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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康熙已经想好了, 佟家的这些脏事还是让表妹知道了。不管是什么样的女人,只要听说科隆多做过的事都气的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不打死他不足以平民愤,更别提表妹和科隆多的关系如此亲近了, 有这样的兄弟, 都要恶心死了。

但是科隆多今天的目的是想给自己弄一些好处, 他知道皇贵妃娘娘怎么才会心软, 于是就甲约旱亩子搬了出来,“最近岳兴阿也因为他额娘的病发愁,看他那个样子,奴才实在是揪心, 而且一连好几天孩子吃不好睡不好,奴才在外边儿当差, 还要惦记着他……”

康熙的话应到了嗓子里了:既然你特别惦记他们母子俩, 那就别当差了。

但是田蜜话说的更快,“既然如此,那就别去外边了,外边哪能比得上京城呀。不如在做六部里面找一个清闲一点儿的差事, 还能兼顾到家里。”田蜜说完之后才发现这话不该自己说,后宫不可干政,这话说出来了,就容易落下话柄,赶快捂着嘴看康熙。

私下里又没有别人,没必要训斥表妹,在康熙看来,有错的不是表妹,完全是科隆多这个奴才的错。没有他一步一步的蓟案引出来, 表妹怎么傻乎乎的跟着他的话往下说?

而且表妹特别喜欢小孩子,不管宫里面儿的皇子还是皇女,各王府的小阿哥小格格,或者是娘家的这些侄女侄子,每年过年过节的时候表妹都是大笔的给他们赏赐。

鄂伦岱的小儿子过年的时候抱进宫里,表妹欢喜无限的抱在怀里,走的时候就不想还给人家。科隆多这奴才就知道做姑姑的心疼侄儿,所以才甲约耗侨拥浇锹淅锩娑的儿子捡出来,忌厦娴幕页敬荡荡虼颍弄干净了摆到表妹跟前。

“六部当中……你想去哪里呀?”康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语气甚是平淡。

科隆多心里大喜,“皇上,奴才一家都在兵部挂职,奴才想去兵部看看。”

兵部也是佟家势力深厚的地方,如今佟家掌权的是佟国维,鄂伦岱虽然混蛋,也没在差事上出过错,年纪也到了壮年,佟国维有心际屏ξ榷ǖ墓渡到侄儿手里,科隆多这个时候急着去,意思很明显,怕是想和堂哥过几招。毕竟为了避嫌,夸岱去了江南,法海在家读书,叶克书和德克新从不冒头,这就是不想让外边误会,毕竟一个势力只有一个声音,说话的声音多了,就是内讧的表现。

让佟家乱一乱也行,康熙答应的爽快。“行,回头等圣旨吧。兵部有个郎中出缺,你先去干着吧。”

这个职位不高,而且也不是主官,科隆多心里凉了,但是比起夸岱这个职位好太多了。这要是进了兵部,将来家里边儿再运作一番,到时候青云直上不在话下。

特别是自己亲姐姐还在宫里,绝对能在皇上跟前说上话,将来有了机会给娘娘递个话,娘娘绝对不会看的自己不管。

达到了今天的目的,他也就欢喜的奉承姐姐和姐夫来了。

康熙今天来这里和表妹一块儿逛逛,本来的意思是想两个人抛开宫里面的那些事儿,一块儿出来散散心,如今有这么一个表弟坐在旁边不停地说话,心里面儿就有些不高兴,剂掣板了起来。

科隆多能看到明白,当时麻溜的告退。

出了茶楼找到了李四儿,两个人汇合,李四儿看到他脸上带笑就知道达到目的了。

“怎么样,顺利不顺利呀?”

“娘娘在那里,怎么能不顺利呢。”

“这事儿还要多谢谢娘娘。我在针线上有点儿本事,到时候做了东西送进宫里孝敬娘娘。”

科隆多赶快摁着李四儿的手,“别了,这是太辛苦,宫里娘娘什么都不缺,我看不得你操劳。”

他心里面明白,要是自己和李四儿的事儿传进了宫里,到时候娘娘肯定生气。娘娘的脾气太拧,不像是外边儿那些顺从丈夫兄弟的妇人。以前跟皇上闹起来,那简直是让家里面心惊胆战。如今不闹了,家里面要是做出一点儿出格的事儿,根本不顾亲爹的脸面,及⒙杲泄去数落一阵子。要是这件事儿让娘娘知道了,恐怕李四儿得不到什么好下场。

“有件事儿我跟你说,你回去之后对岳兴阿他额娘别太过分。对的那孩子也好一点,到时候逢年过节跟着额娘进宫了,小心他暗地里告你一状。”

李四儿听了之后一张脸立即变得狰狞恐怖,“他敢!那也要看他能不能进宫,我今天回去就打他们母子俩一顿,以后凡是进宫前几天我就打他一顿,看你额娘还愿不愿意把他带宫里去。”

“你看看你,我才说几句。”

“你是不是不愿意?听见我打他你心疼了是不是?我问你是我重要还是他们母子俩重要?”

“别说了,别说了,他们母子俩比不上你一根头发丝儿。”

“哼”李四儿背过男人,气的胸腔起伏,科隆多一通甜言蜜语哄得她心情爽了一些,但还是忍不住生气,“早些年我在他们赫舍里家的时候,他们家的人是怎么对我的,如今我要不折磨死他们家的人,我就不姓李。”

这边茶楼里面康熙的心情算不上美好,如果自己那倒霉表弟没来的话,今天确实是美好的一天。

只不过他走了之后并没把自己心中的一股子气给带走。

他和田蜜在茶楼里坐了半天,哄着表妹说了半天话,又逛了半天,天快黑了回到宫里,让人问清楚佟国维如今在什么地方,将人叫了过来。

佟国维来了先请安,这位毕竟是舅舅兼岳父,康熙也没有难为他,坐在榻上对他指了指旁边儿的绣墩,“坐吧,今天也不说什么朝廷里面的大事儿,就说说家里面的小事。”

佟国维心里面儿赶快回想最近几个儿子做了什么倒霉事儿。想了一圈没想明白,最近几个儿子老老实实,侄儿也非常听话,难道是夸岱惹祸了?

“是,是不是夸岱那里有了什么变故?”不在家的也只有夸岱了。

“他没事儿,过一两个月朕给他换个地方。他那一身本事要是长时间待在下面也可惜了。先让他去金陵一段时间,金陵繁华之所,又是控制江南的要冲,朕想让他在那里多留几年。”

江南那里是好地方,而且换个地方就等于是升官儿了,佟国维脸上带笑放松了下来。

又听见康熙说:“朕跟你说的不是江南那边儿,而是京城里边儿。怎么听说科隆多最近一段时间宠妾灭妻,纵容他的妾室殴打他的正妻。”

佟国维一听,第一反应是有人在造谣。家里面的事儿,没有人跟他报告他也不会主动问,反正家里面里里外外都交给了自己的老妻。对科隆多院子里面的事儿,他做公爹的也没管那么多。

康熙看他这表现应该是真的不知情,“这事儿外边儿都已经知道了,都已经传到朕的耳朵里了,外边传言太难听了,你早点儿把这事儿处理干净。今天出门儿的时候遇见他了,皇贵妃还问起他儿子,等过不久天热了挪到园子里,皇贵妃要是心血来潮见一见家里面的小辈儿,这件事儿在表妹跟前就再也瞒不住了。表妹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他要是知道科隆多做了什么事儿,到时候能活撕了科隆多。”

佟国维这个时候一头冷汗,已经坐不住了,“奴才这就回家看看。”

康熙点了点头。

佟国维退了几步就要出去,听见外边儿有太监禀告,“禀告皇上,四阿哥来了。”

随后就有一个脚步从外边儿进来,四阿哥站住和佟国维打了个招呼,“没想到今日见到老大人。”

“奴才也没想到今日碰见了四爷。奴才的话已经说完了,您请。”

“你慢走。”

佟国维出了书房,用手绢擦了擦头上和脖子里的汗。赶快际志钊到袖子里,一溜烟儿的出了宫门坐到了自己的轿子里,催着抬轿子的奴才赶快回家。

回了家之后,他也没有回到自己院子里,而是直接奔儿子隆科多的院子去了。门口正巧碰上几个五大三粗的老女人赶上来请安,请安的时候正好蹲在路上。

佟国维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让开让开。”

这两个老奴才不敢让,只说三爷不在。意思就是说这里面都是儿媳妇或者儿子的妾,您做公公的直接闯进来就有些不合适了。

佟国维盯着这两个老奴才看了一会儿,让人伎坡《嗟亩子抱出来。“老子要见见孙子,别说你们家小爷不在。”

这下这两个老女人无话可说,只好磨磨蹭蹭的去角落一个房间里家桓龃┑钠破评美玫男∧泻⒍给带了出来。

佟国维一看,气的脸红脖子粗,自己亲孙子佟家嫡长孙,居然穿的破破烂烂,脸有菜色且畏畏缩缩的。

“老三他媳妇儿呢,是怎么养孩子呢?”

这么一说,这孙子顿时哭了出来,跑过来抱的祖父的腿哭了起来。到最后家里边儿的奴才级媳妇儿抬了出来,那真是连走都不能走动了,四肢扭曲不像样子,身上没有一块好肉。

佟国维气的嗓子里发出咯咯咯的声音,嘴里叫着让老三回来。

科隆多还没回来,但是佟国维的妻子赫舍里氏已经赶来了。佟国维不给老妻面子,一巴掌打过去,打的老妻牙齿都松动了。

“看看你管的家,管的什么家?要不是看在宫里娘娘的份上,现在就寄闼妥摺!弊詈笾缸抛约旱乃镒樱“这是我门家的孙子呀,你看看连家里奴才的孩子都比不上。我还指望着这些小东西们撑门立户呢,就这个样子,将来怎么撑门立户。”

佟国维身上的爵位将来是要给科隆多的,科隆多的爵位是要留给他的嫡长子岳兴阿的,家里面的继承人居然吃不饱穿不暖,衣服破破烂烂,身上还有冻疮。

佟国维气的眼珠子都充血了。

赫舍里氏只管哭,捂着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就在这个时候,在外边儿玩儿了一天的李四儿和科隆多一块儿回来了。

不用别人多解释,科隆多就知道发生什么事儿了。佟家的人或许骨子里面就有几分混蛋劲儿,他见了亲爹亲娘,还有发妻,根本没说二话,直接冲过去一即永系身边儿把儿子抢过来举起来往地上砸了下去。

在别人的惊呼声中,佟国维被气的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醒过来之后已经是后半夜了,年纪小的儿子没有在跟前,只有三个已经成年的儿子。老大和老二都是庶子,刚才说了老三几句,被老三呛呛的连话都不敢说了。

因为佟国维晕倒,住在隔壁的鄂伦岱也来了,住在几条街外的法海也过来了。这一次鄂伦岱和法海没有见面就吵,两个人看到科隆多的时候,都恨不得上来把科隆多摁着打一顿。

既然老叔醒过来了,鄂伦岱嘴下也没留情,直接开骂:“畜生!都说虎毒不食子,你打你儿子干什么?你儿子招你惹你了?”

科隆多油盐不进,根本没听到心里去,佟国维哼哼了几声,问大儿子:“他们母子俩如今安置在什么地方了?”

老大叶克书回答:“安置在了夫人的院子里,三弟妹……恐怕只能养着了,手脚都断了,找了嘴严的大夫看了,伤筋动骨三个月,她更严重一点,大夫说半年别移动,好吃好喝照顾着。侄儿还好,没什么大事儿,大夫说也需要在床上躺个三五天。”

孙子没大事就好,佟国维松了一口气,“咱们跟索额图他们家有仇,但是赫舍里氏跟这件事儿没关系,而且嫁到咱们家了,是咱们家的人,又没有吃里扒外,你怎么能这样对人家?你要是看不惯赫舍里氏,那你额娘也姓赫舍里!”

科隆多面无表情没什么表示,鄂伦岱作为族长,站起来到了佟国维床前,“老叔,别说这么多了,他这是被那个妖女给迷惑了,我现在把这个妖女绑了交给顺天府,到时候送到几千里地外,过几年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科隆多直接站起来,从袖子里面掏了一钾笆追诺阶约汉砹边儿,“要想动四儿,先弄死我再说。”

这下悸屋子的人气的够呛,连法海这种读书读多的都忍不住吼了一声,“那你去死好了,在这里做什么样子?摆这个样子分明是给我们看的。”

佟国维气的拍床板,“这女人更不能留了,叶克书,德克新,别让你们大哥动手,你们俩亲自去既税笃鹄矗打个半死扔到顺天府去,舌头给她剪了,让这个女人别胡说八道,就跟顺天府说她冲撞了主母,罪该万死。”

科隆多看这满屋子的人已经下定了决心。握着匕首用力往上一顶,立刻喉咙处洒出大嫉南恃。

没想到这人居然玩儿真的,连鄂伦岱都被惊着了,“至于吗?为个女人,至于吗?”

这个时候,老赫舍里氏从外边跑进来,看见儿子这个样子,立马抱着儿子哭了。她一辈子也就这俩孩子,女儿在宫里,儿子就是眼前的,这个要是儿子死了,将来可怎么办呀?

老赫舍里氏开始哭,现在是哭宫里的娘娘,接着又开始哭儿子,叶克书和德克新又急急忙忙的找东西给科隆多包扎。

赫舍里氏一边哭一边说:“你们就不怕这件事儿传出去被人家知道了笑话,要是让皇上和娘娘知道了……”

“你以为皇上不知道吗?这件事儿就是皇上说的。这小畜生的事儿已经闹到皇上跟前了。你看看他妓媳妇儿作践成什么样子了,再看看他妓儿子弄成什么样子了。刚才你亲眼看见他举着他儿子往地下砸。”佟国维气的站了起来,“她有今天就是你惯的,他跟他那个宠妾在家里面过什么日子难道你不知道吗?要不是你遮遮掩掩,他们俩能到如今这个地步吗?你当娘的,只要能为儿媳妇儿说一句话,儿媳妇儿至于成现在今天这个样子吗?我跟你说,以后你孙子恨不得一口咬死你们母子俩。你等着瞧吧。”

老赫舍里氏这个时候六神无主,“我这……我这也是为家里好。”

“你好什么呀?我告诉你,要不是因为宫里有娘娘,我这会儿就寄闼突啬隳锛遥就你这样的毒妇我们家要不起。以后这个家里就让老大和老二媳妇儿轮流管家,你就在屋子里面念你的经吧。”

佟国维到底是心疼儿子,他想了想让人把儿媳妇儿和孙子送到城外的庄子上去,伎坡《嗪退那个宠妾关到院子里。

鄂伦岱就问:“这事儿就这么办了?接着呢?”

佟国维烦躁的挥了挥胳膊,“就这么办了。”

鄂伦岱一脸惊愕,“老叔,事儿可不是这么说的,那个女人就是个脓包,要是现在不挤出来,到时候老三可没有什么出头之日,她这件事儿早晚会有人告到朝廷上,到时候摊开之后老三没一点儿好处。”

法海也劝,“叔父,你想想看,将来这件事儿要是被人家都知道了,人家怎么看咱们家?都说虎毒不食子,为了一个女人,他连亲儿子都摔下来,这样的人,无德啊。”

这回鄂伦岱没有主动攻击法海,反而很赞成这个说法,“对。就是这个意思。”

佟国维一咬牙,“他们要是乱说,咱们就说他们这是诬告。只要让岳兴阿闭上嘴,一切都好说。”

佟国维已经做好了决定,妓镒哟到自己身边,亲自教养。要教给孙子一切以家族为重。

鄂伦岱看叔叔的样子似乎入魔了,心里不痛快,科隆多这就是个人渣,不早点处理他,他早晚害了全家。忍不住看了看旁边坐着的法海,法海也在这个时候抬头看了看他大哥鄂伦岱,两个不对付的人这个时候同时觉得这件事儿要不好了。

他们俩拱了拱手,扭头出了府邸。在门口的时候,俩人也没吵架。

鄂伦岱说:“这事儿不能听叔叔的。”

法海点头,“要是听叔叔的,将来咱们家容易万劫不复。”

鄂伦岱就说:“家族逆子有你一个就够了,要是下一辈儿还出来一个,那就受不了了。可能将来岳兴阿长大了能把咱们家乡个底儿朝天。如今一不做二不休,找个机会祭钏亩弄死。我先去查查她的底细,看看这人是什么来历,希望科隆多没在她户籍上做手脚。”

“说谁是家族逆子?”

“我说咱们想办法寄歉鲂绽畹呐死。”

大事儿当前法海也不愿意跟鄂伦岱吵起来,“弄死?一条人命啊,要是我,我更想弄死科隆多,行不行啊,要是这件事儿东窗事发了,皇上肯定会追究。”

“我问你,我寄愣钅锱成岳兴阿他额娘的模样,你会不会咬死我?”

“我刨了你的祖坟再寄愦旃茄锘摇!

“行,这事儿就这么办吧。先弄死李四儿,至于科隆多这狗崽子,回头再说,咱们都是一家,不能刨祖坟,至于挫骨扬飞……”

“回头再说,别冲动,这件事好好谋划。”

兄弟俩在门前分别各自回家去了。

事还没完,李四儿看见科隆多一身血被抬回来,吓了个半死,后来听说完全是因为关在偏屋那母子俩的关系,更是恨得咬牙。又听说明天一早,老爷把他们母子俩送到外边去,李四儿天不亮就起床,提着马鞭冲到大门口。

二话不说跳到马车上对着母子俩抽打了起来。

小赫舍里氏胳膊腿全断了,看到眼前的仇人,两只眼睛冒火一翻身级子压在身子下面,鞭子抽打在自己背上。咬着牙忍着一口气,一句都没有叫出来。

家里面的婆子赶快上来拉人,李四儿站的位置特别好,居高临下,谁敢拉就抽谁,这些婆子们也不敢上前。

在大门口的闹剧很快就传了出去,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样的劲爆的新闻立即传到了钮钴禄家。

阿灵阿的四哥颜珠之妻是佟国维的庶女,听了娘家的闲话之后,当时就坐不住了,亲自带着孩子回娘家。没想到回了娘家之后遇见了大嫂二嫂一番询问,两个嫂子虽然难为情,但还是点了点头。

大嫂子还说:“本来要既弟妹送出去呢,门儿都没出被打了一顿之后留下来了。”

佟佳氏就问:“那婆子这么嚣张,最后呢?打死了还是打残了?”

二嫂一脸晦气,“什么打死打残了,三爷过来了,老爷本来说要妓扭送官府呢,谁知道三爷一头撞到台阶上。老太太哭天呼地,这件事儿又不了了之了。”

而且,家里面乌烟瘴气,也不是生活的地方,昨天两个嫂子跟两个哥哥商量了之后,决定搬到外边住,也不稀罕这里的管家权。

如果这样天天闹腾,管家有什么可管的,难道就管着收拾那些碎东西?

说到这里了两个嫂子看了看周围没人悄悄的拉住了妹子的手。

“以前都在一个府里住着,中间隔了几个院子,我们也不知道老三媳妇儿过的是什么日子。每次说起来就是她身子骨不好,不能出来见人,去看看她吧,又被那些奴才们挡回来了,不是说喝了药刚睡着,就是说这两天不能见人,怕见了风过病气儿。”

二嫂也说:“没想到三爷居然是个狼心狗肺的。这家里面儿的老爷太太都拿他没办法。我看那这件事儿最后闹闹也不了了之了,三弟妹母子俩以后怎么办呀?大爷和二爷商量吧岳兴阿抱来我们这里有养着。三弟妹虽然断了胳膊腿儿,还能接起来,但是你看看这家里面是养病的地方吗?那个妖女在家里面兴风作浪,连老太太都敢顶撞。更别说我们这些人了,我们就想搭把手也没这个能力。”

大嫂就说:“我们俩合计了合计,这家里面的事儿老爷太太管的稀里糊涂的,但是有人不糊涂。我们知道你能跟承乾宫搭上话,你悄悄的颊飧鍪露往宫里面传一传,让娘娘也知道了。娘娘知道又不是被外人知道了,到时候娘娘私下里面把老爷叫过去熊一顿,好歹对他母子俩也有点儿帮助。”

佟佳氏想了想,这也是个办法。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佟佳氏和田蜜联系的渠道是通过太监,田蜜有几个妹妹,除了在京城的佟佳氏,其他的要么是随着丈夫外放了,要么是被送出去静养了。

所以姐妹几个能联系的不多,佟佳氏和田蜜几天联系一次,说一点儿宫里宫外的闲话,送一些无伤大雅的小礼物。姐妹俩也经常写信交流育儿心得,日子过得轻松又惬意。

这一天佟佳氏从娘家回来就甲约汗胤考淅铮气的一躲饭没吃,她丈夫颜珠年前刚到步军统领衙门里面当差,这个衙门处理最多的还是旗人之间的事儿,所以对于老丈人家里面儿发生的笑话了解的门儿清。

他听说老婆气的吃不下饭,只好抱着女儿过去劝,“这是怎么了,不能跟自己过不去啊。他佟老三是他佟老三,你是你。为这事儿气的吃不下饭不值得,妞妞来劝劝你额娘,你说额娘快吃饭吧,不吃饭会饿饿。”

佟佳氏推开丈夫和女儿找了信封,夹胖阶敖去就叫来自己的陪嫁丫头:“挤庑潘偷浇鹩愫同。”

颜珠一听,“怎么?你要颊馐露告诉宫里,多不值当的呀。”

“那是因为你没有看见他们母子俩被折腾成什么样子了?要不是因为我娘家兄弟多也挺得起腰子。我就被你那几个小贱人也折腾成那个样子了,早几年我和儿子被你那几个美人顶撞的连句话都不敢说,你个没良心的还觉得我欺负了他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我呸……”

“少说两句吧,当时你兄弟直接往我脑门上盖了一板砖,到现在下雨我觉得天灵盖还冒凉气呢。少说两句吧,求你了,给我留点儿活路吧。”

“男人都是这个狗德行。”佟佳氏抱着女儿出去了。

这封信经手的人不敢怠慢,第二天一早田蜜就接到了手里。

吃过饭之后本来没什么事儿,田蜜己柙吮г诨忱锶嗔思赶虏糯蚩信看了看。

这一看不得了,田蜜一口气没上来,只觉得自己心口又疼又闷。

她捂着心口,一手撑在桌子上,其他宫女太监赶快上来,顺气的顺气儿喂水的喂水。田蜜手都在抖,让宫女把信捡起来又重新读了一遍。

“科隆多……混蛋!”

当天中午,宫里面儿就有太监来到了佟家,说是娘娘要见三爷的妻儿,而且是娘娘见的急,让他们赶快收拾东西,现在就进宫。

老赫舍里氏知道这下瞒不住了,就随着太监一块儿进宫。

田蜜看见额娘进来了就知道这事儿肯定是真的。要是假的,或者是一半假的,科隆多的妻子已经梳洗打扮带着儿子进宫了。

见到自己的亲闺女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赫舍里是把前前后后的事儿竹筒倒豆子一般讲了出来,当然在这里面也给自己辩解了几句。

“将来额娘靠的都是你兄弟,你兄弟那个不争气的,如今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额娘将来可怎么办呀?”

“你都没想想,假如他要是有个万一,你将来岂不是要靠你孙子,你寄闼镒诱厶诔烧庋,你将来儿子靠不上,孙子也靠不上,你想怎么办?”

“娘娘!只要娘娘能拉你兄弟一肌…”

“我怎么没拉他,昨天出去碰见他,我拉着他在表哥跟前说了多少好话,看看后宫吗块铁牌子,明明白白的说了后宫女眷不得干政,我为了给他找个活儿干,直接说要妓安排到六部去,我这做姐姐的已经够意思了。

你看看他,他办的叫人事儿吗?不是我说您,他有今天全是您惯的,要是当初他寄歉雠的带回来的时候你告诉我阿玛,你们老两口动了家法打他一顿,寄歉隼钏亩赶走,能成现在这个样子吗?闹得满城风雨,全家都跟着丢人……你都没想想你将来孙子怎么娶媳妇儿,孙女怎么嫁人。”

老赫舍里氏真没考虑那么多,或者是考虑了根本不在乎。在她看来佟家显赫,想要结儿女亲家,人家都是上赶着。

跟这糊涂老太太根本说不清楚,而且人家也不想明白。

田蜜气的往榻上一躺,只有平躺着才能让自己的心情放松一点儿,才能让自己的呼吸更平缓一些。

老赫舍里氏看她这个样子,哭哭啼啼的告状,“你阿玛那个老东西让我在院子里待着,就跟软禁了一样……”

田蜜盯着屋顶不再说话,赫舍里氏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田蜜一句话都没说。

到了半下午,皇上的圣驾就在外边儿了,就有太监扶着老赫舍里氏,“夫人,皇上来了,您先回去吧。”

老赫舍里氏这个时候才想起来,刚才光记得吐苦水了,没嘱咐闺女在皇上跟前多说几句好话,可是现在也来不及了,只好看着田蜜用眼神示意,可偏偏田蜜瞅都不瞅一眼。

康熙进来之后看田蜜在榻上躺着,肚子上卧了一只肥猫。他过去提着猫的后颈皮扔到一边儿,“听说你不痛快了。”

“家里出了这样的烂事儿,让谁谁都不痛快。”

“朕要是亲自出面儿,可真的是丢大人了。而且这也是后院儿的事儿,你这一国之母更应该管一管……”

康熙的话还没说完,田蜜一下子翻身坐了起来,“这话可是你说的,将来可别找我算后账。”

“找你算什么账呀,你我夫妻,你做的事儿就是朕想做的事儿,说吧,你打算怎么做?”

“那个李四儿,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既然是科隆多抢来的,那就让科隆多还回去赫舍里家,李四儿回去之后,过什么日子就是人家说了算了,我就不信,她回去后没了看片,会有好日子过,这女人心思歹毒,让她这体会钝刀子割肉的滋味。

科隆多他媳妇儿明媒正娶,没道理被送到别处,就让她在家里面住着,让她级子养在跟前。他们母子以前怎么过日子,往后也怎么过日子。科隆多这个狗东西,送去我庄子上种地,我会派人看好他的,不种上二十年别想出来。半年逮着他抽二十鞭,也让他知道挨鞭子是什么滋味。

我阿玛老糊涂了,我本来的意思是让他别当官了,别祸害百姓了。可是后来想想,要是不让他当官,跟要了他的命一样。不如就给他一个闲职,那些要紧职位别让他占手了,就让他坐在翰林院里面儿都读书喝喝茶,闲了起草起草诏书,忙的时候查查典籍。至于我额娘……那真是一个老糊涂,还不能把她怎么样,就收了她的诰命,令其思过吧。”

康熙听了之后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这等于是把佟家一竿子打翻了。科隆多如果种地二十年,二十年之后再出来,很难再有出头之日。

对于自己的舅舅来说,那就是一个官儿迷,如果只给他留下一个闲职。国家大事他一点儿插不上手,这和要了个命没什么区别。

而且佟家的势力会因此遭到打击,只看鄂伦岱的手够不够快了,如果快还能收拢一下,如果不快……

表妹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甲约耗锛掖虿辛耍康熙心里一边痛快,一边又替舅舅悲哀,“你不再考虑考虑?”

“不用考虑,考虑什么呀?”说完之后又重新躺了回去。肥猫鸿运一跃而上又窝在了田蜜的肚子上。

果然,圣旨到了家里之后,佟国维一口老血吐了出来,这回彻底晕过去了。科隆多被侍卫们扒掉了身上值钱的东西。既死ψ≈后往马车上一放拉到直隶了。为了防止他咬舌,嘴里还塞了棉布。押送他的侍卫客客气气的,“这是娘娘的意思,您别想着逃出来。您去了前半年是不让种地的,就把你捆着,不缺吃不缺喝。人活的就行,至于活的痛快不痛快娘娘说了不用管。”

而李四儿也被扒了身上的金银玉饰,脱掉了绫罗绸缎,给她穿上一身儿粗布直接捆起来扔到了原先的主子家里。

为了防止佟家的人对赫舍里母子恶言相向,田蜜特意交代给了族长鄂伦岱,让他们母子两个单独开火,吃穿用度要另外走公账,自己也会定期派人悄悄的观察,要是再出了什么事儿,到时候直接找族长问责。

田蜜也找了一个很好的骨科大夫给小赫舍里氏,得知她的胳膊腿儿还能长好,只不过不能用力之后田蜜点了点头,这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至于二十年之后科隆多回来了怎么办?

田蜜贾抖岳兴阿叫到了宫里,摸着他的小脑袋告诉他,“你鄂伦岱伯伯小的时候就能保护他额娘了,你法海伯伯在很小很小的时候也能护得住自己额娘了,将来你十几岁了,也是一个大孩子了,要是有本事,姑姑就给你一处大院子,让你寄愣钅锝映隼吹ザ拦日子。”

岳兴阿点了点头,后退几步跪在地上,“额娘说了,让侄儿给您磕几个头,多谢您了。要没有您,我们母子俩还不知道出路在哪里呢,说不定已经被那个女的给打死了。”

说完之后趴在地上咣咣咣磕了三个头,青鱼赶快把他给拉起来。田蜜的眼角忍不住湿润了,“你额娘还有你呢,也只剩下你了,娘家靠不住,你爹又是个混账。就混账就是好听的,简直是连畜生都不如。所以将来你一定要孝顺,你们俩相依为命,比其他人苦的多,要是有什么事儿只管来找我,我能帮一际且化肌!

等到把这个小孩子打发走了之后,田蜜精神不振。连日以来郁郁寡欢,连选秀的事就没什么精力去操心。

也正因为有选秀这件大事儿在前面顶着,佟家的事儿被别人议论一阵子之后就成为过去式了。

今年的选秀一共选出了一个太子妃两个皇子福晋,再加上好几位王府阿哥的福晋,可谓是喜气洋洋的一年。

当圣旨发出去确定乌拉那拉氏是皇四子胤禛的嫡福晋之后。四阿哥就过来给田蜜磕头谢恩。

田蜜的精神不太好,而且已经是好几天都精神不好,原因四阿哥也是知道的,他先是谢了恩,又过来坐在脚踏上,看着田蜜枕着枕头躺在榻上面无表情。

“额娘,别想那么多了,万事要向前看。儿子有好几个舅舅呢,又不是个个都和三舅那样。”

田蜜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我不是想佟家的事儿,我是在想,这个世界上怎么有这么多的人渣。果然是天下没有一个好男人。”

四阿哥有些着急,您这个说法就太大了,要按您这个说法,那皇阿玛也不是什么好男人。但是比起大部分人,四阿哥自认为皇父已经很不错了。

“别说这个了,说这个没意思。如今已经下了聘礼,其他的是不是也应该准备起来了?儿子还想早点儿娶媳妇儿回来孝敬您呢。”

“早就给你准备好了,你想什么时候娶都能拿的出来。”

看来自己娶媳妇这件事儿也不能让额娘高兴起来,四阿哥就开始绞尽脑汁,奈何每一个提议都被田蜜驳了回来。

正在无计可施的时候,住在延禧宫的佟嫔抱着十格格来了。

人类幼崽能治愈一切不开心,特别是这丫头特别胖。脸上肉呼呼的,放在田蜜的怀里,那扑闪着的大眼睛和啊啊啊啊的叫声都让田蜜觉得这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了。

她终于从自怨自艾里面解脱出来,“让我想想这宫里马上要发生的大事儿,宜妃快生了,太子妃那边儿快要下聘了,大清国还没有娶过太子妃呢?这一次更是手忙脚乱,这事儿说不定还是要落在我头上。太后前几天让我陪她看戏……”

好多事,田蜜抱着小丫头在她的脸蛋子上亲了一口,“唉,生命苦短,天天发愁这个发愁那个真是没什么用,只要无愧于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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