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没过一会儿, 田蜜才发觉自己刚才的那个问题真是太幼稚了。
因为不管大阿哥起没起这个心思,他今天必须是主角。
这让田蜜回想起自己刚大学毕业的时候,那个时候进了一家做图书销售的公司,当时田蜜还幻想着公司做的是传播文化的事业, 里面大部分都是文化人, 也都是体面人, 不会出现职场上的种种陋习。可是几个月后在年底的年会上, 经理就催着田蜜和另外一个入职没多久的女孩儿去给喝醉的老总敬酒,周围全是丑态百出的中年男人,和平时儒雅随和的气质一点都不搭。
那个时候酒桌上充斥的话都是“喝了这杯就是给我这个面子”“你不喝就是不拿我当朋友。”
田蜜当时脾气比较爆,心想我凭什么给你这个面子?!
于是她第二天就打辞职报告了。几年之后她才知道, 这就是酒桌上恶臭的文化之一,服从性测试, 喝了就是服从了对方, 不喝,表示不服从,不给对方面子。酒散了之后对方就会给不服从者做一双小鞋。
人类自从有了阶级,这种要求服从的招数从来没有太大的变化, 古往今来都是一样。
大阿哥已经摔趴下三个年纪比他大的壮汉了,听说这三个人都是蒙古草原上摔跤的好手,长得人高马大,肌肉隆起,偶尔一个失手败给了身上没几两肌肉的大阿哥,田蜜还相信这是正常的。但是三个人都趴下来了,被摔倒之后伏在地上五体投地的认输,这就是一种臣服。不止是勇士的臣服,更是他们背后草原部落的臣服。
大阿哥不是靠自身赢了这几场摔跤, 完全是他有一个好爹在一边震慑着,而他这位好爹正睁大了眼睛巡视着在场的所有蒙古王公,看谁是个刺儿头不听话。大阿哥是最好的衡量标准,不用太子下场,又是诸位皇子中最年长,更因为是一个少年,赢了喝彩输了不算丢面子。
如果单论摔跤,大阿哥靠自己,剥掉光环肯定被别人摔得鼻青脸肿。
康熙特别满意,志得意满的喝了一口酒,现场却没有让他满足,“这都是你们让着他,他小孩子才学了几年摔跤,今日咱们在次相聚,不论君臣只为了高兴,还有哪个部落的儿郎没有出来,也一块儿下场去摔,今日不醉不归,每个人都应当尽兴而回。”
这时候就有人站起来吹捧大阿哥“天生的勇士”“长生天庇护的人”“胜利乃是众望所归”……
这一圈儿马屁拍完之后,气氛欢乐起来,和大哥年纪差不多的蒙古小少年们,壮实的和牛犊子一样,都在家里面成年人的催促下陪着摔跤。
大阿哥神采飞扬,真的以为自己是天下无敌了,今晚上摔倒了十几个蒙古少年贵族,再加上周围那些蒙古人吹捧他神勇无敌天下无双,连带着康熙其他的儿子也全部被吹捧了一遍。
因为今天出色的表现,康熙忍不住对这个儿子赏赐了一番,等到半夜大家都散了,五阿哥被太监抱回去睡觉,四阿哥就忍不住跑过来找田蜜。
“额娘,今天儿子看见佟家的两位大人了,他们还问了儿子几句您最近在吃什么药,身子骨有没有好一点儿?儿子把您最近吃的药跟他们说了,他们说回头想去找人参献给您。”
这会儿场上的人还没散完,该走的都走了,留下的都是太监宫女。田蜜伸手摸了摸儿子的光脑门,“跟他们说不用了,好人参额娘随时能吃。宫里有多少好东西额娘自己比其他人都清楚,跟他们说额娘不会亏待自己的。”
四阿哥答应了一声,田蜜赶快夸他,怕他觉得大阿哥表现得好,心里羡慕嫉妒恨,“今儿我儿子表现的很稳重,额娘很高兴。”
四阿哥的笑容真实了起来,“嗯嗯,儿子谢额娘夸奖。额娘的夸奖听着真让儿子高兴,那些蒙古人怎么都比不上额娘说的话。他们把夸三哥的词拿来颠倒几个字又来夸儿子,说儿子有学问,不愧是皇阿玛的儿子。可是儿子天不亮就起来,一年四节不停歇,一篇书背一百二十遍,到他们的嘴里只因为皇阿玛生的好,儿子这几年除了白吃白喝其他的没有丁点功劳了。”
“哎呀”田蜜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儿子可真厉害,已经看透他们在拍你马屁呢,不过他们说的也对,要不是因为你皇阿玛,你胤禛是谁啊?他们连给你摆个笑脸的心思的都没有。你也别往心里去,这都是互相哄着玩儿,他们哄你,你就哄着他们。其中三味仔细品品,也不失为一种乐趣。儿子你要记得,与人相斗,达到一种境界之后就能运筹帷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田蜜拍了拍他的肩膀,“额娘知道你们读过三国,这里面的人物你知道额娘最喜欢谁吗?”
《三国演义》在此时被奉为圭臬,当年清军还没入关的时候被翻译成满文,是诸位皇子旗主都要学习的一本书,虽然田蜜不明白他们为什么把文学著作当军事教材用,可见这本书在满清皇室的地位十分崇高。
“额娘最喜欢谁?算无遗策诸葛亮?”
田蜜摇了摇头,“不对,是魏武座下的郭嘉郭奉孝。天黑了,回去吧,等你下次把书读完了,再去读一读陈寿的《三国志》,如果能找到裴松之注释的版本更好,回头咱们娘两好好的聊聊这本书。”
四阿哥行了礼,带着宫女太监走了。
看着四阿哥的背影,一时感慨万千,也不想坐轿子了,田蜜看着人把场面儿上的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就扶着青鱼的手回了自己的寝宫。
还没进门,就看见皇帝的銮驾停在院子里,宫女们围了上来小声的报告,“皇上来了一会了。”
田蜜点了点头,带着青鱼进去,“表哥竟然来了,怎么不打发个人把我叫回来?”
“朕喝了几杯酒,也不困,就等了一会。”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把手中的棋子放到一边,“那么多奴才呢,你又何必等到最后?让他们看着收拾了就行了,你如今身体稍微好转了一些,要是再这样操心下去,恐怕又是一场大病。”
“下次就不这样了,”田蜜先到屏风后面换了衣服鞋子,又坐到梳妆台跟前让青鱼给自己拆掉头发上的珠钗。
今天顶着一头黄金坐了一天,散开头发的田蜜觉得头皮很疼很疼。她忍不住伸手用指腹揉着头皮,青鱼就拿梳子给她通头。
康熙从炕上下来,接过青鱼手中的梳子让她退下,一边给田蜜梳头发一边轻声的说:“朕打算明年御驾亲征。”
田蜜听了之后忍不住马上回头,“皇上?”
康熙板着她的肩膀让她转回去,“这事就算今天不跟你说,过几天你就能看出端倪来,你没发现准格尔部这次没来吗?因为他们不来朝拜,加之一直以来的狼子野心,朕必须趁着他们还没有壮大之前讨伐他们,已经收到消息了,他们和老毛子勾结,如今来朝拜的蒙古王公也有不少人暗地里面和他们眉来眼去。如果这个时候再不行动,往后草原上听话的部落就越来越少。”
不管是震慑他人还是安稳边境,这件事儿总是少不了的。田蜜轻轻的吐了一口气,“沙场之上刀剑无眼,臣妾少不了会担心。”
康熙想说自己在百万军中被层层保护起来,绝不会出事儿。但是话不能说的那么绝对,老祖宗努尔哈赤就是被明朝的大炮碎片击中,虽然当时救回来了,可是没过多久就一命呜呼了。对于这位祖宗他是从心中崇拜的,祖宗有此遭遇后人说不定也会步他后尘。
“男儿志在四方,怎么能贪恋闺中红颜?朕这一去,你的担子就重了,伺候好太皇太后和太后,教养诸多皇子皇女。如果朕有什么三长两短……”
“表哥,别说不吉利的。”
康熙把梳子放下搂住田蜜,伸手在她肩膀上拍了几下,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田蜜一晚上睡不着觉,忍不住想把旁边的人推醒,问一问粮草准备齐了吗?银子准备齐了吗?大军选好了吗?
最后想想自己还是别问了,问多了小心招人家的忌讳。皇帝不仅脑子转的快,而且记性特别好,如今大家都年轻,不管是亲情还是其他情分都还在,怕就怕将来年纪老了,红颜逝去恩断义绝,到时候自己的不谨慎就能成自己的催命符。
第二天仍然是一片歌舞升平,田蜜心里面存着事儿,得知惠妃派出自己的心腹宫女和明珠父子见了好多面,又萌生出一种想见见佟嫁人的心思。
可是自己平时太忙,顺便又围了一大群人,根本凑不出这个时间。
一直到大家吃喝玩乐结束,大队人马开到了猎场上,又从房子里搬到了帐篷里,田蜜才见到了随王伴驾的佟家男人。
他们是随臣,只能带着一两个长随过来,宗室男人还可以带着家眷,随从大臣就没这么轻松了。
这几天佟家的老兄弟带着小一辈的子侄也是忙的脚不连地。还是康熙给了恩典许了他们相见,佟国纲和佟国维才换了新衣服跑来了。
田蜜和他们以前没什么感情,但是不管从合作的盟友角度还是充自己继承了佟姐姐这副躯体的亲情角度,都应该热情的对待他们。
佟家人来了以后,在田蜜的帐殿的屏风前下跪请安。田蜜刚快让太监扶着他们过来,“都是一家人,伯父和父亲行了如此大礼,这不是让我折寿嘛,快坐。”
佟国纲一副红楼梦中贾政的迂腐态度,“国礼不能废。”
他说完,田蜜这身体的亲爹佟国维低头恭敬的站着,父女相见居然没有额外的表示。
田蜜一时拿不定主意到底是要继续热情下去,还是冷冰冰的君臣奏对。
脸上不自然的笑了笑,“看伯父说的,难不成我就不姓佟了吗?我出去人家也是叫一声佟娘娘,没有咱们佟家,怎么会有我。伯父阿玛快坐。一转眼这么多年,大哥我常见,其他弟弟们就见得少了,几个更小的弟弟根本没见过。这个是大弟弟叶克苏,这个是二弟弟德克新,这是隆科多。”
隆科多是嫡子,和皇贵妃一母同胞,上面的两个哥哥是庶出。不过要论关系亲疏,田蜜还是跟夸岱更亲近一些。
“都坐下都坐下,想喝什么茶?我这里别的不多就茶叶很多。”田蜜招呼着宫女端一些点心上来,又问佟国纲和佟国维,“没来这里之前我让人往家里面送的茶叶,伯父和阿玛喝着怎么样?今年的茶叶我觉得这味淡,不及团茶来的浓。”
这老兄弟俩赶快点头,都已经坐下来了,孩子在这里卖力的找话,他们俩也不端着了,佟国纲很感慨,“还是咱们一家人的脾胃一样,臣也是觉得团茶好喝,可是外边儿的那些老王爷都说是新茶好喝。”
田蜜听了之后面带微笑,“各花入各眼,伯父喜欢团茶,回头回京城了我让人往家里面送一些,八两一个的小茶饼,我手里有不少,回头自己喝送人都行。”
说话的时候宫女把茶端了上来,田蜜赶快接过一杯放到佟国纲面前,又接了一杯双手捧给了佟国维,“可惜这一次伯母和额娘没来,要是来了也算是一次小团圆了。”
佟国维终于说话了,“她们经常进宫,娘娘无须挂念。”说到这里,话题一转,“佟贵人最近如何?不知道承宠了没有?”
佟国纲正在喝茶,忍不住转头看了看弟弟,又扭头瞧了瞧田蜜的脸色。田蜜脸上没有表情变化,用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指,摇了摇头,“她如今还小呢,一团孩子气,皇上都没功夫搭理她。阿玛放心吧!她是我亲妹妹,如今虽然是个贵人,延禧宫是她说了算的,平日过日子也没人欺负她。等她年纪再大一点儿,我自然会替她打算,阿玛心里想的我都知道,您不必多说。”
佟国纲把茶杯放下,忍不住摇了摇头,“这种事儿让我说,还是各安天命吧。”
“大哥!”
佟国维刚说完,他背后的儿子科隆多扯了他的衣服。佟国维考虑到毕竟是在娘娘跟前,有些话还是捡重要的说。回头要是兄弟两个意见不合,关上门儿来再商量。
他压低声音,看了看远处站着的那些宫女太监,“娘娘,明年或许有大事,早点让贵人有了身孕,你们姐妹也有个盼头。”
“老二,你过分了。”佟国纲眼珠子瞪得如牛眼一般,要不是考虑到这个地点不对,他说不定会一巴掌拍到老兄弟的头上。
他咬牙切齿,声音压的极低,要不是因为田蜜坐在他们面前看着他的口型,还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呢。“军国大事,岂能……”其能轻易的向闲杂无关的人讲出来。
“伯父,这事昨天皇上跟我说过了。”
佟国维和佟国纲立即转头看着她,佟国维喜上眉梢,佟国纲一脸担忧,忍不住小声的说:“这种事儿娘娘要烂到肚子里。”
“我知道的,伯父喝茶。”
坐着聊了些家里面的趣事,又说了一点儿小辈们的话题,眼看着半个时辰就要过去。佟家兄弟俩带着四个小辈儿又回到了自家的帐篷里,把他们兄弟四个赶到门口守的。
佟国维到了帐篷里面哈哈大笑,欢喜无限,“大哥,这一次,咱们兄弟俩只要拿回点儿功劳,咱们家就稳稳当当了。”
在他看来,大女儿做权妃,小女儿做宠妃。她们姐妹一心,就如当年科尔沁后妃把持后宫一样,以后的宫里所有事儿是他们佟家的女儿说了算。
佟国纲忍不住拍了拍桌子,“咱们家一直稳稳当当的,我跟你说你少露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前几天又跟明珠那老家伙瞪眼了,人家是……”
佟国维不放在心上,“大哥何必对他们如此客气,我看到明珠不是什么好东西,最近几天在这里上蹿下跳,看见他心里面就来气。”
“你也忍不住跑过去跟他斗一斗,然后你和明珠索额图你们三个在那里菜鸡互啄?”
佟国维觉的佟国纲说话真难听,但是他从小听大哥的话,尽管心里面儿觉得大哥的形容太贬低自己了,但还是不想因为这个跟他继续争吵,换了一个话题。
“今天的事儿能看得出来咱们娘娘在后宫里面已经稳了,只要贵人再生下了个一男半女,以后咱们家……”
佟国纲叹口气,“我觉得明年你就待在京城里吧,我跟着过去。”
佟国纲觉得自己的兄弟在战场上捞不到什么功劳。这老弟弟一直表现的游手好闲,自己看见他忍不住想要动手修理修理。战场上才不管你是皇帝的舅舅还是皇帝的岳父,违反军规少不了打几十大棒,更严重一点直接拉出去斩了。自己的老弟弟一把年纪了,儿子都那么多了,小孙子如今都有了。要是被人家摁在地上打板子,脸面丢在地里找都找不回来。
“不行,我要盯着你,以前打仗的时候,大冷的天儿河里面结冰了。人家都不愿意下水,你傻了吧唧的第一个跳进去。差一点儿冻死你你忘了吗?我这次要跟着你,省的你下次傻乎乎的还第一个往前冲。”有些话佟国维不敢明说,他怀疑他大哥的身子骨表面壮实,实际上已经糟透了,如果还那么拼命估计寿数不长久。
他们兄弟两个最大的分歧就在于:做哥哥的佟国纲觉得功劳还需要男人自己在战场上争。做弟弟德佟国维觉得,功劳在朝堂和后宫的互通有无上。
兄弟两个在帐篷里对着辩论了半天,眼看着这老兄弟俩越扯越远,夸岱忍不住从门口回到他们俩跟前。
“别吵了,别吵了,天天听见你俩吵架,有什么好吵的。阿玛,你想要打仗你去。我叔父就在京城里面左右逢源,你们兄弟俩分开,一文一武一张一弛有什么不好的?”
“臭小子!左右逢源可不是个好词儿呀。”
夸岱哈哈大笑,极为得瑟地从帐篷里出来,对着其他几个堂弟挥了挥手,“哥哥我想回去了。”
他嘴中哼着小曲儿,慢悠悠的回御前侍卫的帐篷里,没走多远就碰到一个相熟的侍卫走过来在他的肩膀上锤了一拳。
“刚才有热闹看,你跑哪儿去了?兄弟几个满世界找你都找不到。”
“拜见我阿玛和叔父去了。”听到有热闹看,夸岱眉飞色舞的问:“热闹结束了没?走走走,没结束咱们一块儿去。”
“早几百年都已经结束了。”这侍卫是少数几个和夸岱狼狈为奸不怕报复的,他出身宗室,名字叫阿布凯,兄长是铁帽子王简王雅布,如今管着宗人府。他哥哥答应他,只要听话不惹事以后最少给他弄个贝勒爵位。
“什么事儿?既然不能看热闹,只能听听了。”
“还能有什么事儿,就是那谁……”这阿布凯压低声音,“大阿哥在欺负几个小阿哥呗,非要揪着弟弟们去射箭。我跟你说哈,你外甥四阿哥丢人了,射出去五支箭都脱靶了。”
说完幸灾乐祸起来,夸岱叹口气直嘬牙花子,心里想着:皇子们体面了娘娘们脸上才有光,明天就要木兰秋狝,四阿哥居然脱靶……为了挽尊,他一副不在意的说:“四阿哥还是个孩子呢,这没什么。”
阿布凯搂着他肩膀,“五阿哥不说百发百中,五支箭都没有脱靶,还有两只差点正中红心,三阿哥只有一支箭偏了,其他四支正中红心。需要兄弟给你说说太子爷的吗?”
“那倒不用。”夸岱想,自己要不要找个射箭好的去教教四阿哥,就剩下半天了,半天能练习到不脱靶吗?
他抬头想问这些侍卫中哪个射箭好的闲着不当值,就听见有人喊旁边侍卫的名字,“阿布凯。”
“不跟你说了,我哥喊我呢。”
夸岱虽然混蛋,礼节还是有的,客客气气的向简亲王雅布请安,“给王爷请安了。”
等寒暄完了,他们兄弟一块离开,夸岱听着雅布嘱咐,“我把你排在皇上身边,你小子给我支棱起来,自己有本事别藏着掖着了,要是你小子弓马娴熟,到时候再立了功,我就去皇上跟前给你美言几句,保准我小兄弟以后弄个郡王当当。”
“别做梦了哥,护着皇上打猎能有多大的功劳,了不起就是赏赐些金银。封郡王的功劳——那必是攻城略地的军功,陪皇上游乐怎么可能封郡王?!”
“兄弟,你现在先在皇上跟前露了脸,哥哥保证将来一两年给你弄到立功的机会。”
阿布凯浑不在意,“弟弟我天天给皇上看大门,一天露几回脸,还要露啊?”
走远的雅布一脚踹到弟弟屁股上,阿布凯大呼小叫的跑远了。
夸岱心想,阿玛还不让走漏消息,有心眼的看着这几个御前的红人都能推断出来了。
事情如此不保密,这仗还要不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