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世间只一余行剑,血染残阳斩破关
潘宇得了这极品灵剑，便在山顶之上盘膝而坐。
此次登剑山，众人皆可在这剑山之上待满两日。
剑山乃是剑阁一等一的修行福地，只因剑山守山大阵会将积攒汇聚了一整年的灵气在这两日开放。
以供即将下山的弟子修行。身处这般灵气浓郁之地，修行一日，便胜过外界数日。
并且剑山越高处，灵气越浓郁，这也算是对优秀弟子的隐形福利，登剑山走的越高，得到的好处越大。
此时的潘宇盘膝于剑山之顶，无暇关心外物，一心运转主修功法《剑心诀》，不断吸收灵气。
……
剑山599阶，目睹了潘宇登顶的过程，处于最近位置的许灵蕴、赵人杰、余行剑、刘利嘴四人最为震撼。
剑阁近五年来只有两位师兄突破600阶，获得过灵剑认可。
只可惜，两位师兄双双止步于700多阶，连第四关卡的影子都没看到。
最终也只是得到108件灵剑中的中品灵剑。
即便如此，二位师兄也都在江湖之中闯出偌大名声，甚至有一位师兄还曾登上人榜第15位。
如今，这位潘宇师弟迈过999阶“天梯”，盘坐于山顶。
此等壮举，剑阁几百年来，能做到者也不过十指之数。
况且能达山顶者，所选中的灵剑必定是这剑山当中的顶尖名剑之一。
几位师兄师弟心中五味杂陈。
白衣赵人杰更是为先前的一合之敌想法感到悲愤。
他赵人杰一生，不弱于人，怎能受此奇耻大辱。
登山！
必须登山！！！
强不强是一时之事，帅不帅却是一辈子的事。
若是此次被这位四峰的师弟压的如此没有颜面，我赵人杰此生还有什么意义。
白衣赵人杰如是想着。
至于其他几人。
许灵蕴不温不火，心有千尺浪，面不露分毫。
余行剑也并未有太大改变，潘宇未至前，他便要死磕600阶，如今，不过是更加坚定罢了。
只有刘利嘴表现比较夸张，看到潘宇几十息便已登顶，嘴巴张的大大的。
受潘宇登顶之路的启发，几位师兄弟们似乎也发现了剑山的巨大bug。
那就是吹牛皮，嘴炮越强，登顶越快。
原本以为需要诚心感悟剑道方能破关的几人，一瞬间恍如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怪不得宗门高手大多数能言善辩。
怪不得宗门必修课竟然有一门当众演讲。
恍然大悟的几人各自开始在心中打起腹稿，可惜毕竟只是学剑短短两三年的年轻人，纵然心中已有想法，想要快速形成一套成熟的，能忽悠住剑山之灵的理论，还是不太容易。
天色渐晚，仅仅突破第一关，或者突破第二关却没能走远的剑阁弟子大都放弃了继续攀登，找到与自己相合的剑器，便开始盘膝打坐，在剑山中修行。
而599阶上的四人，也在打坐冥想，苦思理论。
直至第二天清晨，天色微亮，沉思了一整夜的赵人杰便按耐不住，想要上前一试。
赵人杰起身整理衣衫，迈步向前。
“人生一世，匆匆百年”
“生如草芥，命似尘埃”
“匹夫圣贤，莫不如是”
“大道难求，樊笼困身”
“懵懵懂懂，厄厄浑浑”
“唯有一剑，以力破之”
赵人杰挥剑，600阶关卡应声而开。
许灵蕴目送赵人杰远去。轻抖衣衫，扶地而起。
自潘宇登顶之时，许灵蕴心中已有定计，只是许灵蕴习惯了中庸，便将这第二个破关的机会，让给了急切要证明自己的赵人杰。
“万物得一以生，吾剑自心而成”
“心有凡尘欲，剑亦共此情”
“吾剑当为七情六欲剑”
“此剑不断相思”
“此剑当斩恨惧”
“此剑不关喜怒”
“此剑当拒哀怜”
“此剑名为灵蕴”
蕴字刚落，许灵蕴轻启足尖，踏上600阶。
其实若没有潘宇的挂比行为，许灵蕴当是最有把握破关，甚至登顶之人。
许灵蕴未入剑阁前，便已真正知晓自己要走的剑道。而不是如赵人杰一般，硬凑一晚上，方才强行破关。
看着许赵二人纷纷破关而上，剩下的余行剑和刘利嘴二人面面相觑。
却没有人紧接着起身。
直到傍晚，许灵蕴已盘坐在999阶台阶上，紧邻着潘宇。
赵人杰也已到900阶，还在艰难的前行。
又过许久，已近傍晚，剑山修行还有几个时辰便要结束。
余行剑终于起身，面带坚毅。
好似做了什么决定般大声对剑山喊道
“我于修行无天赋”
“诗词文采亦不通”
“此生唯剑，自十岁识剑，五年来，无有一日不曾练剑”
“你若不许我破关”
“我便斩你千百下”
话落，余行剑举剑便斩，以剑斩山壁。
一剑、两剑、三剑……
刘利嘴在余行剑身后，看着这个比自己还要小上一岁多的师弟，几次想要开口劝导，却终究未能开口。
余行剑如同机器般不停的挥舞着手中之剑，剑已缺口无数。
或许早已超过余行剑许下的斩你千百下。
剑斩击山壁的回震将余行剑的虎口震裂，手上占满了鲜血。
关卡未破。
继续挥剑
铛！铛！铛！
余行剑甚至不知哪一剑挥出之时，斩破了那一道关卡。
可终究还是破了！
落日的余晖下，一道身影在台阶上一步一顿，一阶一剑。
他的身后，是血花点点。
……
刘利嘴其实一点都不想踏上第600阶，他原本觉得599阶已经是邀天之幸了。
可是，当看到余行剑一剑一剑的劈砍在山壁上。
刘利嘴心中发苦，他觉得余行剑斩的不是山壁，而是他的那颗心，那颗早已经懂了知足常乐的心。
潘宇好奇刘利嘴为什么那么快能到599阶，其实那是因为，这些关卡对于刘利嘴来说本来就很简单。
刘利嘴挠秃头纠结犹豫的不是如何破关，而是要不要做那个无法破关，被同门嘲笑的人。
本来只打算走到599阶的刘利嘴，还是被余行剑一剑一剑斩开了尘封的心。
前两关刘利嘴只说了八个字。
99阶：剑就是剑
299阶：剑不是剑
……
刘利嘴迈步向前
599阶：剑还是剑。
关破！！！
这个世界本就是这样，同一条路，有的人想要走上去只需要轻轻说出四个字，有的人却要步步带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