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021为什么不按套路出牌?
“离开?现在?”
“你们是不是想劝我将幽冥鬼火交给知府大人,好换些更加实用的钱财出来?”
“这难道不是最好的办法?”
在秦琼和尉迟恭质疑的目光之中,郑秋摇了摇头,沉声道:“如果事情只是表面上这么简单,确实应该如此,只可惜,我们被人盯上了。
白天袭杀我们的‘人外人’,不过是呈现在最表面上的,当时我就感到暗中至少有两股势力在观察我们,于是便束手待毙,赌了一把,果然是将道家的张晓凡诈了出来。
单是这两方已经足够麻烦,更别说暗地里还有其他的人,神女,知府大人,说不定还有我想象不到的人。
如此复杂的局势,和幽冥鬼火脱不开关系,现在就将其交出,还为时尚早。
解决问题的最好的方法就是离开庐州,但是有那么多的眼睛盯着我们,想要走得悄无声息,几乎没有可能,而眼下我刚受袭杀,又身受重伤,所有人都以为我会安心待在府衙,这时,便是闪人的最佳时机。”
听完这一番分析,秦琼连连点头,尉迟恭也是眼睛大睁,发出由衷的赞叹。
“公子聪明睿智,有勇有谋,看似重伤晕倒,实际上却是一箭双雕之计,我等佩服!”
一箭双雕?
感情你们还以为我是想占江靖溪的便宜?
咱们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难道你们还没有发现我是个正人君子?
郑秋敷衍地笑了一声,便翻身下床。
“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走,为了避免人多暴露,你们就先待在画里,由我调用你们全部的力量,趁夜出城!”
说话间,一副画卷从他的头顶飞出,光芒一闪,房间中的秦琼和尉迟恭就变成了里面的两幅画像。
画像的附近还有一个小兽,正是谛听。
原本郑秋借助谛听探知过往的能力就可以清晰的洞悉眼前的局势,从而做出最合适的反应,可是一想到当初让谛听查看神女之后的反应,他就一阵头疼。
一开始求他帮忙拒绝了也该就完了,可是后来还连番在他面前提起,还说什么只要他答应帮忙,就算是牺牲自己的性命也心甘情愿。
好家伙,我的狗子竟然对一个外人如此之好?
心痛之余,他也是怕了谛听那疯狂般的慈悲之心,一时间也不敢让其再查看其他人。
收拾好东西之后,画卷也随之收起。
秦琼和尉迟恭似乎还不放心,忍不住叮嘱。
“公子,如果遇到敌人,你可千万不要逞强,一定要将我们放出来,战斗不仅需要力量,经验和技巧也极其重要,只有在我们自己身上才能够发挥出全部的实力!”
“知道了,两个大男人,啰里啰嗦,跟我妈似的!”
郑秋不耐地埋怨了一句,随后语气就是一转,说不出的轻松和自信。
“你们尽管放宽心,我郑秋是何许人也?可是你们的主上,岂会不知道这个道理?就算真遇到打不过的敌人,我还不会逃吗?
想想白天,追我的那和尚是最强的,反而是我逃脱的最快,你们说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再说了,你们主上我英明神武,运筹帷幄,选择如此巧妙的时机,又怎么会遇到敌人呢?
顶多也就是遇到只狗!”
他一边暗自回应,一边观察这府衙之中的情况,在月色的掩护之下,躲过了一片又一片的守卫。
不得不说,李昂对这事的确是上心,这种程度的防卫,就算是几十个他加在一起,也进不来。
但是,他这是要出去,并非正对防守,还有些空子可钻,轻轻松松就溜出了府衙,还有心情和秦琼尉迟恭闲聊。
只不过,话还没有说完,侧面便传来了一个声音。
“郑先生,这深更半夜,你是要到哪里去啊?”
声音虽然很轻,还有刻意帮他掩饰的意思,但依旧惊得他抖了一个机灵。
猛地转头,顿时又松了口气,“庄兄,怎么是你啊?”
“知府大人的命令,让卑职在府衙外巡逻,以防不轨之人靠近,做出半点伤害先生的事情!”
“辛苦庄兄了,为我不辞辛劳,在下铭感五内!”
“郑先生这么说可折煞我了,不过是分内之事罢了!”庄强一脸真诚地说着,随即又关心道:“先生明明有伤在身,这么晚了还偷偷出来,可是有什么大事?需要我效劳吗?”
“唉!我要离开庐州了!”
“为什么?”庄强大惊,脸色变幻不定,明明有万般不舍,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话都变得有些语无伦次,“知府大人不同意的,我要去告诉知府大人,不能不辞而别!”
说话间便要转身回去禀报,却是被郑秋拽住了胳膊。
“我特意溜出来,就是不想让大家知道,庄兄你这不是为难于我吗?”
见郑秋满面的愁苦之色,他不解的询问,“这是为何?是有人让先生难堪吗?究竟是谁如此大胆,先生不妨直说,我这就去给他揍个半死!”
说到后面,面色狠厉而又狰狞,没有半点的做作。
郑秋摇了摇头,苦笑道:“并非有人待我不好,相反,就是对我太好了,我实在是不忍与大家分别,但又不能久居此地,无奈之下,便出此下策。
只是万万没想到,还是在这里碰到了庄兄,一时间,这离去之意便消失了大半,只想着与庄兄饮酒作乐,推杯换盏!”
他紧抓着庄强的肩膀,想要离开,却又依依不舍,一副无比纠结的模样。
“既然如此,那便多留些时日,先生途径庐州,想来还没怎么逛过呢,那伴月坊的叫花鸡,白鹿里的桃花酿,远远闻着就馋的人直流口水,还有那教坊司的姑娘,个个能歌善舞,玉体如酥,尤其是花魁娘子,更是会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当的是人间绝色,我还想请先生去一睹为快呢!”
“好啊!”郑秋脱口而出,随后便愣了一下。
我去,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情绪,就等着转折,结果给带沟里了。
这么悲伤的时刻,你不应该沉默一会吗?
怎么就不按套路出牌啊!
心中怅然,他当即顺着话往下说,“好啊好啊!如此美事,庄兄也没忘了我,只是可惜,我却无缘得见了。”
“为何?”
“在庐州逗留之时,先前一两日还好,可是渐渐地就想起家人,二叔常常外出公干,只留婶婶在家照顾五岁的幼女,我在时还能够帮衬一些,可如今只剩下她们母女二人,如何能叫人不担心?
三天前我便梦见,婶婶积劳成疾,卧病在床,女儿在旁边嚎啕大哭,二女一个无人顾,一个无人管,直让人心痛难当。
到了这两日,更是一闭眼,就看到她们的面孔,婶婶脸色苍白,说话都几乎没有声音,幼妹更是饿成皮包骨头,吃人家的剩饭还被狗撵。
现在,我几乎能够听到她们的声音,大朗,快回来!大哥,快救我!”
话至此处,已是满目盈泪,脸色痛苦。
庄强只是听着,便感觉心中一阵悲凉,当即深深拜下,“家人之事,重于山岳,先生……一路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