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闻景修被乔乔送进警局

前路被一道高的身影阻挡, 乔乔不禁蹙眉。

这人怎么回事？她往左跟着往左，她往右边跟着往右，总挡她路。

造成这种原因, 一开始以为是互相谦让, 恰巧次次同方向, 乔乔便故意停下等人过去, 却见那人站在前方一动不动, 像是特意拦路。

乔乔想起沈湛的教导, 在外面遇见陌生人必须提防。

“麻烦，让让。”这声语气算不得温和, 乔乔可不是什么好『性』的人。

她一向信任沈湛, 此刻能给她安全感的人不在身边，遇到陌生男人挡在前面，不免有些烦。

望着熟悉的眉眼, 闻景修整颗跟着揪起来。

记忆中的女孩几乎不曾发过脾气，整个人似水般平静安宁，难以激起涟漪。偶尔的小别扭只算情调, 此刻眼底的陌生是不曾想、也不愿见的景象。

就在闻景修思恍惚的短暂时刻, 乔乔旁绕过，只想快回到车上。

斑马线两侧亮起红灯, 乔乔不得已停下等待。她小翼翼呵护着怀中鲜花，忍不住抬手拨弄两片花瓣, 花枝颤动, 女孩唇角两侧同时上扬。

随后飘一声极轻的低呼：“哎呀。”

只顾着瞧它漂亮, 忘记问卖花人这是什么花。

不过没关系，沈湛哥哥那么聪明，一定知道, 等会儿问就好。

乔乔对沈湛毫原则的信任。

抬头望着对面红灯不断变化的数字，余光忽然扫到一人悄声息靠近身边，竟是刚才故意拦路的男人！

明明长着张俊俏的脸，乔乔看那人却没半分好感，甚至不由自主想到电视剧里那些长得人模狗样、内焉坏，图谋不轨的恶人。

瞬间，乔乔整个小脏提起来。

对面指示灯变成绿『色』，乔乔快步跨过斑马线，那人紧跟而上。

拳头捏紧，就在她快忍不住手时，突然看见骑着摩托巡逻的警察，乔乔灵光一闪，招手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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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里，闻景修整个人脸『色』黑沉沉的，似能滴墨来。

论如何也想不到，这辈一次进警局竟是因为——

“跟踪我，是坏人！”云乔在警察面前污蔑半没软。

那时喊云乔的字，试图解释两人关系，偏偏云乔不承认，警察一时法决断，恰好派所就在附近，直接把带回审查。

若在宁城，一通电话就能解决，偏偏此刻在景城 ，小小的民警局反倒不认人。

警局里，乔乔抱花坐在椅上，低头不说话，娇弱的女孩总是惹人怜惜。

面善的老警察来到乔乔面前，再度询问：“小姑娘，那人一口咬定说你是前女友，你当真不认识？”

“不认识就是不认识，我不撒谎的。”乔乔表情坦诚没有半虚，那双漆黑的眸清澈明亮，谁看忍不住偏向她。

“警察叔叔，可以借下手机吗？”乔乔坐在民警局里拨那通烂熟于的电话号码。

约过七八分钟，沈湛匆忙赶来，冬天的跑一层汗，手里还抱着一束向日葵。

“乔乔！”

“沈湛哥哥。”熟悉的人现，小姑娘满腹委屈顷刻涌现，不顾老警察在场一头扎进沈湛怀中，把手里那束鲜花挤去，“哥哥你跑哪里去，乔乔一个人好害怕。”

“对不起，我来晚。”沈湛顺势将人扣入怀中，轻声安抚。

刚才去买花，不曾想一位老人忽然倒在花店门口，小到接受的教育让法对这一幕视而不见，于是拨急救电话，说服胆小的花店老板暂时看顾。

当发现超过九立即给云乔电话，冰冷的客服声回应“人接听”，立即往回赶，途中接到陌生号码。

这是沈湛二次到警局接人，时间赶得紧，还没完全弄清楚情况。见乔乔身体损伤的样，猜测是不是乔乔醒来后找不到，走丢才会被警察带走？

没等问，乔乔迫不及待告状控诉：“有坏人跟踪我，还非说我是女朋友。”

网上视频看多，那些坏人伪装起来，假借处理家事的借口在路上敢抢人。

正是因为如此，警察才格外严谨。

但刚才闻景修十分配合交身份证明，们已经查证过身份，确认没问题。

只是两人各执一词，真是小情侣闹别扭还好，偏偏云乔绝口否认，那委屈害怕的小模样当真像是吓惨。

“沈先生，这件事概是误会。”警察试图让双方把事情解释清楚，化解矛盾。

“误会？没听见我家小姑娘说，那人跟踪她？”沈湛振振有词，满脸委屈的乔乔就是最好的利器，“瞧，吓哭，说不定晚上回去还要做噩梦。”

当然，知道闻景修的身份可能成为保护牌，“这世上呢，有钱跟有道德不一定成正比，谁知道外表正经的人会不会是个斯文败类？”

“认错人也就算，但你们也听见一口咬定的关系，要么就是这人怀不轨，要么就是……”沈湛指着脑袋，“这儿有问题。”

们要闻景修拿证据，只要能证明跟云乔有关系，哪怕是一张合照行。

可偏偏为演好那场戏，早在半年前就把关于云乔的照片和信息手机里删除，要么就被特意存放在别处。哪怕是留在办公室睹物思人的相片也特意上过锁，只有自己有钥匙。

景城距离宁城相隔千米，如果云乔拒不肯认，短时间内还真拿不证据！

这也是沈湛敢明目张胆否认的原因。

闻景修高气傲，自然不会去找人帮忙证明身份，巴不得这件事烂在里才好。若是传去，闻总的面可就丢得精光。

闻景修这种人平时很难对付，但弱极其明显。

在乎面，活该受罪。

送花、跟踪，闻景修这败类可真是越来越息。

这件事情说不，警方不会费周章去查，知道这里困不住闻景修，不过是故意恶那狗东罢。

在警局里，沈湛愣是没让闻景修再见云乔。

离开时，小姑娘紧巴巴抱着胳膊，差忘记自己的花。

“沈湛哥哥，圣诞节礼物。”乔乔献上鲜花，这下沈湛一个人抱着两束花。

好在乔乔那束花小，沈湛单手拿开，后背绕到胳膊将人揽过来，“真吓着？”

“没有。”乔乔眼睛眨动，已不见半滴泪水。

“那刚才在里面哭什么？”变脸之快，沈湛觉得好笑。

乔乔指着眼睛认真道：“眼泪是女孩最强的武器，电视剧上说的。”

她先前追剧，发现里面的女主角只要一哭，其人开始哄。

眼泪嘛，只要她想，眨眼一滚就来。

害怕是假的，想跟沈湛撒娇是真的。

想起被这几滴眼泪唬住的警察叔叔们，以及万分憋屈的闻景修，沈湛乐不可支：“行啊，习能力还挺强。”

乔乔笑嘻嘻缠着她，戳戳那束向日葵：“这是送我的吗？”

在乔乔的认知里，礼物是相互的。

沈湛唇角微敛：“算是吧。”

人算不如天算，到底还是没能亲手将这束花送给云乔。

现在被乔乔看见，说是送她的也没错。

有时候沈湛也理不清。

许多事情必须把云乔跟乔乔区分开，但不能将云乔跟乔乔完全当做两个人。

好在乔乔是云乔内所期盼的存在，乔乔的思想源于云乔，而非像人格分裂那样，否则还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两个”不同的云乔。

基于此，沈湛重新想到一个问题：

乔乔这么喜欢，是不是证明云乔……也是如此？

原先只当乔乔不懂喜欢，把依赖当□□情，可云乔懂啊！

破固有思维，沈湛豁然开朗，突然觉得胜利在望。

上车时，沈湛特别留意，在车座下找到云乔的手机捡起揣进兜里。

乔乔抱着新宠向日葵回来，才想起那束粉玫瑰：“沈湛哥哥，车里的玫瑰花也是我的礼物吗？”

“不是。”不客气道：“是正准备扔掉的垃圾。”

“可它好漂亮哎。”乔乔伸手『摸』花朵，觉得可惜。

“漂亮个鬼，改天哥哥送你更漂亮的。”清楚由来的沈湛冷冷哼声，满是嫌弃。

“好耶！”只要沈湛哄她，乔乔就是最听话的乔乔。

双手握紧方向盘，沈湛回头看一眼，见女孩脸上单纯忧的笑容，眼底划过一道暗痕。

送花、送项链、跟踪，那个男人真是——

恬不知耻。

*

窗外雨声淅沥，云乔在睡梦中被外面的声响吵醒，『迷』糊『揉』眼。

今天周六不上课，闹钟没响，不知不觉睡到九多。

窗台摆着一束亮眼的鲜花，她看得，忽然听见敲门声。

云乔转身：“进。”

“起？”沈湛推开见她穿着睡衣，发梢凌『乱』，站在门口没再进去，连声发问：“饿没？牛『奶』面包吃吗？”

“不是很想吃那个。”不知什么时候她开始在沈湛面前表达真实想法，这是不经脑思考的习惯。

“那你想吃什么？”沈湛问。

“唔。”她短暂思考道：“面条吧。”

“吃面啊。”倚在门口的男人低声念词，继而仰头冲她摆手，“先去洗漱。”

“哦。”刚醒来有些『迷』糊，云乔转身去洗漱。

她做事一向不急不躁，假期时间悠长，不自觉就放慢速度，刷牙洗脸护肤一套流程走完，已经过去十多分钟。

餐桌上，沈湛亲手端上一碗面条，“今天赵姨跟柳叔不在，你将就一下。”

赵姨柳叔不在，让她将就一下什么意思？

看这碗白秃秃，没加蔬菜或是配食的面条，以及旁边碗碟里那块不太规则的鸡蛋，云乔忽然猜到什么。

柳叔厨艺好，对食物的味道和『色』相有要求，哪怕是随手下碗面、煎个鸡蛋是好看的，这碗显然不是柳叔的杰作。

“这是你做的么？”云乔挪动碗碟，将东移到合适位置。

“嗯哼，不用谢我，快吃吧。”沈湛在她对面坐下，殷切的盼着她品尝后能够说什么。

云乔看看面，再看看：“那个……我能添加作料吗？”

沈湛：“……”

就说感觉哪里不对劲，原来是忘记放作料。

“哦，我是怕放错你不爱吃的，所以才没加。”当然不会承认自己连这种小事做不好，“你想要什么作料？我给你拿。”

面条加入适量作料，变颜『色』，云乔拿筷夹起，在沈湛的注视下送进嘴里，闭唇缓慢咀嚼。

看沈湛自信满满的模样，云乔忽然觉得是自己期望太高。

对沈湛的厨艺真不敢恭维，一碗面条，只能说加上作料还能吃。

对上那双期待的眼，云乔不好说实话，囫囵道：“还不错。”

得到满意评价，沈湛在里给自己的追妻计划加上一分。

两人私下相处没那么多规矩，云乔边吃边问：“你今天还去么？”

沈湛将作料放回，重新拉开椅坐下：“怎么？你想去？”

她摇头：“我是想着赵姨柳叔不在，如果我们待在家里就要自己做饭。”

“这……”沈湛欲言止。

其实面条是唯一会做的东，甚至已经准备电话给餐厅预定午餐，不门，直接送过来。

正要说自己的算，对面的人忽然开口：“中午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吧。”

“你？”沈湛诧异瞥眸。

云乔头：“对呀，你想吃什么可以告诉我。”

今天的云乔格外温柔体贴，沈湛思有飘，听她问：“我房间的花是？”

沈湛方承认：“昨晚我买的。”

记忆断片，云乔想不起上车后发生的事，疑『惑』敲头：“昨晚我是在车上睡着吗？”

云乔果然也会潜意识维护乔乔的存在，这倒省得沈湛找借口，顺势道：“是啊，我买花的时候遇到事耽搁，回来见你在车上睡着，就没喊你。”

“所以我一直没醒？”下车到房间这么长的距离，她是睡得多竟毫察觉。

沈湛背靠椅悠悠开口：“概是我抱得稳。”

“咳咳咳——”正准备喝汤的云乔被呛到喉咙。

知道自己上车睡觉，然后直接床上醒来，基本就猜到是沈湛抱她回来的，不曾想竟直接说口。

本来，关系亲近一的人做这些事没什么，偏偏俩最近做的事格外不寻常。

“你等我一下。”云乔跑上楼，书包里翻一个方形盒，忙不迭跑回去找沈湛，“给，昨天没来得及送你的礼物。”

沈湛接过盒在手掂量两下，动手去拆。

里面是一副骨传导的蓝牙耳机。

不等说话，云乔已经把脑袋凑过来，对这礼物念念有词：“上次你不是说跑步耳机坏吗，我按网上推荐买一副，不知道合不合适。”

随着女孩靠近，鼻间沁入一抹清香，瞧她一脸认真的小表情，沈湛咬齿：“不合适怎么办？”

“啊？”云乔下意识张开嘴巴，小小瞳仁里闪烁着沈湛放的脸庞。

“如果我说不合适，你怎么办？”沈湛睨她一眼，关上盒盖。

未想过礼物会遭嫌弃的云乔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懵懵的思考问题，“再，再买新的？”

沈湛噗呲一笑，『揉』她脑袋：“云小乔，你怎么这么可爱？”

云乔反应过来，明白沈湛在逗她，鼓嘴躲开的手，表『露』自己的不满。

这番小动作小脾气落进沈湛眼中愈发可人，嘴角微勾，慢悠悠哄道：“别生气啊，不是夸你么。”

“谁让你夸！”别扭的女孩禁不住跺脚，掩饰颊边泛起的红。

“是我忍不住非要夸你，成不？”男人眼角闪现着笑。

云乔羞恼：“不跟你说。”

不知话题怎么延伸到这步，反正绕来绕去多要被调侃，云乔踩着小碎步跑回卧室，对着镜『摸』『摸』脸，温温热热的，有些烫。

不知道为什么，昨晚之后情变得舒适，做不往日那般冷淡模样，面对沈湛更是……

忍不住。

后来沈湛特意上门赔罪，云乔哼哼几声听“道歉”，见好就收也没故意为难，随后收拾收拾门。

临走时，她特意戴上昨日收到的围巾。

云乔一门，沈湛就注意到护着她脖颈的温暖绒『毛』。

别扭的小姑娘在用自己的方式表达对礼物的喜爱，这次沈湛没有戳破，嘴角偷扬起笑。

两人选取就近原则到附近超市买菜，分类繁多的食物区让没有明确目的人看得眼花缭『乱』。

“你想吃什么就拿。”云乔由着选，对自己的厨艺很有自信，不管沈湛挑什么能做道菜来。

“对我这么好啊？”沈湛挑眉，眼里采飞扬。

“啊？”声音落进耳畔，一双澄清的双眸望过来，不知如何作答。

瞧她反应，定是脑袋没转过来，沈湛瞳孔锐亮。

别人到外面是男士让女士，轮到云乔这，怎么有种被她宠爱纵容的错觉？

沈湛三两句揭过话题，扶着推车逛遍美食区，一次『性』收罗不少食材。

回家后，云乔就开始动手准备午餐，沈湛在旁边帮忙。

见她熟练的手法，沈湛忽然好奇：“云小乔，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做饭的？”

“我怎么知道。”失去记忆的人法回答这个问题。

“啧，明明当初你也不会。”

“当初？”云乔抓住关键词，“你可以再给我讲讲我们以前的事么？”

“以前啊……”沈湛一边帮她弄洋葱，陷入回忆。

有一年跆拳道比赛，跟云乔被教练选中去另一个城市参赛。

很巧，那是教练的老家，于是教练直接带们住进家中。

家里有位慈祥『奶』『奶』对们很是欢迎，吃住十分舒适，结果二天教练带『奶』『奶』去医院，没顾上两孩。

两人早晨起来肚饿得咕咕叫，电话联系教练，教练十分随意让们自己在家里找东垫垫肚。

那时也不知怎的没想到外卖，许是饿极，们还真到厨房捣鼓吃的，结果谁也不会做。

两人互相看笑话。

总之，不算什么特别愉快的往事，偏偏记得很清楚。

沈湛口中的故事断断续续，云乔却听得很认真，手上动作不知何时停下，她忍不住扭头去看那人，蓦然睁眼：“沈湛，你怎么哭？”