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请冷静 第66节
“卫璟卫璟,你可真好看啊……”眼前有些许模糊,小姑娘有些不满地嘟了嘟嘴,放下酒杯揉揉眼睛,往前凑了凑,“眼睛好看,鼻子好看,嘴巴……嘴巴也好看……”
她脸蛋坨红,眼神迷离,显然是有几分醉了,卫璟失笑,见她着迷似的看着自己,还越凑越近,不由眸子微闪,微微弯了一下唇:“皎皎喜欢吗?”
“喜欢……”萧明皎毫不犹豫地点了头,她觉得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似乎想要破土而出,但偏又被什么东西压着,怎么都出不来,不由皱了皱眉,不满地哼唧道,“难受,这儿难受,卫璟你快帮我揉揉!”
她说着就抓住青年的大手重重按在了自己的胸口。
卫璟愣住,随即眸子便猛地暗了下来:“皎皎……你醉了。”
“我才没有,”萧明皎摇头,有些不高兴,“我可是大名鼎鼎的千杯不醉,这才喝了多少呀!哎呀你快揉,我难受!”
喝桃花酒都会醉,还敢说自己大名鼎鼎,千杯不醉。卫璟想笑,又见她吵着要自己给她揉揉难受的地方,到底没忍住,按她的意思照做了两下:“这样?”
他的嗓子低哑得厉害,萧明皎听着心里越发痒了,她也不觉得难受了,丢开他的手捧住了他的脸,眼睛落在了他好看的嘴巴上。
“我……我想……”
“嗯?”
“想吃你的嘴巴!”小姑娘咽了咽口水,轻声喃喃道,“你的嘴巴看起来很好吃……”
卫璟喉咙动了两下,几乎要忍不住,可不知想到了什么,他身子一顿,到底是硬生生把心头那团火压了下来,低声哄道:“你醉了,回屋睡一会儿好不好?”
萧明皎愣了愣,随即不依地拍桌:“不好,我不睡,我要亲你!”
卫璟:“……”
他还想说什么,可霸道劲儿上来的小姑娘却是不耐烦了,低头就一口咬在了他的嘴巴上。
感觉嘴巴要被人吃掉了的青年:“……”
疼得想流泪。
第89章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 萧明皎就醒了。
她是被尿憋醒的——昨晚没怎么吃饭, 又往肚子里倒了不少酒水,这会儿可不就憋得厉害么。
两个多月的同床共枕,她早已习惯每天早上在卫璟的怀里醒来, 这天自然也不例外, 小手胡乱拍了拍青年横在自己腰间的胳膊, 含含糊糊地说:“唔,卫璟,我……我要去尿尿……”
说完意识不清地等了一会儿, 险些又睡过去, 直到憋得不行了,方才抬手推了推青年的胸膛:“卫……”
嗯?滑滑的软软的,还有弹性……这触感不对啊!
萧明皎一个激灵睁开眼,对上了一大片光滑白皙的胸膛和……
一颗红豆豆。
这是什么?还未完全清醒的小姑娘愣愣地盯着那颗红豆豆,下意识抬手揪了它一下。
“嗯……”
耳边响起的低哼声吓了萧明皎一跳,她猛然回神, 末了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卫璟这是没穿衣服睡觉?!
小姑娘心口一跳, 急忙低头看了看,然后她就发现衣衫不整的不只有卫璟一个,她自己也是领口大开,香肩半露,一身亵衣皱巴巴的,半脱不脱,狼狈得紧……
夭寿啦!这是怎么回事?!
她惊得险些从床上蹦起来, 然而刚要动,便被一只大手按住了脑袋,同时,某个微带胡茬的下巴轻轻蹭了蹭她的脸蛋。
“唔,乖……好好睡觉……”
青年声音很轻,又低又哑,带着一股温热烫人的气息,跟只小爪子似的冲进萧明皎的耳朵,挠得她整个人又痒又麻,紧绷的身体一下瘫软成了水。
“卫……卫璟?”心口砰砰直跳,小姑娘咽了咽口水,整个人都烫得不行,“你那个……你醒了吗?”
没有回答,青年气息平缓,显然还处于沉睡中。
原来他刚刚是在说梦话?意识到这一点,萧明皎稍稍冷静下来,她又试探地唤了两声,确定卫璟还没有醒,这才松了半口气。
事情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桃花酒不烈,她虽然喝醉了,这会儿却没有太过难受,记忆也没有像上回那样断片,因此没一会儿就想起了昨晚自己按着青年这样那样的场景。
“卫璟你给我亲一下,就一下嘛!”
“嘻嘻嘻你的皮肤好滑,跟我一样滑呢!”
“睡觉?我不睡!我还要亲亲,唔,这个衣服好烦,脱掉它!脱掉!”
“噫,这个是什么?鼓……它鼓起来了!”
“你别躲呀!我还没看清楚呢……啊,我知道了,是大叽叽对不对!”
“我还没有看过呢,卫璟卫璟,你让我看看呀!”
“不行!不睡觉!我要看,就一下,你乖乖的嘛,我不想弄疼你……”
脑中接连蹦出自己昨晚说过的流氓话,萧明皎小脸又白又红,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喝醉酒之后的她是怎样的禽兽不如啊!卫璟多好一人,自己居然辣手摧花,对他又是下嘴又是下手的……饶是平时脸皮厚如城墙,这会儿她也有些绷不住了,捂着脸就开始琢磨起了杀人灭口的法子。
……不对,人卫璟是受害者,昨晚他一直挣扎,试图安抚她叫她睡觉来着,是她仗着自己身有蛮力一直压着他不放,折腾得他精疲力尽,最后只能任她为所欲为。这要是杀人灭口,岂不是与先女干后杀差不多了?
她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没坏成这样,更何况卫璟是自己人……那不然,叫行鸽姐姐去弄点失忆的药让他吃了?或者……
脑子里乱乱的充斥着各种乱七八糟的念头,小姑娘脸色变了又变,最终心一横,眼一闭,生生憋下越发强烈的尿意,窝在那不动了。
***
昨晚闹得晚,这会儿时间又还早,萧明皎憋着憋着就再次睡了过去,直到尿意再次袭来,她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龇牙咧嘴地从被窝里钻了出来。
“醒了?”
青年的声音温和如常,好听得紧,萧明皎傻笑着应了一声,然后就……记起了之前的事儿。
“!!!”她再也笑不出来了,僵着身子低头看了看,确定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完完整整穿好,而卫璟也已经穿戴整齐下了床,堵在喉咙里的那口气方才悄悄地吐了出来。
“昨晚……”
“!!!”
看着猛地僵直了脊背,脸上却硬生生装出了一脸茫然的小姑娘,卫璟险些笑出来,他忍了忍,半晌才又继续道:“你喝多了,我叫人给你做了醒酒汤,先喝点?”
萧明皎没敢看他,胡乱点点头应了一声,一边端起那碗醒酒汤往嘴巴里灌,一边努力压下心虚与尴尬,强作无辜道:“我……我昨晚又喝醉了啊?哈哈,那个,我都不记得了呢……哎呀,我没有那个,那个失态吧?”
坚决不能承认自己记得一切!不然这朋友就没法做啦!
卫璟努力绷着脸,不让自己笑场:“咳,没,你……酒品挺好的。”
这真的不是嘲讽?萧明皎脸皮抽了抽,干笑两声:“是、是吧,认识我的人都这么说……不过我自己是不知道的,每回喝醉就忘事儿。”
见她说完还强调似的觑了自己一眼,卫璟再也忍不住偏头笑了出来。
他没有发出声音,萧明皎看不到他在笑,见他耳朵发红,想着他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脸上更热的同时心里不由生出了浓浓的愧疚。
这都第二回 了。他依然没有责怪自己,还为了不让她尴尬,强忍着不好意思在她面前掩盖真相……
有心想与他道歉,可话到嘴边却又僵住了。
不能说!这么尴尬的事情,要是真的挑破了,往后还怎么相处?
萧明皎不想失去这么个好朋友,所以她忍住了,只在心里默默下了决定,以后再不喝酒了!
这时卫璟笑够了,恢复温文尔雅的样子回头看她,神色有些担忧:“你的脸色不怎么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萧明皎回神,视线不经意扫过他脖子上的一点红痕,顿时小脸一红,捂着肚子蹦了起来:“没事,我我我我就是尿急!”
看着她跌跌撞撞,仓皇不已的背影,青年以拳抵唇,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丫头,怎么能这么可爱呢。
***
这件事明面上就这么过去了,但是和洞房那次过了就算了不一样,这回萧明皎心里竟不知为何留下了些许后遗症。
这后遗症的具体表现为:一,总是时不时想起那晚的事情;二、正常人遇到这种事情,明明应该觉得尴尬,想要远离对方,她却不知犯了什么毛病,自那日之后,每回看见卫璟都忍不住想凑过去;三,一开始想起那晚的事情,她心里只有尴尬羞愧,但渐渐地,也不知怎么回事,她竟然一想起来就忍不住傻笑……
萧明皎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劲,但近来一直忙着照顾姐姐和查找凶手,她没什么时间静下心来琢磨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所以就这么纳闷地过了大半个月。
这天,听音阁终于找出了那个暗中设计想要伤害萧明嫣的凶手。
“康华!我就知道是这个贱人!”看完夜宁送来的信,萧明皎柳眉倒竖,拍桌而起,撸着袖子就要往外冲,却被薛锋拦住了。
“这件事,我来处理。”
平时憨起来跟只大笨熊似的青年,这会儿却像是一柄出了鞘的利刃,浑身上下都透着猩红的杀气,看得人胆战心惊。萧明皎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心说可算知道为什么老百姓们都喜欢拿他吓唬自家小孩儿了。
“你打算怎么做?”说话的是福王,这胖中年和小闺女一样,一看到那封密信就气炸了,这会儿好不容易才冷静下来。不过那张素来和乐的胖脸还是沉能滴出水来,眼神里也是透出了几许平时看不见的锋芒,冷冷闪烁,带着杀气。
“她欲害我妻儿,毁我全家,我自然该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薛锋目光森冷,像是只被惹怒的兽,说完这话握了握萧明嫣的手,末了就告辞离开了。此后一个月萧明皎都没怎么见到他,直到这天早上“永王谋反,被判抄家流放”的消息从宫中传出,她才明白过去一个月这姐夫是做什么去了。
直接端了人家一窝什么的,简直不要太爷们!
不过……
“永王叔向来胆小如鼠,怎么有胆子做谋反这种事呢?”
萧明嫣淡淡地说:“人心难测,欲壑难填,很多时候人的眼睛看到的,并不一定就是真的。”
谁也没想到事情会牵扯得这么大,薛锋一开始也不过是想要抓点永王的把柄,让他们一家不好过罢了,没想查着查着,居然顺藤摸瓜查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那他们会怎么样?”
“皇伯父仁德,只下令将其贬为庶人,全家流放西北。”
萧明皎点头,听说这会儿薛锋正亲自带着人去抄永王府,顿时眼睛一亮,撸起袖子就冲了出去。
永王做了什么事儿她不管,可康华……这种时候不去落井下石,什么时候去?
福王看着小闺女的背影羡慕不已,他也想去棒打落水狗啊!
然而到底血脉相连,再怎么样他也不好这个时候出现在永王府——虽然他和永王并非一母所生,他们的母妃还曾是死敌。
看着哼哼唧唧很是不甘的胖爹,萧明嫣摸着已经微微鼓起的肚子失笑摇头:“事情已经解决,父王该高兴才是。”
这倒是。福王眉眼微舒,悬了几个月的心彻底放了下来,不过……他忽然转了转眼睛,一脸严肃地说:“虽然康华已经被抓,但谁知她还没有同伙呢,所以那个,你就安心在府里住着,等肚子里的小胖娃出来之后再考虑回他们家的事儿!啊?”
凶手落网了,薛锋那狼崽子接下来肯定得哄嫣嫣回家,哼,他要先下手为强,让那小子的阴谋诡计无处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