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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说连珠棋这个名字可能有些高大上, 如果说起五子棋,那就是大家都熟悉的东西。

田蜜听见人家小姑娘这么说,嘴角抽了抽,只好让人把围棋的棋盘摆上来。自己抓了几个黑棋子, 让对方小姑娘抓了几个白子, 又招呼着乌拉那拉氏和董鄂氏一块儿过来围观。

不管是乌拉那拉氏还是董鄂氏, 这会儿都看不明白这到底是一场考验还是一场游戏, 只好乖巧的看着她们两个下棋,田蜜总算是能和对方棋逢对手了,非常高兴,下的也非常开心。另外两个人真的跟两个木头似的站在旁边, 不说也不笑,就静静的看着。

另外一边太子和对面儿从慈宁宫出来的这群女孩儿迎头碰上了, 虽然有太监提醒, 但是想要避开已经来不及了,幸亏慈宁宫前面就是一片小花园。他立即找了一片假山藏在后面。

因为只够他自己藏进去,他带来的那些宫女太监根本就没地方躲藏。

而且他藏身的那片假山空间比较窄,整个人也不能全部躲进去, 不可避免的看见了这一群姑娘们。

怎么说呢,对这群姑娘的第一印象就是一群丫头片子,虽然打扮的珠光宝气,但是给他了一种小孩子偷穿大人衣服的感觉,感觉到她们根本撑不起架子。

仓促之间寻找躲藏的地方太窄,他的衣服还在外边露着呢。这一群女孩子看见前面有一伙人,而且就知道太子在前边儿,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纷纷站住了。

越是沉稳大气的女孩儿表现的越稳重就越显眼儿。带一群呆瓜里面,他的表现可谓是非常完美, 瓜尔佳氏立即动了起来,在路边儿跪下去请安,头低了下去什么都不看。

她的举动让太子心中对她好感倍增。等到太子这边儿的太监出面儿让这群姑娘们免礼离开了之后。太子还忍不住回头盯着她们的背影看了一眼。

到了太后跟前,老人家十分调皮的问太子,“刚才出去的那群姑娘看见了没有,你最喜欢哪个?”

老人家这么问出来,太子就立即明白就是设计好的。心里面儿有些酸涩,又有些感动,忍不住过去抱住了太后的胳膊。

“多谢您呢。”

“只要你们两口子过的开开心心,我老婆子做什么都是值得的。”太后虽然养了五阿哥,但是对太子是也是掏心掏肺的好。

而太子很少感觉到来自女性的关爱,以前还有太皇太后,现在估计也只剩下太后一个人了,他忍不住眼角酸涩。“只要是您和皇阿玛看上的,我都行。”

“是你跟人家一块儿过日子,又不是我们跟人家一块儿过日子,我们看上的和你看上的不一样。”太后说话十分随性,根本没有忌惮,“当初你玛法那会,和我姑姑静妃根本就过不到一块儿去。但是都希望他们成夫妻,两个人天天吵架,你都不知道当时吵成什么样子了。我跟你说,当年一睁眼太阳还没起来,就能听到他俩又吵架了的消息。吃顿饭要吵,用一双什么样的筷子也要吵。我姑姑穿什么衣服,你玛法看不上也要吵……到了你皇阿玛这里想吵架都没人,不是所有宫妃有资格和他吵架的,他们两代人都这个样子了,所以呀,我还是想让你日子过的痛快一点儿。”

太子听了之后嘴角抽动了几下,虽然感恩太后对自己的照顾,但是您这么提他们有些不太好,“你老人家也保重,这些话以后就不要再说了。”

“我又不是胡编乱造,我怎么就不能说了?再说了,我又不是跟所有人说,我也顶多是在你们父子两面前说一说。”

太子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她以后还知道一些分寸。但是太子心里面儿对当年先帝的恩怨情仇还是特别好奇的,只是好奇没法问,他就像是怀里踹了一只猫,想知道又不能知道,整个人被猫挠的坐卧不安。

而这些从太后跟前回来的姑娘心情也不平静,大家都不是傻子,他们背后的家族更是明白最近几天为什么皇贵妃频繁召这些女孩儿到宫里去,想想宫里面的那些皇子们也到了婚配的年龄,特别是太子,如果成了太子妃将来就成了皇后。于是她们出门儿之前,家里面儿千叮咛万嘱咐,回家之后又要把各种细节讲出来,供家里面的长辈们分析。

这次在路上偶遇太子,看上去是一件普通的小事儿,但是里面却透露出了一种很不寻常的气息。路上有那么多奴才,如果不想让遇上,那些奴才早早的就提醒了。可这次迎头碰上了,那些奴才们也没有提醒她们回避,也没有提醒太子前边儿有人,可见上面有人故意要让她们碰上太子的。

也就是说这一群人里面必定有一个太子妃,女孩子们回家之后,家里面的大人心中更火热了。

而留在皇贵妃跟前陪着下棋的三个女孩儿回到家之后,把这件事儿说出来,再配上家族了解的一些情况,这三家的人长吁短叹。

连太子的面儿都没碰上,这就表明他们家的女孩儿根本没有入围。

董鄂家还好,彭春夫妻两个看着女儿心里边儿想着嫁不了皇子最起码也能嫁王府阿哥,虽然心里边儿不痛快,但是考虑到家里边儿也不指望闺女攀高枝儿,这件事儿也就没往心里去。

而乌拉那拉家早就收到了皇帝的暗示,也就是说他们家的人早就知道自家的孩子是将来的四福晋,对这件事儿表示的很佛系,追问自家孩子的时候从来不提太子,只问皇贵妃如何如何,他们家在意的还是皇贵妃的态度。

而兆佳氏也不着急,宜妃娘娘的嫂子早就委婉的跟这一家的主母聊过天儿,这一家人对五阿哥也满意。

都是皇帝的儿子,将来绝对不会差了,最少能是个郡王,努努力将来肯定是个亲王,所以他们根本不着急。

而晚上康熙忙完了之后来到找田蜜,两个人玩儿了半晚上的五子棋。

田蜜玩的兴致勃勃,在高兴的时候猛然听见康熙说了一句:“你知不知道最近老四读什么书?”

田蜜摇了摇头,只要儿子不读那一些乱七八糟的书就行了。“不知道,但是我让青鱼每隔一段时间去他书房里悄悄的检查一下,没有那些引着他学坏的就够了。都说读万卷书如行万里路。不管是山川地理还是人文传说,多读点儿书总是没坏处。”

康熙把对方的白子抓起来几个放到一边儿,“那你知不知道他前一段时间读了明史,最近一段时间在读宋史。”

田蜜听了之后忍不住抬头问:“不能读吗?”

“不是不能读,”康熙没有给老四布置这样的任务,他的师傅也没有要求。也就是说读书是老四自己想到的。再结合他身边儿的兄弟们都没有读,也就是说老四是突然开窍的。

读书不是什么坏事儿,但是读什么书就有讲究了。比如说老三读的都是一风花雪月,再不行就是一些才子佳人,了不起也是一些人物传记。老五只求把自己的功课完成,其他的就不多关注。老七最近在校场被训得跟个孙子一样,只求每天多睡点儿觉,其他的啥都不管。

老四最近也是因为读书变得颜色苍白,眼下青黑。但是他读的书特别有意思,听他身边的奴才讲,一开始读的是律法,紧接着读的就是明史。

在每天120遍的背诵当中,他还能抓紧时间抽出空闲来读书,可见并非是读给别人瞧的。如果太子有这样的行动,康熙会更高兴。没错,读明朝的律法史书是康熙交代给太子的任务,只不过太子看不上,他看不上明朝的一切,这个被爱新觉罗踩在脚下的朝代让太子从心眼儿里看不上。

他更向往汉唐,但是目熙发现了一个很大的问题,那就是尽管向往汉唐,他向往的也不过是繁华,根本没有看见汉唐君主的胸襟。

准确的来说,是没有唐太宗和汉武帝那样的胸襟。手中捏的棋子康熙叹了口气,看着田蜜关心的表情,摇了摇头,“读什么书都无所谓,但是不能因为读书伤了身体,你有没有发现他最近脸色发白身形消瘦?我听他身边的奴才说,有一次他吃饭,吃着吃着把糕点蘸着墨水吃下去了。下次他来你跟前你要好好的说说他,看书可以,痴迷就不行了。”

田蜜第一反应根本不是我儿子太厉害了看书看的居然这么投入,而是在想是不是这小子放了什么了不得的书,比如小说一类的是青鱼没有检查到的?结果这小子看的太投入了,所以……

要是没有这种很爽很套路,剧情很连贯的东西刺激他,怎么可能这么长时间对一本书枯燥的史书这么着迷。而且一天到晚坐着不动,对身体确实不好,极容易形成近视眼。

听见康熙的说法,田蜜瞬间有了动力,“明天我就把他叫过来,顺便儿我再让青鱼领着人把他那里里外外检查一遍,床板枕头下,各种架子上都不能放过。”

康熙有些不理解,“你要搜查什么?”

“还能什么?当然是小说游记外边儿的那些画本儿。”

这么一说,康熙才想起来自己也收藏了不少东西,但是这么久了还没翻过呢。“前几年让你收起来的那个箱子呢,赶快拿出来,今天晚上玩下去了,咱们一块儿读一读。我跟你说这些书写的都是挺有意思的,保证你看了之后爱不释手。”

田蜜在心中惊叫起来。根子找到了,原来就是你这个上梁不正,所以下梁才是歪的。

田蜜因为信不过康熙带来的消息,总觉得自己儿子不可能是一个读书读上头的人,像这种事儿经常是老三用来凹人设时候用的。

于是借口要让青鱼盯着老四那里,给他来一场彻底一点儿的大扫除。在出发之前田蜜就告诉青鱼,一定要把各种边边角角,特别是柜子桌子凳子抽屉里面,各个地方要检查一番,千万不要放过一个死角,一定要把那些书找出来。而且书房的那些书千万不要只看封面儿,要翻开之后看看里面的内容。

其实田蜜还有一个特别担心的事情不敢让人知道,就是儿子毕竟到了青少年时期,青少年时期总有一段儿时间特别冲动,如果……如果因为好奇某些不可告人的书用来自我学习……田蜜觉得可能会对儿子将来造成不可逆的影响。所有的危险都要掐灭在萌芽阶段。

趁着这次大扫除的时候,田蜜把四阿哥的乳母谢嬷嬷也叫了过来,很隐晦的跟她说:“阿哥也大了,你要看着点儿最近有没有宫女经常往他面前凑。顺便儿盯紧一点儿,看他和什么宫女聊的来。”

说话要注意留白,田蜜不敢说的太清楚,但是这个老宫女已经了解田蜜的意思了,铿锵有力的点了点头,“您放心,该怎么做奴才都知道,到时候奴才会把这事儿办的爽爽利利不让您操心。”

这一下田蜜觉得自己更不放心了,这可怎么办?

有这个苦恼的不止田蜜,宜妃也特别苦恼。

可能是她在床上躺的时间太长了,这么久不下床走动,虽然每天有人陪着说话,但是她不可避免的东想西想,脑子里面的东西向着一个非常危险的地方滑了过去。

她对妹妹郭贵人说:“你说咱们老五是不是年纪不小了,要不要到内务府去给他找几个相貌好一点儿的先放到他身边?”

郭贵人想了想,老五身边儿的宫女太监都没有来报告,这事儿就没必要提前做。而且老五还是养在太后身边,太后也没说,这边儿更不能急。

“要不然等太后娘娘那边儿吩咐?”

“她老人家根本就不会吩咐,只会直接找几个蒙古女奴给我儿子,我可不想让我孙子和蒙古人有什么牵扯,到现在你还没看明白吗?皇上就是不待见蒙古人。你等着瞧吧,明年选秀的时候一个蒙古人都没有。”

然后她眼泪流了下来,不知道因为什么,突然就哭的绝望,“将来要是我儿子娶了媳妇儿就跟我不亲近了……”

这话刚说出来,她还能想起来小时候唱过的童谣,“老麻雀尾巴长,娶了媳妇儿忘了娘!”

郭贵人哭笑不得,“怎么会呀?咱们阿哥可不是这样的人,你可千万别乱想。他要是敢不认娘,别说咱们,到时候就是皇上也不会轻易饶了他。”

不知道想到哪里了,宜妃越想越伤心,到最后躺在床上拉着被子把整个人蒙了起来呜呜呜呜呜呜的哭了,她妹妹郭贵人这下彻底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偏巧最近一段时间到处闲逛的九阿哥这会儿回来了,他扒着门缝往里面瞧了瞧,看见额娘在哭姨妈在哄。忍不住跑进来就问:“额娘为什么哭,谁惹我额娘生气了?”

宜妃掀开被子一把把儿子抱到怀里,哭过了这一阵儿了,发现整个人特别爽,那种难受压抑的心情再也没有了,心情好到吃了一大碗面条还想再吃点儿东西。

吃东西的时候还忍不住开玩笑,“这么容易多愁善感,我肚子里面这个说不定是一个小格格呢。”

九阿哥刚开始的时候特别着急,后来发现额娘是哭着玩儿呢,觉得很没意思,就跳下床自己回房间了。

宫里面儿过年和往年一样,热闹又隆重。每年过年,田蜜要就要准备不少的东西,别人可以欢喜的过一个年,但是田蜜自己因为过年能掉几十把头发,愁的吃不下饭。

好在这个年终于过去了春季就要来了。今年春节过后,家族里面会有一件大事儿,那就是老大就要把他的媳妇儿娶进门来了。

为了这个,康熙也没有出门儿去外地,在家里面儿等着儿子娶媳妇儿。这毕竟是这一辈人里面头一个办事儿的,所以康熙也给孩子们放了假,在他们大哥娶妻的这一天可以出去贺一贺。

后来经过福全和常宁的说情,康熙决定给孩子们三天假,前两天可以去他们大哥府上帮忙,第三天可以在他们大哥府上喝喜酒。

刚刚入学的八阿哥还没开始学东西呢就迎来了三天假期,跟着哥哥们一块儿屁颠屁颠的出了皇宫。刚出门,太子不想给老大搭把手,只想到外边玩儿,所以就和索额图他们家的人换了衣服之后到街上玩耍去了。

老三和老四想去各自的府邸里瞧一瞧,老五和老七也想跟着去看一眼,因为接下来就轮到他们装修了。这几个人在宫门口说了几句吉祥话,在大哥的喝骂声中毫不留恋转头就走,八阿哥看了十分羡慕,要不是因为自己还在惠妃跟前养着也想扭头就走。

大阿哥脸上的笑容都挂不住了,忍不住小声骂出来。消息传到康熙的耳朵里,康熙正在走廊下逗着一只笼中鸟,听了之后哼哼一声,这分明是老大的报应,当初他们送伯父出城的时候不要那么敷衍,今天弟弟们也不会这么迫不及待的敷衍他。

“所以呀,种什么瓜结什么果,绝不可能种了葡萄结出来个苹果。”康熙心里面儿颇有些幸灾乐祸,他自己对目前这几个年龄大的儿子戒备居多,很难再提起什么父爱了。

尽管对他们十分戒备,但还是吩咐侍卫们把他们照顾好,千万不要在宫外出什么事儿。

老三和老四的府邸不在同一个地方,大家分别之后,老三单独去了自己的府邸,老四领着下面两个弟弟到了自己家。

田蜜给老四挑了一个非常好的地方,就在海子边儿。算得上是一处不错的湖景庄园,而且还在京城里面儿,在如今寸土寸金的京城里边儿,有这么一大片房子,除了出身好,也确实是额娘给力。这片府邸占地面积巨大,周围还有很多空地,预备着他封亲王以后扩建府邸。从外面看灰瓦白墙,三间房屋式大门,兄弟三个人下了马,刚进门儿就看见一个大照壁,白色石材,一整个照壁雕刻的全部是莲花,莲花错落有致,丝毫不见凌乱,莲花中有鲤鱼跃起。虽然这个题材有些俗,但是这个墙壁做的却是非常不错,无论是从画面布局还是墙壁配色,不管怎么看,都特别传神,让人有耳目一新之感。

尽管三个人说不出什么感受,都能看得出来雕刻绝对是出自大宗师之手。

转过照壁,就是几间大殿,站在照壁背面的正中间,也就是整个府邸的中轴线,通过层层打开的大门,能看见正殿上悬挂的匾额。

当初皇贵妃娘娘听见内务府的太监们报告整个院落布局的时候,夸奖了一句有空间,当时四阿哥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等到整个人处在府邸当中,闻到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花香,走到大殿上看见博山炉上飘起的香烟,终于明白了。

这种空间不只是院落房屋树木花草搭建起来的,也是鼻尖可以闻到的,耳边可以听到的,眼中可以观赏到的。

尽管一直没有为银子发愁过,四阿哥仍然想问这个院子花了多少钱。

两个弟弟在这里,他不好意思问,只好带着他们去了后院。如今这里没有人,四阿哥也没有娶妻生子,后院儿空空荡荡。所以几个人带着奴才在后院里面晃荡了几圈儿,除了感觉地方大屋子布局让人舒服之外,挑不出什么毛病。

如果真的有什么毛病,那就是五阿哥觉得有点儿素了。

“虽然房子收拾的好,但是看着不够喜庆,咱们宫里面儿红墙黄瓦看着才好呢。”经他这么一说,老七也察觉出来了,这里确实布置的有些素,瓦片是灰瓦或者是蓝瓦,墙是白墙,窗户和门有的地方是黑色的有些地方却是红色的。

四阿哥自己住的前院和书房一水儿的亮漆,看着油亮一点儿之外,家具都是黑色的。

四阿哥不嫌弃,这样的环境他特别喜欢。心里面居然还生出了一点欢喜的感觉,觉得还是额娘了解自己,那种大红大绿金碧辉煌确实不是自己最爱。

“这样就好,这样就足够了。”低调又奢华,看着很漂亮。

每个人的爱好不一样,小兄弟俩只能摇了摇头,看了看四哥这里,对三哥那里也特别好奇。

“要不咱们一块儿去三哥那里瞧瞧,瞧完了咱们兄弟一块儿去大哥那里。”

这个提议不错,三个人都选择骑马,刚出了这片范围走到大街上,就突然听见有人吼了一声,“前面那仨小子给爷站住,看小爷我今天打不死你们。”

一开始他们根本没放在心上,可是听见有人骑马追了上来。他们身后的侍卫们已经把手放在了刀柄上,兄弟三个才反应了过来。

这个骑马拦在他们前面的人忙着勒缰绳的时候,兄弟仨一看,眼熟呀。这不就是前一段时间在戏楼里面打过的那个混蛋吗?

四阿哥和七阿哥看着五阿哥,用眼神问他,你到底把这桩婚事退掉了没有?现在能不能打?

五阿哥看到这个人头皮都已经麻了,心想这家伙怎么就上着找打?

对面儿已经开始盘问他们的身份了,“你们是哪家的小子?报上名来,说实话了挨的拳头少一点儿,不说实话,到时候把你们打个半死。”

哥仨同时冷哼了一声,就在这个时候有个声音叫了起来,“大哥,你是不是还要打架,我回去告诉额娘。”

这声音特别好听,如黄鹂出声清越明亮,眼前挑事儿的这个青年缩了缩脖子,“妹妹,没有打架,我就是跟他们说说话。”

马车已经来到跟前,一个小姑娘从马车窗口里伸出脑袋,小姑娘长得肉乎乎的。圆圆的脸盘儿可可爱爱,这会儿正在生气,嘴巴都已经嘟了起来。

五阿哥看了之后只觉得自己三魂去了六魄,转头让自己的兄弟们闭眼,“别看,这是我媳妇儿。”

在这一刻,五阿哥发自内心的感谢他额娘宜妃的前瞻性,这简直是额娘做的最好的一个决定了。

哪怕他傻乎乎的笑容换来了人家小姑娘一对白眼,他也是美滋滋的。骑在马上都不知道怎么了,像喝醉酒了一样晕晕乎乎的到了老三家里。

老三正在检查家里面的角角落落,正准备给自家院子题写各种楹联,听说了几个弟弟过来之后,把手头的事情放下来,还没走到门口就看见老五走路的样子像是踩棉花,还左脚拌右脚,要不是老四和老七一边扶着他一个胳膊,人这会儿都已经趴在地上了。

“你们不会就这一会儿功夫喝了一回酒吧?”

三个人都摇了摇头。

“老五这是怎么了?”

五阿哥傻乎乎笑了几声,不说话。

看着这三人都不说,老三在心里面儿对的这三个兄弟翻了一个白眼儿,招呼着他们参观自己的家。

就论布局而言,兄弟几个的家好像都一样,但是如果说起来细节地方还是不一样的,精致不精致第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田蜜也没有亏待老三,根据老三的喜好还安排了不少池塘小桥。老三家里面的花园子挺不错,再加上各个细节地方做的也特别好,所以老三对老四摆了一个好脸色。“回去替哥哥跟皇贵妃娘娘说一声辛苦她老人家了,哥哥过几天再给娘娘磕头。”

老四摇了摇头不放在心上,四个少年站在园子里面对的四面八方看了一眼。两座府邸的风格完全不一样,老三这里就讲究一个精致小巧,老四那里就讲究一个大气孤绝。

于是老五老七兄弟俩对自己将来所居住的庭院风格期待了起来。因为来了几个兄弟,老三想干的事儿也干不成了,他可不想让自己的兄弟对自己的院子进行题词作画。于是就提议一块儿去大哥那里看看。

三兄弟骑马老三坐马车,晃晃悠悠的来到了老大家里,老大这里因为快娶亲了。又因为他在军中经营了一番,早就有了门人。没下马的时候,就有人跑过来替他们拉着马缰扶他们下来。

因为马上就要办喜事儿,这里到处都是人用绸子红灯笼装饰走廊院子。又有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小官儿吆三喝四的要求把酒放在什么地方,礼品堆在哪里……四阿哥留意了一下,这会儿来送礼的人络绎不绝,有人坐在门边儿只管登记,送来的那些里全部抬起来放到了旁边的院子里。

族人更是来了不少,简王带着自己的长子雅尔江阿一块过来,雅尔江阿这会儿正逗八阿哥说话呢。

他年纪和老四老五大的差不多,一开始和老四的关系还挺不错的,最近不知道咋回事儿,俩人闹得很不愉快。所以彼此就当没看见,哼了一声脑袋撇向别处。

忙碌的简王雅布这个时候掏出一个手绢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过来和他们说话,“阿哥们都来了,有事儿交代你们。”

明天就是大福晋娘家来送嫁妆的日子,虽然君臣有别,当时也是亲戚,无论如何这些兄弟们也是要在场的,不指望他们出来招待宾朋,只要坐在那里安安静静的都好。

简王对他们兄弟的所有要求只有三个字,“别惹事”,费了不少吐沫星子给他们讲了不少道理,看着眼前这几个臭小子根本不在乎,简王心里面叹息一声,反正该讲的道理都已经讲完了,到时候要是闹起来了也怨不到自己身上。

果然到中午吃饭的时候做大哥的来了,和弟弟们坐到了一个桌子上,开了几壶酒,喝的正高兴的时候向弟弟们放下豪言壮志。“到年底你们就有小侄儿了,把红包准备好,要是不给压岁钱,小心我打到你们门上。”

添丁进口是喜事儿,哪怕有时候看不惯大哥的行为,哪怕是看在侄儿的面上,几个兄弟也要把做叔叔的架子端起来。几个兄弟纷纷点头,气氛热闹了起来,大哥扭头看了看,发现桌子上根本没有太子,心里冷笑几声,弟弟都来了,太子居然看奴才比看兄弟还高,那就别怪哥哥教你做人了!

“老二他一辈子也只能做个老二,出生的时候没有我快,等到他儿子生下来了,也不是皇阿玛的长孙。”

至于第一胎生下来会不会是一个姑娘这件事,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他相信自己和福晋生下来的绝对是个儿子。

这一下他兄弟们心里边儿都有些不痛快了,你们俩可以在其他地方挣,这个地方有什么可争的?而且这两人不管在什么地方都要分个高低,真的是太恶心人了。这简直是不让大家好好过日子呀。

于是刚才很好的氛围瞬间冷淡了下来,大家中午吃了顿饭喝了几杯酒一哄而散,再也不留在大阿哥家里了。

宫外也没什么好看的。兄弟几个商量了一下,除了老三回去接着给他的房子题写楹联之外,其他人都想回去。

老四是想找皇贵妃聊一聊,老五是要赶快去感谢一下给他操心的额娘,老七急着回去跟他额娘商量将来要是有府邸了该怎么收拾,额娘喜欢什么样的风格母子俩先商量好,回头找皇贵妃也有话说。

讲明白一点儿,就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因为田蜜非常佩服太后那种让未婚男女先见一面儿的举动,所以想要效仿一二,就算康熙生气了也有话说,谁让太后先开了这个头呢?

所以看到儿子过来之后,拉着儿子的手嘱咐他,“我已经让你宫外的姨妈替我传信儿了,等到你大哥成亲的时候,乌拉那拉氏会去你大哥家里贺喜,当然是跟着他额娘一块儿去的,到时候找个机会让你们俩见一面儿。”

四阿哥的脸就开始爆红,扭扭捏捏的,“额娘,这有点儿不合规矩。”

“当然不合规矩,所以要偷偷的,额娘已经吩咐下去了,你宫外的姨妈也早就给你安排好了,千万不要让我们失望,别到时候该你去见人了,吓得不敢去,要是这事儿传出来了到时候你孩子笑话你。”

前几天青鱼主持四阿哥院子里面的大扫除,差一点儿把屋顶上的瓦片儿掀下来,里里外外根本没有找到不该找的书,反而是史书翻出来了一大摞。根据青鱼的说法,这些书都是看过的,上面折痕很明显。

而且青鱼再三对田蜜保证,绝对没有不该出现的书,所以田蜜扭转了对四阿哥的印象,觉得这是一个力争上游,昂扬向上并且开窍很晚的小伙子。

担心书呆子儿子到时候太羞涩了,迈不过那一步,所以田蜜这会儿正在给他加油打气。“我前几天见过那小姑娘,人挺不错的,而且可会说话了,说起来也挺温柔的。”

四阿哥想问漂不漂亮?后来想了想,漂亮不漂亮不能用来形容嫡福晋,作为正妻,自己娶进门的媳妇儿必须像额娘这样。在田蜜身上,四阿哥能列举出来很多优秀的品质。比如说眼光长远,比如说气度高华……他想让自己将来的妻子和额娘一样,特别是额娘对待宫里面儿其他皇子皇女,虽然不至于掏心掏肺,但却从来没有委屈过谁。今天老三那小心眼的主儿也忍不住感念额娘的好。关于这一点儿,皇阿玛对额娘十分尊敬,将来自己的妻子如果也能做到这一点儿,自己也愿意付之尊敬和信任。

所以他对将要见面儿的女孩子抱有强烈的期盼,脑子里不可避免的想起了今天在街上遇见的另外一个女孩子。到这个时候深切的体会到为什么有人说女孩子像花朵一般。

就在这个时候,他似乎摸到了男欢女爱的门槛,不仅是脸红了起来,连着耳朵尖和脖子都红了起来。

田蜜心想自己说的话题也不是多么开放,怎么就害羞成了这个样子?“这是怎么了?还有很多话的娘没说呢。”

“您早点儿歇着吧,儿子有事儿还要回去,对,儿子的书还没读呢,您先坐着,晚上儿子再来给您请安。”

他说话的时候词不达意,慌慌张张,退出去的时候几乎算得上是落荒而逃。

等到第二天,四阿哥和老五两个人见面儿,发现对方都有些扭扭捏捏。

四阿哥咳嗽了一声,“我额娘说要让我见见乌拉那拉氏。”

五阿哥瞬间放松了下来,“我额娘也说了,要让我见一见兆佳氏。”

兄弟俩立即勾肩搭背一块儿出去了,出门儿的时候两个人都能感觉到对未来的渴盼。不管是田蜜还是宜妃,都觉得让儿子在婚前偶遇一下未婚妻并不是什么大事。

在他们出发的当天,大福晋的嫁妆被送了进了郡王府,接待娘家人的除了爱新觉罗家的福晋之外,还有几位是有诰命在身的贵妇。

乌拉那拉氏的额娘就是爱新觉罗家嫁出去的姑娘,虽然身体不好被人扶着过来了,但是打扮穿着都颇为合体,再加上这也是参与娘家的喜事,和周围的人说说笑笑,看上去轻松自在。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她收到了信儿,就对站在自己身边安安静静的女儿说:“去吧,去找那些姑娘们说话吧,别陪着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我们这些人说的话太无趣了,你们小孩子不想听。”

周围的人都纷纷称是,兆佳夫人也趁着这个机会推了一把自己的女儿,“去吧,你也跟着一块儿玩儿吧。”

两个女孩儿答应了一声,都不知道对方是要干嘛,但是毕竟在宫里见过几面,平时在宴会上也不少碰面,都客客气气的笑了笑。带着丫鬟往自己的目的地去了。

兆佳氏的姑娘心眼儿多,走了几步之后站住不动,回头看了看越走越远的乌拉那拉氏。

身边的丫鬟问:“姑娘,咱们怎么不走了?”

“不急,咱们跟着人家走走。”

这丫鬟急得不得了,这偏偏又是在别人家,马上要做的事儿不能嚷嚷出来,只能小声提醒,但是这小姑奶奶就是不听话,悄悄的跟在乌拉那拉氏身后。

乌拉那拉氏这一路上没见到人,心跳的很快,身边只有一个婢女,两个人一个比一个紧张。走着走着,身后的婢女扯了一下她的袖子,对着左前方的亭子指了一下。

亭子里站着一个年龄比他大了几岁的少年,腰上缠了一圈儿金黄的腰带。尽管非常害羞,乌拉那拉氏还是忍着脸红,在原地蹲下去请了安,大大方方抬起头看着对方。

这第一次见面,不管是乌拉那拉氏还是四阿哥,都特别满意。甚至四阿哥还做了一个特别大胆的举动,他把自己腰上的葫芦形荷包解下来抛了下去。

丫鬟看了看自己家的姑娘,赶快过去捡起来塞到了自己的袖子里。

四阿哥笑了笑,扭头离开了。

他离开之后,乌拉那拉氏赶快揉了揉脸,拉着丫鬟的袖子就要走。兆佳氏就急急忙忙的躲起来,看着乌拉那拉氏带着丫鬟慌不择路,像是逃命一样的从面前跑走了,抬头看了看亭子,又看了看乌拉那拉氏逃走的地方,一双眼睛咕噜噜的转着,带着笑意,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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