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教习台,分生死
教习场。灯火通明。
闻玄与林衍走进去,就发现不对。
之前挑战过林氏的各大世家,除了虞州曾氏之外,全部在场,还有一些之前没有出现过的世家,也都在列,足有千人。这些人执锐披甲,全都严阵以待。
“阵仗挺大嘛,不用这么隆重。”闻玄看着众人明火执杖,不屑地笑道。
林衍目光一凛,众人亦不寒而栗,向后退了几步。
“不要这么紧张嘛,各位。”林剑站在教习台上,俯视着众人。“林二公子虽然威名在外,可究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内。众位玄门同修看看,他与这个满身灵华的男子形影不离,真是不知道羞耻,可怜了我林氏百年的清名。”
人群中发出了一阵惊讶的声音,何义举着火把向前一探,“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林二公子,表面上看起来光风霁月,其实肮脏起来,也比别人更甚!”
众人又是一阵惊呼。
“洗洗嘴巴再说话!有人刮风,你就下雨,你哪只眼睛看见林二公子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你们今天这么大排场,不是就想要来污蔑林二公子的吧!”闻玄立刻顶了回去,何义恨恨地哼了两声,被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孟岚道:“说得好!我们今天齐聚于此,一来是为逍遥子先生道贺,二来是为了向这位满身灵华的公子讨教,能否将灵华分享与众人,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大家有了灵华,都能千秋万载,与天地同寿!岂不乐哉!”
众人皆呼“好”,将火把都移向了闻玄的方向。
林衍扣着闻玄的手腕,跃上了教习台。挡在闻玄身前:“谁敢向前一步!”
教习台另一边的林剑,此时慢悠悠地踱了过来,“好弟弟,不要紧张嘛。我们都知道啦,他对你很重要,是不是?你若愿意让他分些灵华与我们,我们就放过他,也放过你,如何?”
众人一听,皆呼喊着:“分些灵华,分些灵华,分些灵华来!”
苏静安一挥手,众人安静下来,他也跃上了教习台,对林衍道:“林二公子,你这样回护着这位满身灵华的公子,要不是你们有私情,难道,是你要独吞灵华?”
众人又是一阵呼喊:“灵华、灵华、灵华。”
林衍抽出剑便刺了过去,转瞬就已经过了几十招,苏静安不敌,跃下了教习台,站在教习台下大喊:“要不是灵华,你能这么厉害?四海敬服?还是把眼光放长远一些,将灵华分与众人!”
人群的情绪似乎已经要到达沸点,每个人都盯着闻玄,渴望而焦灼的发出声音,那声音只有两个字:“灵华。”
又有几个人跳上教习台,被林衍的剑气所伤,纷纷落败,一时群情激昂,却无人再敢上前挑战。
崔庸良此时跃上教习台,“二公子,不如咱们做个交易。”
林衍肃目而视,并不理会。众人听到崔庸良要与林衍做交易,便都安静了下来。
“我们一人换一人。”说着,拍了拍手,祈年扛着一个人形的袋子也跃上了教习台。
祁年用刀割破了袋子的封口处,袋子便滑落在地。林之理,被蒙着眼睛,塞着嘴巴,全身被捆绑得有如一根长木,僵直不能动弹。
林衍目光一骤,喊了一声“父亲!”
众人也都惊讶道:“林宗主!”
崔庸良向众人道:“现在,他可不是什么林宗主了,他已经让位于少主,现在林剑才是林氏的宗主!”
众人一片安静,有人小声嘀咕:“林剑,夺权了?”
崔庸良道:“林老宗主,偏爱幼子,放任林二带着这位满身灵华的公子一起远走。而我们的林宗主,林剑,却带着大家一起来取灵华,何去何从,诸位还不分明吗?此次来向逍遥子道贺,难道,不也应该向林宗主道贺吗?”
众人这才高呼:“恭贺林宗主!”
苏静安跃上教习台大声道:“我等一定唯林宗主马首是瞻,共取灵华,万载千年!”
林剑志得意满地向众人施了礼,“多谢诸位,我林氏一定与大家共取灵华,我林剑也必不负众望。”
林衍似听不到他们的对话,剑下杀伐果决,道:“拦路者,死。”
苏静安拿着刀走到林之理身边,大声道:“林二公子,且慢!你再敢上前一步,我就捅他一刀,你敢上前两步,我就捅他两刀。要不然,你试试!”
林衍果然停住了脚步,紧握着剑柄,怒视着苏静安。
苏静安得意又阴险的说,“很好,林二公子,现在,我要你自己封了自己的剑气,永远的。”
闻玄道:“不要,林衍,那无异于让你自毁功法!”
苏静安一刀割破林之理的大腿,血液喷溅,苏静安挑衅地看着林衍,“怎么样,还要考虑吗?”
闻玄正准备催动灵华,却听到苏静安道:“闻公子,稍安勿躁,要不然,我现在就了结了他。”说完,将剑放到了林之理喉咙上,留下一道血痕。
林衍看了看闻玄,以自己的食指、中指催动灵力,封了自己自印堂、膻中、到气海的气息,再拍上一掌,将此处经脉气冲打断。
林衍“扑”地吐了一口血出来,逼视着苏静安。
苏静安道:“好个孝顺孩子啊,宁肯自封剑气,也不愿伤这个快死的人,林二公子,我还真是小瞧了你。”
就在苏静安放松下来说话的时候,闻玄一闪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迅速,将林之理带到了林衍身边。林衍唤了一声:“父亲。”用剑去斩断林之理身上的绳索。
可那绳索不仅坚韧,还有奇异的法术,林衍灌注了灵力,也好几次没能斩开。闻玄将自己的铁剑灌注灵力,递给林衍,却依然没能斩断。闻玄催动灵华,以指抚剑,将灵华注入剑内,林衍这才一剑斩开了绳索。
绳索断成数截,林之理便摊软下去。林衍扶起林之理的肩,将他的头放在自己膝上,轻轻为父亲解开蒙在眼睛上的黑布,才发现双目空空,早已被人挖去了双眼。林衍痛苦地低吼了一声,又取出塞在林之理嘴里的布条,布条上全是血,刚刚被人割了舌头。林衍已经痛苦地发不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