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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用前世的说法, 弘晖是个小天使。

这是一个很贴心的孩子,也没有这样或那样的坏毛病,和他们的叔叔不一样, 弘晖并不是那种飞扬跋扈的人。说话的时候非常温柔和气,让人猛地一看,以为这不是四阿哥的儿子,有可能是八阿哥的儿子。

然而弘晖这种温柔和气是从骨子里发出来的, 并不是那种强装出来的。出身良好, 自小养育宫中, 行动举止之中还带着几分尊贵, 所以康熙就特别喜欢他。

早就有太监静悄悄地端了一把椅子过来放到康熙身后。弘晖又坐在了自己的小凳子上,田蜜面前的鱼竿儿被康熙征用了。夕阳西下,祖孙两个其乐融融的钓鱼。

这对于康熙来说也是难得放松,作为长辈, 和小辈在一起免不了问问最近一段时间书读的怎么样了。

弘晖就一板一眼的把自己最近学了什么, 有什么疑惑全部讲了出来。

田蜜醒过来的时候, 人家祖孙两个一个问一个回答,聊的特别美。

“刚才这一觉睡得真是香,就感觉是刚刚才睡着的”。

田蜜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没睡着的时候还是下午,这会儿天都已经要黑了。睡了半个下午不能再睡了,再睡下去可能晚上会睡不着了。

“十分难得, 你居然睡得这么沉,本来想把你叫起来呢,最后也没叫。”康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桶,桶里有两尾大鱼。

“走走走,今天让你们尝尝朕钓出来的鱼”。

田蜜就伸出手去让康熙牵着, 弘晖拿着鱼竿提着小桶。三个人一块儿回去,路上走着的时候,弘晖还免不了把自己刚才错失了一尾大鱼的事情说了出来,言语里颇有可惜。

一路欢声笑语到了寝宫,田蜜真的吃上了一条红烧鲤鱼,但是这并非是康熙钓上来的那一条,而是御膳房早早准备好的。

两个人吃完饭打发弘晖回去,嘱咐他早点睡觉,又一块儿在院子里面散步消食。

康熙在散步的时候告诉田蜜自己最近一段时间比较忙,往后就不来陪着田蜜吃饭了。

他一旦说起自己忙,田蜜从来不问忙的原因。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话,等到康熙走了之后,田蜜才问身边的宫女。

“外边朝廷里,有什么大事儿发生了?”

“听说是五爷送了折子回来,说是江南的官员集体贪腐。把皇上气的将那些王爷们都叫进宫来骂了一顿。”

田蜜听完之后了然的点了点头,青鱼还在一边搭话。

“听说这一次江南的事儿真的是咱们大清国开国以来的头一回,咱们五爷这一路可不顺利,据说在半路上差点翻船。”

田蜜免不了把心提到了嗓子口,“你们佟娘娘那里有什么说法?算了,问你们,你们也不太清楚,把人请过来,我这会儿跟她有话说。”

佟嫔对十三抱有极大的期望,就和自己以前养四阿哥一样。所以佟嫔对于十三在江南的事情关注度比较高,既然十三跟着老五一块出去了,想来佟嫔那里会有更详细的信息。

佟嫔来得特别快,“今天下午收到的消息,本来说立即来找姐姐呢,可是听说姐姐和皇上弘晖在湖边钓鱼,也就不敢来打扰了。”

他说着把手里的一封信交给和田蜜,田蜜一边对佟嫔告诫,让她行动小心,毕竟外臣和内宫传递消息是一项重罪,更何况已经写到信上了,一旦这封信被送到乾清宫,佟嫔少不了吃不完兜着走。一边赶快把信拆开看了看。

这封信里面说了老五他们几个在路上遭遇了水匪:晚上被一股子水匪上船打劫。据说最后这一些水匪全部自尽,并没有留下什么活口,诸位皇子倒没有受什么伤害,只是晚上突然经历了这件事,兄弟四个都受惊了,导致第二天身体不太好,喝了一天的安神汤。跟随的侍卫伤了七八个,死了六个。

田蜜看完之后顿时觉得心惊胆战,这些人胆子太大了。

佟嫔看到田蜜把信看完,忍不住在一边问:“姐姐,您觉得是什么人干的?”

“还能是什么人?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来,人家不是为了图财,恐怕是为了图命。”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觉得这应该是江南的贪官培养的死士。这一趟真的凶险,他们经历的事快把我吓死了。姐姐,你说咱们这会儿把孩子们叫过来行不行?”

田蜜知道她不想让十三再冒险了,“你这话说的倒轻松,上嘴片一碰下嘴片说完痛快了,你问问自己,咱们俩做得了主吗?”

佟嫔叹口气,田蜜示意青鱼把蜡烛端过来,把这一封信放在蜡烛上点燃,看着烧成了灰烬。

“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你在十三身边放人了吗?”

“放人了,但是消息没有这么快传过来,您知道这消息是怎么传来的吗?这是阿玛的人手从江南传的消息,所以我才把这封信拿来给姐姐看……”

“下次可千万别这样了,假如要是被人家知道了,告发到皇上跟前,皇上饶不了你。”

“我知道,也就是这一次。”

田蜜要让她打消这种侥幸心理,“有了这一次就有下一次,你觉得如今有我在宫里面做主了,你不用再过得战战兢兢了,但是我跟你说,如今咱们娘家办事越来越过分,我估计阿玛惹了皇上的忌讳了。你就算这边藏得再严,少不了也要被家里面连累到,又或者是有人盯着阿玛,他把消息传到宫里之后,盯他的人发现东西到了你手里,到时候想动你还不容易吗?”

佟嫔吓得脸都白了,“姐姐这消息从哪儿来的?难不成皇上真的对阿玛有了提防之心?”

“阿玛办事儿……”田蜜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隐晦的多了一句嘴,“你可能不知道,阿玛要在下一任皇上身上下注,事情做得不严密,已经被我知道了。”

佟嫔这一下吓得浑身发抖,她就在内宫,当然知道有些事儿是千万不能做的,“您放心,我以后再不干这种事儿了。可是眼下这件事儿怎么办?”

“你就当做不知道。”

田蜜说完之后闭上了眼睛慢慢思考这件事儿,反正自己的脑子不够用,说不定算计不过宫外的那些谋臣文士,但是有一件事儿自己是能肯定的,那就是多说多错,少做少错。

不要什么事儿都插一手,只要在关键时刻一击致命就够了。

就在田蜜和妹妹聊天的时候,在乾清宫,康熙面前跪着扬丹。

“让你总查江南,你看看你现在办的都是什么事儿?你兄弟差点没命,这边你还没收到消息呢。”

杨丹一头冷汗的跪在地毯上连连磕头。

毕竟是看着长大的孩子,康熙敲打了他几句,随后让他站了起来。

“这一次也就算了,万不可再出现这样的事儿。你现在就去把这件事情查明因由,查明之后不需要来报告朕,直接将动手的人斩草除根。幕后之人先不用动,到时候朕会收拾他们的。”

扬丹答应了一声,“只是这件事江南没有传来消息,儿子担心江南或许也有变化,儿子想要到江南一趟,亲自整肃通政司衙门”。

康熙脸上带了一点满意的神色,“果然是长大了,你能这么想,做出这样的决定,可见是对差事上手了,通政司除了查察江南反清复明的势力,更要对那些官吏盯紧。行吧,准你所奏。”

扬丹弯腰接了圣旨,随后问道:“皇额娘那里儿子该怎么说?”

总不能跟额娘说自己去江南办事,如今江南风高浪急,谁都知道去哪儿没好事,以额娘的聪明不可能想不明白自己去干什么的。

康熙也知道田蜜有的时候确实有些笨,可是该聪明的时候,人家非常敏锐。“就说……就说去给你额娘查看万年福地。”

田蜜成了皇后之后,她有资格葬在康熙身边,按道理来说和康熙同葬一个墓穴。没什么值得去查看的,但是杨丹出门总要有个理由。让扬丹去催促一下皇陵的建设也不是不行。这个理由不只是搪塞田蜜,也是搪塞满朝的眼线。

杨丹回去收拾了行李,来和田蜜告别的时候,田蜜听了他那蹩脚的理由也没有拆穿。

“这一次千万小心,”田蜜话里有话,“你年纪小,不知道外边人心险恶,所以要时常记住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扬丹听了之后,眼睛闪了几下,装作没听懂,欢快的答应了一声,“您放心,您的教诲儿子都听了。而且都记在心里面了,记得牢牢的绝对不敢忘。”

田蜜就知道他的是嬉皮笑脸油嘴滑舌,但还是笑了笑,摸着他的脸,“早去早回,外边再好也不是家。”

扬丹答应了一声,又和四阿哥父子俩告别,四阿哥看着扬丹走了之后忍不住问田蜜。

“扬丹这事儿处处透露着古怪,您说他会不会去江南了?”

田蜜心想:你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还要来问问我。

也没有回答他,“听说你最近手里有一个大事儿要办?”

四阿哥立即微笑了起来,说到他的差事他整个人眉飞色舞。

“儿子查了户部的库银,发现早几十年从先帝爷那会儿开始,就有官员陆陆续续的借国库的银子。这么多年越来越多,也到了该管管的时候了。关于这件事儿子早些年和皇阿玛也有过交谈,那个时候他老人家就有心思要追查这些欠银,因为一直忙,腾不出手来,所以这件事儿儿子接了过来。”

田蜜心想,那是因为他找不到人替他办这件事儿。

“傻儿子,你想表现就要在其他事情上下功夫,这件事特别得罪人。何必白白的淌这趟浑水呢?”

四阿哥看了看这边站着的宫女太监,发现他们站得远听不清楚母子俩的聊天儿,还是压低了声音。

“是因为没人做,儿子才要去做。一来是要让皇阿玛他老人家看看儿子的本事,另外就是,这件事儿也到了必须做的时候。而且儿子的心思您也是知道的,如今老八专美于前,看上去花团锦簇,实际上老八却不知道讨好满朝大臣不如讨好皇阿玛。

现在老八为了让自己少出错,很多差事都不再主动去管了,儿子冷眼瞧着,皇阿玛不把他放在眼里,您和皇阿玛朝夕相伴,不可能不知道他老人家的态度,所以这是儿子表现的一个机会。”一定要借着这个机会拔个头筹。

田蜜叹了一口气,对于四阿哥的说法田蜜当然理解,也知道他现在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表现一番为的是什么,但是这件事儿真的很得罪人。

“你要想好了”。

“儿子已经不是三岁的小孩子,前路如何早就料到了,您不用为儿子多发愁。想必您心里面已经拿出来了好几个办法,让儿子避开这件事去做别的差事。可是额娘,有些拦路虎是必须要除去的。”

四阿哥就在想,自己现在不管,将来自己如果真的成了皇帝,还是要管这种烂事,不如趁着这会儿老爷子给自己做靠山,自己爽快地动手,万千压力老爷子扛着,既不会让这些借库银的风气延续下去能及时止损,又可以表现一番。

老爷子为什么对二哥失望,那就是因为二哥遇事推诿不前,颇有几分畏畏缩缩。自己千万不能跟二哥一样,要不然自己到时候真的没办法从兄弟当中脱颖而出。

四阿哥想的很明白,田蜜也不会再劝他,母子俩说了一会话,田蜜目送着四阿哥离开了。

看着四阿哥离开的时候田蜜还在想,这时光过得漫长又快速,仿佛四阿哥还是那个胖乎乎白嫩嫩的小宝宝,可是一转眼他的肩膀又宽又阔,整个人像座山似的立在那里。

而这个孩子也有了自己的心思,自己也不需要再刻意引导了。

“看来我真的老了,真的要步入老年生活开始养老了。”

这个时候端茶过来的宫女们都纷纷用托盘盖着嘴笑了起来,“娘娘您可不能这么说,您还年轻着呢,看看您的脸色又白又红润,怎么会老了呢?”

田蜜就知道他们是哄自己开心,也跟着哈哈一笑。

过了十多天,老五遇刺的消息终于传回了京城,宜妃知道之后,第一次表现的六神无主。

不仅有老五在那艘船上,老九也在。自己的三个儿子中,有两个都在危险当中,宜妃这个时候着急忙慌地把小儿子叫过来商量。

“你说说这件事怎么办?要不跟你皇阿玛说别让他们去了”。

十一摇了摇头,“您说这办法根本行不通,要是谁敢在老爷子跟前提这个,他能把人拉出去打死。

几个小小的刺客,难不成就把哥哥们吓着了?他们就不敢干活了?想当年几位哥哥跟随着皇阿玛御驾亲征的时候,比现在还要凶险,那个时候您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这个时候比那个时候好多了,所以您千万不可自乱了阵脚。”

话虽如此,但是宜妃真的快要吓死了,都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那个时候在战场上周围有无数亲兵。这个时候不知道什么地方藏着一个刺客,冷不丁的给老五老九一下,一下就能要命,就算有太多的护卫又能怎么样?

宜妃六神无主,十一心里也觉得危险,他还不敢把担忧表现出来,就担心老额娘坐不住。

陪着额娘说了一会儿话,十一想去找一找杨丹,可是发现杨丹根本就不在京城。十一和扬丹的关系不错,和十二的关系也好。十二如今的势力远远不如扬丹。扬丹自从出去之后就接收了一部分简王府的势力。

虽然这一部分势力在雅尔江阿看来不算什么,还有一些就是他们额娘留下来的老奴才,但是比十一和十二强多了,这哥俩现在还没把自己的势力搭建起来。

十一心里面十分焦急,想要派人去江南查一下消息。两个哥哥遇到刺杀的消息是几天前的了,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就在他想办法的时候,十四在西花园遇见了十一。

“十一哥干嘛去呢?”

“找你十二哥,有话跟他说。”

十四看了看周围,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有件事我想跟十一哥说一声,关于五哥和九哥的。”

十一听了,上前抓住十四的手,“你有什么消息,如果是兄弟们遇刺的消息就不用说了,这个消息我已经知道了。”

十四摇了摇头,“我说的不是这个,我说的是那些下手之人的消息,我知道十三哥和十哥五哥九哥在一块儿,五哥和九哥背后站着郭络罗氏,这个您清楚。十三得了佟家的照顾,十哥背后有钮祜禄氏,这几家都有消息来源,听说动手的是大哥以前的死士。”

“大哥?”这事和老大有什么牵扯?老大如今被圈在府里,家里面连个苍蝇都飞不出来。

“弟弟也觉得这个消息有些匪夷所思,耸人听闻,但是没办法,有证据证明就是大哥的人动的手。当然了,弟弟知道的也就是一些皮毛而已,如果您要是想知道更详细的,不妨去找佟家或者是钮祜禄家的人打听一下”。

十一匆匆和十四告别,想了想去找十六。十五和十六就是佟嫔养大的,让十六出面牵线,他想和领侍卫大臣夸岱聊聊。

正巧这个时候就在西花园,想要见到十六特别容易,十六听说了十一的来意,想了想,摇了摇头。

“不是弟弟不愿意帮这个忙,而是弟弟觉得您来找弟弟和佟家的人不如直接去问皇阿玛?”

十一的表情就是: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这样的事儿能去问老爷子吗?

十六的年纪不大,但是最近他很受宠,压过了十四,越过了十五和十三。

“弟弟不是故意寻您开心,出事儿的几个人也是弟弟的哥哥,弟弟当然跟着着急,可是这件事千万不能问外臣,不管是佟家还是钮祜禄家,都不能问,问的多了,老爷子那边可就疑心上咱们了”。里面牵扯到了老大,一旦把老大的事扯出来,老二就顺着藤一块儿被牵出来了,老二的事儿不能碰,谁碰谁倒霉。

到时候平静的生活再起波澜,本来大家可以选太子呢,说不定选太子的事儿又要吹了,最后再来一次冲击,别说圈禁了,老爷子或许真的不顾父子之情,把冒头的儿子杀个干净。

十一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而是他因为担心两个哥哥方寸大乱,听了十六的说法,想了一会儿之后点了点头。

“你说的是,这件事儿可以问老爷子,可以问几个哥哥,就是不能问外臣”。

要让十一找康熙问几个兄弟被刺的原因,十一是没有这个勇气的。所以十一拉着十六,两个人去找老七。之所以去找老七没有找四阿哥,因为四阿哥这个时候正被大家嫌弃。

天渐渐的热了,四阿哥的内心也特别火热,他满城追债,闹得朝堂上议论纷纷。给他那岌岌可危的人望又泼了一盆冷水,所以最近一段时间,连外地的官员都送折子进京,要选老八。

原本四阿哥还能排在兄弟中的第二名,经过了追债,如今是倒数第一。

老七听说外边儿都已经有歌谣骂老四了,联想到老四最近风风火火正在干的事儿,忍不住头疼的叹了一口气。

等到十一和十六来访,他抱怨了一声,“四哥做事急于星火,我舅舅因为欠了银子被他堵在家里,连门都不敢出,最后还是我这边出银子替舅舅还上了债。”

四阿哥绝情的时候那真的是一点情面都不讲,才不看这人是老七的舅舅还是老五的舅舅呢,反正欠了钱一律要还,在他看来欠债还钱属于天经地义的事儿。被找上门已经是这些人的不对了,如今还不还钱,那就是错上加错,犯了错就要罚,错上加错就要双倍罚。

十一和十六听了他的抱怨,都不知道这事儿该怎么说,要是抱怨老四吧,老四这事儿做得对。要是抱怨那些当官的吧,可有些人真的是日子过不下去了。

坏人都是那些有钱还偏要借,借了还不还的家伙。兄弟三个把这些坏人骂了一通,出了心头火气。十一和十六两个人才把打听兄弟们安危的事儿说了出来。

老七在江南也有自己的耳目,告诉他们两个不用担心,自己昨天收到的消息,五天之前兄弟们还是非常安全的。

“那些人也就是在暗地里面捣捣鬼,光明正大的时候,是不敢对他们有任何不敬的。他们那些兄弟们又不是傻的,像那些偏僻的地方是不会去的,每次出行都带了大量的侍卫,安全不成问题。至于你们说那些死士是老大的人……”

老七凭借着自己和老大这么多年在兵部斗智斗勇的经验摇了摇头,“别把大哥想的那么聪明,大哥脑子很简单。他哪有什么死士,当年我们俩在兵部差点撕破脸皮,要真的是有,肯定是先冲着我下手了。”

如果真的有一队人马干这些脏活儿,废太子出去祭祀的时候只要在路上埋伏一队死士,干掉废太子不成问题。这么简单就能达成的目的,何必还要诅咒呢?

所以老七不相信这个消息。兄弟三个都清楚,老大倒霉之后跟着老大的那些墙头草们都转头到了老八门下。如果说老大有这样一帮子死士,那么他们不来京城搭救老大,却跑到江南去刺杀,分明是有人指使。

十有八九就是老八动的手,可是老八又不是个傻瓜,老五刚刚查了一点江南贪腐,他就迫不及待的去刺杀老五,这也不符合老八平时做事的规则。再加上他这个时候有可能成为太子,正是谨慎言行的时候,更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儿。

老七摸着自己的下巴,眯着眼睛总结了一下:这件事儿幕后之人心狠手辣,有点是当机立断,是个狠角色。但是另外一方面也表明这人没经过大事儿,一旦有个风吹草动,他自己先蹦出来了。我觉得办这事儿的人要么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要么就是个青瓜蛋子。

康熙的想法比老七的更全面,扬丹已经走了一段时间了,到了江南之后把这件事情的经过写成详细的条陈送到了京城。

康熙让太监把火盆端过来,将条陈扔进了火盆里,“左右不过是这几个小东西做下的,下手的人就是爱新觉罗氏的人,冤枉不到外人身上去。”

说完之后叫过来了一个其貌不扬的老太监,“给扬丹传信,让他不要在江南露了形,继续整肃通政司衙门,千万不可手软。”

这太监答应了一声就要出去,康熙立即将他叫了回来,用自己的手指敲着桌子,暗暗的思索要不要把曹寅叫到京城来。

通政司衙门出事了,像这么大的一个事儿居然没有提前上报,没有提前察觉出来,里面绝对出现了漏洞。曹寅的年纪越来越大,对于这样庞大的情报往来传递和分析归纳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了。

曹寅的儿子曹颙已经长大成人,曹寅这个老奴才也该退下来了。

“再写信给扬丹和曹寅,令曹寅赴京,朕让他做礼部侍郎,让其子曹颙接任曹寅的差事。曹寅交接之后即刻进京”。

这太监又等了一会儿,看康熙没有其他的旨意就悄悄的退了下去。

远在金陵的曹寅很快就收到了信,他没想到这封信来的如此之快,在曹寅的计划当中自己配合着扬丹把整个通证司衙门从上到下梳理一遍。

可如今有了这封信,曹寅左右想了想,“要把整个衙门自上而下梳理一遍还需要一个多月的时间,不如奴才这一个多月就留在江南配合着扬贝勒爷,等到所有的事情做完再北上赴任。奴才的儿子从明天起就跟着奴才做事儿,也趁着这一个月的时间,奴才教教他该怎么做。”

这样的安排非常妥当,打扮成一个年轻公子的扬丹点了点头。“既如此,那就辛苦曹大人了。”

两个人客气了几句,扬丹还想再说话,曹家的管家已经急匆匆的进来了。

“老爷,外边儿九爷和十爷到了。”

这个老管家也是见识过皇子的,这会儿还算冷静,瞧了瞧在旁边坐着的扬丹,又看了看曹寅,等着他的吩咐。

杨丹这一次来江南是秘密过来的,自然是不和兄弟们碰面,他站起来拍了一下衣服,“曹大人请便,爷到后边去避一避。”

曹寅拱了拱手,随后带着管家飞快的出了院子来到大门口,看到老九老十兄弟俩就在门里面坐着。

老九和老十两人的脸色都不好,老九是因为出门的时候老五对着他叮嘱了又叮嘱,老九知道这是担心自己与老十,怕兄弟俩和江南的这些官员串通。老九一边儿烦哥哥不相信自己,也一边儿觉得自己和老八绑在一起一时半会儿解不开了,不管自己做什么,别人看着都像是老八授意的。

老十的心里更烦闷,他来到江南没多久,也就在前几天突然见到一个人,这个人是宫里的太监,准确的来说是当年钮祜禄贵妃宫里的太监。这太监的年纪大了,前两年从宫里出来,被人接到江南养着。这个时候看见了旧主非常高兴。

能在这里见到伺候额娘的老奴才老十也很高兴,但是随后得知了一个晴天霹雳。

当年自己年纪小的时候,九哥一个人在御花园玩,额娘一时不忿就让人推了一把九哥,差点把九哥给淹死,被七哥救了上来,额娘当时是盼着九哥死的。

老十当然不相信这个老太监的说法,这个老太监信誓旦旦,说这件事儿是真的存在,如果小主子要是不相信,可以到宫里面去打听打听,当年在贵妃娘娘跟前伺候的那些人,还有一些漏网之鱼在宫里面。

这个人说了一连串儿的名字,这些名字老十都特别熟悉。他之所以熟悉这些名字,不是因为这些人在额娘宫里伺候自己知道了他们,而是因为这些人都在老八家里面,老十去的次数多了,就记住这些太监老宫女的名字了。

老十自然接着往下追问才知道当年额娘办过这样一件事,但是这件事儿办得不密,用着老太监的话来说,贵妃宫里面小半的人都知道这个消息,而贵妃娘娘还以为只有她和几个心腹奴才知道。

“……当时娘娘略微急躁了些,一方面觉得宜妃多宠,一方面又觉得皇贵妃娘娘可恶。那天真的是碰到了,本来没有计划,可是就得知了九爷一个人在湖边玩耍,娘娘心生一计,这件事做完之后娘娘也有些后悔,没想到马上被皇上的人逮住了。当时娘娘身边的奴才全部换了,也是因为这个,从那个时候,娘娘才迫不得已地养病……”

这老太监絮絮叨叨的说了这么多,老十越听越觉得这不是假的,因为不管自己翻来覆去怎么问,这个老太监总能说得很详细,有很多细节说的很清楚,整个事情合乎逻辑,和自己小的时候那些自己觉得有问题的事情前后呼应。

额娘本来是一个贵妃,怎么就病了?病了之后为什么就不能参加宫里面的庆典?当时自己只图高兴,根本没有关心过额娘。额娘当年真的是病死的吗?

想到这里老十对额娘的死产生了疑问,但是他后来想了想,觉得额娘应该是病死的,毕竟额娘去世的时候离这件事已经过了好几年,中间还平安的把妹妹生产了下来。

而且在额娘去世的那天晚上,自己是去见过额娘的,额娘也没什么不同于平时的表现。除了妹妹对额娘有些惧怕,额娘对自己像往常一样。

但如果额娘真的做过这件事儿的话,皇阿玛绝对不会原谅她。额娘后面那几年究竟是被囚禁了,还是真的养病?

因为这些事情太多,致使老十的脑子一时半会转不过来。等到老十过了两天脑子总算清醒了一点之后才发现这件事情里面透着古怪。

如果额娘宫里面的人分散到宫里各个地方,老十觉得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可为什么这些人全部到了老八家里,并且自己怎么会在江南碰见了这个老太监。

这个老太监究竟是和自己偶遇还是精心策划的一场遭遇。

就在他和老九拜访曹寅的上午,他打发人去把这个老太监叫过来重新询问,却听说这个老太监前两天夜里得急病去世了。

这一下老十心里面更觉得有人要算计自己,这件事还没法和九哥说,让老十备受煎熬。

就在兄弟俩彼此都心烦意乱的时候,曹寅快步出来,“奴才给两位爷请安,两位爷恕罪,本来应该奴才去拜访两位爷的,没想到今天使得爷亲自上门,是奴才做事不周,恕罪恕罪。”

老九没心思跟他闲话太多,“你也知道爷兄弟几个奉旨来江南办事,他们就不说废话了,现在要查你们织造府衙门的账。”

查账这事儿曹寅真的不担心,织造府有两套账,一套是明面上应付人的,另外一套上才是织造府衙门和通政司衙门的账。

“不知道几位爷什么时候开始动手查?织造府账本从奴才父亲来江南做织造府主官到今时今日,保存完好,可以随时查阅。”

老九听了抬头看了看曹寅,心里还想着:怪不得老爷子器重这个老奴才呢,看这事儿做的够敞亮,不慌不忙。

“自然是越快越好,谁不知道你们织造府衙门的油水足,这里面能钻的空子多了去了,到时候要是查出点什么来……曹大人可别怪爷们不念旧情。听说你得了圣旨,要到京城上任了?”

“九爷的消息挺快的,奴才也是刚刚收到圣旨。不过九爷您放心,圣旨上说要让奴才把所有的事情交接清楚了再去京城。等到这一次的账查明了奴才再走。”

老九笑了一下,颇有一些皮笑肉不笑的模样,他不相信织造府衙门如一潭清水。而曹寅心里面放下一块石头,查账好啊,查的越久自己在江南待的时间也就越久,这中间能交接的事情就多了去了,毕竟通政司衙门的事情千头万绪,不是三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

两个人同时在心中满意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中午和朋友一块去看牡丹,我正拍照的时候,我朋友突然和我说“你有没有发现牡丹花和卷心菜长得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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