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对峙
九月十二，封赏大会前一天。
清晨，陈默和青儿一起坐在大堂里吃早饭。
“姑爷，你昨天出去了呀。”
“嗯。”
“外面好玩吗？”
“和渭城差不多。”
“姑爷姑爷，过两天不就是太后寿辰了吗，我听说今天有舞狮表演诶。”
“想看吗？”
“想！”
“快点吃，一会儿带你去。”
主仆二人一边吃着清粥小菜，一边说着闲话。
虽然他们旁边就有几名中州派的弟子，但根本没有人认识他们俩。
过了片刻，大师兄和二师兄也从楼上下来了。
他们携带了一些礼品，从来到京城，就开始打点各级的官员。
虽然起到的作用十分有限，但如果别人给了，你不给，他们就要下绊子，使损招。
有些人，成不足，败事可是非常厉害的。
因为天色还早，所以两位师兄便也在大堂里坐了下来，随口说起唐国皇帝准备立储的事情。
“剑思，三位皇子，你更看好哪一个？”
“大师兄，这可为难我了，全天下恐怕也没有人能猜透唐国皇帝的心思。”
“倒也是，这么久了还没确立太子之位，不知道这位皇帝到底怎么想的。”
一般而言，早些确立太子之位有利于朝廷稳固，减少党争。
但当朝天子却反其道而行之。
不仅皇后没有再立，就连太子之位的人选也迟迟没有确定下来。
有传言说他会在太后的寿诞上确定太子的人选，但空穴来风，谁也不敢说到底如何。
但不管怎样，三位皇子都在竭力拉拢各方势力，为自己造势。
除了国师崔魇他们不敢惊动之外，剩下的都是他们拉拢的对象。
对于官员来讲，站错队伍可是非常要命的。
好在青山剑宗是修行门派，影响不大。
陈默听了几句，对这些事情并不感兴趣，正好青儿已经吃完了，他便和两位师兄告辞。
他和青儿刚刚走到门口，便被一行人堵住了去路。
正是刚刚从皇宫内赶回来的中州派。
杜奕和妻子方玉莲恰好和陈默青儿走了个对脸。
双方都站在门口，一方想要进去，一方想要出去。
杜奕一眼认出了陈默。
“呦，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你。”杜奕冷冷地看着他，“怎么没在家当缩头乌龟，就不怕我一掌拍死你。”
杜奕修为高深，气势惊人，青儿躲在陈默后面，吓得不轻。
陈默笑了笑，正要说话。
大师兄和二师兄两人也发现了他们，从后方走了过来。
“杜公子，京城之地，你想干什么？”
杜奕笑了笑：“吴师兄，你也说了，这里是京城，我能干什么。”
杜奕的修为和大师兄相仿，但因为楼下尽是中州派的弟子，将他们团团围住。
旁边楼梯传来了脚步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青色长衫的女子从上面走了下来。
她面覆轻纱，看不清真容，但从她的身段和偶尔露出的侧脸来看，担得起绝世无双这四个字。
正是到了京城之后一直未曾现身的安凝。
被杜奕纠缠后，出门她一般都带着面纱，但是绕是如此，也难以掩盖她的美丽。
一些客人看得呆住了。
这是方玉莲第一次见到安凝。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就是杜奕一直以来心心念念的那个女子。
因为别说是杜奕，就连她自己也被安凝的美貌所惊艳。
她原本还憋着一口气，想与安凝一较高下，可此时竟然生出一股自惭形秽的感觉。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安凝所吸引，随着她一步一步走下楼。
然后缓缓地来到陈默身边。
目光平静地看着杜奕。
整个过程没说一句话，但意思已经足够明显。
陈默对她笑了笑。
她也微微颔首回应。
方玉莲和杜奕就站在他们两人跟前，将他们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尤其是方玉莲，看到这两人竟然如此恩爱，再联想到自己，气得浑身发抖。
在见到安凝之前，她早已想好了许多骂人的话，但从安凝身上散发出来的冰冷气息让她根本不敢开口。
杜奕看着他们，脸色变得越发阴沉。
“你能护他一时，可你能护他一辈子吗？我是真的不明白，你为何看上了这么个百无一用的书生。”
这是杜奕的心里话。
安凝选其他人，他可能都没这么愤怒。
可为什么偏偏选了这么一个看起来什么都不会的人。
关键时候只能躲在女人背后，男人都算不上。
一般情况下，安凝极少和杜奕说话。
但这一次，可能是受了他的影响，安凝竟然缓缓开口。
“他是我夫君，我为什么不能护着他？”
她的眼睑低垂。
“他……也不一定需要我的保护，杜奕，你不要太过目中无人了。”
安凝说完这句话，杜奕先是一愣，随后笑了起来。
“安掌门啊，你是不是修行走火入魔，把脑子弄傻了，就凭他？可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他笑得前仰后合，直快把眼泪都笑出来了。
在场没有一个敢说话的。
陈默看他一眼，然后问方玉莲：“杜夫人？”
方玉莲愣愣地点点头。
“他这种症状持续多久了？”
“……”
“有空找个大夫看看吧，别耽误了。”
“……”
“噗嗤——”
跟随在杜奕身后的几名中州派弟子一下子笑出了声来。
“陈默！”
见他竟然还敢嘲笑自己，杜奕的笑声戛然而止，脸上的表情变得阴狠。
“除了躲在女人背后耍嘴皮子，你还能干什么？你就是个入赘的，青山剑宗的封赏大会轮得到你来参加？我这些弟子随便拎出来一个都能捏死你，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
杜奕的心里愤怒至极，作为一个修行者，他无法承认自己在安凝心中还不如一个凡人的事实。
大师兄吴剑铭上前一步：“杜奕，你别太过分！”
杜奕冷笑道：“怎么，难道我说错了吗？”
双方互不相让，剑拔弩张。
空气似乎都凝固了下来。
然而就在此时，一个小厮模样的人在客栈外喊道。
“诸位，不好意思打搅一下，请问哪位是陈默陈公子？”
陈默的目光越过中州派的人，对那小厮道：“我是。”
那小厮似乎没有注意到前方这紧张的态势，从中州派几名弟子的身边穿过，来到陈默跟前。
他行了个礼，说道：“陈公子，我是国师大人的家仆，国师大人说昨天是他失礼了，现在已经备好了茶水，如果公子不嫌弃，请您过府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