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醋醋醋醋醋醋

『操』『操』『操』！

他不想骂人, 然而云乔猝不及防闯进视野，还在这种情况，沈湛内心真实卧了个大槽, 麻溜的拎紧被角给自己从脖子全部裹上。

得, 乔乔醒了, 自没了。

“云乔乔, 你怎么又醒了。”明明他反复确认过云乔睡着才回到房间准备放飞自我, 休息一个晚上, 谁知这小家伙闷不吭声跑来吓他。

“沈湛哥哥不想见到我吗？”趴在床边的乔乔变换姿势，双手撑着床垫, 身体前倾, “可我很想沈湛哥哥呢。”

猝然拉近的距离吓得沈湛一个激灵往后仰，“不是，你别这样跟我话。”

他瞅着今晚的云乔乔跟以前不一样, 但这活泼劲儿似乎又没什么不同。

沈湛来不及穿衣服，就裹紧被子打量她这一身，从前不扎头发、扎头发必定要求双马尾的乔乔忽然自己扎高高的单马尾, 眼神也变得跟先前懵懂单纯的时候不一样。

她的容很灿烂, 透着股机灵的狡黠，到底是哪里变了？

目光在她身上打转, 沈湛百思不得其解，侧头：“你是乔乔吧？”

“沈湛哥哥你生病了吗？怎么连我都不认识。”明明是关切的语气, 她的眼神却仿佛在：你怎么能睁着眼睛出这么白痴的题。

沈湛哥哥。

沈湛又从她的言辞中抓住疑点。

乔乔以前都用那种又软又糯的声音喊他“哥哥”, 不带名字的那种, 今晚到底是怎么了？

这种奇怪又莫名熟悉的觉，仿佛将他的记忆拉回年前，在跆拳道馆见到云乔的时候。

不对劲, 不对劲，沈湛憋着满腹疑『惑』又不知从何解答，抱着试探『性』的态度：“你今年，几岁了？”

乔乔看他的眼神更加充满怜悯，“你好笨哦，连乔乔今年十三岁都忘了。”

“十、十三！”沈湛差点咬到舌头。

不是他胆小不经吓啊，好不容易习惯六岁乔乔的存在，突然有天跑过来告诉他，年龄翻涨一倍，鬼知道她现在什么情况。

沈湛调整呼吸，抬手指向门口，“你先出。”

“你为什么要赶我走？”小嘴一撅，委屈的表情摆得明显。

原先被她这模样骗了不少次，这回沈湛拉长脖子吼：“谁赶你走，我让你先出，我么要穿衣服！”

“你穿就好了，乔乔又不偷看。”乔乔双手交叠置于身前，像个淑。

沈湛按着胸膛，血压飙升。

一句理所当然的话，表现得那么乖，大大方方的，反衬他像个磨磨唧唧的娘们儿。

“孩子要矜持懂吗？男有别。”他咽一口唾沫，呕心沥血的教导。

“唔，那好吧。”沈湛点明原因她就懂了，乖乖转过身。

见她往门口方向走，沈湛片刻不敢放松，生怕她搞突袭回头。不过乔乔讲道理，不看就没看，甚至贴心帮他把门带上。

房门一关，沈湛呼出口气，赶紧把衣服套进脖子，拉扯来。该遮的地方他没『露』，沈湛『摸』着自己的八块腹肌，深觉穿衣服都是浪费。

游泳谁不是这样，当着兄弟的面也没事，唯独每次见到云乔，被她盯一眼浑身不自在。

沈湛『摸』着巴想，大概是怕带坏小朋友。

他可真是个尽职尽责的好哥哥。

这儿还得亲自开门把小朋友领回来。

房门打开的时候乔乔正抬着胳膊，横竖食指差点戳他身上。

就差那么一点点。

沈湛僵住，谁知面前的孩扬，直直戳向男人坚硬的胸膛。

心口忽的一跳，浑身都跟着震颤，沈湛立马捉住那只不安分的手，“云乔乔，你干啥呢？”

乔乔抬头望着他，眼睛亮亮的，“我在画圈呢。”

无聊，所以在门上画圈圈，刚才沈湛出来，她一时没收住，好奇戳了一。好像碰到什么东西，硬硬的。

乔乔微微抬头，见他脖子上戴着红绳，不知道里面系着什么。

“沈湛哥哥，这是什么？”她好奇伸手，即将碰到时，再次被沈湛控住。

“云乔乔，胆子挺大啊，都敢直接上手薅哥哥身上的东西了。”

乔乔还是六岁的时候就逮着他过两次，不过那时候的乔乔很好糊弄，轻而易举就能岔开话题让她抛之脑后。

“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好奇。”她微鼓腮帮冲他眨眼睛。

小姑娘最用这副模样来『迷』『惑』他，他才不上当。

“小孩子家家哪来那么好奇心，你现在……”沈湛的声音戛然而止。

暂时收逗趣心思，沈湛把她带回房间，又从她口中探听出自己想知道的信息。

突如其来的变打破他们自以为『摸』寻到的规律，原来乔乔“长大”，十三岁的乔乔跟他曾经见到的云乔仍然有所不同。

那个云乔没有这么活泼，也不在他面前这般肆无忌惮。

乔乔的世界依然是美满的，从六岁跨越到十三岁这七年，她有幸福的家庭，有爸妈陪伴，甚至是记忆中有他的存在。

他就好像真的成为乔乔记忆中一直陪伴她长大的邻家哥哥，以至于，现在的乔乔认为他们的关系已经非常熟悉亲近。

其实乔乔的逻辑链充满bug，但当有人提出质疑时，她不思考为什么这样，而是意识的想方设法编织理填充它。

这件事传进费医生耳朵，对方听后直呼：“医学奇闻！”

从医年还没见过这等殊病例，原本定义为人格分裂，却又不是。乔乔所拥有的『性』格跟云乔是对立的，但她们之间的心理变及情绪又能互影响。

“六岁乔乔本是云乔心中最圆满最幸福的时候，她为什么忽然想要长大了？”费医生提出疑，以及他的判定：“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是我们还不确定的契机让她想要成长。”

“难道是上次幽闭恐惧症发作，精神受到刺激，带来的蝴蝶效应？”最近在云乔身上发生的殊事件只有这个猜测最贴合。

费医生也不敢定论，只道：“有可能。”

可惜只有一例病案，连作为参考的依据都没有，费医生拿出专属于云乔病案的文档将此事记录来。

到第二天晚上，沈湛是什么也不做了，衣服穿得整整齐齐，就坐在那儿等人出现。

九点一过，他眼皮一抬，紧盯着门口。

一分钟、三分钟，直到九点十分他才听到一阵慌『乱』脚步声，不像平时静悄悄出现。

那道声音在门口戛然而止，乔乔推门进来往前走了两步，双手紧攥着衣摆，低脑袋，“沈湛哥哥。”

“嗯哼？”这幅表情又是怎么回事？

昨天还大大咧咧肆无忌惮的孩此刻红着脸，像施了层薄薄胭粉，踟躇不前，“我，我，我来例假了。”

声音小，沈湛没有听清，侧脸竖耳朵：“什么玩意儿？”

“例假……”乔乔破罐子破摔，“呜呜，可是我没有卫生巾。”

刚才上厕所发现底裤上有血，霎时慌得不行，隔了儿反应过来，自己应该是像老师教课本时的那样，生理期到了。

记忆告诉她，需要买一种叫做卫生巾的东西，可她现在的身体情况根本不方便出门。

不得已来求助沈湛。

嘴角抽抽几，沈湛半天才反应过来。

例假，孩子每月都有那么几天的奇怪日子。

突然想先前那个六岁乔乔从来没提到过这事，他一个大男人哪里关注这，如今十三岁乔乔忽然跑来这事，沈湛脸都红了。

“你……”

“要不房间找找？”

十三岁乔乔不懂，十九岁的云乔应该有那种东西吧？

乔乔现在不敢『乱』走，怕自己控制不住又弄脏衣裤，沈湛她卫生间走了趟，里面除了那瓶瓶罐罐就没长得像卫生巾的东西。

两分钟后，两个脑袋凑在一同看手机，上面显示着各种各样卫生巾的购买选项。

手指从上滑屏幕到底部，两人默契扭头对视，大眼瞪小眼，四眼懵『逼』。

什么日用夜用，什么柔棉网状，品牌不同，数据也都不一样。

现在乔乔脑子里对这个是空白的，沈湛更是『摸』不着头脑。他们在网上买，单就能送到，只不过卡在购买选项上。

“现在是晚上，应该买这个……吧？”按照字面意思理解，就该买夜用。

“那270mm、284mm、还有三百四百这个怎么选呢？”

“你我？”他怎么可能知道！

他沈湛长这么大就没想过有一天坐在这里跟一个孩研究这玩意儿，内心抓狂。

两人不选牌子，就按销量最高的、价格最贵的把每个尺寸都买了一遍。

单后，乔乔觉到身体异样，跑进厕所发现量更，待在里面不肯出来。

沈湛加价打赏跑腿催促，东西很快送上门，他拎着一大包东西敲响卫生间门，又把手机递进，“记得看视频。”

不知道十三岁的乔乔不用，他这个当哥哥的真是『操』碎了心。

乔乔拿到东西又在里面耗了近十分钟，出来时已经换了身衣服，小脸还是粉扑扑的，跟昨晚大胆放肆的模样完全不同。

当真像是陪着一个小孩长大，沈湛内心颇为慨，有种吾家有初长成的错觉。

乔乔把手机递给他后就安安静静站在旁边不话，沈湛『摸』她脑袋，“肚子有没有不舒服？”

之前趁空闲时间百度了一，看上面着生生理期很可能肚子疼，小乔乔害羞了，万一不好意思，又得受罪。

被到这话题，乔乔『摸』着肚子受，认真分析道：“好像有一点点。”

“自己搜搜注意事项，不能碰凉水，要保暖，知道吗？”

“噢。”

“今天晚了，明天让赵姨给你弄红糖水，要记得喝。”

“噢。”

“那现在睡觉？”

“嗯。”

今晚的乔乔又变成了听话的乔乔。

-

隔天早晨，云乔是在睡梦中突然醒来的。她蓦然睁开眼，明显觉到身异样，是那种生理上的熟悉。

云乔赶紧掀开被子床，走路时姿势别扭，不敢慢也不敢急，走进厕所松了口气。

上次医院看诊回来吃了几天『药』，大姨妈终于来了。

不过，她什么时候给自己用的卫生巾？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脑海中有个模糊画面一闪而过，云乔意识拉开柜门，发现里面塞满一堆尺寸不一、品牌不一的卫生巾。

但凡没有记忆，但又确确实实发生的事，只有一种可能。

她昨晚不又……梦游了吧？

自己出门的可能『性』不大，那这东西她是怎么买回来的？

云乔拎着塑料袋翻找，果然找到被挤在卫生巾中间的订单条，上面明的收件人……姓沈。

云乔拿着纸条，明明没有风，纸条却一直在飘。

不，不是纸条飘，是她的手在颤抖。

不需要知道具体经历，完全可以受到，社死现场。

为避开尴尬，云乔当天就抱着书返校。

回到寝室，赵音澜围着她转了一圈，终于放心来，“就盼着你回来上课了。”

那代表云乔真的没事，她心里的愧疚也少。

云乔刚回不久，赵音澜又拉着她吃瓜，“听了吗？梁景玉要暂时隐退娱乐圈。”

“为什么？”疑是意识的，云乔很快联想到，“跟电梯事件有关？”

“对啊。”赵音澜重重点头

“这么严重？”云乔垂眼眸眸。

虽然她对那人没什么好印象，不过电梯事件确实包含许巧合在一，而非蓄意陷害。

网上对梁景玉的骂声她见过，或许是因为失忆，她内心对梁景玉的觉很陌生，没有嫉恨没有幽怨，所以也没有过关注，不曾想短短几天变成这样。

“她后台挺大的，以前上节目从来不避讳，像这次的事情如果真要压也能压，不知道怎么就放弃挣扎似的。”赵音澜平时爱看娱乐圈热搜，少少了解一。

“梁景玉退圈前在vb发了篇小作文，可怜兮兮的，现在风向逆转，评论里好人开始心疼为她发声了。”

网络就是这样，思想很容易被引导，亦正亦邪，或对或错，其实很网友并不了解真实情况。随波逐流吃瓜看戏，时不时在上面添一笔，认为自己只是随口了句话，不用担负任何责任。

“管她呢，她要退是自己的选择，跟我没关系。”云乔眉心微蹙，并不想被不重要的人影响心情，摆摆手不愿再提。

这件事确实有意外因素在里面，没办法从法律上定罪，事实真早已经爆出，不需要她再澄清什么，她也不掺。

上次爆出沈湛抱她离开的照片差点就影响到她生活，好在那几天请假没来学校，现在关注度已经降，云乔也能安心。

不过，事实很快打脸，提醒她别高兴得早。

宿舍另外两个室友从外面回来，见她在寝室，一番慰后话题立马拐了一百八十度的弯。

“乔乔，那天抱你的真是你哥哥呀？”

“赵音澜回来跟我们的，原本还以为是消防员哥哥，没想到是你哥哥。”

“你哥看来好帅，大了？谈恋爱了吗？有朋友没？”

“……”

云乔放笔，捻着指间轻捏两，抬头：你们这是想当红娘还是？”

直爽的室友挤眼暗示，“肥水不流外人田。”

云乔嘟囔着，“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室友反驳：“瞎，兔子吃得可欢了。”

从打探沈湛的信息被云乔岔开，演变成奇奇怪怪的话题。室友大概也就开个玩，唠叨几句点到为止，云乔的目光重新移回书上。

前几天请假没上课，这儿正借赵音澜的书抄笔记，字没少，听见室友的题后就一直无意识的拿笔戳着书本子。

得了个便宜哥哥才发现，想当她嫂嫂的人真不少。

可她有个不敢出口又很自私的想法：不想让沈湛交朋友，到时候他肯定就照顾别人，不管她了。

云乔觉得自己的想法有点危险，还有点坏。她忘了自己以前是什么模样，姜思沅口中描述的她是淡然、安宁，除了身边为数不几个熟人，对其他人事几乎是无欲无求的『性』子。

如今的她跟曾经还是一个人吗？

云乔找不到答案。

无聊的『摸』出手机想看看消息，随手点进朋友圈，刚好刷到卫『露』刚发出的一张图片。

【手链终于修好啦！】附图是一张佩戴纤细白皙的手臂图，银『色』手链正是她昨晚捡到的那条。

其实她读懂了卫『露』的潜台词，那是沈湛亲自选的东西，所以格外爱惜。

她怎么忘了，在她来到景城之前，沈湛早有熟悉的红颜知己。

明明她跟沈湛认识更早。

手链手链，明明想要退出，又总忍不住点开。

就一条银『色』的链子，哪里好看嘛！丑死了！

她恶劣的想。

等反应过来，被自己的坏心思吓到，她这是怎么了？

不就一条手链嘛，她也买得。

手链的魔咒不知何时根植于心，午回到家云乔就一直在网上搜索，各种牌子都看。

漂亮的手链不少，收藏夹加入好几样，迟迟没有决定单。

“在看什么？”耳边猝不及防飘进一道声音。

“没，没什么。”云乔肩膀一耸，意识将手机翻转，于着急转了两面，明亮的屏幕被沈湛看得清清楚楚。

“你要买手链？”他随口：“什么样的？”

“还没选好，有点纠结。”都挺好看的，却没有那种让她一眼就别想要的。

见她点开页面翻来覆不定决心，沈湛单手倚在座椅后面拍她肩膀，“我认识一个珠宝设计师，要不介绍给你？”

云乔眼睛一亮，扭着脖颈转过，“你要送我手链吗？”

“哎哟喂云小乔，挖坑等我跳呢，你那小金库舍不得开一？”最后总结一句话，“设计师可以介绍，钱得自己付。”

“哼。”

云乔不搭理他，抱着自己的手机走了。

沈湛被她临走时瞪那一眼定住许久，反应过来还有不敢信，现在连云小乔都敢跟他叫板了？

那只是个小『插』曲，沈湛没忘记正经事，当时就给设计师朋友发了消息。

对方他要求构思，沈湛想刚才遭受的白眼，决定逗她一，缓缓再。

但这缓着缓着，报应来了。

晚上九点乔乔准时报到，直接把他从电脑前拎来，对着他张口就是一句：“我现在很生气。”

每晚这个时间总要遭受点暴击，沈湛已经习以为常，“小祖宗，谁又招惹你了？”

“就是你，就是你惹我了。”她这是明明白白告诉他：我不高兴，赶紧来哄。

想云乔跟乔乔情绪互通的事，沈湛扭头憋。

云小乔在记仇，变成乔乔找他撒气来了。

沈湛就好就收，低头凑近，双手按着膝盖跟她平视，眼眸含，“别生气啊小乔乔，哥哥送你一个礼物怎么样？”

“礼物？”乔乔安静来。

“过来。”他牵乔乔把人拉到电脑面前，手指向屏幕，那是在ps软件上，用不同线条图案元素构成的圆环，“看看这张图，给你做成手链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