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陈清泉向来是我行我素的『性』子, 这些天秀山院下禁令给了她充分的思考时间, 一旦拿定主意,她的行动力也很快。
今天解禁后,完成了报道的她就去问了沈时冕的七师兄唐愈打听到了玄赢的课是丹『药』课, 一到结束时间就掐准了点飞过来。
玄赢估『摸』着她是想说剑魄的事,这姑娘应该是有了什么想法要和他通气,就是选的时间不对, 这边已经够『乱』了, 陈清泉还跑来添『乱』, 简直是他的克星。
玄赢只能暗自祈祷沈时冕别受什么刺激, 也别从什么蛛丝马迹发现陈清泉的身份才好。
要冷静要冷静, 沈时冕是人不是神,他不会开天眼知道的, 陈清泉也不会无缘无故自曝这件事,玄赢努力让自己显得有梁赋故事里各种脚踏几条船的渣男的心理素质, 表面上游刃有余。
天知道他明明哪条船都没踏,为什么非得有这种心理素质?
对着已经走近的陈清泉,玄赢还是咽下委屈微笑以对,“陈姑娘怎么来了?”
陈清泉轻哼, “当然是有事找你, 不然难道是追求你?”
沈时冕打量了一遍陈清泉, 年轻的小姑娘,修为不是很高,说话做事很张扬, 看起来颇有身份,玄赢的影像里没有提到,应该不是自己的熟人,他的占有欲也没有发出危险的警报。
不等玄赢回答,陈清泉又扫了眼周围的人,催促道,“你快跟我走啊。”
虽然是理所当然的语气,但陈清泉其实没多想,剑魄的事不合适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她这样的行为本来是很正常的。
不正常的是玄赢旁边的人,玄真蓦然觉得自己不过离开一个多月,为什么好像秀山院的世界已经不是他认识的那个世界了,师兄不再针对沈时冕也就罢了,哪里还冒出个黄『毛』丫头这么理所当然地要让玄赢跟她走?
“这位姑娘,你作为一个女子怎可在众目睽睽下邀请男子与你单独离开,对你的名声不好。”玄真不赞成地阻止道。
陈清泉脾气本就不好,突然冒出个人来指责她,顿时毫不客气地呛回去,“你是什么棺材里爬出来的思想龌龊的老古板,我找玄赢关你什么事,单独离开又怎么了,你自己思想肮脏看什么都脏!”
玄真从小依仗掌门养子的身份,从没人这样不给他面子过,被陈清泉一阵数落顿时脸『色』青白,好不难看。
梁赋赶紧出来打圆场,“这位……陈姑娘,我二师兄是措辞不太好听,但他没有恶意。”
陈清泉才不管那些,气鼓鼓道,“我管他有没有恶意,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是他先招惹我陈清泉。”
梁赋哑然,顿感头疼,他二师兄平时挺冷静一人,今天踢到铁板了,同时又有些惊讶,原来这姑娘就是师尊想配给大师兄的未婚妻,于是颇有些同情地瞄了一眼他大师兄。
玄真也想到了这件事,于是又要顾及师尊交代的计划为重,没法对陈清泉怎么样,脸『色』更难看了。
玄赢更头疼,这陈清泉是个爆竹一样的火爆『性』子,玄真在人家爆点上来回蹦,可不得被炸个灰头土脸。
见沈时冕嘴唇微动似乎也要开口,害怕他一出声就引燃战场的玄赢当机立断地打断,“我与陈姑娘有要事相商,先行离开,几位师弟你们自便。”
陈清泉闻言才不甘心地瞪了一眼玄真,毕竟剑魄的事要紧。
玄赢莫名不敢去看沈时冕的神情,明明他又没对不起沈时冕,为什么心虚得仿佛出轨的丈夫?
好不容易逃也似的离开,把陈清泉带走,玄赢才暗自抹了一把冷汗。
被玄赢集体丢在原地的师弟三人组,沉默而尴尬的气氛蔓延,梁赋『摸』『摸』鼻子,暗自责怪大师兄太狡猾了,居然把烂摊子丢给他这么一个柔弱可怜的师弟。
但有什么办法呢,自己的大师兄,还能换一个不成?
思及此处梁赋邀请玄真,“二师兄,不如今天去我那里喝酒吧,大师兄那个炼丹炼『药』的水平,能有什么好酒。”
玄真脸『色』已经缓和了一些,冷哼,“她要不是陈清泉,我岂会容她如此放肆。”
一直保持沉默的沈时冕突然开口,“陈清泉,很特殊?”
玄真颇为不快地“啧”了一声,“那丫头是师尊给大师兄选定的道侣,要不是……我一定给她一个教训。”
沈时冕神『色』有些微妙,语气难辨,“道侣?”
梁赋自觉自己和玄赢如今和沈时冕的关系还过得去,帮忙补充道,“是的,虽说还只是口头上的来往,不过大师兄向来听师尊的话,这件事泉源宗应当也有意促成,不说板上钉钉也差不离了。”
他的本意是让沈时冕看在玄赢的面上不要太介意陈清泉的言语,殊不知自己的补充捅了什么篓子。
“哦。”沈时冕语气依旧是如往常一般冷淡,听不出他的情绪和想法。
玄真斜睨他,“姓沈的,以前你让师兄吃的亏我可都给你记着,既然师兄不让我恃强凌弱现在就算了,不管你打什么歪主意都给我收着点。”
和中立派的梁赋不同,玄真是坚定的仇沈派。
沈时冕却根本不理他,玄真看着玄赢的眼神,他看的一清二楚,谁是没有威胁的人,谁又是心思不纯的人,他也明明白白。
三人分道扬镳后各自离去,等玄赢从陈清泉那边轻车熟路地回去沈时冕的院子,突然发现天天畅通无阻的结界牌居然被阻拦在外了。
玄赢一脸疑『惑』,把结界牌往对应的位置放了几遍都没用,只好强行触动结界叫沈时冕出来解决。
很快抱着斑斑的沈时冕就出现在了结界对面,玄赢示意他赶紧打开结界,这结界牌似乎坏了,沈时冕却一动不动,甚至还拒绝他,“师兄住我院中怕是不太合适。”
玄赢还不知道自己已被玄真和梁赋卖了,不明所以地问,“哪里不合适?”
沈时冕眸光沉沉,一字一句地说,“我对师兄有意,师兄却已有了未来的道侣,继续住我这里,恐怕惹人非议。”
斑斑摇摇尾巴,仿佛应和般地“咕噜”一声。
玄赢眼前又是一黑,天杀的沈时冕,你先把我儿子还回来再说这种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