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宝物
千万里之外，渭城惠宾楼可谓热闹非凡。
不为别的，只因三年一度的拍卖大会正在此地如火如荼地进行。
渭城乃至周边各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聚集在此处。
买与不买的不要紧，这种盛会，重在参与，按照惯例，每次都会出现几样奇珍异宝，令人大开眼界。
拍卖会由渭城城主赫连崇主办，渭城最大的酒楼惠宾楼承办，整个拍卖大会分为外场和内场。
外场类似于陈默那个世界的展销会，来自各个地方的摊贩，只要缴纳一定的租金，就可以在惠宾楼周边街道开设摊位，等待着客人的光临。
这种外场，宝物良莠不齐，甚至还有假货，只是为了拉升拍卖会的热度。
而真正的拍卖会则在惠宾楼的内场举行。
内场的宝物，都是由专业人士鉴定，方才可以被摆上货架，等待拍卖。
而想要进入内场参与竞价或者一饱眼福，则需要缴纳一些银钱或者一枚聚气丹作为入场费，所以一般百姓都望而却步。
陈默手中有老掌柜送给他的邀请函，自然不用缴纳什么入场费，不过内场的拍卖会要在下午时分才会正式开始，所以他准备先在外场转转再说。
拍卖大会三年一届，吸引了不少外地人前来，外场的摊位足足摆了两条街，商品也是琳琅满目，法宝法器、灵草丹药，应有尽有。
陈默在里面转没一会儿，便找到了自己目前所需的筑基丹。
同为筑基丹，品相不同，药效自然也不同。
天下间以药庐所出的丹药品相最好，效用最高，但也最贵。
张珏服用了不少药庐所出的聚气丹，对丹药的品质也有了大概的了解。
好的丹药一般都伴有非常浓郁的香气和灵力，做不得假。
他对比了一会儿，以十枚聚气丹的换一枚筑基丹的比例，兑换了两枚筑基丹。
他根骨一般，即便服用了不少聚气丹，筑基仍是个很大的门槛，如果一次不成，也好有个备用的。
目前他的口袋里还剩下六十三枚聚气丹，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眼看着内场的拍卖会已经开始，他便拿出自己的邀请函，准备去开一开眼界。
……
惠宾楼共有三层，一楼大堂里有个唱戏的台子，正好可以作拍卖之用。
三层之中，坐席也有讲究。
大堂坐的都是只身跑江湖的野修士，大多无门无派，靠自己的实力吃饭。
二楼和三楼则都是单间，用来接待贵宾。
按照惯例，渭城城主会邀请渭城周边的门派，比如青山剑宗、华凤门等前来观礼和镇场，除此之外，还会接待一些其他尊贵的人——比如上一届拍卖会，唐帝国三皇子李弘义就曾微服前来，只为凑个热闹。
本次拍卖会正好遇上了屠魔大会，故此青山剑宗便没有派人。
陈默的邀请函是聚宝斋的，不用待在大堂，便在二楼挑了一个房间，视野还算不错，正对那戏台，一会儿拍卖宝物的时候可以看得清楚。
他不知道，他正上方的房间，城主赫连崇正恭敬地招待着一老一少两位客人。
“不知少尊主和古老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实在是有些怠慢。”
“城主大人言重了，老朽不请自来，希望不要给你们添麻烦。”
“蓬荜生辉……”
打发了城主，一老一少两人坐在雅间里，透着窗户的缝隙看着台下。
古温拿起茶杯来浅尝一口，说道：“少爷，等拍卖会结束之后，我们便要返程了，此次游历，可有什么收获？”
少年想了想，说道：“看到了一些人，了解了一些事，知道了我药庐为何如此受到尊敬，也知道如何让这种尊敬继续下去。”
古温点点头：“可有什么遗憾？”
少年想了想，从袖口中拿出一把黑色的法器，面露遗憾之色：“子弹剩的不多了。”
古温摇头笑笑，少主年纪尚轻，虽有些贪玩，但不离大道，是个可塑之才。
听他说起那把手枪，古温也想起了那个年轻人。
年岁不大，棋力却异常高超，最主要的是，他举手投足间有一种超凡脱俗的气息，似乎什么都不能影响他的心境。
如此境界，古温只在玄空寺讲经首座和自家尊主的身上见到过。
起初他以为自己看错了，但这几天下来，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如果能再见他一面就好了，古温如此想着。
两人说话间，拍卖会就要正式开始，城主赫连崇做了一番简单的发言后，司仪已经把第一件拍卖品摆上了桌。
一时之间，整个酒楼里全都安静下来。
司仪清朗的声音响起：“这第一件宝物，叫做九转玄天刃……”
拍卖会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能够来到内场的人非富即贵，大家全都安稳地坐在椅子上，或喝着茶，或与旁边的人轻声交谈，等着自己感兴趣的宝物。
第一件宝物以一百五十枚聚气丹的价格成交，被渭城内的一位富商买走，赢得了开门红。
接下来，第二件宝物幻阴爪和第三件宝物星月旗依次被拍卖，成交的价格都在一百枚聚气丹以上。
二楼名叫回香阁的包间里，陈默看了看自己的储物袋，觉得今日似乎只能来看看热闹了，然而第四件要上场的宝物，却勾起了他的兴趣。
“接下来要介绍的这件宝物，名字叫七彩琉璃甲，它是最近才被人在一个上古灵冢里找到，别看它的样貌普通，但有一个非常特殊的地方，就是每次受到攻击，都能提升自身的防御能力，大家请看——”
司仪说着话，一个虬髯大汉拿着一柄铁锤从后台走出，他向后撤了两步，大汉抡起铁锤，向着那个展台上的七彩琉璃甲砸了过去。
大汉虽是普通人，但这一锤子下去，足有一两百斤的重量，抡得虎虎生风。
当铁锤接近七彩琉璃甲的刹那，那金丝软甲竟然散发出淡淡的微光，将铁锤震开了。
司仪满意地点点头，重新走到台前：“大家看到了，虽然目前这宝甲的防御不高，但只要每日不间断地攻击淬炼，早晚有一日，它会变得无懈可击！这件七彩琉璃甲的起拍价格是——二百枚聚气丹，或者同等价格的黄金。”
司仪此言一出，全场哗然，就这么一个防御有限度的软甲，起拍价就要二百枚聚气丹？
虽然说经过淬炼之后，它的防御能力也会渐渐增强，但谁有空每天对它锤这么两下？
在场的宾客之中，大多数都对这件所谓的宝物嗤之以鼻，但也有摩拳擦掌垂涎欲滴的，这就是拍卖会的意义所在。
陈默对它挺感兴趣，但这东西的起拍价有点高，他捏着下巴，琢磨着得想想办法。
……
前方，拍卖大会正在热烈地进行。
惠宾楼后厨，一名管事对着一个新来的伙计拳打脚踢。
“你就是这么做事的？让你给客人上茶，你却在这里躲着！我让你偷懒——我让你偷懒——”
那名伙计捂着脑袋，不断扣头：“管事大人饶命——管事大人饶命——”
踢了几脚，管事大概也累了，看着那伙计脸上的淤青，哼了一声：“你就在此地反省，等我回来收拾你！”
伙计跪伏在地：“是。”
管事对着他啐了一口，准备去前方招待那些贵客。
可就在他转身的瞬间，那名伙计忽然抬起头，他双目通红，嘴角露出獠牙，好像变异了一般。
管事没走几步，感觉有些不对，他缓缓回头，却见一个血盆大口向他的脖子咬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