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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在四阿哥看来, 荣宪公主这就是在痴心妄想。

尽管四阿哥嘴上天天批评弘晖,但是对于这个儿子他心中十分满意,并为之自豪。并且还很傻爸爸的认为, 皇上的这些孙子里面没有一个能比得上弘晖的。

对于荣宪公主看上自家儿子的事情,他首先表示的是荣宪公主这个人挺有眼光的,第二个反应就是:奈何公主他们家的孩子不行。就差在田蜜面前说人家想吃天鹅肉了。

还有一点,四阿哥坚持认为妻贤夫祸少, 给儿子娶媳妇, 一定要娶一个贤惠一点的。不求脑子有多转得快想法有多么高明, 最起码不拉后腿就行了。

四阿哥的态度让荣宪公主心中很不满意。就算是不满意也没有办法, 毕竟婚事不是一家的事儿,强扭的瓜儿不甜。

公主想着,京城的皇孙多着呢,这个不行, 再找个差不多的也可以。可看来看去, 还是弘晖这孩子长的好, 气度好。

而弘皙的婚事因为是姑表亲,再加上太后娘娘和康熙都想让皇家有一件喜事儿来掩盖今年的波折,所以荣宪公主的女儿就要在冬天嫁给了弘皙。

在这小半年的备嫁中,荣宪公主几次进宫,也数次在太后娘娘和皇帝跟前露出过想要和四阿哥家结亲的意思。

刚开始的时候太后还有些犹豫,想着要不要自己出面撮合一下, 到后来她就放下了这个心思。

原因也是因为弘皙的媳妇儿让她觉得有点接受不了。

弘皙的媳妇儿来宫里了几次,为了让他们小两口培养一些感情,荣妃还特意把外孙女接过来,让她在宫里小住几天。

然而前几天还好,宫里太太平平的, 可是没过几天这位格格就开始飞扬跋扈了起来。

先是对着吃的东西挑剔了起来,荣妃长年不受宠,虽然有小厨房,但是一些硬菜还是需要御膳房那边送过来。毕竟荣妃这里的奴才处理不了,必须让御膳房的大师傅动手。

因为天冷,饭菜送过来之后,盘子里面的菜温不拉叽的,而且有些菜上面已经结了油块。

这位格格一看怒从心头起,二话不说让自己身边的蒙古女奴把送饭的太监给打了一顿。荣妃知道的时候,人都已经打完了,荣妃这边没办法,只好替外孙女到田蜜跟前赔情。

人家现在是娇客,将来是小辈儿孙媳妇儿,田蜜也没法说,只好把这事翻篇了。

没过几天,她在宫里宴请表姐妹,指明要用银盘子。内务府张罗了一圈,给她找出来了一套。这位格格看了之后心中不满意,折腾来折腾去非要找出一套让她满意的才行。

内务府的人觉得这姑娘难伺候,而且银盘子这种东西除非大场合,平时是不用的,并且有的时候有些大场合也不用金银餐具。

这一些餐具都是在仓库里放着吃灰,时间久了看上去不鲜亮,有些发乌。上面的花纹让她满意的,她觉得不够亮,够亮的她觉得花纹不满意。

这姑娘住在内宫,内务府又不在宫中,来来回回给她搬送这些器具都花了一天时间。

结果这姑娘不满意,内务府又不想再送。两边儿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这姑娘就跑到田蜜跟前告了内务府一状,说是她发现送来的几套餐具都是缺盘子少碗,说不定有些奴才把餐具偷出去悄悄融了银子中饱私囊了。

这一说把内务府上上下下吓得够呛。

而田蜜也很久没有再重新梳理过内务府了,有这样的台阶铺了下来,田蜜哪有不接着的道理,立即派自己手中精干的宫女太监开始查内务府的帐。

一时间内务府里哭哭啼啼怨声载道,不少人背地里把这位姑娘骂了一个死臭,连带着荣妃和老三也没在这群奴才嘴里得了好。

太子妃对于这样一个将要进门的儿媳妇十分头疼,她最近身体不好,东宫的事情也比较多。再加上又碰见儿媳妇办出来这种事,她现在恨不得跑到太后娘娘和皇上跟前说退婚。

整个东宫对于这位格格都有着几分不喜,弘皙是不想娶这个丫头,觉得她就是个野妞,太野蛮了。太子妃又觉得这个姑娘不懂事,已经刁蛮任性成这个样子了,自己花多长时间才能把这姑娘教好?

而且最近一段时间不知道太子是怎么想的,频频做出大动作。并且是昏招迭出,太子做的事儿件件都戳到了皇上的肺管子上。

首先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卖官鬻爵。

朝廷官员的官职明码标价,只要给钱他都能安插人。

太子妃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当时就昏过去了。哭哭啼啼的求太子赶快收手吧,你如今都已经被废过一遍了,你难道还想被被第二遍。太子根本就没有听进去,自然也不会收手,所以太子妃惊恐交接之下又病倒了。

太子做的第二件事儿就是怠慢朝政。

什么事到他手里拖个十天半个月还算是好的,有些事交给他,人家压根就没管。

经常是康熙觉得这件事儿太子该办完了,派人过去一问,人家就没做。

接着就是生活上奢靡无度。人家刚刚被复立为太子没多久,就要求内务府给他做上几十身衣服。

这个要求在内务府看来还可以接受,反正内务府的库房里堆了不少布料,做衣服就做了。

结果把衣服做好之后送过去,太子一看不满意要求重做。也不说哪里不满意,人家第2遍做了送过来之后仍然是不满意,内务府的人就悄悄的打听,问太子身边的太监:“太子爷觉得哪里不好,您透个信儿,奴才们这就去改?要不然这样一遍又一遍,衣服都已经做了上百件儿了,还不知道哪里做的不对……”

太子身边的太监倨傲的回答,说是衣服的颜色太子不喜欢。

这不是什么难事,内务府库房里放的布料花样挺多的,当时就把那些专门给人挑选颜色材质的布头拿了过来。结果太子瞧了之后没看上一个颜色。

太子也不难为内务府的人,直接给了几个颜色让他们去做,等到这几个颜色报到田蜜跟前的时候,田蜜目瞪口呆。

“驼茸,出炉银,古铜,火熏,余白……”

报了一串名,田蜜被“出炉银”三个字给吸引了。这个颜色田蜜知道,大概就是白里带红,据说布料还有一些光泽,总之这个颜色就是一种很瑰丽的颜色,田蜜没见过这种颜色,但是对于这种颜色听说过。

当年和康熙两个人雪天没事,在炕上聊天的时候,康熙还很嫌弃的告诉田蜜,“这种颜色不正经,所以从来不进贡,好人家都不用这种颜色”。

颜色本身没有什么正确与否,但是世俗觉得这种白不算白,红不算红,粉不算粉的颜色没处归类,所以穿这种颜色的人都不正经。

这种颜色宫里面没有,内务府也没有,又因为从来不进贡。估计江南三座织造府也没有库存。

太子要这样颜色的衣服,那还真让人头疼,要现做这种布料最起码也要一个多月的时间,再从江南送到京城,算算时间最快是两个月。

田蜜用指甲敲了敲纸张,“太子开口了,可咱们这里实在是没有。你们跟他说一声,内务府肯定会做,请他再等一段时间,其他颜色有的先做出来,没有的到时候一块补上。”

因为太子这几天的折腾,康熙对他特别不满,又听说他现在又要颜色古怪的衣服。忍不住骂了太子一回,说他如此要求就是劳民伤财,又觉得他已经做了上百件衣服了,再要衣服就已经是奢靡无度,于是勒令内务府不用再给他做衣服了。

就这样的小事儿,父子两个过不几天就能吵吵几回。时间久了,太子就不往康熙跟前去,康熙也越想越觉得这孩子是故意顶撞自己,气得心口疼。

本来宫里面太太平平,全是他们一家人在不停的折腾。于是康熙就和太后说,往后太子家的事儿不用管,荣宪家的事儿也不用管。

针对于荣宪想要把小女儿嫁给弘晖的想法,康熙根本就没答应,冷哼了一声把荣宪公主赶走了。

康熙的想法很简单,已经有个孙子被祸害了,另外一个孙子就千万别让他再被祸害了。

可尽管日子凑合着过去了,康熙还是觉得太子不合心意。他心里面已经萌生出废了太子的想法。

不只是康熙觉得废太子最近做事过分了,连这些皇子们也觉得这个人自从被放出来之后,就与以往大相径庭。用杨丹的评价来说:“望之不似人君”。

就因为太子拙劣的表现,这些皇子们本就不安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

而对这些孩子们十分警惕的康熙,又觉得日子难过了起来。

太子是要废掉的,但是这一次和上一次不一样,这一次一定要好好的计划一下。这次废太子之后就不立太子了,慢慢的过日子吧。就好比在驴的前面吊一根萝卜,让他们看得到吃不到。这样孩子们才会乖巧,要不然到时候他们只会斗得跟乌眼儿鸡一样,加剧内耗。

但是太子刚刚复立没多久再废除掉容易朝局不稳,他们父子都有一个默契,大家都在等。

就在这种等待当中,成亲的日子来了,新娘应该是挺高兴的,但是新郎的这张脸就称得上精彩纷呈。

要说高兴,看着很不高兴,要说不高兴吧,脸上还带笑。就能从他的脸上看出几分抗拒和放松。

田蜜不知道这么奇异的情绪是怎么从一张脸上体现出来的。反正这个媳妇儿娶到家之后,新郎是松了一口气。

可太子妃把这口气给提了起来,她跟弟妹们的关系很不错,成亲的时候几个人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哪怕三福晋在这里,太子妃也实话实说了。

“我这心里面就担心跟儿媳妇怎么相处,唉,这也是头一回娶儿媳妇儿,心里面儿什么滋味儿都有。”

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带着一些苦涩,不像是高兴的样子。想到良妃的辛酸往事,大家都彼此举着杯子对她敬了一杯。

三福晋这次敬酒是恭恭敬敬的,她自己也挺瞧不上这个外甥女儿,但是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做舅妈的不能在这个时候拆了新娘的台子,所以一切尽在不言中。

婚礼散去,三福晋和四福晋两个人一块儿走,三福晋也是满肚子的苦水,“人家都说大姑子是搅家星。我以前不相信,现在总算是相信了。公主前些日子来我们家,张嘴就让我们家爷多照顾着点儿外甥女,我们爷一口答应了下来。

你都不知道他们这俩月在我们家住着我心里是什么味儿!这两个月,光给他们母子俩找嫁妆,我恨不得把自己身上的肉割下来给她们,好的又挑剔,一般的又看不上……公主又瞧不上我们家那几个格格,说是跟那木头美人一个样,还说是些美人灯,又说我不会教孩子,絮絮叨叨没完没了,总之一句话就是看不上我,我又没办法怼她,荣妃又处处护着她,她在我们家比在他们家还自在呢。”

四福晋叹了口气,四爷的妹妹就在京城,每次病了四福晋都要上门看看,闲话家常的时候俩人也说不到一块去,但是矛盾不尖锐。顶多是这个话题说不拢换下一个。人家可没有指着四福晋的鼻子说她不会教孩子不会照顾男人不会管家……

两个人因为这件事儿说了一路,最后话题又转到太子妃身上。

“我瞧太子妃脸色不太好,听说这一段时间一直在喝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子的病,怎么瞧着有点儿……”

瞧着有点儿不正常,毕竟常年有病的人和正常人区别还是很大的。

四福晋太了解了,宫里面的皇后娘娘常年喝药,身上有一股苦味儿萦绕不去。精神好的时候倒还好,精神不好的时候直接躺着起不来床。

有几次生病把四阿哥吓坏了,他瞧着娘娘的脸色青白有点儿可怕,私下里和四福晋说过,担心额娘挺不过去。

四福晋觉得现在太子妃的脸色就有点像当初皇后娘娘病重的那个样子。

但是人各有命,当初太子妃嫁到宫里来的时候是多么风光,每个人都觉得她将来会是皇后娘娘,荣华富贵一辈子。可没想到如今变成了这个样子,不知道还能不能熬到做皇后的那一刻,说起来也真够令人唏嘘的。

两个人说了一路,后来四福晋到家门口才分别。

四阿哥早早的就回来了,正坐在家里拿了一本书看着,看到四福晋回来之后就说:“弘皙如今也成亲了,接下来就轮到其他的皇孙了。你今天也看到了新娘子了,瞧着有几分桀骜不驯,不像是个听话的。咱们也该早点操心了,不求给孩子娶一个多好的,最起码也该是一个温和一点的,省得到时候闹得家宅不宁。”

“我也是这么想着,”四福晋有些犹豫,“咱们想找温和贤惠的儿媳妇,人家也是这么想的。这京城里面弘晖的这些堂兄弟已经不少了,再加各个宗室王府,小一辈儿的阿哥们更多。咱们家弘晖,咱们看着一切都好,人家也觉得他们的孩子不错,到时候皇上的孙子有那么多的,不一定拔尖儿的能轮得到咱们。”

而且就算是夫妻俩挑好了儿媳妇,皇上那边同意不同意又是另外一回事。

想起这个问题,两个人都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唉!

田蜜也在叹气,她和四阿哥他们两口子一样,都是在操心儿子的婚事。

杨丹这小子年纪已经不小了,他那些弟弟们都已经娶上媳妇儿了。就他一个人守着一个郡王府,孤零零的过日子。

扬丹听了之后忍不住哈哈大笑,他才不孤单呢,一屋子的奴才照顾自己,想吃就吃想喝就喝,想睡到日上三竿就睡到日上三竿,日子过得不知道有多逍遥自在。

但是考虑到杨丹还没有出孝,这个话题也只能重新提起来,田蜜各方留意那些不错的姑娘,还远远不到实施的地步。

针对于杨丹的婚事,田蜜在背地里也旁敲侧击地询问过康熙,康熙给出来的答案模棱两可,他在找一个蒙古贵女和大家淑女之间有些摇摆不定。

“你也知道,扬丹跟他们兄弟不一样,如今他自己年少高位,也没有其他的是非在身上,相对来说找媳妇儿更偏向于他喜好,他喜欢谁,谁就可以做他媳妇。到目前来说这儿子也没开窍,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

说完之后康熙看了看田蜜,觉得这种问题就应该当娘的去问:“你天天都跟他聊些什么呀?关键的东西不问,那些旁枝末叶的东西天天问”。

田蜜听见这嫌弃的口气也觉得自己不会做事儿,“放心吧,过两天就能问出来。”

然而杨丹这孩子又特别的鬼,田蜜不管怎么问人家都不答,为了找出答案田蜜把十一叫了过来。

“你们兄弟俩天天在一块儿呢,他怎么想的你也了解一些,你跟皇额娘说,他想找个什么样的媳妇儿?”

十一被问的卡了壳,“皇额娘,您要问其他的儿子也就答了,这个真不知道”。平时在一块也没聊过这个啊,猛地一问,真的不知道啊。

田蜜看他的表情不像是假的,萌生出来了一个非常荒谬的想法。

杨丹该不会是不喜欢女人吧!

田蜜告诉自己一定要挺住,这个结论可千万别轻易的嚷嚷出来,要不然就跟宜妃一样闹笑话了。

田蜜悄悄的把杨丹的几个太监叫过来问了问。这几个太监也很关心杨丹的感情问题,但是截止到目前为止,没发现什么不好的苗头,也没发现什么男女情爱的苗头。

而且扬丹的生活非常规律,早上起床的时间是固定的,如果有事要做,差不多是凌晨4点都爬起来了。如果没事做,可能会睡到中午。绝对不会出现第二个起床时间。

晚上都是早早的睡了,白天有活就干活儿,没活就找几个兄弟们玩耍。他和十一两个人合得来,俩人一块儿听戏喝茶,都没有对着女人多瞄过几眼。

说到这里,太监悄悄地提供了一个方向,“或许是王爷的年纪还小,也或许是十一爷至今没露过什么苗头,所以咱们王爷也不多想。”

这个说法实际上非常委婉,田蜜也听明白了,他们的意思是说周围的小伙伴都没有去找对象,所以杨丹也不想。将来要是身边没人跟他一块玩了,他自己也会去想这种事儿了。

这周围的人也只有十一,十一身体不好,宜妃对这种事儿管得很严。

但是……但是,这些小孩子不是管的越严就越叛逆吗?

到最后田蜜觉得还是让四阿哥出面去问问吧。

四阿哥领了吩咐就去找杨丹,不巧杨丹家里面还有其他客人。

杨丹的亲哥哥雅尔江阿和十四都在这里。这两个也是刚来没多久,正坐在这里磨牙。

杨丹就干巴巴地陪着他们在客厅里说话,每人面前放了一杯茶,连一把瓜子儿都没有。

雅尔江阿正苦口婆心的劝杨丹出去跟大家一块儿玩一玩,“你平时在家没事儿,都在干嘛呢?大伙几次请你出来,你都推说有事儿。现在我一出去人家都跟我说‘你兄弟不把大伙放在眼里了’……”

杨丹忍不住想翻白眼,“出去干嘛?出去捧戏子喝酒?别忘了阿玛去世还不够三年呢,咱们怎么能出去花天酒地呢?”

雅尔江阿忍不住缩了一下脖子,他最近一段时间和别人出去喝过几回酒。因为有太多人奉承,他确实飘起来了,看来要把最近的行为收敛一下才行,否则有人会到处嚷嚷的。

“我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但是哥哥说的话你也要听进去。都是一家人,人家请你出来登高望远也好,喝茶聊天也罢,你总要出来和大家见面应酬呀。天天窝在家里面窝的时间久了,人都要发霉了。”

说到这里四阿哥来了,雅尔江阿很不高兴,他和四阿哥多少有些不对付,这个时候拖长了声音问:“今天什么风把四阿哥吹过来了?这可是贵客呀,平时难得一见。”

四阿哥就没把雅尔江阿放在眼里,直接跟坐在主位上的扬丹说:“皇额娘打发我来看看你这里还有什么需要修缮的没有?确定了明年开了春直接派人过来修缮。”

雅尔江阿就问:“好端端的怎么又开始修上了,他这是刚建成没多久的府邸。”说到这里又赶快问:“是不是以前没有弄好?现在又返工?”

四阿哥在旁边坐了下来,“他总要娶媳妇儿的,到时候后院女眷住的地方必须再重新刷一遍漆水,而且因为里面久不住人,或许是有些问题也说不定,这个时候要先检查出来,别到时候福晋进门了,什么东西都没检查,遇到下雨的日子,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到时候乱七八糟手忙脚乱,日子过得也是一地鸡毛。”

说完弹了弹衣服上的灰尘,“你们两个在这里干嘛?平时可不容易见到你们呀。”

十四就站起来回答,“四哥,我们来请杨丹哥哥跟我们一块去打猎呢。明天我们在西郊猎场摆下了局,有几个朋友带了些奴才,都是好手。杨丹哥哥也是个百步穿杨的神箭手,我们想让他明天跟我们一块儿去壮壮威。”

四阿哥心里面知道是怎么回事,如今十四和那些军中的低级将领不知道怎么勾结了一处。所谓的几个朋友和几个奴才都是这一些将领,要说这些人本事也是有的,缺的就是出身和机会。

然而和军中的这些人打交道必须小心了又小心。四阿哥看了看杨丹,杨丹不想去,打了一个哈欠,“对不住了,明天去不了,我得在府里面盯着点,要是不跟那一群小兔崽子们交代好,内务府的那群小兔崽子肯定把活做得特别糙”。

十四听了心中不信,内务府被皇后牢牢的掌握着,而杨丹又是皇后养大的,内府的那一群奴才们巴结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敷衍杨丹。

“杨丹哥哥……”

“真的去不了了十四弟。要不然你们找找其他人。”

雅尔江阿站了起来,“不去就不去吧,哥哥来你这里也是想让你起来动弹一下,别整天在家里面窝着。对了,过半个月你侄儿就要过生气了,回咱们王府一趟吧,他们都挺想你的。”

杨丹赶快答应,这是正经事儿,推不掉的。

等到雅尔江阿和十四离开了之后,四阿哥皱着眉头。

对这个哥哥杨丹太了解了,看他眉头皱起,脸一板,就知道要说教了,“四哥放心,我不会跟他们掺合到一块去的,我又不是傻子,他们天天打猎喝酒,我跟他们又说不到一块去,再加上我现在也是守孝的人,根本不可能出去和别人宴饮应酬”。

四阿哥的脸色好看了一点,“你记得你说的这些。十四……怎么说呢?也不是池中之物呀”。

兄弟俩揣着明白装糊涂,杨丹的眼线遍布大江南北。虽然军中没有眼线,但是盯紧了十四什么事儿都能了解清楚。

而且他每过几天都要跟皇上汇报一遍。

四阿哥自己组建的粘杆处,眼线遍布京城,盯梢探听消息对于他们来说简直是易如反掌。所以四阿哥手里的消息也非常多,并且十分及时。

都是千年的狐狸,这个时候都装成了小奶狗,都以为对方不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所以兄弟俩的气氛特别和善。

四阿哥想了想自己的来意,端着杯子先跟杨丹扯了一段有的没的:从自己家的几个孩子又扯到了亲戚家的孩子。扯完这些孩子又开始扯小时候的事。

光这些事情说出来都让杨丹觉得昏昏欲睡,可偏偏四阿哥又是一个话唠,特别喜欢说话,杨丹又插不进去,还要回应着人家。

时间久了,杨丹就想离开这里,左顾右盼想找一个机会脱身。

说了大半天,茶水添了五六盏,四阿哥算是过了今天的瘾了,心满意足的住了嘴,才说了一句比较重要的话。

“你想找个什么样的姑娘做福晋,先说出来,让额娘那边好打听。”

杨丹不在意,“能找个什么样的?能过日子就行了”。

看上去这个要求很低,但是想要达到这个目标就特别难。

四阿哥压低了声音,“你可要想好了,想好了跟额娘好好的说一说,额娘怀疑你是断袖。”

这一句话让杨丹一下子跳了起来,“你说什么?额娘怀疑我什么?”

四阿哥把茶碗里的最后一口茶水喝干净,“你刚才没听错。所以你别敷衍着额娘,想要什么样的跟她说清楚,你难道不知道这个岁数的老太太在宫里什么事儿都没有,闲下来之后就喜欢胡思乱想吗?”

杨丹愤愤不平的坐了下来,“我跟额娘说你在背后说她是老太太。”

“去呗,去说呗,额娘肯定教训我,但是你当时就少不了一顿教训。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呀?你要是拿不定主意,哥哥帮你。我手下有个奴才,叫年羹尧。你应该认识他,他有个妹妹听说是个才女,怎么样?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才女,你喜不喜欢?”

“谁?”

“年羹尧,是个文武双全的人物,他们一家都在哥哥的门下。他家的姑娘也是金尊玉贵的养大的,读了不少书在肚子里,不会和郭络罗氏似的。”

杨丹在心里面想着:四哥到底对八嫂有多讨厌呀。

他虽然表面上在朝廷里没有什么正经的差事,但是对这些官员们多少都知道一些。

“年羹尧……是容若的女婿?”

“是他。”

可惜的是纳兰容若已经去世很多年了,杨丹并没有见过这位才华横溢的人物。

“他老丈人这么有名气,他也是科举出来的,为什么现在在军中效力?”

“因缘际会罢了,”四阿哥不想多说,这里面也有四阿哥的意思,他想要染指军中的权利,但是又不能在面上插手。只能背地做一些小动作,而且动作的幅度还不能大,千万不能让老爷子发现了。

杨丹点了点头,“年家虽然出了不少高官,但是弟弟对他们家没兴趣,”放到这里杨丹停顿了一下,觉得有必要给四阿哥提前通个消息。

“而且年羹尧那奴才最近和十四倒是挺合得来的。”

四阿哥立即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忍不住又把眉头皱了起来。心里面已经打算好了,等会儿出去就让人立即去查一查年羹尧。

杨丹慢悠悠的端了一杯茶喝下去,“前一阵子弘皙成亲的时候,年羹尧往咱们兄弟家里面都送了不少礼,我这里也得到了不少孝敬,说起来他们家倒是挺有钱的。”

这又透露了一个消息给四阿哥,那就是他们家有大笔来源不明的钱财。

四阿哥听了之后心中暗暗记下,“谁家里都有点好东西,拿出来孝敬上面也算不的什么。”

扬丹看四阿哥不想接着往下说了,也就把这个消息放在一边,“四哥心里有数就行,对了,最近十三弟在干嘛?”

“哦,他还是腿脚不利索,在家里面养着呢。不知道从哪里打听来一个偏方,说是用蚂蚁泡酒对腿有效果。我给他找了不少好酒,太医看了之后都说不行,必须要用那些烈酒,你这里有没有,有的话送过去让太医瞧瞧。”

“泡这些必须是烈酒,我这里倒是有一坛子,还没有开封过,以前在五哥家里面喝了一口。一路从嗓子烧到胃里特别难受,后来我就再也不敢碰这种酒了,既然十三那里需要,等一会儿四哥全部拿走吧,搁到我这里我也不喝,白白浪费了”。

四阿哥站了起来,“不如一块去吧,前几天我去看他,他还说好久没见过你了,十分想念呢。”

扬丹就收拾东西和四阿哥一块去了,到了十三家里,没想到他家里面有个胖娃娃被十三抱在怀里,就是十三的侧福晋生的儿子。

虽然早就知道他有儿子,当初过满月的时候杨丹也来凑个热闹。可那个时候并没有亲眼看到孩子,现在看到白白嫩嫩的小娃娃躺在十三的怀里,给杨丹的冲击特别大。

十三抱着他先给四阿哥请安,随后抱着递给四阿哥,让四阿哥看一眼。

四阿哥嘴上说着抱孙不抱子,但还是把这个侄儿接到怀里仔细的看了看,“这小子有福气啊,看看这额头长得多么饱满,这小耳朵跟小元宝似的。”

听到四阿哥这么说,杨丹也赶快凑过去瞧了瞧。

四阿哥想到杨丹这个年纪也该成亲了,所以把孩子递给他,“ 抱抱吧,看看这小孩子多好。过几年你成亲了,也能当阿玛了。”

杨丹战战兢兢的接了过来,“我怎么觉得小东西不讨人喜欢呀……十三弟,你别误会,我不是说你儿子不讨人喜欢,我是说天下小孩子都不讨人喜欢。”

十三温和的笑了笑,“我知道哥哥的意思,但是娶妻生子是人生必要的经历,刚开始的时候觉得习惯,抱习惯了就能觉得孩子哪里都好。”

杨丹还要再说话,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手臂热了起来,杨丹的脑子里面蹦出来了一种可能。

随后一股臭臭的味道直冲鼻孔,杨丹这个时候抱着孩子浑身都僵硬了起来。

“那什么……兄弟们,快把奴才叫来,这小子好像拉了。”

在杨丹看来这是一件很严重的事,但是在两个当过爹的人看来这就是小事儿,毕竟小孩子吃完就拉是多么正常的事呀。

等到小宝宝被抱走以后,杨丹的胳膊上全是黄色的粑粑,胸前的衣襟上还沾了一点儿。

这味道真的是太臭了,闻到这个味道,杨丹像要晕过去。

看到他皱巴着脸捏着鼻子的样子,十三赶快让人把自己的新衣服找出来,再让人给杨丹烧洗澡水。

被拉着去换衣服的杨丹在走之前告诉四阿哥,“你回去跟额娘说吧,就说我不成亲了,小孩子太烦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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