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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到了冬天, 葬礼终于结束了,而康熙在他搭的那个棚子里面也住了一个多月了。

因为儿子比较多,陪着他在棚子里守夜前前后后也就轮了三轮。冬天天气寒冷, 就算是铺再多的褥子, 盖再多的被子也觉得冷了。而且天空阴沉沉的,看上去要下雪。康熙毕竟上了年纪了,很多人都说别让他在棚子里住了, 不少大臣也哭着跪着求过,但是他不服老, 还想着能坚持下去。

这一天诸位皇子来找田蜜, 说是大家一块去劝劝他。等到后妃皇子公主跪了一地, 他还是没同意,田蜜发现康熙是越老越固执。

劝他的时候他也不是不听,人家很平静的听完,然后只是不放在心上而已。田蜜恨不得把嘴皮说破, 他就是不走, 这些皇子们都跪下来痛哭流涕,磕头不止, 又向他陈明利害,说是打地铺对身体不好,天又冷容易冻出毛病。

康熙不仅知道,而且知道的还特别清楚, 但是人家就是不愿意挪窝。

等到他去乾清宫批奏折的时候, 田蜜直接找来一群太监, 一声令下把棚子给他拆了。

这些太监战战兢兢的把棚子拆完之后,有人飞快的找康熙报信,康熙知道了气得一下子摔碎了杯子。

胸口气的起伏了好几下, 拍着桌子咬牙切齿地喊了几声:“佟氏她好大胆子!”

但康熙喊出来之后,四阿哥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替田蜜请罪。

可是康熙连四阿哥一眼都没看,反而对着四阿哥吼了一声,“你跪下来干什么?关你什么事啊?这是朕和你额娘之间的事,你小子什么都想插一手啊”。

四阿哥当时就有一些傻眼,然后被康熙让人轰了出去。

四阿哥被轰出来之后有些拿不定主意,赶快往后宫去,还没到在半路遇上了杨丹,杨丹去看望十一,这会儿刚从宫里出来,兄弟俩走了一个碰头。

看四阿哥急急匆匆的样子,杨丹就问他:“四哥走这么快干嘛?”

“刚才额娘让人把皇阿玛的宝贝棚子给拆了,老爷子这一会儿生气呢,本来哥哥想替额娘请罪,可是被老爷子骂了一通轰出来了,这会想到后宫去见见额娘,请额娘到乾清宫去一趟”。

当然要去乾清宫一趟请罪了,杨丹上上下下的对着四阿哥看了一会儿,“你在乾清宫是怎么说的?好好的怎么就把你轰出来了?”

四阿哥就把自己所作所为讲了一遍,讲完之后也觉得有些不理解,“咱们做儿子的为额娘请罪是应该的,为什么看着皇阿玛挺生气的?”

“人家老两口的事儿,你插什么手啊?弟弟举一个不合适的例子,你跟四嫂在家吵架呢,你儿子跑过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你千万不要打他额娘,要打就打他……我就问你,你碰见这事你生气不生气,本来两口子闹别扭,结果到了你儿子嘴里就成了你打媳妇儿。你儿子做的事儿跟你今天做的事儿何其一致,所以人家老两口能有什么事儿?你别跟着插手了。”

插手多了反而让人烦。

四阿哥这个时候突然茅塞顿开,也对呀,额娘是皇后,这个时候让人下令强拆了棚子传到外面去也是为了老爷子身体着想。而且那些朝臣们也想让皇阿玛回乾清宫住着,在棚子里受风寒了终究不好。

再说了,不是皇阿玛不诚心诚意的给老太太守孝,而是事实不允许。

这一下老爷子不仅有了面子还有了里子,正是一个好台阶,老爷子当然要踩在这个台阶下来,骂了几声而已,又不会掉块肉,自己当时怎么就没想明白呢?

四阿哥这个时候放松了下来,伸出一只胳膊搂着杨丹的肩膀,“幸亏被你提醒了一句,要不然急急忙忙跑到后面,额娘说不定也会把我给骂一顿。算了,既然没事哥哥也不往后边去了,咱们一块儿到宫外喝一杯茶吧”。

在太后的孝期里面,这些皇子们不敢聚众饮酒,更不敢在家里面看戏听曲儿,所以大部分都是在茶楼里泡着。

兄弟俩一块骑了马,到了外边的一处茶楼,因为四阿哥有话要说,所以让人把整个2楼包了下来,门口又有很多人把,守左右两边的雅间里也都是他们两个带来的人。说出来的话别人也不会听了去。

四阿哥先把水壶从小炉子上提起来倒进茶壶里,盖上茶壶盖闷了一会儿。把这第1遍茶水倒掉,又倒第2遍热水,第2遍热水泡出来的茶才是要喝的茶。

四阿哥一边折腾茶水,一边看了一眼扬丹,“我怎么听说广州那边有一个什么天地会,里面都是一些反贼,8月份的时候在那边儿聚众闹事儿,不知道这个消息你听说了没有?”

杨丹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抬眼看了看四阿哥,对四阿哥的试探忍不住心中好笑,放下杯子之后决定和四阿哥开诚布公的聊一聊。

“四哥,都说人过留名雁过留声,还有一句话叫做: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只要是一个人做过的事肯定是有迹可循的,比如说早些年的时候,您跟着我阿玛去两广一带干的事儿就是要剿灭天地会,那个时候的漏网之鱼没想到您还惦记着。没错,他们在秋季的时候又出来兴风作浪了,但是您放心,这一次这几条漏网之鱼没有再漏网。”

四阿哥听了之后,脸上忍不住一红,,被弟弟拆穿了多少有些羞愧。

杨丹完全是给他留了面子,四阿哥不是惦记着当年从自己手里跑走的那条漏网之鱼,而是想要旁敲侧击的打听通政司衙门是不是就掌握在扬丹的手里?

“既然你开诚布公的说了,哥哥也不再这里兜圈子了,咱们这些兄弟当中,哥哥有幸接触过通政司衙门,当时老简王对哥哥还是有些保留,有一些秘事并不知道。哥哥也知道通政司衙门是干什么的,也不问你通政司衙门里面的事,就问你你知不知道西北将要用兵?”

原来是这件事,过不多久这件事就能传出来了,这会儿让四哥知道了也没什么坏处,扬丹想了想点了点头。

“这件事早几个月前我都知道了,如今调兵布阵的事儿我多少也能了解一些。不知道四哥想问哪一点?丑话弟弟先说在前面,有些事儿弟弟是不会跟您说的,毕竟属于机密之事。”

四阿哥点了点头,身子前倾,手肘放在桌子上。“哥哥就问你,你知不知道是谁作为主帅指挥这场大战?”

原来是这个问题,杨丹也点了点头,伸出手指在茶水里蘸了蘸,在桌子上写下了一个“七”。

四阿哥看了之后又重新坐直了身体,皱着眉头,看样子似乎是在思考这件事儿,杨丹心想七哥领兵难道不是众望所归的吗?怎么四哥看上去并不开心?

“四哥何故是这个表情?”

“哥哥有奴才在西北,从西北传过来的消息和户部衙门最近一段时间调集的粮草来看,西北是要用兵了,只不过哥哥有着立功的心思,没想到这好事轮到了老七身上。这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我,这个人心心念念却不能掌握军机,你七哥却是轻而易举的得到了大权”。

杨丹就忍不住好笑,“你怎么说是轻而易举呢?七哥在众位兄弟里面也算是少有的人才了,文韬武略样样都行。不是弟弟说话难听,弟弟说这个也全是帮理不帮亲,您的身手比不上七哥,所以不管是老爷子还是其他人都想不到您身上去。毕竟战场上刀剑无眼,要是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

四阿哥不这样认为,他摇了摇头,“不是这么说的,你想想看。战场上千军万马保护着主帅,什么事能让主帅亲自下场去厮杀。而且从古至今有多少文臣带兵也没出过事儿,哥哥最起码御马奔驰还是可以的。”

杨丹仍然是笑着摇了摇头,“你刚才也说了,旱的旱死涝的涝死,就因为您这边旱他那边涝,所以大水往他们那边流,老爷子一点儿都不担心,只要水流到您这边了,老爷子才真正的担心呢。”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就因为老七那边儿没有争夺皇位的心思,所以老爷子才放心用他,而其他的这些皇子们都渴望着登顶大位,所以老爷子对于其他儿子都防了一手。

这是事实,四阿哥也无从辩解,一扬头,把杯子当中的茶水喝干净,又端起茶壶倒了一杯,“这样也行,派老七去总比派其他人强。不知道副帅是谁?”

“是平王纳尔苏。”

“原来是他,”四阿哥说完之后看着杨丹,“都说大丈夫,应提七尺之剑立不世之功。哥哥没这机会了,你不管是从身份上来讲还是从本事上来讲,都能去西北走一趟,怎么没在皇父跟前请战?”

杨丹忍不住摇了摇头,脸上一片愁苦,“不是没有请战,而是皇阿玛根本不让我去。还说怕额娘担心我,唉,不让去就不去吧,反正西北一片黄沙,去那里了还不如在京城呆着舒服呢。”

只不过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却是一副愁闷的样子,跟他说出来的话大相径庭。

杨丹也学的四阿哥的样子,把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说起来我倒是挺羡慕平王,你看看人家,有大好机会摆在眼前,我要是他,我当仁不让的抓住这个机会,说不定努努力就能把郡王变成亲王了”。

平王讷尔苏也是这么想的,他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美滋滋的回了家,对着福晋曹氏形容,“今天皇上说了这个消息之后,把爷乐的跟兔子似的,就差蹦起来了,这真是祖宗保佑,咱们家的祖宗就是马上得了爵位,轮到我这一辈了,我还想着一辈子窝在京城了呢,没想到机会找上门来了,到时候爷也要打下来一片军功,把爵位提一提。”

正说话的时候,门外有人通报,“十四爷在门外,要见王爷。”

平王讷尔苏高兴的脸顿时布满了阴云,“他来干什么?”

福晋曹氏推了一把纳尔苏,“上门都是客,这一些龙子风孙眼睛都长在了脑袋上,怠慢不得。我觉着十有八九是冲着爷要去西北的这件事儿,您可要想好了,他要是提什么要求您到时候该怎么回应他?”

“早听说他跟军中的那些将官关系不错,估计是替有些人来铺路来了,这一些阿哥们向来是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就算是找人办事也放不下身段,等着瞧吧,等一会儿还需要爷弯腰求他,人家才勉为其难的给一份名单……”说到这里在心里面骂了一句:什么玩意儿。背着手出门去了。

果然如平王讷尔苏所想的那样,十四来了之后先是跟他拉了几回家常,话题一转说到了西北,“你也别想着骗爷,爷知道西北那边就要用兵了,爷手中有一些人蹉跎了这么多年,他们缺的是个机会,并不缺本事,到时候放到你手里,也让他们也为国效力。”

“按道理来说,您手上的人都是一些军中好汉,只不过这件事侄儿真的是做不了主,侄儿就是一个副帅,做主的是七爷。”

平王说完之后就看到十四的脸色黑了下来,已经带着怒气了。

然而平王一点都不害怕,“不是侄儿在这里推脱,而是这件事真的不归侄儿管。七爷那里有他自己的人马指望着七爷提拔,想要争功的人多的是。

七爷和五爷关系不错,五爷的人手要安插进去一些,不提九爷,十一爷门下的奴才和郭络罗氏的人,单说这一些皇子福晋的娘家兄弟也都是军中的人才。三福晋的兄弟,董鄂家的那几位向来是没打过败仗,无论如何要加上他们,不加他们,皇上就会问。

四福晋的几个兄弟虽然没做过军中的头头,但是因为这次筹措粮草是四爷的事儿,所以军需运粮这一块归了四福晋家的兄弟乌拉那拉家的人,佟家家大业大,和四爷有几分香火情,更是国舅府,家里小辈急需军功铺路,四爷还要为佟家奔走,少不了看在娘娘的面子上,佟家的人也要安插进去……这一桩桩一件件,算一算,您看看还有什么地方能安插其他的人。

一个萝卜一个坑,如今大军还没出发,人才已经安插了进去,别说是您手上的这些人了,就是奴才管着的镶红旗也没有人能插进去。”

十四听了之后虽然是理解平王所说的困难,但是心中仍然是不满的,“别拿这些来敷衍爷,你想办法弄下去几个人,不能让爷的面子没地方搁,这一群人求到爷这里来了,爷不能白跑一趟”。

平王一副特别为难的样子,照顾了这位十四爷的面子,将来要是其他爷上门自己该怎么办?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其他爷的脸面当然要给,但是他们也不会亲自上门来找自个说,要说也应该去找七爷。

平王心里面鄙视十四不敢去找他七哥只欺负自己,可是脸上那为难的表情一直没收起来,一会儿平缓一会儿紧张,一会儿皱着眉头,一会儿生叹气,脸上的表情变化了七八回,最后长叹一声,“罢了,奴才还有一些亲兵,本来想在这一次西北的事里给他们找一个差事做一做呢,这次就不让他们去了,让他们等机会吧。”

十四这才满意的放下了名单,也没有在平王家里面多留,随后出门了,等他上了马车回头看了看平王家的大门,心里面冷笑一声,平王不仅没给自己面子,反而在自己面前摆了脸色。

这真是胆大包天了,以为老爷子让他做了一回副帅,就尾巴翘到天上去了。

十四恨恨地上了马车,如今西北的事还没有最终确定下来,大家伙都不着急,没有多少人开始安插人手,自己也就是提前下手了而已。

可是等到这个年过了,不知道西北的事该怎么说。

一场风雪过来,外边的湖水冻的冰层有三尺那么厚,时间已经进入到寒冬腊月,离过年的时间越来越近。

今年没了老太太,慈宁宫里面住了一部分太妃,但是这些太妃的身份太低,不足以看在他们的面子上在慈宁宫里摆年夜宴。

所以今年摆宴的地方就挪到了乾清宫。

既然要在乾清宫里大摆宴席,那么年前就应该准备起来,设宴的地点和大家休息的场所都应该提前找好。

里面的装饰再加上要用到的香炉火盆儿都要提前摆放整齐。像这样的事情,田蜜顺手都做了,不需要再找儿子来给自己搭把手。

恰巧这个冬天四阿哥家里面的弘历弘昼闯了祸,惹得四阿哥在家里面差点儿把他们两个打的屁股开花,为了让这两个孩子有一个能躲避他们阿玛的地方,四福晋特意把孩子带进宫里来,送到田蜜跟前,让田蜜照顾一段时间。

田蜜看到这俩孙子乖乖的站在自己跟前,就问他们:“你们在家里面做什么事儿把你们阿玛给惹毛了?”

弘历丝毫不觉得自己错了,还略带一点得意的回答:“我们趁着先生去上茅厕的时候,往里面扔了一个炮仗。”

弘昼补充:“当时炸的茅坑里面到处是粪,先生当时提的衣服光着屁股从茅厕里跑出来了。”

然后兄弟俩一块儿笑,田蜜转头看了看四福晋,四福晋羞愧的低下了头:“这件事是他们哥俩做的不对,也把先生给得罪了,我们爷气的非要把他们两个打废了不可,他正在气头上呢,要真是把他俩打废了可怎么办,所以先让他们小兄弟俩在您这里躲一段时间,等我们爷的火气下去了再把他们接回去。”

田蜜对着他们小哥俩招了招手,“你们过来,我有话跟你们俩说。”

小哥俩不知道田蜜的目的。走进了之后,田蜜一手一个揪住他们俩的耳朵使劲往上提,这俩小子疼得呲牙咧嘴,田蜜丝毫不松手,“尊师重教乃是人之本分,你们两个做的这事别说打你们一回了,打十回都不够。”

弘历这个时候叫了起来,“额娘快来救救儿子,您不是说你娘娘疼我们不会打我们的吗?她现在都揪我们耳朵了”。

“该!”四福晋说了一句,随后又笑着请田蜜松一点手,“娘娘您别亲自提他们的耳朵,这几个小子太皮了,力气小了他们根本记不得疼,让宫女们动手吧,省得您的指头酸了。”

口口声声为田蜜着想,但还是心疼这两个小东西,田蜜太了解四福晋的心情了。

手上松了之后,就告诉四福晋让她先回去,这俩孩子先留在自己身边。四福晋这一会儿特别后悔,本以为让儿子们过来躲一躲,没想到娘娘这边也不会通融。但是孩子都已经带过来了,这会儿也带不走了,一步三回头的瞧着两个孩子,十分不舍得离开了。

田蜜看到儿媳妇走了之后,让人立即把这俩臭小子的裤子扒了,让他俩站在寒风里。“不是笑话你们先生光屁股跑出来了吗?现在也让你们俩光着屁股。”

大风呼呼的,天气寒冷,外边放一碗水就能结冰了,这俩小家伙是真的露着屁股,这会儿冻得浑身哆嗦。

就算是哆嗦的,俩人也不觉得自个错了,更不开口求情,弘历还在安慰弟弟,“不怕,咱们小孩子的屁股火力最大了,你看看那些刚生下来的小孩,他们是不是冬天穿开裆裤,既然穿了开裆裤,屁屁也没见冻伤,所以人的屁股是最不怕冷的”。

这两人说的话被宫女学了给田蜜听,田蜜发现这俩家伙还真的是油盐不进。也真的害怕把这俩孩子给冻坏了,让他们俩在寒风里站了一会儿之后到屋子里面暖和去了。

第一回 合田蜜惨败。

等到康熙来了之后,田蜜摩拳擦掌地让康熙给自己出主意,康熙没什么主意,就是劝田蜜把这俩小子送回去,让老四打一顿就行。

“我跟你说,孩子不听话了打一顿就好了,你要跟他们讲道理,他们这个年纪根本不懂。不仅不懂而且狗屁不通,所以这会儿讲道理是讲不过的,直接让老四揍一顿,到时候揍疼了就知道这事不能再做了。”

田蜜不可能把这俩小东西交给老四,老四真的会把他俩打的下不来床。所以唉声叹气的自己想办法去了。

康熙看着田蜜这伤神的模样,忍不住坐过去和田蜜一块躺倒在炕上,这些宫人们看他们俩有话说都退了出去。

康熙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搂着田蜜的肩,“上回朕给你说的事,你还有印象没?”

“你说的事儿多着呢,你说的是哪一件?”

“就是传位的事儿,朕已经想好了,朕也不年轻了,等到过两年朕过了60大寿就传位。内务府的库银还有多少,咱们在城外盖一个行宫,到时候咱们老两口搬过去住,别在这京城里住着了,会碍了新君的眼的。你说这些孩子谁做新皇帝合适?”

田蜜叹了一口气并没有直接说,而这个时候弘历悄悄的摸进房间,看到屋子里面没人想要猛的出现吓田蜜一跳,所以手脚并用的在屋子里面爬过地面来到了炕沿下面。

小孩子故意躲在阴影里,康熙和田蜜都以为这屋子里面没人,也没有起身查看。

所以康熙和田蜜说的话都让这小子听了去。虽然大人们都觉得这些皮小子什么道理都不懂,但是皇家的小孩子懂事的早,他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惊的眼珠子都睁大了,把手指放到嘴里使劲的咬着,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田蜜想了想,“这种事儿能让我怎么说?我虽然是他们的嫡母,这一些儿子也都是我看着长大的,但是毕竟老四和我亲近一点,我心里还是想着让老四上位,但是最终结果还是要看您心里面怎么想。这江山是表哥从祖宗那里接来的,为了对得起祖宗对得起天下臣民,总要选一个合适的人才行。我妇道人家懂的不多,这件事还要您自己拿主意”。

田蜜坚决不表态,表态了这烂人会疑神疑鬼的。

“关于这件事朕和胤礽有过一次详谈,不得不说他平时喝的醉醺醺的醉生梦死,但是一旦想一件事儿的时候,看事情还是很全面的。毕竟是从小养到大的太子,眼光比他的兄弟们都要高,朕这会儿有些后悔,要是早些年不把他磨得那么狠,说不定到现在也没有这一些苦恼的事儿了。算了,不说这个了,你最近一段时间身子还好吗?太医说……”

弘历赶快悄悄地爬出来,悄悄地慢慢地,心里面怕得要死,总觉得皇玛法的眼光下一秒就能落到自己身上,说不定自己被发现之后直接被杀了灭口,但是他还是稳住了,一点一点的从里边爬到外边,又悄无声息的从房子里到走廊上,这个时候心砰砰砰砰的跳,撒丫子往自己的房间里狂奔。

他跑到房间里之后发现弘昼这个吃货正在吃点心,小脚丫没挨着地,坐在凳子上一晃一晃的正开心。

看到弘历进来,他把手举起来,“四哥快来吃,这点心可好吃了。”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咱们今天就回家,现在就回家,别吃了,把点心放下收拾东西咱们走。”

“噫,今天走吗?嫡额娘说让咱们来这里躲一躲,要是今天回去了,阿玛还会打咱们呢。”

想到阿玛在家里面黑着一张锅底儿脸正等着自己回去呢,弘历的脸扭曲了一下。

就在这个时候,外边太监叫了一声:“两位二哥,御膳房送了御膳过来,皇上和娘娘叫两位阿哥去吃饭呢。”

弘历回答了一声知道了,弘昼已经从凳子上跳了下来,拍了拍自己的手,高高兴兴的蹦哒了出去。

吃饭的时候康熙面色慈爱,田蜜的脸色也好看了不少,两个人照顾着两个孩子吃东西,弘昼吃的满嘴流油,但是弘晖吃不下去,眼神不停的偷看着康熙。

“弘历,别光看你玛法,怎么不吃饭呀?”田蜜亲自盛了一碗汤,让人放到弘历跟前。弘历刚赶快下了凳子,看着宫女把汤放到自己跟前谢过田蜜又坐回去,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要是不知道他平时做的那些事儿,光看如今的表现,那真是一个乖孩子。可是这孩子就是看着乖,实际上一点都不老实,田蜜不想在吃饭的时候讨论他和弘昼往茅厕里扔炮仗的事儿,只是让他最近一段时间在宫里乖一点,要是不乖直接把他们俩赶出去,到时候错上加错罪上加罪,双罪并罚有他们俩好受的。

弘昼撒娇,“娘娘我们才不会不乖呢,我们平时都是乖孩子。大哥在娘娘跟前住了那么久都没有被赶回去,我们要是住个两三天被赶走了,肯定会被兄弟们笑话,您就别赶我们了,到过年我们自己回去。”

田蜜挑了挑眉毛,给他夹了一筷子菜,“行啊,想要不赶你们也行,在我这里得听我的,要是不听话我先打你们一顿。看到外边那些太监没有,个个身强体壮,到时候捉住你们俩摁到走廊的栏杆上,一人屁股上打个几十巴掌,有你们俩好受的。”

弘昼又在撒娇,小身子扭了扭,嗓子里面甜腻腻的叫着娘娘,哄的田蜜心花怒放,哄的康熙也忍不住笑了笑。

然而全程弘历都比较严肃,低着头埋头刨饭,当哥俩下去之后,宫女正在收拾桌子上的碗筷,康熙端了一杯茶喝了两口就问田蜜:“怎么瞧着弘历那么不高兴?这小子是怎么了?”

“谁知道呢,也许是第一次离开父母舍不得吧。待会儿把他们俩叫过来,我带着他们玩一玩,今天晚上再让宫女留意一点,过两天就好。”

可是到了下午,四阿哥和弘晖在天快黑的时候父子俩一块来到了承乾宫。

四阿哥就倍感歉意地向田蜜请罪,“没想到福晋把他们俩送到了娘娘跟前,也是这俩孩子做事太……儿子想要管教管教,但是福晋慈母多败儿,您放心,这一段时间先让这俩小东西孝敬您,等到回去了这俩小东西仍然是逃不了一顿打,该挨罚还是要挨罚的。”

田蜜点了点头,“人总要为自己做过的事儿负责,哪怕是打碎了一件瓷器,他们也要知道是自己的事赖不到别人头上,更何况向茅厕里面扔炮仗炸了他们先生一身,这已经不能用顽劣来形容了,总要让他们知道为这件事付出代价才行,但是福晋的脸面还是要给的,先让他们俩在这里住个四五天,等过几天你来把他们接走回去好好的教育教育”。

四阿哥低着头,答应了一声是。眼看着外面的天都要黑了,不能再久留下去,四阿哥就提出想要去看看他们小兄弟俩,看完就走,田蜜就让太监带路,把他们父子带到小兄弟俩的房间里去了。

当时弘昼尖叫了一声,立即跑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蒙起来,当成自己在睡觉没有看见阿玛,阿玛也没有看见自己。

对于这个蠢儿子四阿哥不想多说,低头瞧了瞧眼睛亮晶晶的弘历,四阿哥忍不住黑的一张脸,“你怎么不躲呀?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吗?”

弘历拉着四阿哥的衣服让他蹲下来,“儿子有话要跟您说,是很大很大的事,您快蹲下来,儿子慢慢给您讲。”

四阿哥本来不想答应的,但是鬼便神差的蹲了下来。弘历就在他耳朵边把自己今天听到的话讲了一遍,“……儿子说的一字不差,今天儿子听见什么就给您说什么,儿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弘历不是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是有些还弄不明白,但是四阿哥已经弄明白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个消息,老爷子有传位之心。甚至都在布置自己以后晚年生活的地方。

要是按照儿子今天听到的内容来讲,也就是这几年了,在这几年里面,老爷子要选出一个满意的人继承皇位。

四阿哥这个时候心跳如锤鼓,他呆呆地站了起来,用手摸了摸弘历的脑袋,“下次可不能这样了,这是多大的事儿啊,要是被发现了,你小子还有小命吗?”

弘历把两手举过头顶握住四阿哥的手,“阿玛,我不想在这里了,你带我回家吧。”

“先在这里住几天,你乖乖的,一点出格的事都别办,娘娘会照顾你的,等四五天之后阿玛再把你接走”。

四阿哥说这话的时候没有压低声音。在床上的弘昼已经听见了,他把脑袋钻出被窝,小声的嚷嚷了一句:“我不走我要住在这里,娘娘对我可好了,这里还有好吃的点心。”

弘晖就在门口,不知道弟弟和阿玛说了什么话,但是看他们俩的表情都特别凝重,就在这种凝重的气氛里,弘昼这么嚷嚷了一句,让气氛瞬间轻松了起来。

四阿哥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出了屋子,弘历在后面追着:“儿子送送您。”

弘昼这个时候还在床上趴着,身上蒙着一个被子,露着小脑袋。弘晖伸出手指虚空点了点他,“你啊,你学着点你四哥!”

原来真的可以三岁看大七岁看老。将来弘历绝对比弘昼混得好,光看这俩小子现在的样子都能看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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