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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你有心上人了。

汤圆儿模棱两可的回答总让沈慕仪难以安心, 但师柏辛已在殿外等候,她不好不让人进来,便硬着头皮传召。

为了掩饰内心的忐忑, 沈慕仪故意坐回御案后,拿起笔装模作样,佯装镇定。

待师柏辛入内, 只见沈慕仪正襟危坐,他也表现得一切如常, 两人谈了国事, 也谈了沈望和沈慕婉的事, 没有异样。

然而翠浓却发现, 自师柏辛离开后, 沈慕仪总是若有所思,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夜间翠浓服侍沈慕仪就寝, 见她独自坐在窗口吹着凉风,她赶忙上去将窗户关上, 道:“陛下还头疼呢,怎么能吹风?回头要是疼得瞒不住, 看师相生不生气。”

沈慕仪怏怏地走去床边, 一下扑在翠浓已经铺好的细软上,抱着面前的一片锦被, 又觉得不舒服,索性将半张被子抱在怀里, 在床上滚了一圈,问翠浓道:“今天师相离开凝华殿的时候,你没发现他有哪里不一样吗?”

翠浓看沈慕仪一脸苦恼,却也没个头绪, 摇头道:“就是觉得师相脸色难看了一些,奴婢还以为是被政务牵绊的,没多在意。”

“不是,一定还有其他原因。”沈慕仪笃定,抱着被子盘膝做好,道,“朕瞧着他那样子一定有心事让他为难了,他不想连累朕,所以不愿意说。”

“那陛下是不是要去问一问?”

“问?”沈慕仪此时还有些拿不定注意,往床边挪了一些,再拉翠浓坐下,道,“你说,朕去问他,他会说吗?”

“师相对陛下还是坦诚的,陛下当真想知道的话,他应该会吐露一二。”

“只是吐露一二?”沈慕仪有些失落,放开了被子压在身侧,侧卧着一手支着额,看着翠浓道,“朕都借机问过他好几次他心上人的事,他却一丁点儿线索都不肯说,你这吐露一二,怕还是往好里说的。”

过去沈慕仪提起师柏辛都是雀跃高兴,半点不满都没有,可这会儿她一面说,一面拿手指戳着身下的被子,好似指着师柏辛的鼻子说他不够坦白,看得翠浓发笑,道:“难道陛下以为师相不高兴是因为那个心上人?”

“朕瞧着如今的局面再没有比这更让他为难的了,文公好似到现在都反对他这回的主意,他也没有要坦白的迹象。”沈慕仪想起这事儿都因毫无头绪而心情烦闷,向后一靠,直接仰躺在床上,望着床梁出神,咕哝道,“到底是个什么神仙似的人物,需他这样藏着掖着,生怕有人跟他抢吗?”

翠浓听沈慕仪这话说得古里古怪,心里却倒好笑,道:“从前陛下对师相的事虽也上心,却没这么在意,是为何?”

“为何?”沈慕仪转头去看床边发笑的侍女,被翠浓看得好不自在,便直接爬起来,跪在细软上,振振有词道,“朕说过要学着照顾他,为他考虑,朕不是以前那个只知从他身上讨好的沈慕仪了。”

她说得颇有些意气用事,好似非要寻个关心师柏辛的理由。

翠浓不说破沈慕仪这会儿的“恼羞成怒”,点头道:“陛下确实成熟了,这是好事,师相知道必定高兴。”

“可朕看他一天比一天烦心呢。”沈慕仪委顿下来,手里扯着被角,渐渐打定了主意,“明日朕亲自去找他了,他如果当真不愿说,朕也不逼他,只要让他知道,朕是站在他那边的就好。”

翠浓点头称是,暗道他俩何时不站在一起过。

翌日,沈慕仪亲至相府,出来迎的正是岳明。

沈慕仪的马车停在相府门口,她才掀了帘子下来,便问道:“你怎么在外头?”

岳明为沈慕仪引路,道:“属下在等人。”

“等人?”沈慕仪往后瞧了瞧,道,“等什么人?”

话音才落,她忽然灵光一闪,道:“是朕那未来表嫂要来?”

岳明只觉胸口顿时聚了一口气,这会儿出也不是,憋着也不是,见沈慕仪还在好奇地往相府外看,他眉头不觉微微锁了一些,道:“陛下还是随属下进去吧。”

“神神秘秘,一定有古怪。”沈慕仪威胁道,“你不说,朕就去问师相,到时候话说成什么样,朕可不保证。”

岳明往日少有情绪外露,但面对沈慕仪这“天真懵懂”的样子,他有时觉得自己跟在师柏辛身边的日子再久都练不出家主那样的脾气。

然而这时间拖得越久,他也发现师柏好似越来越沉不住气了,否则他不至于特意来相府大门口等着——他从师柏辛自昨日起就格外阴沉的脸色上感觉到,宫里出了状况,招得自家这向来关于隐藏情绪的相爷都开始难以掩饰地动了气。

所以他猜沈慕仪应该也能察觉到,那受了师柏辛多年照顾的女帝应该在这种时候有所表示,否则当真辜负了师柏辛的一片心意。

沈慕仪不知岳明有这样的心思,只道他跟自己打哑谜,却不多追究,毕竟她今日另有要事。

到了书房外,沈慕仪叩门道:“表哥?”

房内一时没动静,沈慕仪又叩了两下,道:“表哥,是我,阿瑾。”

这次,沈慕仪才得师柏辛亲自开门,她笑道:“你做什么那么专心,都没听见外头的声音?”

师柏辛视线落在她发间,见她今日没戴那支旋机锁坠子的簪子,眸光瞬间暗了几分。

沈慕仪看他一脸失望,轻轻推他回书房中,关上门,道:“是不是出事了?”

“没有。”师柏辛走去桌边,将桌上的一面锦屏摆件合住,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沈慕仪跟去师柏辛身边,歪着脑袋盯着他看,一板一眼道,“我看你阴云罩定,眉头深锁,必有郁结。”

师柏辛神色未动,只垂眼回应沈慕仪热切的视线,渐渐在她那双眼睛里看见了自己的样子。

师柏辛原是生沈慕仪的气,可见着她出现,听见她说话,再有这真诚娇俏的眉眼神色,积压在心头十几个时辰的沉闷和烦恼竟就这样烟消云散,就连嘴角都情不自禁地上扬,露了三分笑意。

“会笑就是有的商量。”沈慕仪顺着师柏辛的动作发现那只被他压在手下的锦屏摆件,惊讶道,“这小屏精巧,你哪里找来的?”

她要去拿,但师柏辛没有要给她的意思。

沈慕仪抽回手放在身后,试探问道:“跟我说说是什么事让你从昨天开始就不高兴?看看我能不能帮你?”

“今日特意来相府,是为了这个?”

“当然。”沈慕仪不假思索道,“昨日在凝华殿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哪里不对劲儿,我想了一晚上也没想明白。今早朝会,我看你还是闷闷不乐,我这不就看过皇祖母后赶紧过来了。”

说着,她又凑近师柏辛低声道:“文公说还想多陪皇祖母一些时日,你还有一阵舒坦日子呢。”

沈慕仪说得认真,师柏辛不由自主地便沉浸在她那双睁圆了的眼眸中,柔声应道:“知道了,多谢你。”

“这你就见外了。”沈慕仪靠着桌沿,好奇心还是让她那只手不安分的往锦屏处挪,两根手指眼看着搭上边了,却是被师柏辛看似不经意地一瞧,她又跟做了贼似的赶紧收回来,藏在袖子里,道,“你快说说,究竟什么事惹着你了?”

师柏辛沉默,目光却难以从沈慕仪身上移开,她倒落落大方,由她若有所思地打量自己,耐心等着。

不久后,师柏辛将锦屏往身边移了一些,同样藏进宽大的袖子里,欣然看着沈慕仪道:“是件小事。”

沈慕仪已是忍俊不禁,道:“能让你脸都变了的必然不是小事,你别唬我,我才不信呢。”

师柏辛摇头道:“是有人刻意对我隐瞒,再不跟从前一样坦白了。”

沈慕仪心虚,一听这话就对号入了座,低下头往旁边挪了一小步,道:“你都知道了?”

师柏辛此时已收回两人相对时的主动权,泰然自如了不少,可一想起昨日在凝华殿外那端着空药碗,见了自己就匆忙离开的宫女,他总是不甚痛快,道:“不舒服为何不告诉我?”

“我喝了几天药,已经好多了,今天都没有觉得头疼呢。”沈慕仪停顿,只觉得此时充斥在自己和师柏辛之间的气氛过于沉闷,便又让开一些,道,“我说了要让你少为我操心,这又不是大事,就……就没想告诉你。”

“若这是你为我考虑的结果,我宁可你还和过去一样。”

“我就是跟从前一样,没有变过。”

“你以前但凡有一丝不高兴,有一点难受烦恼,都会告诉我。怎么如今却有意瞒着?”

“今时到底不同往日,你……”沈慕仪忽然如鲠在喉,接下去那句“你有心上人”的话不知怎么说不出口,只怔怔地看着师柏辛,看他不似过去温柔耐心的眉眼,那又笼在他眉间眼底的愁绪之下像是隐藏着什么巨大的秘密。

师柏辛走近沈慕仪,高大的身影将她罩住,虽依旧温润,却总是有些不同以往的强势,问道:“我什么?”

“你……”沈慕仪语塞,不知究竟应该如何回答,更是难以将目光从师柏辛身上收回,总落在他深邃漆黑的眼眸里,油然而来的陌生之感并着说不清的加速心跳,让彼此间的空气蓦地灼热起来,“我……”

师柏辛将她如笼红霞的脸看得一清二楚,她的慌乱,她的不知所措,都代表着她已经能感受到彼此间已经发生变化的气氛。

“阿瑾。”他有些不受控制地唤了一声,随即被沈慕仪抓住了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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