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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重男轻女的父亲

贺凌宇眼睁睁看着他爸把做豆腐的家伙都卖了, 连平时出街用来装豆腐的木箱都给卖了。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贺家的香火不重要了吗,他爹不是向来把贺家的香火看得最重要, 不然当年也不会把姐姐嫁给赵家的那个哑巴, 这么多年还辛辛苦苦的供他读书。

他爹是不是外头有人了?外头那个小娼妇是不是怀上了?是不是已经生下一个男孩了?他不再是贺家的独苗苗了?

比起有一个闲着没事干的骗子忽悠了他爹, 他觉得后面这个猜测更合理。

老头子是不是打算把院子都卖了,带着钱跑去跟那母子俩过日子, 不要他这个儿子了?

贺凌宇突然有了危机感,他爹卖完东西就出门了, 他偷偷跟在后面,有了钱肯定是给那狐狸精送去呗, 去讨好人家,不管他这个原配留下来的大儿子了。

贺凌宇一路尾随着老头子,就见这人进了一家首饰铺。

好嘛,老头子对那对母子可真舍得,他一直都想要一块怀表,老头子一直没同意给他买, 这会儿倒是眼巴巴的去给人家买首饰, 该不会把这次卖东西的钱全花进去了吧?

“掌柜的,刚刚进来的那个人在这儿买了什么?”

首饰铺的掌柜见多识广, 什么样式的豪门恩怨和捉奸他没见过,就算是小门小户,人多了算计也多,再说客人也没让他保密, 告诉别人也无妨, 只是——

掌柜的搓了搓手指, 要知道消息行, 但是得花钱买。

贺凌宇摸了摸肚子,他花钱从来不留手的,身上就只剩下一枚二十文的铜元了,拿着这些钱他可以去面馆吃碗面,若是叫出去……算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贺凌宇肉疼地掏出身上仅剩的一枚铜元:“说,他到底买了什么?”

掌柜的收下钱,本以为也就是给个五文、十文,居然出手这么大方,果然跟刚刚那个老头是一家人,那他就多透露个消息。

“刚刚那人本来是想进来要三块长命锁的,不过应该是手里头的钱不够,换成了银镯子,小孩子戴的那种银镯,尺寸都比较小,不是给大人的,也不适合半大的孩子。”

“银镯子?要了几个?”

掌柜的伸出三个手指头。

这肯定是给那个小贱种买的,左手戴一个,右手戴一个,脚腕上是不是还得带一个?老来得子,老头儿张狂得不轻啊。

贺凌宇这会儿不知是饿的,还是气的,都有点头晕了,他得回家吃点东西去,不能晕死在这儿,他要是死了,可不就便宜了那对狐狸精和小贱种。

老头子别以为这么容易就能撇下他,等他吃饱饭,他就去赵家找姐姐,让姐姐劝赵家出面,绝不能让老头子带着钱跑了。

贺知年路上吃了顿包子,才带着三个小银镯登上赵府的门。

赵家是做布料生意的,祖上三代经商,在洛余这个地方算得上是一个有底蕴的家族了。

不过这年头什么生意都不好做,布料生意也如此,民国是一个特殊的时期,外来商品和技术的冲击,层层官僚的盘剥,都让生意人难做。

赵家至今都没有改进技术,还是采用以前织布印花的老法子,花样也没有推陈出新,因此生意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布料已经没办法送到外地去卖了,只能在本地消化。

本地才多大的市场,能买多少布料,而且价格也卖不上去。

照贺知年来看,赵家这几年的生意非但不能盈利,怕是还要往里赔钱。

“贺老伯可是稀客,是来看大少奶奶的?还是来求见老太太的?”

守门人一听是来见大少奶奶的,也没怎么为难,就让人领着去了,还好这位贺老伯识相,如果赶在这个档口来求见老太太,老太太肯定是不会见的。

赵晟虽然是赵家的大少爷,但却住在赵府最偏僻的院子里,所谓偏僻,也就是离赵家掌权人赵老太太最远的地方,连伺候的人都只有一个小厮。

三个外孙女,最大的招娣三岁半,老二盼娣两岁,最小的这个昨天刚出生,还没有起名字,不过就看赵家这起名的传统,大概又是什么娣吧。

三个孩子全靠当娘的照顾着,赵府硬是匀不出一个丫鬟来。

贺知年刚一进小院儿,就听见几个孩子的哭闹声,刚出生的小娃娃在哭,两个大的小不点儿也在哭,便宜女儿一边哭,一边哄孩子。

“赵晟呢?他去哪儿了?”

贺知年熟练地把招娣盼睇抱起来,一边一个,轻轻颠着晃着,这哄孩子的本事,自然不是继承原主,而是在周子义那一双儿女那里练来的,毕竟是干爸,那两个孩子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

贺兰泪眼朦胧:“爹,你怎么过来了?我……孩子他爹应该在书房吧,他喜欢看书。”

“孩子都哭成这样了,他还能看得下书去?”

“他在也帮不上忙,爹你怎么过来了?家里是不是缺钱了?昨天凌宇过来我也没顾上,是不是学校又要交钱?”

贺知年把两个孩子哄好了,这才腾出手来,把包着银镯子的红布包拿出来:“这是给几个外孙女的,一人一个。”

“爹,你给她们买这些东西干嘛,留着钱好好供凌宇,他是咱们家的男丁,他有出息,贺家才有指望,你快把这几个银镯子退了吧。”

贺兰知道爹心里不是不念着她,但她是女儿,家里头又穷,有些事情都是没有法子的。

招娣已经欢欢喜喜的把银镯子带上了,还帮着妹妹也带上,两个小姑娘没人照顾,连辫子都松松散散的满是鸡窝。

“不退。”贺知年斩钉截铁的道,“我活了大半辈子,直到昨天才清醒,你弟弟就是被惯坏了,所以才文不成武不就。像你弟弟这么大的,人家早就开始养家了,可你弟弟呢,学考不上,工作不肯干,还什么都要跟别人攀比,我要是再这么纵着他,那就是害了他了。”

“啊?”贺兰瞪大了眼睛,她爹这一番话说得她云里雾里的,根本摸不着头脑。

“老话不是说了吗,‘纵子如害子’,我琢磨着这话有几分道理,所以往后就得逼一逼你弟弟,不能再让他这么堕落下去了,你也听爹的,要是他来找你,一个铜板都不给他。”

“那凌宇饿肚子怎么办?而且他还在读书,笔墨纸砚都是要买的,不然还让他怎么读?”

“那就不读,我看他也读不出什么门道来,整天在学校就知道混日子,你想他小时候多聪明,这都考了好几年大学了,哪一所大学也没考上,如果人不笨,那就只能是没下功夫。”

弟弟肯定是不笨的,贺兰一直都觉得弟弟聪明,可就像爹说的,既然聪明,那为什么好几年都考不上大学。

可是…可是弟弟想上学,再说不上学了,凌宇能去干什么?

“爹,要不我去求求老太太,让凌宇在赵家找份工作,自家人也好照顾些,凌宇读了那么多年的书,一开始做不了掌柜的,做个账房总归是绰绰有余。”

“不用了,你不可再娇惯他,不然……不然就是在害他,男子汉大丈夫,吃得苦中苦才为人上人。倒是你,一个人要带着三个孩子,赵晟屁用都没有,你可怎么弄?”

贺兰看了眼已经酣然入睡的小女儿,眼泪不自主的往下流:“我怎么都能过得去,就是害怕。”

在贺兰记忆中,她爹一向是个沉默寡言的人,父女俩很少像这样坐下来说话,爹也很少像现在这样关心她,她原本压在心里的那些话,这会儿也不自主的都说出来了。

“我怕我没有生儿子的命,这都三个了,如果下一胎还是个女儿,就算赵家不休我,我自己也没脸待下去了,可这几个孩子都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要是离了赵家,她们可怎么办?赵家是不会让我把孩子带走的。”

???

这到底是什么迷惑发言?原谅贺知年有些不适,心理上的不适和生理上的不适都有。

“都怪你爹我,我要是当初把你送到洋学堂去上学就好了,你就不至于连这点道理都不明白,还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贺兰正沉浸在悲伤当中,闻言擦了擦眼泪,诧异道:“什么道理?”

“洋人有专门研究这个的,人家说了,生男生女不是取决于女性,是取决于男性。”为了让女儿相信,贺知年还打了个比方,“你想啊,地里长什么样的庄稼,那得取决于撒什么这样的种子进去,跟地有什么关系?再好的田里,也不能让玉米种子发芽长出麦子来,你琢磨琢磨是不是这个理儿?”

好像是这个道理,可生孩子不是女人的事儿吗,都说洋人厉害,洋人研究这种事儿是不是也特别厉害?所以不是她只有生女儿的命,而是赵晟只有生女儿的命。

“爹,你见着洋人啦?他们怎么跟你说的?怎么会跟你说起这些?”

洋人趾高气昂,又大都不会说华国话,怎么会跟她爹说起这些事情。

“我昨天遇到了一位留洋回来的先生,人家告诉我的,还说现在提倡男女平等,男孩女孩都一样,有的男孩子几年也考不上大学,有的女孩子读书就特别好,能上全国最好的大学,还能拿着奖学金出国留学呢。爹就是后悔,当年也该送你去上学的,或许咱们家早就出一个大学生了。”

贺兰连连摆手:“爹,我不行的,我不如凌宇聪明。”

再说她一个女的,书读好了也没有用,还不是要嫁人。

“他那都是小聪明,根本就没用到正经事情上来,你不比他笨,人又稳重懂事,要是能去读书,肯定比他强。不过现在也不晚,人家先生说,学到老活到老,你别看你爹一把老骨头,也打算去洋人的教会学点东西了,你可别被爹比下去。”

贺兰无奈:“爹,你看我这有三个孩子呢,还学什么学。”

“怎么不能学,赵家养着这么多下人,你这边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怎么也该派几个人过来,这事儿你别管,我去说,赵家老太太还是讲道理的。”

就算是不讲道理,那也是要脸的,不然不可能在亏空了好几年的情况下,府里一个下人都没裁减,派头甚至比往年还要大。

贺兰根本劝不住她爹,想喊丈夫过来拦一拦,也根本喊不到人来,只能看着老人家一副壮士出征的样子,精神抖擞的去找婆婆理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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