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024你究竟是何人？
“说好了，要守护在我的身边！”
“说好了，要毫无保留地教我武功！”
“说好了，要咱们三个人一起赶路，为什么？为什么都离我而去！”
郑秋胡乱地扭动身体，脸色极为痛苦，在某一刻，突然睁开眼睛，大喘粗气。
他记得，他大抵是死了，在那一击之下被拍成肉饼，但是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
当受到的攻击足够强大且快速时，人的确是可以实现安乐死的。
不过，眼下他并没有到传说中的冥界，而是在一座大殿之中，手中握着一只镯子。
这是神女的镯子，在庆典之时硬送给他，他就放在了怀里。
没想到，危急关头，居然是这个镯子让他死里逃生。
“谢神女救命之恩！”
来到蒲团上拜了三拜，他起身走向神女的雕像，准备将镯子归还。
或许，这个镯子以后还能够帮他保命，但是，他已经不想要了。
如果可以早一点将他带回来，那秦琼和尉迟恭就不会死！
可是，神女已经救了他。
而他们两个，是自己亲手杀死的！
然而，又是弄了三次，那镯子还是怎么都挂不住，像是铁了心要送给他。
他想问神女为什么要送他镯子，又为什么救他，但是无论他做什么，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据他所知，神女被皇帝册封后便背负气运，成了一种意志，与其他所有生灵都不同，没有魂魄，就连现身也是一种奢侈。
而现在的秦琼和尉迟恭也是差不多是这种状态，只不过更加糟糕，也不知何时才能够重生。
待了半晌之后，他悻悻离去，一路来到江府的大门前。
“铛铛铛……”
间断着敲了三四次，院中才响起一个不耐烦的声音。
“谁啊？没看见天还没亮呢吗？就敲门！敲敲敲！敲个鬼啊！”
脚步声渐近，丁玲桄榔一阵乱响之后，大门拉出长长地嘎吱声，一个老者挤在门缝里，正是江府的管家。
“郑先生，你怎么来了？”
“不欢迎？”
“哪里哪里？欢迎之至，欢迎之至啊！原来还想着接先生到江府来养伤呢，只是还没去府衙，先生自己就来了，实在是有些诧异，先生快请，那客房啊！还没有规整呢，里面陈设都是按照先生的习惯摆放，对了，还有先生那两个朋友的客房也是如此……”
老管家很是热情地引路，但是郑秋并没有心情攀谈，只是去了客房之后，就再也没见出来。
这个时间，一直持续了三天，就连江靖溪都开始心生担忧。
才从外面见完客商，回来看到贴身丫鬟就问。
“小环，郑先生他怎么样了？”
“还是和前两天一样，不吃不喝，送去的饭食都又原封不动地回到了厨房，这哪里有半点养伤的样子？用不了多久，怕是再也不用吃饭了！”
小环揪着衣角，苦着个脸，显然为这事也憔悴了不少。
从小就跟着江靖溪，自家小姐的心意她自然是揣测得七七八八，若不是外有生意交接，忙得不可开交，内有仇齐闹事，需要避嫌，如何会拖到现在都没有见上一面。
于是这事情就落到了她的头上，其他客人她都不管，渴了饿了自己去找厨房，而郑秋这里，她是什么都不敢落下。
她很清楚，如果郑秋有事，小姐真的会很伤心，只是不说，更不会轻易的表露出来，都藏在那些常人不会注意的小事里，就像是现在这样。
“你让厨房多准备些糕点甜食，粥煮稠一些，菜要清淡，做好了和我一起去送，尽快！”
“是！”应了一声，她直接小跑着离开。
小姐是对谁都好，但是这般细心体贴的，这郑先生还是头一个。
别人看不出来，她自然能够分辨。
寸步不离的在厨房催促守候，装好了食盒就去寻找，结果出了院子，就看见小姐已经换好了衣服，在走廊中等她。
“小姐，对不起，是我晚了！”
“不怪你，赶紧走吧，对了，郑先生这两天可还有其他的举动？”
“有的，他要了笔墨纸砚，还有画纸，好多好多的画纸！”
“画纸？他在作画？”
“他画了很多，都是人物！”
“什么样的人？”
“很威武的人！”
二女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很快就到了客房，随着小环敲响房门，里面就传来了郑秋的声音。
“请进！”
房门刚刚推开，一股墨香便扑面而来，进入其中，更是看见满屋的画像。
桌子上，花架上，甚至是地上，都铺得满满当当，几乎没有落脚之处。
小环站在门口不敢踏出，江靖溪则是很小心的捡起几张，拎着裙角，点着脚尖从空隙来到桌前。
看见郑秋还在作画，她不敢打扰，只是轻轻地坐下，仔细欣赏着手中的画作。
直到郑秋落笔，这才出声。
“我记得先生说自己学过画，之前卖给府上的那副门神画像，就是尊师的示范之作，先生初来府上时我曾讨教，但先生只说自己手拙，连皮毛都没有学好，无颜指点，如今有幸得见，才知先生的画道已到世间一流，足以胜过无数名家，要知道，他们无一不是两鬓斑白的老者！”
“江大小姐来此，是为了责怪于我？”
江靖溪莞尔一笑，“对此，小女子只有敬佩之心，绝无责怪之意！这些画作，每一份都价值不低，先生可为何只画同一副？还有，这画中两位披坚执锐，威风凛凛，似乎是某位神仙，不过我还从未听说，难道是我孤陋寡闻？”
“他们不是神仙，是我的朋友！”
郑秋看着刚刚画完的画作，脸色一片深沉，心中感慨不停。
三天，我的画道境界又有所突破，而且接连画了这么多，可是你们还是没有出现！
长长地舒了口气，似是将心中郁闷通通吐出，他挤出一抹笑容。
“想来大小姐已经认出叔宝和敬德，他们两个啊，总是梦想着死后能够做个门神，守护万家平安，我且先让他们过过瘾！”
“原来如此，对了，他们二人不是一直跟在先生身边吗？为何今日不见？”
江靖溪心中疑惑，下意识便要去看，结果刚一转头，就看见了一个骇人的面孔，直接吓得从椅子上滚了下去，花容失色，连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你是……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