煞之气。
“老伙计,好像很久没让你出来了,今天你又有得补了。”
刀身一阵的颤抖,嗡嗡声不绝于耳,好像听懂了老者的话,在回应他。
老者看向对面四个人,“你们能死在雾隐邪刀之下,应该感到庆幸。”说完刀突然消失,肉眼可见的只有那若隐若现的红色血雾。
“老子就算死,你他妈的也别想好受。”那个没有受伤的男人身体一晃,突然在原地消失,紧接着听到一声厉吼,“回来!”
“砰!”那个消失的男人突然在半空中出现,倒飞而回,重重摔在地上。而现场突然出现三个中年人,大概四十来岁,身高也就一米五多点,全都剃着光头。更让人惊讶的是,这三个人居然是三胞胎,长得一模一样。
“雾隐重楼!”一个中年人看着老者,双眼中居然有火苗在闪动。
老者一愣,接着呵呵一笑:“你居然认识我。”
中年人森冷的说道:“我不认识你,但我认识雾隐邪刀,我师父就是死在这把刀下。”
“哦?”雾隐重楼这才正视打量了三个人一眼,“你们师父叫什么名字?”
另一名中年人说道:“火神左道一!”
雾隐重楼皱了皱眉头,努力的想着,最后还是摇摇头:“不记得了。”
“没关系!”那名中年人说道,“我们记得你就好。”说完一声大吼,“大哥、三弟,给师父报仇的日子来了。”
大哥喊道:“动手!”
“雷火焚神拳!”三个人同时一声暴喝,身体跃空而起,分三个方向,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冲向雾隐重楼。
拳头隐现火光,所过之处,热浪翻滚,并伴有风雷之声。三道拳印威势惊人,犹如天神降世,睥睨万物。
“我想起来了,原来你们是那个小小古武传承人的弟子,正好,我送你们师徒去见面吧。”雾隐重楼不紧不慢的一刀挥下,一道匹练似的红色刀芒,如瀑布一般在夜空中倾泻而下,斩向三个中年人的脑袋。
三个中年人感受着慑人心魄的恐怖气息,拳势一变,手腕一翻,一个比巴掌大点,闪着乌光的盾牌出现在手中,猛力的向上挥出,发出夺目的乌光,迎向那道恐怖的红色刀芒。
叮一声响,震荡四方,火星飞溅,虚空一阵扭曲。强大的冲击波,在地面掀起几米高的土浪,三个身影随着土浪翻滚,若隐若现。
“嗯?”雾隐重楼很意外,“没想到你们能挡住我的一刀,比你们师父可强多了。”
三个中年人灰头土脸的在厚厚的土层下爬出来,用特殊合金打造的盾牌已经出现裂痕,而他们的右手也失去了知觉,软绵绵的垂着无法抬起。
“前辈,你们没事吧!”黑衣青年还有那两男一女关心的看过去。
三个中年人摇头,脸上流露着看透生死的那种淡然:“你们走,这里交给我们。”
“走?”雾隐重楼笑了,“你们谁都别想走,都留在这吧。”
“老杂碎!”夜空中又是一声暴喝,“太他妈的猖狂了,米月、昊天,动手!”
雾隐重楼微微一笑:“我以为你们会一直当个缩头乌龟不出来呢。”
三个黑影,如闪电般,一闪就出现在雾隐重楼近前,脚踏虚空,拳印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轰向雾隐重楼。
雾隐重楼眉头一皱,挥拳迎上,带起重重光影,仿佛要撕裂虚空,速度快得让人难以置信。
“砰砰砰!”
雾隐重楼的拳印几乎同一时间跟三个黑影的拳印对撞,力道与速度简直骇人。三个黑影倒翻而回,而雾隐重楼的身体只是微微晃了一下。但就是这微微一晃,都让雾隐重楼感到不可思议,显然对方三人一间威胁到他了。
“砰砰砰!”
又是三声闷响,那三个黑影双脚重重踏在地上,泥土飞扬间,双脚深深陷入地下。这让他们心中震撼,双手和双腿一个劲的抖。
“雷震、米月、昊天,你们怎么来,快点走。”受伤的那个女孩见到三个人,顿时急了。
米月二十五六岁,长长的头发挽在脑后,穿着皮衣皮裤,脚上是陆战靴。这个女人很漂亮,很秀气,很斯文,跟她狂野的穿着有些格格不入。
“我们不来,你们就死定了。”米月眼睛死死盯着雾隐重楼。
受伤的女孩急了:“你来的又有什么用,快点走。”
“既然来了,谁都不用走了。”雾隐重楼慢慢举起了刀。
雷震在身上拿出一把很奇特的匕首,跟三棱军刺差不多,但杀伤力要比三棱军刺恐怖的多,三面刀刃是扭曲的,就像麻花一样,刃部之间的槽口上开有减重降压孔。
米月在腰上一摸,一条三米多长的钢鞭闪着寒芒,砰的一声抽在一块石头上。火花飞溅,碎石纷飞。
“要不是九州鼎出世,我们的人都离开了,岂容你如此嚣张。”昊天双手一抖,啪的一声,钢铁护腕弹出三根爪刀。
“都一样,谁来结果都是一样。”雾隐重楼手中的刀慢慢的,一点点的消失了,只有血色红雾在凝聚,形成一条八头八尾的凶猛巨蛇。
“嘎吱!”沈川的车停在了路边,推开门下了车,抬头看着天边浓重的红雾,眉头越皱越紧,“死狗,要出问题了,车子太慢,怎么办?”
“汪!”小狗子汪的一声,后腿一蹬,小小的身子嗖的一声,消失在了夜色中。
沈川对着小狗子消失的方向说道:“你是让我跑?”自从他身体有了变化之后,他真没有仔细的去研究过,一直都是顺其自然。
小狗子没有回答,沈川没有办法。抬腿一跃,嗖的一声想消失在原地,出现在几十米外,这吓了他一跳。紧接着撒开腿狂奔,来自小狗子的无名心法开始自行运转,速度越来越快,当他一步迈出,在百米外出现,身后才传出隆隆的音爆声。
短短的几十秒,沈川就出现在了雾灵山一处断崖顶,小狗子也随后出现在他脚边。向下望去不远处,血红色雾气形成的八头八尾的怪物,散发着让人欲呕的腥臭气息。
雾隐重楼看着血雾形成的怪物,脸上露出痴迷的神色:“你们知道吗?雾隐邪刀乃千年前扶桑炼器大师邪隐所炼,里面封印着八吱蛇神。血雾乃是被邪刀所杀之人的精血形成,充满历煞之气,遇强着强。”
“扶桑人!”沈川看着雾隐重楼,还有他头顶血雾形成的八头八尾怪物,应该就是扶桑传说中的八岐大蛇。
“汪!”小狗子狂叫一声,身上的毛都竖了起来。
沈川能感觉到小狗子的不安,嗤笑一声:“怎么,你害怕了?”
“汪汪!”小狗子又叫了两声,对着沈川一呲牙,小小的身子嗖的一声窜了去,一闪消失在眼前。
沈川没有动,那小东西都成精了,他可不认为会出事。
雷震也好,米月也罢,或者三胞胎中年人,只感觉眼前一片红芒,一股阴邪之气透体而入,侵蚀他们身体机能。他们想要动,突然间发现,动不了了,这时他们才知道,雾隐重楼有多么强大。至此,他们才真正感到了绝望。
“差不多了,我的八歧已经饿了,你们的精血,对它可是大补。”
雾隐重楼话音一落,突然感觉到了什么,突然抬头,只见黄光一闪,也不知道什么东西,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就像一道闪电。
雾隐重楼身体突然消失在原地,在几米外出现,但他还是没有躲开刚开的袭击,脖子上,留下了几道血痕。
雾隐重楼用手摸了摸脖子,拿下来一看,满手的血:“八嘎!”多少年了,他都没受过伤了,这种疼痛感,他早就忘记了。心中愤怒的无以复加,可居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伤了他。
就在这时,黄色光芒在夜色中又是一闪,出现在雾隐重楼面前。他再一次消失在原地,出现在几米外。可这一次,他还是没有躲开。一缕花白的头发,带着一块血淋淋的头皮,在空中飘落。雾隐重楼挽着的发髻披散开来,鲜血在血肉模糊的头顶流下来,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八嘎!”雾隐重楼的愤怒达到了顶点,“我不管你是什么东西,你激怒我了,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血雾一阵翻腾滚动,凝聚而成的八歧大蛇把雾隐重楼包裹起来,八个脑袋吞吐着蛇信,摇摆着好像是在寻找什么。
“啪!”黄光一闪,一只通体金黄的小狗出现在雾隐重楼面前不远处,柔软的皮毛流淌着可怕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